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醫是第一個趕到她這裡的,接着便是張太醫,鐘太醫,以及太醫院的一衆新老太醫。
民間的郎中來的也快,因他們的家人裡,也總有中了蠱的人。用了無數的法子,都治不好的怪病,此時聽說有藥可醫,還能無私的教授給他們,誰能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許太醫和鐘太醫回宮治療皇上,張太醫則成爲民間衆醫之首,由他調配統籌。
關老爺聽聞此病有藥可醫後,立時命人打開了關家藥庫,所有的藥都任由張太醫調取,免費贈供。
胡風更是命人大開太醫院的藥殿大門,將但凡用得上的藥,全都免費供應。
京都城沸騰了,滿城都是藥味和惡臭味,那些病狂撲咬人的怪物消失了。
可緊接着,又有一個新的問題到來。
撲咬人的怪物雖然消失了,可那些重症的人依然熬不過去,就算病症不重的,也虛弱的急需救治。
細腦再生液她已經沒有,而這些內臟受損的人們,他們若沒有細胞再生液的護養,恐怕終究難逃一死。
那麼,她費盡心力做的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太醫和大夫人將她圍在了東方別苑的廳堂中,所有人都默默的看着她,等着她發話。
許太醫等人知道白芷的本事,自然不會心有所疑,相信她一定能想出解決的辦法。
可那些郎中就不一樣了,他們從未聽說過白芷的名號,今次之事,本就帶着許多疑惑,而此時,那些人都被治的半死不活,那積藏在心底裡的懷疑,自然而然的就爆發了。
“白小姐,你倒是說句話呀,我大伯躺在牀上,眼看就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你總這樣不說話也不行啊,總給拿也方案出來吧!”一個三十出頭的青年朝白芷嚷着,面色不善。
青年的話一出,立時便有人附和:“就是啊,我弟弟現在也是這樣,我老孃的眼睛都快哭花了,若是有個好歹,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人羣裡響起不少附應之聲。
張太醫畢竟年紀輕些,聽了這話,血氣上涌,哪裡忍得住,怒道:“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們有什麼資格在這裡逼迫白姑娘?她做錯了什麼?你們家人得病,難不成是白姑娘害的?她費盡心力幫你們,你們不感激倒也罷了,現在是怎樣?訛上了不成?”
張太醫畢竟是太醫院裡的太醫,氣勢上自然要壓過那些郎中不止一頭,他們一見張太醫這模樣,紛紛噤了聲,不敢再言語,將所有的不滿全部嚥下去。
但也有膽子大的,聽了張太醫的怒喝,依然開了聲:“我看是白姑娘沒有真的將方子拿出來吧!我可聽說了,東方老爺的病一天天在好轉,和東方老爺一起受治的兩個青年也好了大半,現在都能下地了。還有宮裡的皇上,據說也救過來了,根本就沒有我們家人的這種狀況,敢問白小姐,你真的盡了全力嗎?”
白芷一直沒擡頭,耳朵裡也似乎聽不見這些質疑聲,她手裡捧着個本子寫寫畫畫,也不知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