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從死亡掙扎線上掙脫出來,他們的感情是複雜的,內心卻更加堅定,無論如何,他們大順軍隊是正義的一方,早晚揮師南下,佔領南陵。
好消息不只這一個,也不曉得單于誠到底用了何種計謀,原本跟南陵糾結在一起的那些西部小國紛紛退軍了。
而隴安城中也發生了內亂,本來對洪燃頗有微詞的將領,因爲得知那個凌蒼人的無恥行爲,對他展開了刺殺,雖然刺殺沒有成功,不過也給那個人一個很大的衝擊。
洪燃是那凌蒼人的外甥這個消息也被南陵的那些將士知道了,因此他想再一次想用同等的手段誣陷那些將領,那些將領們手底下都有自己的士兵,當着所有士兵的們面揭露了洪燃的嘴臉,並且指出幾個證據,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對士兵們的心裡造成極大的震撼。
這中間,紅雪早就讓青梅回來了,也真的沒有用她的一點力量,沒想到單于誠還真把事給辦成了。這些先不說。
先說南陵這邊,原本以爲是大順的單于誠如此狠毒,竟然把探子安插在己方將領之中,給士兵們下毒,這個藉口不錯,卻總覺得哪裡蹩腳,但是他們服從慣了,也不會深想這些,等到這樣的流言傳播的時候,衆人竟然認爲這是真的。
但因爲洪燃纔是南陵的主帥,他用通敵叛國的罪名,圍捕那些不聽話的將領,兩方的士兵們對峙,僵持不下。
南陵的自相殘殺,是單于誠以及所有大順將士最想看到的結果,但是單于誠沒選擇這個時期攻城,等到兩敗俱傷的時候出面,同時削弱兩方勢力,如果選擇現在這個時候,面對外面的強敵,兩方只能緊密聯合起來。
南陵內部廝殺着,大順的士兵們也沒閒着,中毒的士兵在努力清除毒素,最近伙食不錯,一切都在爲收回隴安城做着井然有序的準備。
紅雪這邊時刻關注南陵內亂的動態,派出去的人一直用特殊的方式,傳遞給紅雪,兩方軍隊已經分開成了兩個營帳,大規模廝殺沒有出現,每天晚上必定有流血鬥毆事件。
一萬多名南陵將士,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去了,南隨便將領中也有一些爲人正直不阿,要求給個說法,或者交出凌蒼人鬆康,而洪燃這邊還是老辦法,一切推到單于誠身上,說這是單于誠爲挑撥離間設計的毒計。
以前這確是誣陷,不過這次洪燃還真的說對了,可是現在,那些將領卻沒這麼好糊弄,完全不買賬,打算抗爭到底。
時間已經推遲了幾天,馬上到了農曆的三月初的清明節,也是民間比較重視的節日,是祭祀先人的節日,這一天要祭祖,上墳,點河燈,爲亡者照亮回家之路。
近幾日比較多雨,紅雪就沒有去軍營,她在平寧城租了一個帶着小院子的屋子,有正房和東西廂房,不太大。隔壁住着一對家四口,小夫妻兩人加上一個老婆子和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
紅雪覺得住在這兒挺好,有一種回了紅葉村的感覺。
半夜時分,紅雪聽到房頂上有響動,她披上衣衫,從牀上坐起身,心裡尋思,這不是青梅的聲音,窗外還下着雨,到底是誰趕在雨夜上門。
“是我。”單于誠把窗戶支起,從外面跳到了內室。
他的衣衫已經被雨淋溼,從頭上往下正淌着水,他只是隨意地用手一抹,又點燃桌上的油燈,讓內室更明亮。
“怎麼半夜來了?”紅雪一見是單于誠,頓時放下心,伸展一下身子,睡眼惺忪,和剛纔的敏銳差了十萬八千里,手心裡的銀針也一閃而逝,笑道:“還趕上下雨來,總要穿上蓑衣吧。”
“最近幾天,你沒出城,所以進來看看,聽洪安說你還沒回去。”單于誠衣衫溼透,他很自覺地沒有往青紅雪身邊湊合,怕讓她也沾染上溼氣說道:“我去隔壁換身衣裳。”
“我說,我去給你燒點熱水,你沐浴吧?”紅雪想着軍營條件艱苦,行軍打仗,敵人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出現,總不能半夜沐浴,等着敵軍上門的時候,穿着一條褲衩出帳和人家火拼,那才真是出糗。
“好。”單于誠當然不知道自家媳婦想什麼,心裡熱乎乎的,覺得自己被人惦記着的感覺真好。
他深夜前來,爲了看她一眼,前方軍情緊急,不會在城內耽擱太多工夫。
隔壁茶水間,正在燒水,紅雪親手給單于誠沏了一杯姜棗茶,這樣天氣淋雨,就算身體素質再好,也避免不了風寒,可是單于誠竟然趕在這樣的日子進城,因爲這樣的天氣敵襲可能性最小,而他能稍微鬆一口氣。
單于誠倚在茶水間的門框上,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茶。
紅雪往竈裡面加了幾根柴火,讓火苗竄得更高,她回過身,看着不遠處站立的單于誠,身形高大,雨水淋溼了他緊身的黑衣,讓他身材一覽無餘,寬厚的肩膀,糾結的肌肉,讓人格外有安全感。
不一會兒,水已經冒泡,紅雪正要上前端水,被單于誠攔下,這種粗活還得他幹,他上前把大鍋裡面的水倒進水桶,又從水缸裡舀了一桶冷水。
“你去洗澡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紅雪揮手趕人。
茶水間沒有多少吃食,有細麪條,就是防止半夜她自己餓,才放在那裡的。
紅雪找了幾根青菜,又從空間裡面抓了一隻海蔘,幾隻大蝦太顯眼,把外皮去掉變成蝦仁,做了一大鍋海鮮湯麪。
空間裡面醃漬了一大筐鹹鴨蛋,她煮熟了幾個,還沒來得及吃,用菜刀切開兩個,鴨蛋黃冒着紅色的油,看着很有食慾,又加上了一碟子醃漬的小黃瓜,全部裝到食盒裡面。
紅雪穿過偏廳來到內室,見單于誠還沒從浴桶裡面出來,臉色囧了囧,她把食盒放在不遠處的方桌上,打算退出去迴避。
“夫人。”單于誠的聲音暗啞,他轉過身子,眼眸深邃,招呼着紅雪,“能不能幫我擦擦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