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姬啊。”明妃娘娘生氣的說這,“你是不知道啊,當我聽說是你治好了六皇子的病的時候,以爲你受到皇上的嘉獎之後就會立刻到我這裡來請安問好,可是等來等去,等成了遙遙無期。”
宴姬辯駁說:“小姑媽,這個問題我是一開始就對大姑媽解釋過啦,六年前我還是一個傻乎乎的傻子,可是六年之後我雖說是變聰明瞭,但是這裡面的記憶還是有點不好,我想你應該是能夠理解的吧。”
“我是理解啊,我怎麼可能會不理解呢。”明妃娘娘上去就捧住了宴姬的臉,“就算是你不記得我這個小姑媽,總還是要記住你曾經在這裡生活過的吧。”
“我在宮裡住過。”宴姬的眼睛就瞪得更大了,“這是哪輩子的事情啊。”
“哼。”明妃娘娘又看着誥命夫人說,“姐姐啊,你是不知道,這死丫頭,這個該死的丫頭,皇上都已經賜婚了,說是要把她許配給六皇子,皇后娘和太后娘娘都已經答應了,可是他居然拒絕了,還把湛冷澤六年前做的那些事情說了出來。”
“不說怎麼辦,難不成你還真的是想我嫁給六皇子,和你一樣成爲籠子裡面的金絲雀啊。”
“你還在這裡犟嘴,給我跪好。”明妃娘娘又是一陣狂吼,宴姬自然是不敢吭聲,他可真的是足夠倒黴,怎麼會碰上小姑媽和大姑媽這樣一對火爆姑姑啊。
“湛冷澤。”明妃娘娘等着眼睛說,“早晚有一天我是不會放過這個狗東西的,居然敢對姬兒做出那樣的事情。”
宴姬又舉起手說:“我說小姑媽,這個湛冷澤其實也不是故意的,你想想我當時就是一個傻子,他怎麼可能會對我感興趣,都說那是一個誤會了,再說了,如果沒有他的話,我怎麼會有一個寶貝兒子呢。”
“住嘴。”大姑媽也佔了起來,“你這個死丫頭,就算是想要兒子,那也是要好好的嫁人,不管是誤會還是怎麼的,這個湛冷澤就是過分。”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宴姬表示投降。
不過,有點奇怪的是,自己剛纔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呢,那個湛冷澤明明就是該死,宴姬狠狠搖頭,搞什麼呢,昨天剛剛吵完架,冷戰呢,怎麼就幫着他說起好話來了。
我這是怎麼了,一定是被兩個姑媽整的有點癡呆了
“兩位姑媽。”宴姬有點無奈的說,“我幾天來就是爲了讓你們幫我怎麼樣才能夠成爲宴府的當家主母,你們就不要揪着我六年前的風流韻事不放了好不好啊,那點事情就此打住,什麼都不要說了。”
“對了,過兩天,多多要送到我身邊來。”小姑媽突然有開口說。
“爲什麼。”宴姬條件反射的問了出來。
“很簡單。”小姑媽有點仗勢欺人的說,“因爲我是你的姑媽,因爲我是皇上寵愛的明妃娘娘,如果說你不按照我的話去做呢,那麼我就不幫你。”
宴姬算會明白了,當初宴明德進監獄的時候,兩位姑媽爲什麼會不出手,他們早就已經計劃好了,這是自己的侄女重回宴府的好時機。
再說了,宴老夫人和兩位大小姐誒的關係並不好,不說大姑媽,就小姑媽這樣一個皇上盛寵的貴妃娘娘,吹個枕頭風,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行行行,怎麼會呢。”宴姬點着頭說,“把兒子放在宴府,雖說是有母親的保護,可我還是不放心,省得宴霜兒和宴雪兒對多多使壞心思。”
“這還是你無能。”大姑媽站出來說,“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兩個小丫頭嗎,有這麼可怕嗎。”
“沒有。”宴姬有點爲難的說,“不過現在整個宴府都是老夫人說了算,老夫人,你們還不瞭解嗎,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向着二房宴明德他們,更有我父親,說我剛剛回來,要好好的和家人相處。”
“大哥就是糊塗。”明妃娘娘拍了一下桌子說,“宴明德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大哥可以做到知書達理,可是這個宴明德十足的就是一個小人,如果不是我遇到皇上的話,怕是已經被她送到什麼人家做小妾了。”
大姑媽也是嘆息了一聲說:“幸好,老太爺當時還在世上,我纔可以嫁到尚書府,你小姑媽是足夠聰明,真的是換做我的話,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原來這光鮮亮麗的背後竟然還有這麼一段很是悲慘的故事啊。
“那麼好了。”宴姬站起來說,“這樣我們三個就可以在一起有仇報仇了,你說對不對啊。”
