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國豪辦理入院手續的時候,蕭宇剛巧在住院處爲他的兩名同學辦理出院手續,馬國豪最不願這副狼狽的模樣讓別人看到,沒等他扭過頭去,蕭宇就大聲喊了起來:“國豪!你怎麼了?”
馬國豪的目光仍舊在躲避蕭宇:“沒事!我……來看人……”蕭宇顯得十分的驚奇:“你的臉怎麼了?媽的!誰打得你?”
“沒有……誰打……我……是我自己摔得!”馬國豪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周薔剛好拿着病歷過來:“國豪,在十九病區……”她以前沒有見過蕭宇,有些靦腆的向蕭宇笑了笑。
這時五六名紋身的痞子向馬國豪的方向走了過來:“媽的!你小子以爲住院就能跑掉了?有錢住院沒錢還債?”其中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前去搶周薔的手袋,周薔拼命的抓住手袋,裡面是給馬國豪治病的一萬臺幣。馬國豪不顧一切的抓住那中年人的胳膊,拼命的向後拖:“你***給我放開!”
那小子不但沒放開手袋,反而一把抓住周薔的手腕,他的兩名同夥上來把馬國豪拖開。中年人冷笑着說:“你小子不是沒錢嗎?好,今天就用你馬子抵債,弟兄們還他媽沒玩過大學生呢!”
馬國豪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他從兩名流氓的夾擊中掙脫開來,一拳狠狠的打在那中年人的臉上。那中年人身子晃了晃,仰首倒在了地上,後腦勺咣地一聲撞在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所有人都驚呆了,馬國豪怔怔的站在那裡,其他幾個痞子驚恐的喊了起來:“殺人了!殺人了!”馬國豪的精神隨着他們的大喊頓時崩潰了,他無助的跪在了地上,腦海裡變得一片空白。
“姓名……職業……”
“馬國豪……博士在讀……”
馬國豪機械的回答着問題,他整個人已經變得麻木。
他雖然不是第一次被關進牢房,可這次是因爲刑事犯罪,而不是像原來那樣爲了正義和公理。整個夜晚馬國豪輾轉反側,他已經看不清自己的未來和希望。他不止一次的想去改變這個社會,改變這個腐朽的體制,可是最終的結果仍舊是被社會無情的吞噬,他甚至開始反思,自己以前的做法是不是錯了。
自己的理想遭遇現實的時候顯得是那樣的不堪一擊,在這個崇尚金錢至上的年代,他該何去何從?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警察打開了鐵門:“馬國豪!有人來擔保你,你可以走了!”馬國豪有些不敢置信的從牀上爬了起來,揉了揉痠麻的關節,慌忙跟在警察的身後走出門去。
蕭宇和周薔站在警局的門口,都微笑着望着他,從他們臉上輕鬆的神情,馬國豪彷彿明白了什麼。
周薔衝了上來緊緊抱住馬國豪的身軀,喜極而泣的說:“國豪……我……好擔心你……出事……”馬國豪仍舊顯得混混噩噩,昨天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好像一場噩夢。
蕭宇打開車門:“上車吧,你打傷的那小子沒事兒,昨天晚上就醒過來了,警察不會追究你打人的事情!”
周薔插口說:“這次多虧了蕭先生,他爲了不讓那些人起訴你,給了他們五十萬臺幣的封口費!”
馬國豪咬了咬下脣,心中莫明的感激,這已經是蕭宇第二次幫助自己了:“謝謝你……”蕭宇笑了起來:“你別忙着謝我,這錢我還等着你還呢!”
蕭宇的一句玩笑話,馬國豪卻當起真來:“我會盡快的掙錢還給你!”蕭宇從反光鏡中看了看身後的馬國豪:“國豪!你放心,我根本不等錢用,你什麼時候有,什麼時候給我,我一分利錢都不會收你的!”蕭宇故意在戳馬國豪的痛處,馬國豪想到自己借高利貸的事情,臉紅了起來。
周薔小聲說:“蕭先生幫我們把高利貸的事情已經瞭解了!”
蕭宇把車停在醫院的門口,馬國豪詫異的問:“爲什麼要到這裡來?”蕭宇拉下手剎,指了指他的鼻子:“你不是準備毀容吧?住院手續我已經全部辦好了,也先把帳記下,以後你一次還給我!”
來到病房,周薔藉口去買些日用品離開了房間,讓蕭宇和馬國豪能有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爲什麼要幫我?”馬國豪盯着蕭宇。
蕭宇狡黠的笑了笑:“你應該明白!”
“要是你想用錢來收買我放棄自己的原則,我決不會接受!”馬國豪大聲說。
蕭宇點了點頭,拿出一張照片:“你好好看看,認不認得照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