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話,昨兒夫人摔了藥瓶,腳,腳不小心踩到了瓷片,割傷了。”丫頭回道。
白芷挑眉:“摔了藥瓶?”
孟楠一臉尷尬,掃了牀上昏迷不醒的母親一眼,“不小心,她不是故意的。”
孟楠向來不會說謊,是不是故意的,已經寫在了他的臉上。
她倒是不在意,畢竟現在受苦的也不是她,而是摔藥瓶的人,有話句怎麼說來着?不作不會死,有些人,就是愛作,越作越死得快。
要不是她生了個好兒子,她才懶得管這樣既不聽大夫話,又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
白芷道:“按上回的方法治,多喂水就行,她這剛犯病,吃下藥就會好起來,你們不用太過擔心。”
孟大人鬆了口氣,忙道:“可是你給的那些藥已經沒了。”
白芷點頭:“我知道,我即刻開始煉藥,兩個時辰足夠了。”
孟大人立馬讓丫頭引着她去上回置放丹爐的客院,上次的丹爐還在院裡收着,現在去馬上就能用。
兩個時辰後,丫頭拿着一顆剛出爐的丹丸送過來。
孟夫人正好也醒了,一見到這丹丸,一聞着這熟悉的丹香,立馬問:“這是哪裡來的?”
丫頭哪敢說謊,立馬道:“這是白姑娘剛剛煉好的丹,她讓奴婢先拿過來給您服下。”
孟夫人心裡頭憋着一團邪火,尤其是當着兒子和老爺的面,她更是火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抓了丫頭手裡的丹丸便扔在了地上,怒道:“我就是死,也不吃她的藥。”
白芷正好走到房門口,將這話聽了一清二楚,她腳步未停,徑直進了屋裡,笑盈盈道:“孟夫人,你若不吃我的藥,必定活不過月底。”
孟夫人大怒:“我就是死,也不吃,就是不吃。”
白芷拍手:“好氣魄,晚輩真是佩服呢,不過,晚輩在這裡可要提醒你一句,你若真死了,這孟家的事,你可一點也管不着,將來你兒子想娶誰就娶誰,說不定是我,說不定是某個你更討厭的人,如此,你泉下能安?”
孟夫人氣的手直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可又知她說的是實話,她若死了,兒子想娶誰就娶誰,她哪裡還管得着?也看不到兒子成親的那一天,也等不到抱上大胖孫子的那一日,那她這一世,不是白活了?
不,不可以這樣,絕對不行。
白芷將藥塞進了孟楠的手裡,涼涼的拋下了最後一句話:“要想管着你兒子的婚事,就得活着,只有活着,你這張嘴纔有用處,否則,黃土一堆,清明冬至一柱香一盤果,僅此而已。”
她這話雖毒,雖難聽,可大傢伙心裡都明白,她這是故意激夫人。
果然,白芷的話剛落下,她立馬就奪下了孟楠手中的藥瓶,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粒藥,仰頭就吞了下去,連就藥的水都不喝,“想我死?想等我死了,你就登堂入室?我告訴你,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我絕不會讓你得逞。”
白芷沒再說話,徑直拎着藥箱走了。
孟楠追去送她,“芷兒,讓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