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青年扣在手裡的女孩哭鬧不止,不停的喊着孃親和哥哥,那青年煩躁,甩手打了女孩一個耳光,打得女孩嘴角流血,哭的更慘了。
白芷怒極,她最恨見到有人打虐小孩。
顧博洋也是極惱,幾步上前,狠狠朝那青年砸了一拳頭。
青年沒料到對方會突然出手,一時被打懵了,抓着那女孩的手也鬆了些,女孩便趁機逃脫,跑到了哥哥的身後。
這時白芷從地上撿起了兩根木棍,一根遞給了阿牛:“保護家人,有時候,光靠講道理是沒用的,還要用棍棒才行。”
阿牛先前是有些發怵的,可此時,一股子熱血涌上頭,一肚子怒火再也壓制不住,他朝白芷點頭:“嗯,我懂了。”
一轉身,阿牛舉了木棍便衝上前,朝那青年劈頭便砸。
白芷將另一根木棍遞到了顧博洋的面前,笑道:“阿牛不懂打人的藝術,你教教他。”
於是,顧博洋在前頭示範,阿牛跟着學,一棍一棍的打在了青年的身上,打得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打這裡,只會痛,不會傷。”
“打這裡,不會痛,卻會內傷。”
“打這裡,看不到傷痕,卻讓人痛不欲生。”
青年被打得抱頭鼠躥,逃走前,依然不忘撂下狠話:“你們,你們等着瞧。”
顧博洋將棍子摔在了地上,冷哼::“我們等着,你有本事就叫人來,沒本事就滾遠些。”
青年穿着一身藏青色絹布長衫,極普通的打扮,腳上的鞋子甚至有了破洞,衣服上也有幾個補丁,顯然不是什麼富貴人家,更不是什麼富家公子的打手,這樣的人,不過是仗着自己年長些,來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罷了。
幸好他們今兒來了,否則,還不知要發生什麼呢。
摔在地上的婦人伸着手在空中滑遊,“阿牛,阿牛你快過來。”阿牛趕忙上前將婦人扶起:“娘,你沒事吧?”
婦人眼睛直直的看着一處,眼珠子始終沒有轉過,她雙手緊緊抓着阿牛,“阿牛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
阿牛搖頭,眼裡有淚花,聲音卻聽不出哽咽,甚至帶着一絲笑聲:“娘,我沒事,我剛剛可厲害了,打得那傢伙屁滾尿流呢。不信你問妞妞。”
婦人又伸出一隻手,“妞妞,妞妞你在哪?”小姑娘趕忙跑了過去,跑到了孃親和哥哥的身邊:“孃親,妞妞在這裡。”她伸出小手,想了想,又換了一隻。
她那隻手破了一塊皮,還流了一點血,她不想讓孃親發現,孃親會哭的,她不能讓孃親再哭。
婦人抓着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抱了抱,又去摸她的小臉:“疼嗎?”
女孩臉上的淚跡未乾,此時卻笑着說不疼。
哪裡會不疼,小臉高高腫起,嘴角的血還未乾呢,怎麼可能會不疼?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窮人家的孩子早長大。
院子外圍了幾個人看,除了遞上同情的眼神,他們什麼也不會做。
生活在這裡,他們自顧不暇,沒有人願意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