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熙唉聲嘆氣,看了看司馬蓓,又嘆了一息,搖頭道:“德妃,你說你,你身爲半個國家的主母,怎麼能連一個低賤的人都不如呢,這……讓我怎麼說你好呢。”
一個連低賤都不如的人,會是什麼呢?
看着司馬蓓,紫雲熙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搖頭嘆氣。
司馬蓓好半響才反應過來,紫雲熙那是罵了她。
她立即氣的暴跳如雷,指着紫雲熙的鼻子道:“紫雲熙,你個病癆子,你敢罵我,你等着,我今日不弄死叫你,我就不叫司馬蓓。”
被氣糊塗了的司馬蓓,完全忘記了她目前的身份,把她之前在孃家做姑娘時的潑辣蠻橫性子,完全暴露在了阮方等人面前。
此刻的她,哪兒還有一丁點兒的高貴優雅的德妃氣質,到像極了一個跳腳罵人的市井潑婦,加上頭髮散亂,衣服不整,就更加像了。
雲芸是一個代替品,這件事,除了軒轅天知道,和深知內情的千嬌一行人知道外,無人得知,軒轅天登基後,並沒有舉行封后大典,只是口頭上封了雲芸爲皇后。
司馬蓓認爲,雲芸曾經作弄過軒轅天,就算被抓回來,也不算是他的正妻,因爲雲芸和軒轅天並沒有真正拜過堂,所以,在司馬蓓心裡,雲芸根本就沒資格做皇后。
自打進宮以來,司馬蓓爲了培養當皇后的氣質,都裝出一副高貴優雅的樣子,即使是罵人,也是罵的很高貴,可她多日以來的努力,被紫雲熙這麼一刺激,就打回了原型,原形徹底露在衆人眼前。
周圍的人見到她這一面,紛紛驚愕的張大了嘴,只有她從孃家帶來的兩個知道她真面目的貼身丫鬟,臉上一陣驚恐,悄悄的往後退了兩步,免得她們站的近,遭了池魚之殃。
完全沒把她這幅潑婦相放在眼裡的,現場恐怕只有紫雲熙三主僕,因爲,司馬蓓這樣子,早已被千嬌和月影見過,而紫雲熙不動神色,是因爲她早已看透了她的本性、
紫雲熙笑容不改,帶着微微的嘲諷,道:“喲,憤怒了,弄死我,有本事,光明正大弄死我啊,別這麼耍陰險的手段,耍手段的人,連狗都不如,敢做不敢當,還把責任退給別人,哼,也不怕嫌丟人。”
“也對,一個連低賤都不如的人,還顧什麼臉面啊,還好我之前見過一面,多少知道一些你的性子,要是我們沒見過,我會以爲這是從哪個小巷子裡蹦出來的刁蠻村婦呢,沒想到,居然是高貴優雅的德妃娘娘,哎……司馬老右相若是看見你這個樣子,肯定會氣的去大街上裸跑吧,啊……不好意思,你們先讓我感嘆一聲,司馬府,養出這麼極品的閨女的司馬家,果然不一般。”
這話,一聽就是再說人家孃家沒有教養,居然養出了一個市井潑婦,市井潑婦,對於皇宮中尊貴的娘娘們來說,那就是低賤之人。
紫雲熙說完,還露出一臉羨慕的表情,加上她聲音溫溫柔柔,綿裡藏針,倒是一點兒也不像是在諷刺人,而是在實話實說,看的一旁的千嬌和月影,還有厭惡司馬蓓的阮方,大聲爲她喝彩。
“你……你敢說我是刁蠻村婦?”司馬蓓氣的臉頰都扭曲猙獰了,特別的嚇人。
紫雲熙聳了聳肩,輕描淡寫道:“我可沒那麼說,我只是說你很像而已。”
這之間,可是有很大的差別的,她就算貴爲貴妃娘娘,也不能出口說德妃娘娘是市井村婦出身,那是在打皇室的臉,這麼愚蠢的話,她可不會說。
“不錯,我也覺得很像。”
突然,一道冷漠的聲音,插了進來,這聲音,讓司馬蓓和紫雲熙同時一愣,轉而看向來人。
來人正是急匆匆趕來,已經看了好一會兒戲的軒轅天,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大羣的太監宮女。
那些太監宮女們,眼神都落在司馬蓓的臉上,那眼神,十分的鄙夷。
見皇上來了,衆人齊齊下跪,大呼萬歲。
“都起來吧。”軒轅天一揮手,衆人起身。
而從頭到尾,他誰也沒看,視線只緊緊的盯着紫雲熙的臉上,目不轉睛。
呵呵,紫雲熙,你果然沒變,說話還是那麼銳利,咄咄逼人。
司馬蓓見軒轅天來了,卻看也沒看她一眼,只盯着紫雲熙,而那眼神,灼/熱的讓在場人都臉紅。
“天表哥。”她銀牙緊咬,委屈而憤怒的用眼神凌遲紫雲熙。
紫雲熙感覺到後,向她拋了一個挑眉的眼神,那表情,明顯就是在挑釁,氣的司馬蓓宇宙熊熊大火,蹭的一下,升高千倍,差點把她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給焚盡。
收回眼神,紫雲熙笑意盈盈的迎向走過來的軒轅天,“皇上,你來了。”
說真的,她真有點擔心,這司馬蓓一急眼,會做出魚死網破的事情來。
人家人多,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她這邊的人。
好在,這小丫頭來的倒是及時。
“身體不好,怎麼不在向陽宮靜養?”軒轅天像是沒聽到司馬蓓那一聲喊似得,而他的話似是在責備,但語氣中卻隱含着淡淡的寵/溺,這無疑是狠狠的打了司馬蓓一巴掌,讓她感覺,臉頰火/辣/辣的疼。
“沒辦法,我也不想出向陽宮,可是千嬌被德妃請來做客,還被她扎的十根手指頭都腫的拿不住東西,你看……”
說着,她把千嬌的十根手指頭,露在了軒轅天的眼前。
果然,千嬌藏在袖子下的十根手指頭,已經紅腫的透明,每根手指頭的指尖上,都有很多細小的針孔,看起來,慘不忍睹。
之前,爲了護住主子,即使千嬌的手指頭鑽心的痛,痛的她臉色慘白,額頭上冒冷汗,站在護衛面前的她,也毫無退縮一步。
她本以爲,無人發現,沒想到,她家小主子竟然注意到了。
是啦是啦,她家小主子一向心細大膽,不會因爲失憶而失去了本能的聰慧和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