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這一鬧,天已經大亮,莊沐瀾簡單盥洗了一把,整個人神清氣爽,沒有因爲半夜的缺覺而難受,只是覺着鏡子裡那張圓嘟嘟的臉蠟黃難看,眼袋也不小。
真氣人,這銅鏡把她的臉都照得變形了。
“別照了,再照下去,你的臉也開不出花來,醜就是醜,你難不成想改變這個事實?”
身後傳來北宮良垣那冷嘲熱諷的聲音,莊沐瀾偏不搭理他,照着銅鏡依然做了好幾個表情,嬌嗔,生氣,高興……一一呈現在了上頭,然後還對着入鏡的北宮良垣做了個鬼臉,“我醜我驕傲,你管得着嗎?”
“你……”莊沐瀾的自信堵得北宮良垣說不出話來,他就想氣哭她,可她好像根本不在意。
莊沐瀾像是看穿了北宮良垣的心思一樣,笑着轉身,“我說你還是省省口水啊,我莊沐瀾銅牆鐵壁做的心,不會被你打擊到的,倒是你,最好給我照顧好身體,這要是下次還生病,小心我在你藥裡下毒,毒死你。”
北宮良垣臉色微變,眼睜睜地看着莊沐瀾擡頭挺胸地從自己面前走過,彷彿一隻驕傲的小母雞。
莊沐瀾扭頭望了望,大笑着撩開簾子去了大堂。
從廚房裡出來的玄秋平拍了拍北宮良垣的肩頭,笑得頗具意味,“子逸啊,你好自爲之,小沐瀾要是狠起來,你有些罪受,還是化干戈爲玉帛的好。”
好什麼?北宮良垣顰起劍眉,怒氣滿滿,肩頭一抖,抖掉了玄秋平的手,“平叔,我們什麼時候進山療傷?”
想要下毒害他北宮良垣,臭丫頭也得有機會才行,只要他身子好一些,任何無色無味的毒藥,他都能分辨出來。
“進山?快了,快了,”玄秋平打着哈哈,撩簾子也出去了,就之前老婦人那事兒,他還有些疑問問莊沐瀾呢。
“小沐瀾,我問你啊,你怎得知道阿菏吃了山楂呢?”
莊沐瀾聽了,邊收拾桌上的東西,邊回答,“平叔,那嫂子的手很黏糊,我聞着那味兒就知道是山楂糕的味道,你是男子,沒摸過她的手,更不會捱得近去聞氣味,所以纔會不知道的。”
“原來是這樣啊……”玄秋平撫着鬍鬚已經瞭然了。
“其實呢,看病有時候不僅僅是看人的身體,病因也並非都是身體出了毛病,裡裡外外,方方面面面都要顧及到才行。”
莊沐瀾話音剛落下,北宮良垣不削的聲音便傳過來了,“說得好像自己什麼都懂一樣,老氣橫秋的,不知道自己長啥模樣了吧?”
我屮艸芔……莊沐瀾差點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若是不給他北宮良垣吃點苦頭,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吧。
玄秋平立刻裝作給病人看病,離開了沒有硝煙的‘戰場’。
莊沐瀾和北宮良垣相互怒瞪,誰也不敢先眨眼睛,好像那樣就是輸了一樣。
“沐瀾,早上好,”忽然,一個甜甜的聲音意外地插了進來,使得莊沐瀾不得不放棄繼續瞪下去,她扭頭,看到了一個俏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