“綠野,是我。”顧錦逸微微頷首,輕輕笑着,讓人如沐春風。
“顧大公子,之前你連我見都沒見着,你怎麼就知道是天華閣的人?”綠野一臉親近地跑到了顧錦逸身邊。
顧錦逸含笑解釋道:“因爲你的劍。天下誰人不知碧鬆劍的主人是天華閣的綠野俠士呢?”
聞此,綠野嘿嘿笑道:“瞧我這腦袋,都忘記這事呢!不過顧大公子,你的人真厲害,竟然一眼就看出我的劍是碧鬆劍來了。”
方清悠在心中默默吐槽:“綠野呀綠野,不是人家太厲害,而是你太笨了。”
聽起來碧鬆劍似乎是把名劍,有什麼特徵當然很多人知道,再加上他始終這一身綠油油的打扮,別人想認不出他都難!
顧錦逸笑了笑,向着方清悠歉意地行了一個揖禮:“方姑娘,抱歉,之前是我的人太莽撞了,冒犯了姑娘。”
此幕讓一衆人皆是驚愕不已。
顧錦逸出身雲越國第一世家,才名滿天下,有天下第一公子之名,他雖溫潤近人,可卻鮮少會對他人露出如此低下之態,更何況這對象還是個女子。
要知道,天下傾慕顧錦逸的女子不計其數,可是他對這些女子向來都是客氣且疏離。
方清悠不明白一衆人的反應會如此強烈,向着顧錦逸回了一個揖禮:“顧公子,不知者無罪,你的人本是爲了保護你的安全,警惕一些無可厚非。”
“方姑娘……”勁裝男子滿面愧疚,正要向方清悠道歉,這時,一聲虛弱的悶哼聲突然響起:“哼--”
估摸着是安強清醒了,方清悠立刻轉身過來,果然就看到他的眼皮一動一動的。
見此,方清悠便囑咐道:“安強,既然你醒過來了,就先坐起來吧,不過要靜靜坐着不能亂動,你體內的毒血還沒有排完呢。”
安強勉強睜開了眼,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認識方清悠,正要說話就聽見了顧錦逸的聲音:“安強,一切聽方姑娘的。”
聞此,安強連忙乖乖地躺了回去,任由身旁的兩人將他扶了起來,背靠着一棵樹坐着。
這時,方清悠走到了安強身後道:“安強,我現在替你施針驅毒。一會若是喉嚨感覺不舒服的話,就用力咳出來。”
說着,方清悠拿出幾根銀針,依次刺入了安強的背部的數個穴位。
安強的心情有些緊張,因爲他聽出方清悠的聲音很年輕,有些不相信她的醫術,但是這是顧錦逸的命令。
“咳咳--”很快,安強就覺得喉嚨一陣發癢,一陣猛烈咳嗽後,他果然咳出了一口烏黑烏黑的毒血來。
那毒血噁心的樣子,連安強自己都不願意看,可是方清悠的神色卻是半分不變地掃了一眼:“安強,你體內的蛇毒已被清除了大半,你已經完全脫離了危險。”
繼而,方清悠將裝有三顆解毒丸的藥盒遞到了安強面前:“這裡有三顆解毒丸,從現在起每過六個時辰服用一顆,注意要大量喝水。”
這一口毒血咳出來,安強覺得身體輕鬆了許多,是以對方清悠的態度頓時恭敬了許多:“多謝方姑娘。”
方清悠淡淡地點了點頭就不再理安強,又開始檢查泰叔的情況。
這個過程中,衆人對方清悠的醫術佩服得是五體投地,這纔多久時間呀,她竟然就將安強給救了過來,而且看起來格外輕鬆。
顧錦逸那溫潤的目光中,浮現着幾分震撼,幾分驚豔,幾分欽佩。
正這時,方清悠的耳邊響起了一道溫柔的聲音:“方姑娘,請問泰叔大概什麼時候可以醒來?”
方清悠擡眸望去,就看到一個眼眶有些泛紅的清秀少女正滿眸擔憂地望着她。
還不待她答話,清秀少女又連忙解釋道:“方姑娘,我並非是懷疑你的醫術,只是不知道泰叔的情況如何,心裡很是擔心。”
方清悠聽出這少女正是之前發出驚呼聲的那個女聲,知道她是真的擔心泰叔,便道:“泰叔中毒比較嚴重,目前體內的蛇毒還沒能完全排出來,不過他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再過一會應該就能醒來。”
聞此,清秀少女臉上纔有了一絲笑容:“方姑娘謝謝你,辛苦你了。”
“不客氣。”方清悠回了清秀少女一個微笑。
等待泰叔清醒的過程有些無聊,方清悠索性坐到一旁,一邊休息,一邊整理竹簍中的花草。
至於其餘的事情,方清悠不想關心,她連天華閣和顧家是什麼背景都不知道,還是隻安心救人比較好。
過程中,方清悠發現有人總在看她,偷偷用餘光瞧了瞧,發現看她的人正是顧錦逸。
於是,方清悠心裡一陣竊喜,然後光明正大地擡起頭來看顧錦逸,還給了他一個自認明媚無比的笑容。
這樣的溫潤美男,多看一眼都是享受呀。
顧錦逸回了方清悠一個笑容,嚇得她趕緊移開視線,她怕再看下去,她那顏控晚期症就會發作得不可收拾,使得她在他面前失了形象。
咳咳,她是端莊溫柔的小家碧玉,她是端莊溫柔的小家碧玉,她是端莊溫柔的小家碧玉……
這時,方清悠撞上了一道目光,正是那個清秀少女。
清秀少女看着她的目光有幾分猶豫,似乎想和她說做什麼事情,又有些下不定決心。
方清悠不禁多看了清秀少女一眼,清秀少女今天是第一次見她,若說找她有什麼事,那應該是想找她看病的吧?
看清秀少女的氣色,不算壞但是也絕對稱不上好,莫非是有什麼隱疾?
這清秀少女一身錦衣,又和顧錦逸同行,方清悠突然反應過來她應該是那些要保護的那位顧小姐,顧錦逸的妹妹?
確定在這一點,方清悠再看顧錦逸和清秀少女,就發現他們的長相的確有些相似,還真的可能是兄妹呢。
顧家看起來似乎是雲京城的名門世家,那清秀少女應該不缺看病的大夫,之所以想找自己看病,想必她身患的應該是某種難於啓齒的少女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