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收拾好桌子,不少病人就涌進了藥鋪,而且一個個地全部找玄秋平,一看就是很相信他的醫術。
這些人莊沐瀾一個都不認識,而且他們也沒正眼瞧過她一眼,所以她斷定,這些就是昨晚玄秋平停留村子的村民。
“大家稍安勿躁,”玄秋平儘量放大了聲音,當還是淹沒在了你一言我一語之中。
莊沐瀾看不過去,拿起硯臺拍了幾下,場面便立刻安靜了下來,那些村民紛紛扭頭朝莊沐瀾看過來。
“你們有什麼事情找平大夫的,都好好說話,這麼吵鬧,讓他聽誰的?”
村民們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便不再說話了。
玄秋平一番詢問之後,問題就明白了,原來這些人都是頭疼腦熱,難受得厲害。
莊沐瀾拿北宮良垣一比較,可以斷定是流行性病毒感冒。
其實這個病一般發生在冬天的,很少在春天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
“小沐瀾,你幫我一下,”玄秋平擠到莊沐瀾的身邊,說道,“你幫我看婦人,男子我來瞧,如何?”
“行!”莊沐瀾十分爽快地答應了,既然選擇來藥鋪坐堂,就沒有挑三揀四的道理,她先讓樂安去煎清開靈藥劑,然後一一看診,結果其實差不多,只是有人病情重一點,有人輕一點。
他們之所以這麼驚慌,完全是因爲生病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等藥煎好,男子們沒有顧忌,先去喝了,至於婦人,莊沐瀾可是問得仔細。
區別已婚的和未婚的,然後再用月經的時間來排除孕婦,能不用藥,就儘量不用藥。
最後,確實有兩個孕婦,她們在家人的攙扶下落了座,看到別人都去喝藥了,不免心急,“大夫,爲什麼不讓我們喝藥?”
“你們有孕在身,不可隨意服用,”莊沐瀾想了想,腦子裡已經有了個方子,但是不能當着他們的面從空間裡變出來,“二位稍等,我去去就來。”
孕婦感冒,要多注意休息,適當發汗,可以緩解她們感冒的症狀,所以莊沐瀾去了後堂,從空間變出了些許紅糖,然後再出去。
方子上寫道,“一錢半乾姜,紅糖少許,煎煮後去掉乾薑,直接飲用。”
看到方子,孕婦家屬頓時不樂意了,“你知道我兒媳婦現在多難受,你還不給我們配藥?”
“這個方子是最安全的,兩位大嫂儘管服用,回家之後多休息,和其他病人要隔離,”莊沐瀾收拾面前一沓病例,然後寫上今天的日期,然後打算去櫃檯那邊幫助樂安,畢竟要抓那麼多人的藥,忙得腳不沾地了。
“平大夫耶……”其中一個孕婦的家屬朝着玄秋平叫了出來,“我們信任您纔到您這麼看病的,您怎得叫一個女娃娃來應付我們?”
這麼一喊,原本等着喝藥的婦人們都很懷疑地看着莊沐瀾。
一時間,莊沐瀾覺得自己芒刺在背,特別難受。
她年輕怎麼了,醫術高明就行了,“大娘,我沒有應付你們,真是孕婦不可隨意用藥。”
玄秋平擔心莊沐瀾被欺負,連忙走了過來,眼睛快速掃過兩個孕婦的身子,便笑着說道,“大娘,我們家沐瀾不會看錯的,對孕婦,該開什麼藥,不該開什麼藥,她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