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他舀了一勺蛇羹送進嘴裡,湯鮮肉嫩,溫溫熱熱的滑入喉間,吃着別提多舒坦。
白芷接話道:“師兄很會捕蛇,元帥您若是喜歡吃,我可以經常給您送來。”
王元帥趕忙應下,“那敢情好,我就好這一口。”
三下五除便吃完了碗裡的蛇羹,白芷接過他手中的空碗,又給他添上一碗。
王元帥趁她忙活時問:“你家師傅近來可好?”
白芷點頭:“挺好的,只是兩鬢間又添了些許白髮。”
王元帥輕聲嘆息:“人老了,添些白髮也是正常,我頭上,怕是已經找不到黑髮了。”他比沈軍醫也大不了幾歲,三年前頭上還有大量的黑髮,白髮只是少量的夾雜在黑髮之中,可如今,那些黑髮,早已不見了蹤跡。
白芷將碗放在王元帥身前:“元帥是有什麼心事嗎?瞧您的樣子,彷彿憂鬱的很。”
王元帥擺手:“人活在這世上,誰能沒有心事?有事了,咱們就去解決他,總會解決的。”這話,他像是對眼前的白止,又似是對自己在說。
這時張副將匆忙進帳,面色不太妙。
王元帥見他回來,趕忙擱下手中的碗,急問:“找到了嗎?”
張副將搖頭:“沒有,末將四處打聽詢問,大家都說上次的勝仗是鐵騎營和黑甲營僥倖得勝,因西夜軍內部調配出了些問題,實際兩營並不是憑本事勝的。”
王元帥的眉頭緊攏着,又問:“鐵騎營的參領何在?”
張副將又是搖頭:“末將沒見到,說是日前受了重傷,被送到了軍醫大帳醫治,一直沒送回來,想來是不治身亡了。”
不治身亡?
王元帥立時扭頭看向白芷:“白止,你可見過這位鐵騎營參領?”
白芷立時點頭:“見過,他確實受了重傷,但已經治好了,並回到了他自己的營帳,這位將軍找不到人,看來是有人不想讓你們找到他。”
王元帥挑眉,他沒想到眼前的少年會突然來這樣一句話,他這是什麼意思?
白芷笑道:“有些話,原本我不該說的,可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便再多兩句嘴。”
王元帥擡手:“你說!”
白芷道:“穆揚重傷並非是戰場上的敵軍所爲,而是有人混在我軍之中暗放冷箭,他們的目標並不是穆揚,而是穆揚身邊的兩個手下,那兩人也不知是做了什麼還是說了什麼,或者知道一些對他們不利的秘密,他們想要在元帥您來之前,解決掉他們,可他們沒料到,穆揚會拼死救下那兩人,穆揚重傷,幾乎就喪失性命,撿回了這條命,真真是險之又險,許多事,您若見了穆揚,定會一清二楚。”
王元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看了她好一會,這纔開口道:“看來你不是個普通的學徒,你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
白芷道:“元帥,有些話,我既然敢說,便不怕您懷疑。”她幾乎可以確定,王元帥和胡治他們,不是一條陣線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