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睜大了眼睛看着宴姬,好像他的孃親今天不太正常似的。
“孃親,我本來是餓了啊,可是突然又想上廁所了,所以就去茅房了,把肚子騰空之後再美美吃一頓,這多好啊……”說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孃親,廚房有吃的麼,我餓死了,不行了,要找好吃的!”多多還不等宴姬反應就趕忙的跑進了廚房裡去。
宴姬站在原地卻有些無奈。
“多多,你今天爲什麼把湛泠澤騙到我房間裡來,還說是我找他,到底是什麼居心呢……”
多多本來正在吃剛剛找到的糕點,聽見宴姬這麼問,突然一愣,完了,孃親要質問自己了。
“啊喲,孃親,這糕點是不是壞了,我肚子又疼了,不行不行,又得去茅廁了!”
說着一邊急急忙忙往出跑。
卻不料被宴姬一把抓住,犀利的眼神看着他。
“別耍花招了,我還能不知道你這點小心思了?說吧,爲何要玩弄你自己的孃親?”宴姬一副嚴母的姿態審問着多多。
多多心中咯噔一聲,完了,孃親懷疑自己了,沒想到孃親這麼厲害,不管怎樣,自己也不能認賬!
“孃親,多多和孃親多年來相依爲命,怎麼可能背叛孃親呢,孃親應該相信多多的人品,多多可是孃親一手栽培起來的,當時湛叔叔確實是給我說了要找你的啊,我只是傳達了而已,不信你去問他!”
這可好,宴姬都沒有問,多多自己因爲心虛露了陷。
“嗯哼?我還沒說是什麼事情呢……居然不打自招了!你這個死孩子……看我不打你的屁股……”宴姬伸出手來,高高揚起,一副要打多多的樣子。
“孃親,我好睏啊,我先上去睡覺了,不行啦!”
多多趕忙溜之大吉。
看來她還真是越來越管不住這孩子了,宴姬在原地無奈的搖着頭。
第二天一早,宴姬一行人就又要出發了,因祭天的日子迫在眉睫,他們必須儘快趕到火海城去制服了妖獸纔好。
那三個被他們原諒的毛賊也一大早告別出發,他們打算前往京城。顯然京城是天子腳下,發展的機會也能夠多一些,雖然那裡也是是非之地,但是凡事都是雙面的性。
他們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若不是在這裡犯下錯誤被宴姬等人所制服,恐怕而後會走入歧途,也更不會翻身,沒有想到,這些年輕的公子和姑娘不僅武功高強才智過人,更重要的是,有一顆慈善的心。他們被原諒了,而且還得到了意外的資助,不管以後怎樣,也不會忘記這些對他們有恩的人。
三個毛賊走後,宴姬他們也出發了,臨行時,老闆娘和她店裡的夥計們仍然是一臉的感激目送着他們離開。
宮中,蘭馨苑
一個男子匆匆走入蘭貴妃的寢宮,飛檐走壁,掩人耳目。
“你來了……”蘭貴妃放下手中正在讀的書,緩緩說道。
男子淡淡一笑,繼而走上前來。
“蘭貴妃耳力果然厲害,我腳步已經是十分輕盈,卻還是被蘭貴妃發覺!”
蘭貴妃卻不緩不慢,神情淡然自若的轉過身來看着那男子。
“人若是心靜一切便都是靜的,耳邊一絲一毫的雜音也不會放過……”
粉黛略施,卻是風華萬種,蘭貴妃身上淡淡的蘭香更是沁人心脾。
那男子一把上前摟住眼前這另他魂牽夢繞的美人。
蘭貴妃卻是慌亂起來,急忙看向門外。
“你怎可這般舉止輕浮……”一把便甩開了那男子。
“放心,我剛剛仔細觀察過了,你寢宮附近並沒有人……”那男子一邊說着,卻是眼神盪漾。
手又不自覺的放到了蘭貴妃的脖頸之處,緩緩撫摸起來。
“那也不可這般大意……這光天白日,你爲何就這樣闖進我的寢宮,要是被人知道,可是不妙啊……”蘭貴妃突然擔憂起來。
對於這個男人,她心裡十分清楚,他和她有意親近莫不是因爲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而且自己深受皇上的寵愛,對於他是一枚很好的棋子,而他同樣又是勢力可觀,所以也成爲她成就大事的籌碼,他們兩始終互惠互利,只有合作,才能共同成就大業。
男子這才安分下來,眼神閃過一絲憂慮,緩緩道:“我其實此次前來是因爲得知了一個驚天的消息!”
蘭貴妃突然一驚,“喔,是何消息?”
