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楠太煩了,覺得自己掉進了母親的坑裡,說好了來這裡接她回府的,結果呢?
韓氏見孟楠坐得遠遠的,端着茶杯不放,眼睛要麼看窗外,要麼看着手裡的摺扇,就是不往如雪這頭看上一眼,哪怕是一眼。
心想得找機會讓他們單獨相處才行,於是她提議,定了料子就去茗樓喝茶,茗樓的環境特別好,有一座精緻的園子,到那時,她和孟母一合計,讓他倆去園子裡走走,這不就有機會了嗎?
可惜,孟楠不接她這招。
“實在對不住,除夕大宴的祀禮還有很多沒準備好的,我得趕緊去了,耽誤不得。”
孟母想留他,可又看他臉色不太對,終是閉了嘴,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兒子消失在門口。
鄭如雪紅了眼,垂着頭道:“伯母,雪兒也要告辭了。”
韓氏見小姑子這模樣,心裡即暢快,又擔心,心情複雜的很。
好好的一個局,就這麼散了。
孟楠坐上馬車,身邊的金小安笑道:“公子,剛剛你出門時,鄭小姐的眼睛都紅了,現在恐怕在哭鼻子呢。”
孟楠嘆了一氣,閉上眼睛,眼前盡是白芷的模樣,他默了一會,突然開口問:“最近當真沒有我的信?”
金小安搖頭:“沒有啊,我每天都去門房那問,他們說沒有啊。”
孟楠突然睜開了眼睛,“不對,不對!”
金小安道:“什麼不對?”
孟楠道:“我和陳泰仁每十天通一回信,以前一直是準時的,對嗎?”
金小安點頭:“對呀,以前一直是準時的,最近許是太忙了吧、”
孟楠搖頭:“不可能,陳泰仁知道我在等信,再忙也不會耽誤這事,再說了,十天的時間,還不夠他寫一封信?”
金小安心道,那人家也不是成天就爲了寫信過日子,人家還有人家自己的事呀。
孟楠朝金小安道:“一會回府,你再去問問,使些手段,我就不信這都大半個月了,竟連一封信都沒有。”
金小安應聲:“行,一會回府我就去問。”
申時末,金小安匆匆跑回楠居,“公子,還真被你猜中了。”
孟楠挑眉:“怎麼?”
“門房起初不肯說,我使了些手段,他方纔說了實話,不止有信,還一連來了好幾封,都被夫人扣下了,夫人不讓他們說。”
孟楠從椅中起身,面色陰沉,擡腿便往外走。
從楠居出來,徑直去了福壽居。
“公子,您怎麼來了?夫人還沒回呢。”
孟楠沒理那丫頭,直接進了母親的房裡,進屋就是一通翻找,妝臺,箱籠,書桌,無一處放過,最後在母親牀榻的枕下發現了那些信,一共四封。
信封上的字跡他很熟悉,都是陳泰仁的字跡,且看那字,似乎寫的時候有些着急,不夠從容。
“公子,您這是做什麼?”兩個丫頭一臉惶恐的看着公子,想攔阻,可又不敢上前。
孟楠揚了揚手中的信,朝那兩個丫頭道:“夫人回來告訴她,這些信我拿走了,往後也請她不要再費這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