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人,二十出頭的青年,說不定都還沒成親,性子也容易衝動,犯事的機率遠大於旁人,四十歲的中年漢子,家中娘子色已衰,兒女說不準已經成家,這樣的年紀,也能算是無牽無掛,也是容易犯事的年紀。”
“而那五十歲的老人,明顯腿腳不好,其它且不論,若遇到有人想動馬車的歪腦筋,他怕是應付不了,所以,三十歲這個年紀的人,最是合適。”
胡風嚥下一口燒餅,問:“這只是其一,其二呢?”
白芷也咬了口燒餅,細嚼慢嚥的吞下後,這才接着道:“其二,他面相合適。”
胡風挑眉:“怎麼說?”
白芷淡笑,道:“正如你所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句話大多數人都知道,但又有幾個能真正領會和做到呢?”
“他的刀疤臉,對他而言,有壞外,但有時也會有好處,起碼尋常的小毛賊見了,會有幾分畏懼吧。”
胡風點頭,又咬了口燒餅:“其三呢?”
“其三,在我們的馬車停下時,他雖和其他人一起涌上來,想要得到這個活計,可他不如其他人那麼賣力的表現自己,在人堆裡,顯得有些畏縮,看着我們時,明顯有意側着頭,不想讓我們看見他臉上的刀疤,所以,他從前一定因爲臉上的刀疤而被人誤解過,所以他並不是那麼自信,這樣的人,一定選擇了他,他一定會竭盡全力的護好我們的馬車。”
胡風有些驚訝,驚訝於白芷的觀察力和思維方式,她竟然能和自己想得一模一樣,也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看見這麼多顯而易見,又最容易讓人忽視的東西。
他問:“你剛說有四點,第四是什麼?”
白芷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馬車的方向,儘管已經遠到看不清,可她就像看清了一般,笑容燦爛,神色篤定:“因爲,他看起來很需要錢,比其他人都需要,從他焦慮的眼神中可以看出。”
胡風反問:“他既然這麼急需用錢,若盜走馬車,豈不是更容易來錢?”
白芷搖頭:“不會,他是本地人,在這裡做守車的行當,附近的人都會認識,隨便打聽一下便能知道他的底細,他何必做這種事來害自己?”
胡風沒再說話,嘴角始終翹着,心情貌似不錯。
吃完燒餅,白芷給母親買了塊綢巾,已經入秋了,天氣會越來越涼,她得給母親置辦些禦寒的東西,家裡的被子也很薄,現在睡還好,再過陣子怕就不夠了。
“那邊有棉花,我去問問。”母親針線活不錯,買些布和棉花回去,村裡有彈棉花的,被套就自己做。
胡風哦了一聲,眼睛卻看着賣首飾的小攤,小攤上擺着零星幾件首飾,都是尋常的物件,不名貴,也算不上精緻。
其中一支白玉簪看着倒是挺精巧的,比其它的玉簪要細要小上一些,簪頭雕着一朵小小的花朵,看不出是什麼花,許是因爲雕工還不到家,沒能將花的韻味給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