“湛泠澤是——父——皇——的——兒——子!”男子滿臉的陰鬱,一字一頓的說道。
蘭貴妃聽後滿臉驚恐。
怪不得湛泠澤只是個世襲的王爺,卻深受皇上的喜愛,還給了他那麼多特權,甚至比親生兒子還要好。
原來以爲是因爲長安王早逝的緣故,皇上顧念兄弟情義對他的侄兒百般疼愛也能夠理解,卻不想竟然是這樣的原因!
“你的消息可否準確?”蘭貴妃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千真萬確,皇上前些日子和湛泠澤正是在御書房相認……這消息旁人恐怕都是不知的,父皇也是有意對外相瞞。”
蘭貴妃突然起身邁起了步子,沉思起來。
還不等她縷清一切,男子又開口了:“而且如今還有一個震撼的消息!”
蘭貴妃停下了步子,一臉迷茫的看着男人。
“皇上下了密旨,讓國師和湛泠澤去火海城降服妖獸,現在他們已經出發一日了……”
蘭貴妃緊蹙眉頭,一臉憂慮。
“這麼說皇上是想讓他立下大功,有意替他鋪路啊……”
男子更是滿面的擔憂。
“是啊,火海城現在受妖獸影響,受災也是十分嚴重,父皇這麼做一來讓他和國師走的更近,二來有意讓他立功,難道真的有意立他爲儲君?”
男子搖了搖頭,繼而又說道:“湛泠澤他勢力龐大,有着老長安王的舊勢力支撐,如今若是皇上真心想幫他的話恐怕……”
蘭貴妃卻十分不甘的樣子,“恐怕皇上若是立他爲儲君似乎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即便他真是皇上的兒子,也會引來非議……”
“可是父皇的脾氣,我是深知的,他若是決定了的事情很難改變,而且父皇的手段也是不容小看的…
男子仍舊是憂心忡忡。
蘭貴妃卻突然走到男人面前,滿臉真誠和期待。
“二皇子……難道你就不想當皇上麼?”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來撫摸着二皇子的臉龐。
二皇子看着蘭貴妃一臉的柔情,一把摟住她纖細的水蛇腰來。
“我當然想……你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既然皇上想讓他立功,我便讓他立不成!”
二皇子眼神狠厲,滿是殺氣。
“我也藉機試探皇上,看看他到底是何用意的……”
蘭貴妃深情的看着二皇子,滿臉的柔情,表情魅惑……
宴姬他們繼續上路,走了大半日,終於到了清風鎮。
馬車駛了進去,卻發現鎮里人都急匆匆的趕往同一個方位。
“孃親,他們怎麼了,急急忙忙去幹什麼啊?”
多多掀開馬車側面的窗口小簾子,看見了鎮子裡一片亂麻的景象。
“是啊,他們似乎都是急着去看什麼事情,要不然爲何都向一個方向跑去……”宴姬也十分好奇,一般來說只有發生了稀奇古怪的事情纔有人成堆的去看,但是她從來也沒見過這麼多人奔向一個地方的。
“下去問問不就知道了……”湛泠澤冷冷的說道。
於是幾人都下了馬車。
司寇荀翔堵住了一個面容慈祥老者的路。
“老先生,你們這是向何處而去?”司寇荀翔恭敬有禮的問着。
老先生打量打量了宴姬等人,然後這才說道:“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外地人吧,你們有所不知,我們都在前往鎮上的祠堂呢,因爲鎮上有名女子未出閣便有了身孕,因此要被處以火刑!”
宴姬一聽,十分震驚。
“什麼是火刑?”
老者卻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隨後道:“就是要被綁在架子上活活燒死啊!”
隨後老者不再多言,也急匆匆的向着祠堂的方向趕去。
這……究竟是什麼道理,未婚先孕,就要被用火燒死!這還有沒有人性,宴姬簡直不能理解。
“憑什麼,他們憑什麼對一個女子用那樣殘酷的刑法?這地方還有沒有王法?”
宴姬心情激動起來,她知道她的前身真正的宴姬,她正是未婚先孕,也是因爲這個才被宴府的人要害死!他們爲什麼會這麼不在意人命……爲什麼要這麼殘酷……
“宴姑娘,你有所不知,鎮上除了衙門之外,也會有他們自己的規矩,這些規矩都是些德高望重的前輩規定的,他們有權自己執行刑法,也是會得到衙門和官府的支持的!”
卞奕飛看見宴姬這麼激動有些不能理解,雖然他確實也十分同情那個女子,可是規矩是鎮上定的,任何人也沒辦法。
“那可是兩個生命啊……不行……我們必須去阻止這一切!”
宴姬立刻向着人流的方向跑去。
湛泠澤思緒突然回到了七年前,當時,他因爲走火入魔犯下了錯誤。
也讓宴姬有了身孕,也導致了她被人迫害,不得已才逃離到邊遠的漠北。和多多兩個人受了這麼多的苦,還好他又重新遇到了宴姬和多多,可是,那個即將被用火刑的女人哪裡有這麼幸運,她真的要爲此付出這般大的代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