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知道,她們誰也離不開誰了,這種血脈間的強大聯繫,就算曾經分開了十幾年,卻絲毫沒有影響她們之間日漸深厚的母女情。
天剛剛亮起時,許太醫便來了,他拎着藥箱,步伐匆匆,面色很是焦急。
白芷要麼不病,要麼一病就是疑症,怎麼也弄不明白的怪症。
他真不知該用什麼法子來給她治,帶着沉重的心情,他來到白芷的寢居,一進門便看見白芷正和東方婉兒坐在牀邊說話。
母女倆似乎說到了什麼有趣的事,二人面上都掛着笑意,彷彿兩朵初初綻放的春花,絢麗奪目。
相似的容顏,同樣清麗出塵的氣質,一個嬌嫩無比,一個婉約多姿。
他慌忙垂下了頭,掩飾自己尷尬失神的模樣。
她哪裡像是病了,彷彿就是一個剛剛睡醒的睡美人。
而她的母親,也一掃連日來的疲憊與憔悴,美的眩目。
他悄悄擡了眼尾,目光再次落在了東方婉兒的身上,怎麼也移不開。
“許太醫來啦!”白芷淡笑着朝許太醫打招呼。
許太醫迅速收回偷看東方婉兒的目光,乾笑着應:“看你這氣色,想來是無礙了。”
白芷點頭:“已經沒事了,讓你們擔心受累了。”
許太醫趕忙擺手,“沒有沒有,你好了就行,只是嚇壞了你母親,我也是自責的很。”
白芷笑道:“她嚇壞了,你自責什麼?”
許太醫老臉微紅:“我身爲太醫院掌院,卻沒能早些把你治好,害你母親終日憂心。”
白芷擡眼看向母親,見她神色淡淡,只是耳後,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女人,最是敏感,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都能悄悄琢磨許久。
尤其是像母親這樣的女人,受過男人的傷,也嘗過情愛的滋味,又依然年輕貌美,這樣的女人,更是敏感。
白芷道:“我這病來得突然,你們一時未能找出病因,也是正常,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怪不得你們。”她能想象到楚焱的焦慮。
身爲皇上,他一焦慮,便是對屬下們的鞭打,想來許太醫他們這些日子過的也不好。
白芷悄悄打量着許太醫,明明只是四十出頭的年紀,可看着,卻彷彿年近五十的人,不是長得老,而是從來不注重外在。
一臉的絡腮鬍子像是從來沒刮乾淨過,頭髮倒梳的齊整,只是沒有用上一個像樣的發冠,衣裳很舊,拎在手裡的藥箱也是很尋常的那種,扎眼一看,還以爲是那家藥鋪裡的郎中呢,哪裡有半點太醫院掌院的風範。
不過,他的眉眼倒還挺端正,身形不如裴青寒那般瘦長高挑,背脊卻挺的很直。
目測至少也有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邊,這種身高拿到現代也算是高個子了。
白芷笑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留下用午飯吧。”
許太醫的目光迅速在東方婉兒身上掃了一下,見東方婉兒目不轉睛的盯着她身前的地面,並沒有看他,也沒有對白芷的提議做出任何迴應,他心裡有些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