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傳連連點頭,正要拔腿跑出去辦事兒呢,暗中,般宿一把抓住其手臂,低頭附耳,臉上笑容滿面。
看在衆人眼中,就是侯爺有什麼主意正說於李傳知曉,一時間,大家都會意的微笑起來。想來,侯爺是在囑咐去買一些貴重禮品吧。
侯爺雖然忘了求親禮數,但臨陣醒悟,亡羊補牢爲時未晚,也算是勉強過得去了。畢竟,人家是孤兒出身,沒有長輩指導,臨到大事出現些紕漏可以理解。
白案搖頭,暗中腹誹般宿這小子不通禮儀的可笑。看着這張陌生卻帥氣的臉,想着白濤說的,這廝會絕頂易容術,白案暗中嘆氣:般宿啊般宿,你還要給大叔多少意外呢?
白果在父親身後露頭,偷偷瞅着情郎在遠處拜託他人去準備求親的繁瑣之事,心中忽然一酸。
“般宿哥哥連個主事的長輩都沒有,命太苦了,不知道吃過多少苦呢,嗯,以後一定要好好對他,還有,讓他離不開我”。白果暗中琢磨着,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般奔和金毛小狗很引人注目的,但白果眼中只有般宿一人。要不是衆人圍觀,她恨不直接竄到般宿懷中?什麼求親不求親的,這就是自家男人。
白果越琢磨臉色越紅,嬌豔欲滴。
衆人心思各異,但是,誰也想不到,笑容滿面的般宿俯首輕聲告知李傳的是些什麼話。
“李老闆,久違了,彩霞山脈入山峽口處一別,至今半年有餘了。月冕樓是吧?不要露出異樣,本侯知道,你受制於人身不由主,這件事本侯不想追究了。你從來就不認識我,沒聽過般宿這名字,對月冕樓上頭不許提及本侯之事,明白?”
這聲音極小,只有李傳聽得見,本來正開心的要死的李傳,瞬間如入冰窖,幾乎控制不住的尖叫出來。
“完鳥,這人正是半年前追殺時失蹤的般宿?娘咧,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知道我是月冕樓成員,怎會知道當日有我參與,此人身後有誰?媽的,深不可測啊”。
聽到般宿說此事翻過、既往不咎,這廝本來驚駭欲死的心忽悠一下子落了下來,冷汗已經透衣,臉色煞白。
勉強堅持不變色,膝蓋頭髮軟都想跪下去了,李傳咬着牙,忽然擠出笑容,大聲答道:“侯爺就放心吧,李傳一定將事情辦好”。
這話自然是對般宿所言的迴應。
般宿笑了,這次笑的很真摯,隨手拍拍李傳肩膀,向前走去。
李傳在一衆賓朋的羨慕眼神中,握緊金票,急速竄出去,辦理事情去了。其實,暗中直呼僥倖,這和死裡逃生差不多了,要是般宿一聲令下,周邊的皇鱗衛不將他就地鎖拿纔算是怪了?
三言兩語敲打、震懾了李傳。般宿知道,這廝絕對會守口如瓶的。月冕樓利用家屬親眷威脅,般宿直接用他的小命威脅,還真不信他敢炸毛。
李傳這人,印務系統掃描過,沒有什麼傷天害理的惡事,無非是奉命行事替月冕樓打探情報和跑跑腿,這樣的人不能無故誅殺,般宿只能既往不咎。
不過,白家中的奸細是被金錢收買的,吃裡扒外,這件事,般宿可不會就此放過。今天之事比較重要,暫時先不追究就是。
領着般奔走到白案身前,般宿不等白案鞠躬施禮,已經深深鞠躬下去。般奔有樣學樣跟着鞠躬。
哎呀,兩位侯爺,這可折煞人了,使不得!”白案大驚,領着身後衆人趕忙鞠躬回禮。
平民見到貴族,爵位在伯以上的需要半跪施禮,這是規矩。但般宿既然是來求親的,這樣的規矩就用不上了,白案一家只要鞠躬施禮就成。
因爲是喜事,湊熱鬧的平民也不用半跪施禮。但即使般宿是求親的一方,身爲侯爺,也沒有必要給平民鞠躬施禮的,般宿這禮太重了。
“哈哈,有什麼使不得的,白案大叔受不得,誰能受得?小子冒昧前來,事情想來大叔也知道了,等到媒婆們到來,請她們給小子說說。
數月前見過府內白果小姐,我是一見傾心,魂不守舍啊,這不,今天冒昧登門,不管白案大叔同不同意,反正,這親事,小子提定了”。
說着這些話,般宿自稱小子,給足了白案面子。同時用眼睛偷偷瞅瞅一臉嬌羞的白果,一看白果今天分外美麗,般宿心中都是開心之意。
“般侯爺如此看中小女,是小女福氣,不過,婚姻大事,不能草率,這事我需要和夫人及小女商量一二,再給侯爺答覆如何?”
“好,白大叔說怎樣就怎樣,這樣,別讓高鄰們久等,求親之事不論成功與否,酒宴不能停”。
“就依侯爺的意思”。白案靜靜的回道。
“好,請大叔就坐”。
彼此交談一番,白案領着白果和一衆親眷在府門之前的主位處入席,般宿、般奔陪坐一邊。
般宿站起,主位處的人跟着站起,般宿示意婢女們將面前酒杯斟滿,高舉酒杯,對着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高喊道:“良辰美景,一醉方休。諸位,本侯先乾爲敬”。
說着話,咕咚一聲就酒水喝掉,豪氣干雲的將空杯亮亮。衆人齊齊叫好,跟着痛飲一杯,齊齊落座。城衛和皇鱗衛也被邀請入席,酒宴開始。
此處霎時熱鬧非凡,櫻桃城中一大半的人都跟着湊熱鬧,這席面越排越大,漸漸的覆蓋的範圍足有數萬平方,街道上都是歡宴的人羣,不分地位高低,不分男女老幼。
城守李冰、都尉將軍王山、皇鱗衛大旗長郭安和周樂接二連三的趕來,都送上厚禮,和新晉的大貴族般宿、般奔哥倆好一頓攀談。
城主杜峰的封地是櫻桃城,才能稱爲城主。杜峰潛逃後,這裡歸皇都統御了,最高長官的稱呼說是城主也成,但標準的官職稱爲城守,主管行政方面工作。此人三十多歲,爵位爲‘乾山伯’,見到般宿倒很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