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冷澤回來之後一直都是呆在書房之中,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這種權力遊戲中常有的抉擇,讓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一邊是宴姬和自己的兒子多多,另一邊則是星晴公主,黃金戰甲還有烈焰國的皇位。
一念之差,就是兩個不同的結局。
相對於湛冷澤的煎熬抉擇,宴姬就顯得輕鬆了很多,兩位姑媽雖說都有些霸道,可是對於自己,那可是好的沒話說,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的當家主母的路途真的是有理由好走了。
從明月宮出來的時候,小姑媽明妃娘娘一再的叮囑,儘快的將多多送進皇宮裡來,宴姬自然是不敢有所怠慢,滿口的答應。
“你說什麼,孃親,你說什麼,”多多捧着自己孃親的臉,任意的揉捏着。
“我說,”宴姬被弄得猙獰不堪,可還是吐出了口中的話。
“我說,孃親的小姑媽就是皇宮裡面的明妃娘娘,他說他很喜歡你,想要接你到宮裡面住兩天,你看你什麼時候比較方便啊。”
“我什麼時候都方便的,隨時都可以,現在也行。”
宴姬望着外面圓圓的大月亮,對自己自來熟的兒子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兒子很想要進宮,甚至於不止一次的提出過這個看起來有些過分的要求,皇宮,對於宴姬來說,那就是一個沒有辦法生存的世界,如果說小小的宴府只是一個盤絲洞的話,那麼皇宮就是羣魔亂舞的地獄魔窟。
多多這樣純潔善良的小孩子放到那裡,根本就不會譜寫什麼可歌可泣的宮中奮鬥史,只會成爲宮廷奮鬥史中的犧牲品。
不過,有了小姑媽的保護,應該是不用那麼擔心的。
“孃親,”多多很興奮的說,“是不是馬上就要走啊,那麼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怎麼樣。”
“蘭兒姐姐,蘭兒姐姐,你快點過來幫忙啊,我要進宮了,快點幫我過來打包行李。”
宴姬無奈的搖搖頭,算了算了,兒子這麼想去,那麼索性就放縱一次,趁着多多不在的時間裡面,最好是在宴府裡面大展拳腳,要讓他們知道真正的宴姬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菊園。
“母親,”宴明德低着頭說,“兒子可是聽說了,這個宴姬今天可是一連的去找了尚書府人和皇宮裡面的明妃娘娘,您想,他這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還能夠幹什麼啊,”老夫人冷笑着搖搖頭,“這個宴姬剛回來沒有多久,就開始想要打我們宴府當家主母的主意,我還沒有死呢,她以爲她真的是可以爲所欲爲嗎。”
老夫人說了這樣一番話,顯得有些激動,顫抖着咳嗽了好一會兒。
宴明德接過採蓮手掌的茶盞說:“哎呦,母親,您說您這是幹什麼呢,不要爲了一個不值得的人傷害自己的身體,你應該是明白的,這裡的一切都是母親您的,就算是宴姬他想要做點什麼,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夫人冷哼了一下:“宴紫晶和宴紫霞這兩個死丫頭,一個仗着自己是什麼尚書府的誥命夫人,一個仗着是皇上寵愛的妃子,竟然敢在我的宴府爲所欲爲,他們還真的是翻了天了。”
“當初就是不應該答應將他們一個個的嫁到那麼好的人家,結果我們宴府落難的時候,一個個的袖手旁觀,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宴明德對於母親的一番責罵,心裡自然是十分的痛快,尤其是那個明妃娘娘,自己當初在二皇子的手中可是受了不少的苦,結果母親去宮中求援,他竟然不見,真的是十分的豈有此理,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不多,母親,”宴明德有點發愁的說,“這件事情我們還是要好好的想一想,要是明妃娘娘和誥命夫人真的是回來幫助宴姬的話,那麼我們就在恨得是有點麻煩了。”
老夫人站起身子狠狠地說:“有什麼可麻煩的,在外面,他們是誥命夫人和貴妃娘娘,可以一旦回到了宴府,那就是我們府裡的人,再說了,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們宴府的事情他們根本就插不上手,你就放心好了。”
宴明德不敢多說,母親這樣的自信,對於他們二房來說真的是一點好處都沒有,明妃娘娘是有多厲害,他是見識過的。
當初,真的是想要將他送給一個大官家做小老婆,可是這個死丫頭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皇上出宮的消息,竟然那麼大膽的勾搭上了皇上,甚至於後來還進了宮,成了貴妃娘娘,這是宴明德,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所以,爲了能夠保證宴家的大權還是落在自己的手中,宴明德還是要做好兩手的準備。
