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兒,你要幹什麼?千萬不要胡來啊,我們弄不過他們的,我們……”崔氏說到這裡便知道自己說漏嘴了,想解釋又詞窮無力得很,“哎,瀾兒啊,我們兩個女子,平平安安過日子便好,其它的,算了吧?”
算了?莊沐瀾清冷的瞳眸內閃過一絲暗芒,嘴角更是露出一絲若有似無地嘲弄,崔氏險些都沒命了,居然會想着就這麼算了?
真是太怯弱了。
可她莊沐瀾是不會就這麼罷手的,別的不說,自己因爲崔氏的傷昏迷了五天五夜,這筆賬總要算算的。
“娘,你安心住着,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女兒,”莊沐瀾柔聲寬慰崔氏,爲了不讓她當心,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趴在崔氏的膝頭安靜地待着。
哎,崔氏重重地嘆息了一聲,眼眶又潮溼了,爲了不讓女兒發現,憋住了眼淚,她不知道女兒要做什麼,但是這麼些個日子以來,她是清楚女兒的變化了,方方面面都變得令她高興和驚喜,越發如此,便越覺得愧對這個女兒了。
“瀾姐姐,你在嗎?外頭有人找,”樂安的聲音從簾子外頭傳了進來,片刻之後,又說道,“是唐員外家的小姐。”
一聽是唐玉溪,莊沐瀾立刻應了聲兒,“我就來。”
說完,又給了崔氏一個甜甜的笑容,“娘,我和玉溪姐姐說會兒話。”
“去吧,”見莊沐瀾沒什麼異樣,崔氏便放心不少,憐愛地幫着拉平了衣裳,自己也跟着起身忙活去了。
兩人一見面,唐玉溪心疼壞了,嗔着道,“我說沐瀾妹妹,你可是快把我給急死了,你自個兒睡了幾天,知道嗎?”
“害姐姐擔心了,”莊沐瀾連忙福了身,扶唐玉溪一同坐下了,見唐玉溪使勁兒地盯着自己看,便奇怪道,“莫不是妹妹臉上開花了不成?”
“噗,瞧你說的,”唐玉溪長相精緻,笑起來時,嘴角一邊有個小酒窩,眼瞳烏黑明亮,不懼看人眼光說話,讓人感覺她很用心在對待對方,“不過幾天就瘦成這樣,大娘看着不得心疼死啊。”
說到崔氏,莊沐瀾已是滿面無奈,“我娘這性子,怕是我掉根頭髮都緊張,我倒是希望她能多顧着自己一些,活的也硬氣些。”
唐玉溪贊同地連連點頭,見四周只有樂安在櫃檯,便悄聲疑惑問道,“大娘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這事兒,莊沐瀾爲了安撫崔氏,可是憋在心裡頭難受着呢,現在唐玉溪問起來,她終於可以一吐爲快了,“玉溪姐姐,這是我們老莊家的人乾的。”
“當真?”唐玉溪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覺得匪夷所思,心裡很快就念叨開來了,這老莊家若是連自己的兒媳婦都能下得了這麼重的手,可想而知,其人心是多麼的險惡,這樣的人家,她得好好再考慮考慮了。
“我娘她說漏嘴了,假不了……”莊沐瀾對老莊家已經是心死如灰了,咬牙狠狠地說道,“那點菜錢可是我們的血汗錢,不能白白便宜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