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罪!可是事實並不像民間傳的那樣!”司寇荀翔又拜跪道。
皇上卻向前邁了幾步,突然笑了起來。
隨後緩緩道:“快起來吧,國師是何人朕又豈不知?你是我烈焰國的大功臣,朕早就都說過不用多禮!”
“那你倒是說說這件事情究竟是如何?”皇上突然又嚴肅了起來。
皇上這次顯然是過來質問自己的,宴姬的死而復生該怎麼解釋,宴姬的孩子又該如何解釋?
要是承認了宴姬未婚先孕,那她當初就是欺君大罪,而且當初這婚事是皇上親賜,發生了這等事,讓皇上的威嚴和臉面何在?可是要是不承認卻也同樣是欺君犯上!
皇上這麼英明肯定是自己也查出了什麼這纔過來問自己的。
司寇荀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只知道當初的宴姬自被封住了能力和靈識後,時而神志不清,宴姬肯定是在那會兒被別人侮辱的,否則她與自己感情那麼深肯定是不會背叛自己,背叛他們的山盟海誓。
想到這裡司寇荀翔心中隱隱作痛,只怪自己當初沒有保護好他心愛的姬兒。
其實這些年他心裡的愧疚和擔心一分都沒有減退過,再次看見姬兒的那一刻,他發誓今後一定會用盡自己全力去愛她,去保護她,不管她是不是有孩子,不管她曾經發生了什麼。
愛只是一個字,一旦有了愛,這承載的卻是萬千的責任。他對於姬兒的愛是旁人無法理解的,無關乎生死,無關乎外界一切的紛擾,他只是單純的深愛着她,至死不渝。
“皇上,臣之罪,這一切都是臣的錯,請皇上原諒姬兒她……”司寇荀翔知道現在最危險的是他的姬兒,他不管怎樣都得救了她。
皇上一聽這話,就明白了,看來外界的傳言十有八九是正確的。
“皇上,當初姬兒她生了病,神智和意識都不清,是臣,臣愛慕姬兒她已久,得知她被皇上賜婚,心中萬分痛苦,當見到她時,臣不能自已,這才犯了大錯!並不是外界傳言那般她並未勾引我,而是我自己一時糊塗,才犯了這樣的錯誤!”
司寇荀翔知道只能將這一切的罪名全部安在自己身上才能救她,他爲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要是皇上處死他,他也不會有一分的怨言。
皇上一聽勃然大怒,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便摔在地上。
“放肆……朕賜了婚的女人你也敢動,這樣的膽大妄爲,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這時的皇上額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
他最恨的就是失去權威,治國平天下最重要的就是能夠服衆,能夠讓天下所有人敬畏和擁護自己,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是萬萬不能允許的。
更重要的是這個國師和他的家族雖然爲烈焰國建立了不少的功績,受到百姓敬仰,可是這也正是他的擔心之一,雖然國師一直忠心耿耿,但是又怎能不防備,怎能忽視?
“皇上,臣知錯,臣知錯了,只是臣對於姬兒的感情沒有半分虛假!只求皇上饒過姬兒她,她確實是無辜的!”司寇荀翔只把一切過錯往自己身上攬,只希望姬兒不會有事。
“你只顧着自己的感情,你又何時考慮過朕的感情和威嚴所在?國師……朕一直十分敬重於你,知道你對百姓對烈焰國付出也是甚多,對朕也是忠心不已,卻從來沒料想你竟做出這等忤逆之事!”皇上橫眉冷對,顯然對司寇荀翔已經是失望之極。
“皇上,臣但求一死來謝罪,只是希望皇上能饒了姬兒她……”司寇荀翔知道現在已經沒有了退路,再沒有其他救姬兒的辦法了。
皇上卻突然冷笑起來,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哼……你可知此時現在在京城傳開,可有何後果?又豈是你一死能挽回的?”
聽了這話司寇荀翔突然一愣,這件事情似乎確實沒有這樣簡單。
“老侯爺那裡豈能善罷干休?他若是知道當年朕賜婚給百軒的女人竟是這般淫蕩不堪之人,又發生了這等羞恥之事,現在還在京城傳遍,又會如何做想?”皇上這才說出了最重要的顧慮。
司寇荀翔瞬間明瞭。
是啊,這纔是最終的癥結所在。
老侯爺現在雖然已經退出官場,但是他的兒子繼承父業,手下近十萬精兵將士追隨,勢力豈能忽視?雖然這些年老侯爺怕自己的勢力影響了皇上的權力,已經將重要將領支配出邊遠地區,可是以老侯爺當年的名號和威嚴,一聲令下,誓死追隨的人又怎能在少數?
