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你還是和我說說你的條件吧。你不說,我都不敢聽你的消息。”
方清悠直接地說道,在洛千墨面前,既然什麼僞裝都是徒然,那她還是不要裝了,否則又委屈自己又沒有一點好處。
洛千墨微微眯了眯眼,都說女人善變,如今他才真正地體味到。
不久前啊,這個小女人還和自己十分親近,如今卻對自己這樣戒備。
這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她如今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比之前每一次都還要抗拒?
所謂冷戰,還真的是冷冷的戰爭,沒有硝煙卻比戰爭更可怕的戰爭。
“悠悠,你知道的,我對你沒有什麼條件,只是想讓你做一件事。”
“什麼事?”方清悠直直地盯着洛千墨的眼睛。
難道做一件事不叫有條件麼,虛僞的混蛋男人!
如果不是她現在處於劣勢,她一定不會理這個壞男人,實在太壞了。
她知道什麼知道,倒是知道洛千墨簡直混蛋透頂了。
心裡太氣憤,以至於都沒有察覺到洛千墨對她的稱呼,忽然就從方姑娘變成了悠悠。
“悠悠,你應該知道的,我想讓你離伊凌雲遠一點。”
方清悠怎麼都沒有想到,洛千墨說的條件竟然是這個。
眼裡的期望忽然就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惱怒。
洛千墨竟然用任氏的消息威脅她,是不是她答應了他的條件,他就會告訴她這個消息,而她若是不答應他的話,那他就不會對自己說有關任氏的一個字?
方清悠怒了,她討厭別人威脅她,更討厭洛千墨利用任氏威脅她。
若是不瞭解她的人就罷了,可是洛千墨明知道她對任氏在意非常,卻還要利用任氏拿捏她?
呵呵,這就是他所謂的沒有條件麼?
這種事,若是換在別人身上,方清悠也會生氣,可是不知怎的,洛千墨做出這種事,她竟是怒到了極點,整個人好像都要被怒火給點燃了一般。
或許是因爲她是真的想和他試一試的,是真的願意用心去對待他的,如今被傷害,痛苦就會被許多倍放大。
“八皇子,對不起,你的條件我做不到,無論是以前、現在還是以後,都做不到!”
方清悠驀地站了起來,冷冷地道,繼而就要轉身離開。
伊凌雲是她認定的朋友,如果因爲洛千墨不喜歡他就要讓她捨棄這個朋友,那她真的做不到。
她的確是很想知道任氏的消息,但是不管她如何想都不會出賣朋友的。
伊凌雲是她來到這個異世,第一個給她溫暖的朋友,一個對她情深義重的朋友,如果她就這樣捨棄他,那她真是枉爲人友!
莫說洛千墨威脅她,就是威脅一千次、一萬次,她也不會做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
面前,卻有一道修長的身影攔住了方清悠的去路。
“悠悠,你當真要爲了一個伊凌雲而要疏遠我嗎?”
洛千墨眼角微微地上挑,冷冷的眼眸勾着冷冷的弧度。
方清悠只覺得心裡的怒火噌得燃燒起來,怎麼擋也擋不住了。
“洛千墨,那你當真要爲了一個伊凌雲,而要用我娘威脅我嗎?”
男人菲薄的脣抿成了一條線,“悠悠,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想威脅你,只是不想讓你接近伊凌雲罷了。”
“我知道?”方清悠冷笑一聲:“洛千墨,我現在明確地告訴你,我不知道,我一點都不知道!”
“你說你不想威脅我,那你現在所做的事情是什麼?”
“我問你,是不是我若是不答應離伊凌雲遠一點,那你是不是就不準備告訴我,我孃的消息?”
“這個難道還不是威脅麼?洛千墨,那你倒是告訴我,這算是什麼?”
句句逼問,讓洛千墨的神色越加沉了下來。
“悠悠,你應該懂的,我的目的,只是讓你遠離伊凌雲。”
洛千墨再次強調到,他素來行事都是隻要能達到目的,什麼手段最管用就用什麼手段。
他知道方清悠倔強,認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所以纔會想用任氏的消息逼她讓步,只是沒料想她的反抗竟這樣強烈。
越是如此,洛千墨想要逼她的慾望就越加強烈。
難道她對那個伊凌雲,竟是如此在意嗎?
不說爲他和自己冷戰,難道也可以爲他而不管任氏嗎?
這樣想着,洛千墨的臉色越加難看。
方清悠的臉色同樣不好看:“洛千墨,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會遠離伊凌雲的,絕對不會!他永遠都是我方清悠的朋友,如果你看不慣他,或者說,你其實是看不慣我,我完全接受你的分手!”
“請問這樣可以了嗎?”
方清悠說話的聲音很大,她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怒火。
“方清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洛千墨驀地抓住了方清悠的手臂,有力的手掌似乎要將她的手捏碎一般。
“洛千墨,你受不了我和別的男人走得近,而我也不會捨棄我的朋友,既然大家都接受不了對方,那又何必在一起互相傷害,還不如好聚好散!”
方清悠的語調漲高了幾分,毫不畏懼地迎着洛千墨的目光。
心裡是怒火,同樣也有酸澀。
她不過是交了個朋友而已,怎麼就好像是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
她的確是願意和洛千墨交往,但是卻不願意被禁錮。
現在洛千墨就對她管得這麼嚴了,如果以後真的成了親,是不是要將她關在府裡不讓她出門一步?
她是一個人,一個有想法的人,又不是一隻籠中的金絲雀!
如果和洛千墨在一起的代價是犧牲自由,那她寧願不要這個男人。
她的人生,是應該恣意多彩的,而不是隻對着一個男人和堅固的牢籠!
好聚好散。
四字,如同魔咒一般響在洛千墨的耳畔。
他一直都知道方清悠不同於其餘女子,她的許多想法和做法都是這個時代的女子不具備的。
但是今天才真正見識到了她的不同,這不同似乎是骨子裡的。
這裡的女人在男女之事上少有這樣的膽量,更不用說對象是天家的皇子,便是男子都未必能有她這般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