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見過這個嗎?”男人說着從衣領裡抽出一塊玉牌,遞到紅雪手裡道:“我們家的孩子每個人都有這麼一塊玉牌,剛一出生就被戴在身上。”
紅雪看了看手上的玉牌,心裡不禁翻了個白眼:這些古人怎麼都只會在外物上下功夫,不知道這種東西很容易丟失的嗎?如果周氏真是這個人的妹妹,想必這塊玉牌不是被她原本的夫家拿走了,就是被江家拿走了,怎麼會留給她。
“沒有。”紅雪把手上的東西弟回去道:“也許真的只是巧合。”嘴裡雖是那麼說,心裡卻十分的不屑:狗屁的巧合,這世上哪來那麼多巧合。
中年男子也是一臉不信的樣子,繼續問道:“你們一家一直住在這兒嗎?那你爹呢?”
“爹?”紅雪閃過一絲冷芒,隨後口氣淡然地道:“死了。”
“那我……”中年男子的意是可能是還想見周氏。
卻見紅雪擺手道:“這位先生,我娘身體不好,我不希望她受剌激,我覺得她現在生活得挺好,請你以後不要來打擾我們,若是因爲你,給我家帶來麻煩……”
紅雪的眼裡閃過一絲殺意道:“不管你是誰?相信我,後果都不是你承擔得起的,請回吧!”
說完徑自朝裡屋走去。
中年男人想追上去,卻被蓮心一步擋住,客氣地道:“先生,請回。”
中年男人抿了抿嘴,感覺出蓮心不是一個普通的丫鬟,眼神黯了黯,看來自己得去好好查一下這家人了,怎麼看,看麼都不像個普通的農家。
紅雪再次出現在廳裡的時候,廳裡已沒有一個人了,她坐在椅子裡,以手叩桌,沉思了片刻,好一會兒才道:“來人,弄清楚這個人的身份,和他今天所說的話是否屬實。”
虛空中有人恭敬稱是。
“小姐,你是覺得這個人說的不是實話?”蓮心走上來爲她添了杯菜水問。
“不知道。”紅雪扯了扯嘴角道:“但是肯定還有不盡之言,至少他沒有坦誠自己的身份,還有他妹妹是何時過世的。相信回去之後,他就得開始查我們這裡,我可不想再讓孃親他們搬家了。”
“小姐,你說這位先生跟夫人會不會真有關係?”蓮心皺眉問道:“奴婢初見他時,就覺得他有些熟悉,現在想來,竟是跟小姐也有幾分相似,而跟夫人更是有五六分的神似。”
蓮心說的這些,紅雪又豈能看不出來,只是她現在擔心的是對方會不會從孃親身上,查到紅葉村,現在京裡的局勢那麼不穩,處處暗藏殺機,她還是得防着一點纔好。
想到這裡,攤開紙給單于誠寫了封信,把這事簡單地說了一遍,又簡單佈置了一番,這纔去看周氏,見她仍然在睡着,淡笑了下,重又回到自己的房間,閃入空間,製做一些防身的藥品。
日子平平靜靜地過了好幾天,紅雪除了那天拿到那男人的資料時,腦袋裡有一瞬間的空白之外,馬上就恢復了冷靜。
那個男人不是普通人,這一點紅雪早已猜到,可是沒想到他的身份也太不普通了。
羅志清——大齊四大國公府,羅國公家的小兒子,現在在朝堂上任刑部侍郎。
大齊的四大國公府:羅國公府,現任當家國公爺羅文,軍功赫赫,手裡掌握着五十萬的大軍;林國公府,現任國公爺林天,是林太后的親弟;陳國公府,現任國公爺陳明瑞,一還有吳國公府,現任當家國公爺吳霖都是大齊一等一的勳貴之家。
羅家有五子一女,長子羅志海,次子羅志濤與羅國公一起戍守邊關,三子羅志潤五子羅志清棄武從文,都在朝中擔任要職,四子羅志澤無心政事,反而喜歡經商,順便雲遊大江南北,很少能見到他的人。
羅家還有一女,也是羅國公的老來女,名喚羅沁。當時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美女加才女,求親之人絡繹不絕,最後卻出乎無有人的意料,嫁給一個上京趕考的寒門舉子孫世傑。
那孫世傑倒也是有些真才實學,一舉奪得當年的狀元,從此因爲羅國公的關係,官運亨通,步步高昇成了現如今的吏部尚書。
只是天妒紅顏,羅小姐下嫁孫大人不過兩年,就因病香消玉殞了,那時正逢羅國公府回鄉祭祖,得知消息回來的時候,就只見一坯黃土了。
尤其是那孫大人,不過一年的功夫又娶了親夫人,這讓羅家人十分不滿,從此兩家就斷了往來。
紅雪看到這裡,已基本確定,如無意外的話,自己的孃親就是那羅家的小姐,至於她怎麼會出現在紅葉村附近的山上,又怎麼會變成周秀玉的,這些大概要從那孫世傑身上查起了。
就在她得到羅世清資料的當天,她還接到了一個消息,當初平陽縣的縣令徐大人找到誠王府,希望通過單于誠,見到紅雪一家。
紅雪想了想,告訴他們一個地方,打算帶江紅霜先去見見那徐俊。無論如何,現在他們住的地方是絕對不能暴露出來的。
可是還沒等她們成行,羅志清便又找來了。
紅雪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會來,她不能因爲自己,剝奪孃親的記憶。
“姑娘,你能告訴我,你娘記得些什麼嗎?”顯然這次羅志清比上次着急得多,一進門就直截了當地問紅雪。
“這個我也不太知道。”紅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因爲孃親曾不知爲何受過傷,我們都不敢去剌激她,何況現在我們過得很好。”
“小姑娘,求求你,讓我見見你娘好不好?”突然一個兩鬢染着寒霜的貴婦人衝進來,拉着紅雪的手不肯鬆開。
紅雪一愣,眼神詢問地看向羅志清,只見他尷尬地說:“那日回去,我把你說的話跟母親說了,母親非要親自上門來看看你娘。姑娘,如果方便的話,就讓她們見一面吧,也算是了卻了我娘多年的宿願。”
見他說得悲慼,紅雪的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細細地看了一會兒,才遲疑地道:“老夫人患了那麼重的病,你們怎麼還讓她四處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