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爲首的黑衣人更加高大一些,回了北宮良垣的話便擡手示意身後的人都撤了。
一片夜色,黑衣人一轉身邊便都撤離了,好像從未來過一般。
北宮良垣掃視了周圍一下,隨即嘴角那一抹笑便不見了,這些暗衛跟了二十年,換過三四批了,可他打記事開始從未召喚過他們,不曾想,今天卻是爲了屋裡那丫頭破了例,還好,他腦子轉得還快,若不然被這一羣知道自己爲了給那丫頭做個照明,指不定在暗地裡怎麼笑話他。
原來他也要面子,他也是個有七情六慾的人。
夜深了,沐瀾已經進屋,北宮良垣便沒去敲她的門,倒是崔氏給他端了碗熱茶過來,又笑道,“回去和你平叔說一聲,簡單點就好,我又不是小姑娘,不必這麼繁雜的。”
“大娘,平叔說了,這是他人生的大喜日子,要大辦,我也想過了,這事兒您得依了他才行,不然豈不是後悔一輩子,”北宮良垣喝了口茶坐在了崔氏的面前,十指交錯摩挲,好像還有話要說。
崔氏笑着點頭,她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還能有一個如陽光般這麼溫暖她的男人出現,可是和玄秋平這些日子來,是真正感受到了身爲女人被人呵護的愉悅,想了一會兒,眼神便又黯淡下來了。
“往後我不住這裡,沐瀾便沒人照顧了。”
北宮良垣怔了怔,看向崔氏。
“瀾兒今年十月就及笄了,我這個當孃的本應該給她找個好歸宿的,可是她那性子好強,我提了幾次都被她給打了回來,真是拿她沒法子了。”
崔氏說完,頗爲無奈,“這孩子還主動除籍,這終身大事不就更難辦了麼。”
提到這,北宮良垣的臉色便沉了下來,“既然是這樣,大娘更加不能着急了。”
“自然,”崔氏點頭,又望了外頭天色,便起身回屋休息去了。
北宮良垣在外頭坐了好一會兒纔去休息,他本來無意留下,可崔氏提那丫頭的終身大事,他的心都快要提起來了。
翌日清早,沐瀾走出臥房,春花說,唐伯來了,要給姑娘請安。
沐瀾還真沒想過這些繁文縟節,本想讓春花回了他們,又想起一件事情來,“讓他們進來。”
春花應聲而去。
這時,北宮良垣也出來了,見沐瀾拿着紙筆畫着什麼,便微眯着烏瞳站在一邊兒看。
紙上畫了好些個井字,中間還有不少個黑點,看着倒像是排兵佈陣。
“一般來說,左邊更容易被人忽略,該多加嚴防,”他看着,雖然她的做法沒錯,可還是少了道防禦,再二次攻擊下,必定會被人攻破。
沐瀾琢磨了一下,覺得十分有道理,便又往左邊多加了一道防禦。
“給姑娘和公子請安了,”唐伯帶着楚生和方大壯進來,三人行了禮,都站好了。
沐瀾笑着起身回了一禮,然後讓脣花把張正山也叫過來。
詢問了一番山雞坪的情形,得知他們都休息的不錯,沐瀾便放心了,等張正山一來,將手中的紙送過去,“你好好看看,再準備些捕獸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