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蛇挺肥的嘛,咱們晚上做蛇羹吃!”白芷朝胡風道。
胡風點頭:“好!”他將蛇丟在地上,用匕首將蛇頭斬下,再用地上的乾草搓了條細草繩,綁着蛇身遞給白芷:“你拿着這個,我來扛樹枝。”
白芷接過細草繩,打量了一會,笑問:“看來這三年你學到了不少東西呢,連草繩都會搓了。”
胡風扛着樹枝往前走,也沒回頭看她,只淡聲應道:“該會的,不該會的,都會了,既然生活在這裡,自然要適應這裡。”
他扛着樹枝的背影,依然如從前一般挺拔高大,可此時看在她眼裡,卻多了幾分悲涼。
他堂堂皇子,究竟遭遇了什麼,爲何會落到今時今日這般田地?
他明明恢復了記憶,爲何還當成什麼事都沒有一般,依然在這裡過山村莽漢的生活?
他究竟在想什麼?
又或者,他在等待什麼?
她幾步上前,與胡風並肩而行,又看了看四周左右,確實沒人了,這纔開口問道:“你爲何不去京都?”
胡風腳步微頓,側目看了她一眼,隨即接着往前走,目光越發的幽深似海,平靜的海面彷彿被人投入了一顆石子,擊起浪花朵朵。
“不想去!”他聲音淡淡,可她聽得出來,這簡單的三個字裡,有多少剋制與隱忍。
白芷哦了一聲,又問:“孟楠是京都孟家的公子,門閥子弟,你們從前沒見過?我看孟楠似乎真的不認識你。”
胡風搖頭:“沒見過,我三歲便拜師學藝,十三歲學成下山,下山不足三月便被派往邊境平亂,一去便是七年,七年間,從未回過京都,莫說孟楠,便是我的幾個兄弟見了我,也未必認識。”
他突然想到一事,扭頭朝白芷問:“上次孟楠打白家人板子那回,白家老太婆脖子上的玉佩,你可見過?”
白芷搖頭:“我那也是頭一回見到。”倒也算是實話,確實是頭回見到。
胡風道:“哦!”
白芷問:“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這種玉佩,我從前見過,無論是玉佩成色還是外形模樣,都極爲相似。”
白芷心頭一跳,忙問:“在哪裡見過?”
胡風道:“在我家裡。”
白芷瞪圓了眼睛看着胡風:“在你家?你沒開玩笑?”
胡風目光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白芷無言的看着他,不知該說什麼,他也有一塊?若這玉佩代表着一個人身份的話,那她會不會和胡風是兄妹?
兄妹?
這兩字,像是一把大錘,重重的砸在她的心頭。
“你怎麼了?”見她臉色驟變,他忍不住問道。
白芷嚥下喉間的口水,忙問:“這種玉佩,是在店裡隨便能買到的嗎?”
胡風搖頭:“不知道,也許吧!”他對這種身外之物甚少關心,甚至忘了家裡那塊玉佩是怎麼得來的。。。
她接着又問:“那這種玉佩,會不會是代表一個人身份的東西?比如孟楠那天給我的玉佩,一看就知道是孟家的東西,是孟家公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