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瀾正要詢問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唐玉溪一個轉身便朝她跪了下來,雙手捏着絹子捂住了臉,蓋住了即將要衝口而出的哭聲。
沐瀾吃了一驚,忙要拉人,可是唐玉溪不允許,哭得渾身顫抖也不要起來。
沐瀾索性就不拉她起來了,她就蹲在地上,蹲累了就坐在地上,觀察着四周的情形,但凡有人靠近這假山,她也能第一時間告訴唐玉溪。
等到唐玉溪哭累了哭夠了,這才擦乾了眼淚,偷偷瞅着沐瀾。
沐瀾抿脣一笑,自己先站起來,然後扶着唐玉溪坐起身,拿過她的帕子,沾了些茶水幫她擦拭眼角,然後慢慢說道,“姐姐心裡苦悶,說出來就好。”
唐玉溪皮扭過頭去,輕輕點了頭,這纔將昨個兒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施意如太不是東西了,我雖然有算計她的心思,可是看在你姐夫的面子上,還是放過她了,按照你姐夫的話,那畢竟是他骨肉至親的親妹子,可誰知……”
想到昨天,唐玉溪依然心如刀絞。
昨晚上,施意如特地燒了幾個小菜,說是請施克卿喝酒,給他賠禮道歉,唐玉溪就沒往心裡去,快半夜的時候,還不見人回來,就過去問問,誰知道施意如歇下了,說大哥去了商行。
唐玉溪並未起疑。
“你猜後來怎麼遭了?”唐玉溪差點把絹子給絞爛了,她雙目透着寒光,分外凌厲,滿腔怒火開始往外揚。
見着樣子,怕是不妙啊。
沐瀾心裡想,希望施克卿不要令她失望,做出對不起姐姐的事情來。
唐玉溪自問自答道,“我今早叫人去商行尋人,誰知道丫鬟們說大爺昨晚沒出門,就宿在客房裡。我便就拿了早飯過去,我看見……我看見……”
話沒說完,聲音便已經說不出來了。
沐瀾握着她的手,不知道怎麼安慰,但是可以看出來,唐玉溪此刻在忍耐。
“慢慢說,”沐瀾送了杯過去,喝了一口,唐玉溪才漸漸冷靜下來,嘴角一抹嘲弄,彷彿是在笑話自己,“我看到你姐夫摟了個丫鬟睡覺呢。”
沐瀾大吃一驚,施克卿睡了一個丫鬟?
“姐夫他待你不好嗎?”
“他待我很好,但是抵不過人家的心機深啊,”唐玉溪很糾結,要說她不介意是假的,她親自給施克卿安排通房丫頭是一回事情,可是施克卿睡了別的丫鬟又是另外一回事情,“那個丫鬟是秋菊。”
秋菊?這不是施意如屋裡的大丫鬟麼?
這也叫施克卿對她好?沐瀾不着痕跡地打量了唐玉溪,覺得她這種想法很奇怪,就算男人做不到一心一意,也不能隨便睡了別的女人吶,這將明媒正娶的妻子置於何地?
所以,還是不要嫁人的好,沐瀾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至少不會爲個男人胡思亂想。
唐玉溪的話沒說完,她咬着下脣,接着說道,“你姐夫說要留下秋菊,他糟蹋了人家的清白姑娘,總得對得起人家才行。”
聽到這裡,沐瀾這才明白過來,讓唐玉溪傷心欲絕的原因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