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兔肉濃郁的香味已經讓人聞之慾醉,食指大動了。
她甚至聽見院牆外有人在叫嚷,說不知誰家在做好吃的,鼻子都要香掉了。
白芷將鍋裡的兔肉全數盛起,將胡家廚房裡最大的瓦盆給裝了個滿滿當當。
另一隻小竈上的米飯也已經蒸好了,白芷和胡風,一個人端菜,一個人端飯,胡伯和趙蘭坐在堂屋裡邊說話邊等着吃飯,這樣的情景,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父母俱在,兒女雙全。
胡伯想起早亡的妻子和兒子,心裡頭又是感傷又是欣慰,上天待他不薄,讓他遇到了胡風,他的晚年終於不必孤獨終老。
趙蘭見女兒手裡又端着一盆白米飯,不由皺眉道:“芷兒,你怎的不煮粥?”
白芷將手裡的白米飯放下,笑道:“娘,咱們現在可不是從前了,今兒路大夫回來,必定會帶回咱們賣人蔘的錢,以後啊,咱們只吃米飯,不吃米湯。”
趙蘭被她給逗笑了:“你呀,這還沒影的事呢,就先把這路都給斷了,要是路大夫今天沒帶錢回來呢?那你胡伯和胡風明天要吃什麼?”
白芷給趙蘭添了一碗米飯,笑嘻嘻道:“這不可能,如果是一般品相的人蔘倒還有可能,可咱們這是百年齡的野人蔘,多少人想買都買不到,那藥鋪的堂櫃見了,哪裡還會讓路大夫再跑一趟,百分百今天就給錢。”
她雖然不做生意,可也知道一些生意人的心思,見到百年野人蔘這樣的好貨,是個商人都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定然會搶先囤下這貨,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出手賣個高價。
胡伯笑道:“就算今兒真沒拿錢回來,我們也餓不着,白芷說的對,咱們苦了一輩子,窮了一輩子,如今終於要有錢了,自然不能再苦着自己,往後,咱們該吃吃,該喝喝,多過幾日快活的日子,也不枉活這一世。”
趙蘭見胡長林不像是說客套話,心裡鬆快了許多,笑道:“胡大哥說的是,咱們已經苦了一輩子了,往後可不能再苦着孩子。”她看了眼身邊的白芷,眸光溫柔似水,心裡像灌了蜜般甜。
白家
劉氏將一盆紅燒肉端上了桌,又給每人添了碗稀粥。
一家人圍坐一桌,白大柱雙手摺了,只能靠劉氏給喂,一口接一口,劉氏剛想吃一口,白大柱便又叫嚷上了,讓她趕緊喂,就怕自己吃的慢了,肉都讓白二柱和富貴給吃去。
劉氏心裡那個急,統共沒吃上兩口,那裝肉的大碗就已經快見底了,白二柱拼命往自己碗裡夾,還不忘給白富貴碗裡夾。
白大寶和白小峰也是許久不見葷腥,此時見了肉,眼裡哪還有爹孃的存在,白老太更是自私,自己的碗裡已經堆滿了肉,還不忘,一塊塊的從大碗裡夾入嘴裡。
劉氏急了,伸筷子去夾起碗裡最後一塊紅燒肉,剛想送到自己的嘴裡,白大柱又叫上了:“往哪送呢?嘴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