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引着白芷往密室那處去,一路上無論白芷問她什麼,她都不作聲,像是啞巴了。
白芷嘆了一聲,最終放棄,這丫頭,別看年紀小,可眼裡卻很世故,恐怕不會理她的。
這一路去密室,就彷彿去逛園子似的,路上四處有人,用古怪的眼神看她,卻沒有人攔她,也沒有人拿塊黑布將她的眼睛蒙起來。
她以爲千芳就只在一處尋常的地方,卻同想到,被那丫頭帶到了一個極隱蔽的密室。
帶她來密室,竟也沒有人蒙她眼睛,這是什麼情況?
密室雖然逼仄,卻沒有什麼異味,除了淡淡的藥味,再沒有什麼難聞的,空氣也還好,想來另有通風口。
屋裡很明亮,點着好幾盞大宮燈,照得屋子裡亮如白晝。
她進來時,千芳正在喝藥,千華則坐在一張椅中發呆,面色比上回見時更萎靡了許多。
錦兒瞧她進來,立時亮了眼眸:“公主,您看誰來了?”
千芳側目,見是白芷,也是很難喜,隨即又皺了眉頭:“你怎麼來了?你也是被郎哥抓來的?”
白芷笑問:“你爲何還叫他郎哥?”
“他這樣對你,你不恨他?”
千芳搖頭,“不恨,他就算現在殺了我,我也不恨他。”千芳今日沒帶面紗,那張臉,美的出奇,每處都美得那般恰到好處,堪稱極品。
難怪她要成天戴着面紗了,這樣的臉蛋,就是她這樣的姑娘見了,也心生盪漾呢。
千華的態度可沒千芳這麼好,他冷厲的目光射向白芷,沉着聲問:“你爲何來此?讓誰你來的?”
白芷翻了個白眼,小子,你不待我,我難道就很待見你?
“與你何干?雖同爲階下囚,可我有自由行走的權利,千華太子,你有嗎?你憑什麼用這樣鄙夷的眼神看我?”她橫了千華一眼。
千華氣炸了,他堂堂金國太子,這輩子,幾時被一個小丫頭這樣橫眉冷對過?
還是個他十分討厭的小丫頭!
“我是腿腳不方便,待我好了,我想去哪便去哪!”他咬着牙道。
白芷冷哼:“是嗎?”
這句是嗎?刺的千華心肝疼,卻又無可奈何。
“你還沒回答我,來此做甚?”
白芷淡聲道:“我是來看公主的,與你無關,你歇着吧。”
千芳拉住白芷的手,溫聲道:“白姑娘,你別與他鬥嘴,他心情不大好,又整日悶在這裡,你莫怪他。”
白芷呲了呲牙,她倒是想怪來着,可有公主這樣的妹妹替他求情,那些氣怒頓時消散無蹤了。
左右也不過是鬥鬥嘴,還能怎麼着了不成?
她不再說話,反手扣住了千芳的手腕號脈,見脈息已經正常,不由大惑:“你好了?”
千芳羞紅了臉,垂着纖細白皙的脖頸點頭:“嗯,郎哥給我送了藥,喝下就好了。”
白芷立時問:“那藥呢?可還有?讓我看看。”
錦兒笑道:“早沒了,你要看藥做什麼?”
白芷乾笑:“我想知道那是什麼藥。”
她連千芳中了什麼毒都不知道,就算看了藥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