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瀾醒來的時候,已經三天過去了,她混混沌沌地感覺在夢裡遊蕩,可是耳邊清脆的笑聲又是如此的真實,她翻了個身,感覺面前是一片燦爛的陽光。
她試着睜眼,適應了亮光之後才知道人身在何處,而外頭的笑聲又是什麼。
“春花,”她叫出了聲兒,剛要下地的時候,地上擡起一張臉來,她嚇了一跳,捂着胸口瞪北宮良垣,“阿垣,你幹什麼呢,嚇死人了。”
北宮良垣這三天來衣不解帶地候在她的身邊,只有犯困的時候在腳榻上歇一歇,其他時候就怕她甦醒了自己會不知道就巴巴地看着。
“瀾兒,”他輕輕呼喚,聲音都啞了。
沐瀾見他鬍子拉碴,衣裳凌亂,忍不住大笑,“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北宮良垣沒回答,關切地問道,“你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麼?”
“我很好……”‘啊’字還沒出口,沐瀾便想起了之前發生了一切來了,獅峰山,瘴氣,血,還有……她捂住了嘴巴,難以置信地望着北宮良垣。
“傻丫頭,我們都沒事了,”他囅然一笑,起身將人摟入了懷裡,“你救了我,知道嗎?”
沐瀾一愕,扭頭看他,一雙墨玉般的眸子閃着光彩,俊容豐潤如玉,淡淡的笑容之中帶着一絲溫暖,令人心生好感。
他就應該是這副樣子的吧?
“看什麼呢?”他輕輕點了她的鼻尖,把人摟入了懷,輕輕嘆了一口氣,“有你真好。”
沐瀾會心一笑,不知道說什麼好,只知道他好她就放心了。
她推開他,要下地,不想頭重腳輕地差點往前栽下去。
“怎麼了?”北宮良垣緊張地問道。
她不禁莞爾,“我沒事,就是累。”
累?北宮良垣眉間一動,揚聲朝門外喊道,“春雨,瀾兒醒了。”
很快,春雨帶着春花端了吃食過來,都是一些養胃好消化的東西。
春花見沐瀾被北宮良垣抱着走到桌邊,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姑娘,太太讓人問了好幾次,說姑娘要是醒了可千萬要告訴她。”
“嬸孃兩天前生產了,是個妹妹,”北宮良垣舀着粥,試了兩次送到沐瀾的嘴邊。
“真的呀?”沐瀾驚喜,接着發覺他離自己這麼近,又發現兩丫鬟的侷促,便說道,“我不是廢人,自己能吃。”
“乖,我餵你,”北宮良垣睨了春花兩人,就是要喂她,“你現在需要多休息,千萬不能累着。一會兒我帶你去嬸孃那邊看妹妹。”
妹妹,妹妹,叫得可真是順口,這可是她的妹妹。
沐瀾心裡腹誹,嘴上卻不打擊他,狼吞虎嚥地喝了粥,只說飽了。
北宮良垣也不勉強,打橫將人抱了起來。
“喂,放我下來,”沐瀾一驚,拉住了他的衣襟,抗議道,“我自己能走。”
他卻不依,湊到她耳邊柔聲道,“你身子虛着呢,不可太勞累。”
累你的頭,走個路而已,沐瀾瞪他,不說話。
北宮良垣笑意更歡了,“嬸孃要是看到我讓你自己過去,肯定要不高興的,你就當讓我討嬸孃歡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