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
“你說什麼,你說長安王受傷了。”皇上聽到侍衛的回答之後,很是震驚,“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皇上,聽長安王府的管家說,長安王本來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進宮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到了城外,然後就遇到了襲擊。”
太后娘娘的懿旨,皇上重複了一遍,這纔算是明白過來,母后或許是已經聽到了什麼風聲,所以纔會這麼着急的召見湛冷澤進宮的。
如此說來,皇上覺得自己真的是不應該那麼早的就將湛冷澤的身世說出來,如此一來,想要除掉長安王的人就多了。
“都是朕不好啊,一時高興,竟然給朕的親生兒子招來了殺身之禍。”
“皇上,您不必擔心,王爺雖說傷的不輕,不過宴姬母子已經替他療傷了,應該會很快康復的。”
聽到這個消息,皇上總算是長長的出了口氣,只要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不過,皇上還是覺得奇怪,究竟會是什麼人要加害湛冷澤呢,長安王一向做事謹慎,在朝中更是沒有什麼敵人,難道說會是其他的皇子嗎。
不管這件事情的事實究竟是什麼樣子,湛冷澤這一次受傷更加堅定了皇上要讓她認祖歸宗的念頭,必須要儘快的舉行祭天大典,這樣的話,自己的兒子纔沒有白白的受傷。
太后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也是一樣的覺得納悶,究竟是什麼人居然會是這樣的心急呢。
“娘娘,您還是不要擔心了,這長安王不是沒事了嗎。”婢女朵兒小心的勸解着。
雖說是沒事了,可是太后娘娘還是擔心,畢竟他是奉了自己的懿旨進宮的,這要是以往,並沒有什麼,可是鑑於湛冷澤目前的特殊身份,真的是讓人很難不懷疑啊。
正說着,皇后娘娘和六皇子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太后娘娘回過神來,他們怕也是爲了湛冷澤的事情來的。
“給母后請安。”
“給皇祖母請安。”
“好了。”太后娘娘緩了緩手,“你們兩個平身吧,是不是也是爲了湛冷澤受傷的事情來的。”
皇后和六皇子互相看了看,這湛冷澤現在畢竟是皇子了,這皇子受傷,皇上肯定是不會輕易放過的,而且說不定很多人都會受到連累的。
欒煜淳雖說不喜歡湛冷澤,可還是脫口問了一句:“皇祖母,長安王到底怎麼樣了。”
太后娘娘嘆了一口氣說:“放心吧,我聽太和殿的太監說,幸好當時有宴姑娘在身邊,雖然傷的很嚴重,不過好在性命已經無憂了。“
什麼,欒煜淳不敢相信,這麼說宴姬也跟他一起受到襲擊,他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啊。
皇后娘娘也覺得很奇怪,按道理說,這宴姬既然已經拿到了妖獸神丹,就應該抓緊時間配置解藥啊,怎麼會和湛冷澤攪和在一起呢。
太后娘娘告訴他們說,這宴姬本來是去山上採藥的,正好遇到了湛冷澤,兩個人正是因爲到了郊外,所以纔會被黑衣人襲擊的。
既然宴姬也被黑衣人襲擊了,欒煜淳實在是呆不下去了,必須要趕到國師府去。
“皇祖母,孫兒就先告退了。”
欒煜淳還沒有等到太后娘娘准許,就已經背過身子,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擔心這個宴姑娘。
“淳兒。”太后娘娘叫住了他,“你的心情,皇祖母,很是理解,不過,你也明白,黃城門已經關了,就算是再心急,也要等到明天了,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千萬不能夠出一點點的事情。”
皇后娘娘上前拉住自己兒子的手說:“是啊,你皇祖母說的很對,長安王受傷,現在宮中人人自危,你更要注重自己的言行舉止,更不要被什麼人抓住了把柄,辜負了你皇祖母對你的疼愛。”
也罷,欒煜淳不想要皇祖母和母后擔心,只好點了點頭。
“不過。”皇后娘娘皺着眉頭說,“到底是什麼然想要謀害長安王啊。”
欒煜淳想了想,這宮裡面,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人,並不是很多,更何況這件事情更奇怪的是,還是在太后娘娘召喚他進宮的路上。
這樣卑鄙的手段,恐怕也就只有二皇子了,欒煜淳很清楚,湛冷澤雖說已經放過了他一馬,可是和並不代表着二皇子從此之後,就能夠夠收斂了。
多了一個湛冷澤,那麼就多了一個更加強勁的對手,祭天大典還沒有舉行,他必須要趕在湛冷澤認祖歸宗之前,除掉這個潛在的對手。
怕是湛冷澤自己也沒有想到,他好心放過的二皇子,居然會反咬一口,而且差一點就要了他的性命。
這一次湛冷澤命大沒有死掉,可是復生之後的他,是絕對不會就這麼放棄二皇子的,很快這皇宮就要不安寧了。