第二天,一大早。
大夫人很是着急的到了雲舒閣,看大宴姬正在幫着多多收拾東西,就十分難受的說:“你說你小姑媽也真是的,這孩子還小着呢,對於他還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究竟要怎麼相處。”
宴姬攏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說:“究竟有什麼不好的,母親,我不是說了嗎,對於多多來說,宮裡應該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等到我們將宴府順利的拿到手中的時候,那個時候,多多就真正的安全了。”
大夫人看着宴姬高興的樣子,就知道這兩位小姑媽已經被完全的說服了。
“宴姬,”大夫人看着他說,“是不是兩位小姑媽都十分的支持你啊,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宴姬想想那天過的,又是磕頭又是哭街的,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可是看着母親還是十分的欣慰的樣子,宴府的兩位姑姑也算是京城一絕。
“母親,你放心好了,小姑媽已經說了,將多多送到宮中住兩天,然後就幫我回來助威,至於大姑媽,他說了,只要是小姑媽回來,那麼也是一定不會拒絕的。”
“那真的是太好了,母親等的就是這一天。”
宴姬覺得,自己這樣大張旗鼓的見了兩位姑姑,怕是這老夫人一定是有所耳聞,過不了多久就會傳話過來審訊了,這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不可。
果然,多多剛被送到了馬車上,宴姬就看到宴明德站在她的身後,不安好心的笑着。
“我說二老爺,你這大白天的,你這是要幹什麼啊,”宴姬抱着膀子過去說。
“怎麼是我嚇人呢,”宴明德搖着頭說,“我是想要告訴你,老夫人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找你商量,所以你最好還是快一點好不好啊。”
“跟我商量重要的事情,”宴姬冷笑,這宴府什麼時候開始把她放在眼裡了,“不是商量事情,我看到不一會兒是要吵架了,二老爺,一會兒如果說傷害你了,先說聲對不起啊。”
二老爺愣了一下,滿臉堆笑說:“宴姬啊,你說說你,咱們都是一家人,你何必這樣呢,咱們趕緊進去吧。”
走進菊園大廳的時候,看到老夫人正悠閒的用茶,宴姬一進來就大喇喇的坐下,完全沒有將老夫人放在眼中。
老夫人將茶杯摔在桌子上說:“宴姬,我聽說,你昨天分別去了尚書府和宮裡面,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宴近期擡起眼睛看着他說:“我說老夫人,做事可是要光明磊落的,你這樣跟蹤我就有點不地道了吧。”
“不地道,”宴明德從老夫人的背後站出來說,“宴姬,你怎麼能夠這樣對老夫人說話呢。”
“我怎麼說話,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宴姬瞪眼,“這是我和老夫人的事情,閒雜人等全部一邊去。”
“閒雜人等,”老夫人有不樂意了,“明德是我的親生兒子,也是未來宴府的接班人,你說他有沒有資格站在這裡啊。”
宴姬不在乎的瞟了一眼宴明德,他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站起來說:“老夫人,如果說我沒有猜錯的話,當年我爺爺,也就是老太爺過世的時候,可是將宴府的治家大權,交到了我父親的手中,怎麼會輪到宴明德呢。”
宴明德站出來說:“宴姬,老太爺的確是這樣說的,不過後來是你父親主動放棄的,所以母親纔會代勞,這以後當然就是我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宴姬假笑着說,“原來你是想着等到老夫人百年之後,你就好霸佔整個宴府了,我說二老爺,你還是要有那個本事才行。”
宴明德個面紅耳赤,他沒有想到宴姬竟然會這樣說,一點面子都不留。
老夫人拍着桌子說:“即便是這樣,你也是一定要明白,這宴府的大權,不管是誰,都不會是你。”
“憑什麼,”宴姬等着眼睛看着老夫人,“你當初求我回來宴府的時候,老夫人怎麼沒有看到你這樣的氣勢啊。”
“我求你回來,”老夫人冷笑了一下,“當時是因爲你串通二皇子陷害了明德,目的就是將我們宴府陷入不仁不義的地步,這樣的話,你就好進行你的報復計劃了。”
報復計劃,宴姬又是一笑,什麼叫做漏洞百出,這個老夫人就是最好的說明,既然已經說了六年前自己被謀殺的事情和他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爲什麼還要使用報復一詞呢。
宴姬冷冷的看着他們兩個說:“我就實話告訴你們好了,我回來就是要報復的,六年前的事情,一天沒有水落石出,誰都別想要安寧,我可是說到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