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眼尖,遠遠看見二柱是揹着大柱回來的,立時皺了眉道:“我看未必沒事,若沒事,還需要我家二柱揹着他回來嗎?”
這時白二柱已經走得近了,白老太和劉氏也看了個清楚,匆忙迎了上去。
“哎呦,這是怎麼了?這究竟怎麼了?”
白二柱已經累的說不出話來,趕忙憋着最後一口氣將白大柱往屋裡送。
白大寶則朝老太太和劉氏解釋道:“我爹他摔斷了腿,這會正疼着呢。”
白老太和劉氏及張氏皆是變了臉色,三個心思各異,都沒再說什麼,匆匆進了屋裡。
白二柱將大哥放在了牀榻上,這一動作,讓白大柱痛的更是殺豬般慘嚎。
劉氏率先衝進了屋裡,撲到了白大柱的牀前:“大柱啊,你怎就摔斷了腿呢?這可怎生是好?你若是殘了,咱們這一家子,可怎麼辦吶!”
張氏和滿頭大汗一臉污泥的二柱對視了一眼,二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但也沒說什麼。
老太太皺眉,瞪了劉氏一眼,沒好氣道:“你嚎什麼?是死了爹孃還是怎的?你丈夫好端端的躺在這裡,可還沒死,你就在這嚎上了,外頭的人聽見了,還以爲你真成了寡婦。”
老太太這也是一肚子氣無處可發,順便找了個出氣筒。
劉氏哪敢反駁,現在老太太罵什麼她都得受着,否則,大柱這腿,鐵定得殘了。
“娘,大柱可是咱們白家的長子,咱們白家的頂樑柱,可不能讓他變成殘廢,娘,您得救救他呀。”劉氏跪在老太太面前,哭嚎着道。
若是別人家,不管誰受了傷,無論是傷了手還是傷了腿,只要有錢,拿錢出來治傷治病,這都是天經地義之事,還用着求嗎?
可白家不一樣,老太太的摳門遠近聞名,她更是做了她十幾年的媳婦,怎麼會不知道老太太的爲人,她將那銀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
老太太道:“大柱是我兒子,他受傷,我不比你好過,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好像我不肯救他似的。”
張氏心道,白三柱也是你兒子,你救了嗎?你自己的丈夫,你救了嗎?
原本在自己屋裡睡覺的白小峰聽見這一屋子的吵鬧聲,也跟着起來了,爹孃的房裡竟然點着油燈,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難不成土瓜已經弄回來了,他們正在吃而沒叫他?
白小峰趕忙衝到了爹孃的屋裡,瞧見爹躺在牀上哀嚎,娘跪在阿奶身前抹眼淚,大哥一身髒污不堪,二嬸面色沉重。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白小峰擠到了白大柱的牀前。
見小兒子來了,劉氏趕忙從地上爬起,拉着小兒子的手道:“小峰啊,你爹爲了給咱們家弄吃的,把腿給摔斷了,這會疼着呢,若是不找大夫醫治,這腿恐怕得殘廢呢,這可怎麼辦?”
白小峰挑了眉頭道“怎麼辦?摔斷了腿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找大夫醫治唄,這種斷手斷腿的傷,大夫們很經驗的,只要不是傷和太嚴重,一般都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