太后一句話沒有說,因爲他很清楚,欒於淳已經想好了一切,這個看起來體弱多病的幌子,心中卻有着數不清的睿智。
皇后娘娘則是一味的擔心,希望皇上不要胡亂怪罪的好,宮裡面再也沒有辦法承受什麼株連之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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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太后娘娘從榻上站起來說,“這件事情,本宮想着皇上一定會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的,咱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另外,淳兒。”太后娘娘握住他手說,“最近一段時間,你一定要儘快的要宴姬配製出解藥,這樣你早一天恢復健康,皇祖母也能夠在天的安心。”
“是,孫兒知道了。”
“好了。”太后娘娘閉上了眼睛,“沒事了,你們母子也就下去好了。”
從太后宮中回來,欒煜淳的心裡面始終都沒有辦法平復,宴姬怎麼可能就和湛冷澤在一起呢,湛冷澤城府極深,絲毫不會展露出自己的喜怒哀樂,可是欒煜淳看得出來,他對於宴姬的態度很不一樣。
雖說算不上很好,可是根據自己的直覺,湛冷澤明明就很關心宴姬。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欒煜淳越想越覺得緊張,本來他想着一旦自己的病好了之後,就會盡快的帶着宴姬離開這個紛紛擾擾的地方,如今居然被湛冷澤頂住了。
欒煜淳很清楚,湛冷澤的陰冷,一旦是他認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是那麼容易就放手的,不過一些奇怪的是,宴姬和湛冷澤兩個人指示來到京城之後才認識的,如此短的時間,湛冷澤怎麼就會對一個帶着孩子的女子感興趣呢。
還是說這裡面另有隱情呢,欒煜淳覺得想不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一個更大的秘密正在慢慢的被他靠近。
可是,不管這個秘密究竟會是什麼樣子,他都不會讓湛冷澤得逞。
皇后娘娘回來之後,還是覺得兒子的情緒不穩定,這宴姬和湛冷澤在一起的話,勢必他的心中會有疙瘩。
“淳兒,你還好吧。”皇后娘娘走進來說。
“母后。”欒煜淳沒有想到天色這麼晚了,母后還是會過來。
“這麼晚了,你怎麼就來了。”
皇后娘娘淡淡的笑了笑說:“兒子啊,我是你的母后,你的心思我怎麼就不知道呢,今天你聽到宴姑娘和長安王在一起的時候,心裡面是不是吃醋了啊。”
“沒有。”欒煜淳否認,“我只是有些擔心,因爲自從我和湛冷澤接觸之後,總是覺得這個人很有城府,甚至於可以說有一些陰險,我只是擔心宴姬她會受到傷害。”
皇后娘娘握着兒子的手說:“兒子啊,湛冷澤或許是有城府,或許是真的陰險,可是你不在這皇宮裡面生活過,一個從小就在這個地方成長的人,他的性格一點都不覺得奇怪,而且,母后也要要求你以後變成這樣,變得有城府,變得成熟起來。”
“母后。”欒煜淳怎麼也不相信,這怎麼可能呢,自己這二十年雖說飽受病痛折磨,可是幸好獲得自由自在,如果說突然之間要自己變成另外一種人,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做到的。
“我想我做不到,母后,我已經說過,等宴姬把藥材配好之後,我的病也就好了,那個時候我就帶着宴姬離開。”
“這不可能。”皇后娘娘陰沉着臉說,“你既然已經回來了,就必須要接受自己的命運,淳兒,你不要只是想着你自己,總還是要想想母后,想想疼你愛你的皇祖母,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母后,你不要生氣。”欒煜淳知道自己剛纔的那番話說的有謝過分了,所以母后纔會如此的生氣,的確自己是不能夠只是想着自己。
皇后娘娘看着自己的兒子,眼中含淚說:“母后真的是想要活的開開心心的,可是淳兒啊,你要記住,這個世上我們不能夠只想着自己,你說對不對啊。”
“再說了。”皇后娘娘又告訴他說,“如果說你沒有辦法登上皇帝的寶座,而是讓湛冷澤那樣的人得逞的話,恐怕就連最心愛的女人都是沒有辦法保護了。”
最心愛的女人,欒煜淳當然是聽的出來,這最心愛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母后。”欒煜淳聲音低沉的的說,“這件事情,你再給我一段時間考慮一下吧。”
皇后娘娘看着自己多少是說動了兒子一點點,同時太后娘娘說的對,一切的事情都不能夠逼到太緊,至少還是等宴姬配製出解藥之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