明妃娘娘站起身子說:“這件事情你說簡單,他也就簡單,你說容易,那麼他也就容易,老夫人只不過是一個老頑固,宴明德也是一個草包,宴姬,你有了我和你小姑媽,自然是不用擔心了。”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纔會過來找你們兩位的。”
“這樣吧。”明妃娘娘提議說,“過兩天我向皇上說一聲,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回去一趟,到時候我們和老太太好好的說一說。”
“很好。”宴近姬點頭,其實明妃娘娘回去也不算是什麼,至少在宴府人的面前證明了小姑媽的立場,不是什麼人就能夠欺負他們母子的。
想着既然是進宮最好還是向皇后娘娘請安,明妃娘娘和皇后娘娘相處的也算是不錯,所以也就沒有阻攔。
從明月宮到未央宮,勢必是要經過御花園,宴姬想着這六皇子去了冰雪國,應該是沒有什麼可害怕見到的人了,至於湛冷澤就算是見到了,那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有句話叫做冤家路窄。
剛剛走進御花園,就碰到了那張冰塊臉,冷颼颼的盯着他。
宴姬當做沒有看見,隨手摘了一朵薔薇花,可是這時候,她的腦子突然之間就閃進了一個畫面。
那是十年前,一個有些癡傻的小女孩,站在御花園的花架下面,看着盛開的薔薇花,傻傻的站着,他是最害怕人的,因爲害怕,所以對於一切事物都不敢坦然的接受。
這個時候,一襲黑衣,眸子中有些寒意的少年,看着站在薔薇花下的小女孩子,心中有了一點觸動,走過去隨手摘了兩朵薔薇花插在了小女孩的頭髮上。
那是一個眼睛純淨,讓人忍不住憐惜的小姑娘。
如果記憶是真的,那麼這記憶裡面的黑衣少年就應該是湛冷澤,真的是沒有想到他們之間很早以前就已經認識了,湛冷澤,那個少男就是湛冷澤。
宴極其猛地一下擡起了眼睛,不會是真的吧。
“多多還好吧。”湛冷澤盯着豔麗的薔薇花,口氣很冷的問。
宴姬背過身子,這傢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他們昨天晚上不是剛剛吵過架嗎,怎麼會忽然之間就和自己和好了呢。
“湛冷澤,這件事情似乎是和你沒有多大的關係吧,所以你最好是少管閒事,哪裡涼快哪裡呆着去,不然的話,我就真的是不客氣了。”
湛冷澤看得出來,宴姬十分的討厭自己,看來昨天晚上的話確實是有點激怒他了,不過那些絕對不是他想說的,只不過是一時衝動,只要是想到自己的女人和欒煜淳在一起的樣子,他的心裡就失去了一切的控制和冷靜。
“那好吧,你好好照顧多多。”湛冷澤冷冷的說。
“你站住。”
湛愣子剛要離開的時候,宴姬很是不客氣的叫住了他。
“湛冷澤,你算是一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對我這樣,我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最關心多多的人是我,所以你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指責我的。”
湛冷澤依舊是低着頭不說話,宴姬則是盯着自己手上的薔薇花,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不要以爲想到你少年的時候,幫我摘了兩朵花,我就會對你怎麼樣,你還真的是癡心妄想,本來挺暖情的人,怎麼忽然之間就變成了這樣呢。
“說完了嗎。”湛冷澤又是冷冷的幾個字。
“說完了。”宴姬氣呼呼的迴應,“我不管你是怎麼樣的,最好還是理我們母子遠一點,不要打擾我們的平靜生活。”
湛冷澤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之間擡起頭,狠狠地看着他說:“宴姬,我可以告訴你,從你踏進京城的第一天起,那麼你就註定要牽扯進來這樣複雜關係中,京城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的地方,甚至於還包括我。”
一旦你踏入了我的生命,那我就沒有那麼容易讓你逃走,即便是逃走,那也是無路可退。
宴姬看着站冷澤冷冷的而說:“湛冷澤,我沒有想到你會這樣的霸道,剛剛小姑媽說我失去了一個家進入皇家的機會,本來我還覺得沒有什麼,不過現在看來我還真的是錯了。”
“六皇子溫文爾雅,對多多也是很好,總之一定很幸福。”
湛冷澤猛地上前一步,扣住了她的胳膊,很是暴烈的說:“我告訴你,你最好是不要挑戰我的極限,我什麼都可以容忍,就是不要抱我的兒子拿來對付我的武器,你這樣做,只會讓我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