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點頭,“我是,你就是承大公子?”
承大公子立時朝她拱手施禮:“還請白小姐救命。”
“究竟是怎麼回事?”白芷問。
承大公子道:“我妻子已懷孕八個月,原本一直都好好的,可不知怎麼的,昨兒下午開始,突然就不好了,腹痛不止,還流血,請了穩婆和大夫來看,都說要生了。”
白芷接話:“八個多月生,雖然是早產,但也可以了,若順利,不會有什麼大事。”
承大公子道:“大夫也是這麼說的,可偏偏就是不順利,孩子一直沒生出來,疼的我妻子死去活來,眼下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大夫和穩婆都說,都說——”
承大公子眼裡有淚光,接下來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他們說,再這樣下去,就要一屍兩命,對嗎?”他說不出口,那就她來說。
承大公子點頭,眼睛越發的紅,撲通一聲跪在了白芷的面前:“白小姐,我知道您會是楚國的皇后,這些事,本不該來煩擾您,可我妻子,我們,我們還四個女兒,她們不能沒有娘,我也不能失去她,白小姐——”
白芷讓小青將他扶起,道:“不必再說了,走吧,我去看看,一定會盡全力幫你們。”
承大公子連連道謝,待白芷上馬車時,才發現有一個青年男人跟她在一起,也上了她坐的那輛馬車,心裡納悶極了,這人怎能跟白小姐一起坐呢?都不知道要避嫌嗎?
世人都傳白芷水性揚花,行止隨便,莫非是真的?不不不,不會的,承大公子搖頭,白小姐這樣的人,怎麼看都不像,一定是有別的緣由。
他沒再多想,回身上了自己的馬車。
馬車一路疾行,很快便來到與晉王府相隔並不算太遠的左相承家。
承大公子引着白芷往內院去,穿廊過院的,待到了內院的垂花門前時,守着的婆子將他攔下:“大公子,夫人讓奴婢在這裡守着,不讓您進去呢。”
承大公子不悅道:“爲何不讓我進去?”
“夫人說了,大奶奶生產,穢重,您去不太合適。”
承大公子聽了這話就來氣,也不知這些人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什麼穢重不穢重的,全是胡言。
他只想在妻子需要他的時候,陪在她身邊,就算不能陪在產牀前,也希望能近一點,更近一點。
“讓開!”承大公子怒道。
婆子似乎知道他不會聽話,立時伸開了雙臂,搓在垂花門前:“大公子,您就別爲難老奴了,老奴也只是聽夫人的吩咐辦事。”
承大公子懶得跟她廢話,一把扣住婆子的胳膊,狠狠一拽,將她拽得遠遠的。
裡頭還有兩個婆子兩個小廝,見狀,再沒有人敢上前來攔,紛紛避開一邊。
攔也沒用,他們根本就不是大公子的對手,上前也是討打罷了。
承書平帶着白芷和楚焱進了內院,匆忙回到他和妻子居住的蒼園。
“怎麼樣了?”請來的大夫坐在院裡,對着一張剛寫完的藥方吹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