看見司寇荀翔若有所思的樣子,皇上知道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憂慮。
使了使眼色,一旁的太監便走到了司寇荀翔面前。
“這壺酒是我賜予宴姬姑娘的,若是她能喝下,這流言的源頭便沒了,一切即可不攻自破……”
皇上表情十分淡然,沒有一絲感情存在。
司寇荀翔卻搖了搖頭,“皇上不可,姬兒她已經這樣可憐了,老侯爺他向來忠心耿耿,這天下都是他與先皇打來的,定不會因爲這樣的小事而怪罪於皇上……我願代姬兒她死!”
“竟然這樣不知好歹……拉下去……給我拉下去關入暗房……”
皇上面色大變,再也不能忍受,終於怒斥起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司寇荀翔爲了一個女人,竟然這樣和自己作對,從來也沒有一個人能這樣對自己不恭,他也絕不能允許有人能這樣對自己!
“皇上,求您饒了姬兒,她是無辜的……皇上……”
司寇荀翔被拉走時心裡還是萬分的擔心,他知道皇上現在把自己關入暗房,只是緩兵之計,下來肯定就要對姬兒她動手了,他臨走時應該把姬兒她藏起來的!
欒煜淳急匆匆的向御書房走來,他聽說了京城的傳言,剛剛還打聽到皇上召了國師進宮,隨後卻被關入了宮中的暗房。
他心裡萬分着急,他知道這件事情皇上要是知道了肯定會龍顏大怒,最重要的是宴姬肯定是最危險的一個,現在連國師都難以自保了,這件事情顯然很嚴重。
“淳兒,你今日前來所爲何事?”皇上一陣疑惑。
欒煜淳看出了皇上的面容中還帶着怒氣,就知道現在不能就這麼開門見山的求情,最起碼得等他心情稍稍好一點。
“父皇,聽說父皇最近心情不好,兒臣前來陪父皇下棋解悶兒……”欒煜淳十分恭敬有禮的回答。
皇上本來心情還十分煩悶,看見他剛剛相認的六皇子這樣有孝心,心裡也有了些安慰。
沒想到這個二十年都沒見的孩子,主動過來和自己拉關係,心情當然好了,血濃於水,雖然只生沒養過,但是親情還是在的。他和這孩子剛認了,是還有些生分,互相也不是很瞭解,難得他有這心意,當然領情了。
兩人就開始下棋了,欒煜淳這麼多年在外面卻沒少讀聖賢書,對於棋技當然也是了得。
兩人第一盤棋局就不分勝負起來。
看着他的六皇子這麼厲害,皇上高興極了。
“不愧是朕的兒子,果然沒讓朕失望啊……”皇上捋了捋鬍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四盤棋局下來,皇上和欒煜淳兩勝兩負打了個平手。
皇上的心情自然更是不言而喻。
“好了好了,淳兒,今天咱們就下到這裡吧,看來朕想贏你還不容易呢,改天朕一定要好好和你下下棋,朕這些皇子裡還沒有一個能贏過朕的呢,看來淳兒你很有潛力!”
欒煜淳想了想,然後緩緩開口。
“父皇,其實,許多人和您下棋都是怕贏了你,您是天子,怕您丟了面子而生氣。可是我從民間來,不懂得這麼多,只知道和父皇您是父子兩人,既然是父子,又何必弄虛作假故意讓您贏呢,我贏了也證明是繼承了父皇您的風采,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父皇更是臉上有光纔是……”
欒煜淳知道皇上在宮裡這麼多年聽慣了好話,對於那些拍馬屁的人肯定也沒有太多的好感,當然許多人也是費盡心機的想讓皇上高興,可是皇上心裡可不糊塗。
“哈哈……果然是我的兒子,分析的有理有據!那些人整天弄虛作假,都沒有一個人和朕真心的來下棋,既然是下棋當然是要有有勝負之分,既然玩的起,自然是輸的起了,朕喜歡你這坦蕩蕩的性子!”
眼看着皇上心情大好,欒煜淳知道是時候了。
“父皇,你可記得當初替母后查案的宴青霞姑娘?”欒煜淳好似不經意間問起,一切都是那般自然。
那日宴姬在宮裡破案立功,想必是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的。更何況她還是當着皇上的面解釋了一切真相,那個面容絕色,聰明絕頂的女人,皇上又怎麼能忘記呢。
“喔……我當然記得了,宴姑娘與衆不同,朕當時也是實爲欣賞的!”
皇上心裡琢磨着,這今天欒煜淳趁着他高興的機會說起那個宴青霞,看來他有可能是看上了她,請求自己給予賜婚。
不過他的這個六皇子才貌雙全,和那宴姑娘也是挺般配的。
欒煜淳突然起身,雙膝跪地。
“父皇,兒臣求父皇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