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垂首，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沐瀾見狀，直搖頭，起身幫北宮良垣的茶碗裡添了茶，一臉清淺道，“你生這麼大的氣幹什麼，你讓一隻貓頭鷹白天出來捉老鼠是不是太爲難人家了？”
北宮良垣知道沐瀾的意思，便朝李茂呵斥道，“還不趕緊謝謝姑娘爲你開脫。”
李茂松了一口氣，給沐瀾道了謝。
“行了，該幹嘛還幹嘛，你啊等我的好消息吧，”沐瀾從容落座，扯了扯袖口，安之若素，心裡並未因爲今天的事情泛起一絲波瀾。
衙門和九州藥材行聯繫起來，衙役上門來，八成是爲了昨天孫老大的事情。
九州藥材行的人若是敢惡人先告狀的話，她收拾他們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中午一過，那個讓北宮良垣噁心的女人又出現了，她到了沐瀾的面前，大男人的聲音便出現了，“姑娘，都問到了。”
北宮良垣一聽是個男人的聲音便站了起來，可除了身高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女人的樣子，就算是臉上……
臉？
北宮良垣猛地想到了什麼，起身揪住那女人的衣襟，朝她的鼻子捏了下去，軟軟的觸感和真的一樣，再一扯，一張人皮面具被扯了下來。
他吃驚不已，打哪裡來的人皮面具。
沐瀾也沒有想到北宮良垣的動作這麼快，真不好玩。
孟軒露出了真面露，沒了人皮面具，顯然舒服不少，“姑娘，查到了。”
“快說，快說，”沐瀾忙不迭地催促，她要讓北宮良垣知道她看中的人未必比他的人差勁。
北宮良垣傻眼了，這丫頭居然有這麼一手，而且看孟軒胸有成竹的樣子，怕是知道詳情了。
“孫老大死了，九州藥材行秦爺帶着他的屍體去衙門狀告鶴延堂草菅人命。”
短短几句話，讓沐瀾打了個寒噤，孫老大死了，而九州藥材行的人將這事兒算在了她的手上，這可算是一步狠棋了。
這是要將她扼殺在萌芽之中啊。
不過，她又不是那個坐以待斃的人，想狀告她殺人，那也得有證有據才行。
“你辛苦了，下去休息，”沐瀾暫時還沒想出一個法子回擊，既然是死人了，衙門肯定會再次叫衙役來抓人了。
“沐瀾……”
沐瀾知道北宮良垣想幫自己，可眼下的局面不是別人插手就可以解決的。
說她殺人，她也得有那個心才行。
那孫老大雖然可惡，可也只是別人的走狗而已，教訓一下就行。
現在這一頂殺人的帽子這麼扣下來，她是不會乖乖就範的，於是對北宮良垣道，“撤了你的人。”
“爲什麼？”北宮良垣差點就跳起來了，“現在撤了人，不是開了門讓官府的人過來拿你麼？”
“我行的端做得正怕什麼，”沐瀾不以爲然，再說了，她現在對孫老大的死因很感興趣呢，這要是查出個蛛絲馬跡出來，替萬興酒樓和鶴延堂打響招牌也是不錯的。
“這事兒交給我去辦不行麼？”想她一個女人去公堂上站着應對那些不善之人，他心痛如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