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要逃出來呢?”小辰覺得奇怪,好好的爲什麼要從家裡逃出來?又或者說,難道西北軍出了什麼事情?
想要逃出來,就逃出來了。具體的原因,顧煙暖看了眼小辰,面對這個陌生的小帥,她還不想說。
“少帥,我已經說了很多我該說的。阿奴身上有傷,而我狼狽不堪。我希望少帥能給我們一間屋子和水。讓我們休息休息,清理一下。”
她現在身上穿的還是在家時偷換的那套衣衫,因爲沿途趕路十分緊張兇險。到現在都沒換,她一直都在阿奴的懷裡。悶得渾身是汗還有阿奴身上的汗。
如今身上的味道酸爽的她自己都要被薰暈過去了,實在是不能和麪不改色,坐在她身邊的少帥相提並論。
“行吧,來人把他們帶下去。嚴加看管。”
三言兩語還打消不了小辰的戒心,藏在一個怪人的懷裡,自稱是小皇后的小姑娘。
這一切都顯得格外的滑稽,但是又很像是真的。
西北軍那邊到底出什麼事兒了?他在西北軍沒有駱帥那麼深的根基,得到的情報都是很表面的。至少他就沒有收到小皇后失蹤的消息。
或許,這件事可以傳到北境去給駱帥提個醒兒。
一路上兢兢戰戰的,還以爲終於逃離了西北軍的地盤兒,後半段路會輕鬆一些。
結果才進兩省幾天,就被抓了。阿奴還受了這麼重的傷,她們還被關進了大營之中,周圍都是監視的耳目。再想逃,談何容易。
她現在只能是抱希望,蘇慕辰對她的身份半信半疑,還未把消息送去西北軍。
“小姐對不起,是阿奴沒用。”
躺在房間裡的牀上,阿奴愧疚不已,都怪她做事不謹慎,沒有武功。方纔才被那個少帥識破。
“阿奴已經很棒了,咱們至少逃進了昌陽郡。被抓也不是什麼壞事。反正我們也是要北上的。這裡就是駱帥的軍隊,大不了就是被送去北方。反而還是給我們節省了路途,保證了安危。跟着軍隊走,就算是府上有人發現了咱們,也奈何不了咱們。”
阿奴腦子笨,被顧煙暖的話繞一繞,有點兒暈乎了。傻傻的問道。
“被抓了是好事兒嗎?”
顧煙暖,把人按下去,趴着休息。
“是好事兒,阿奴肚子餓了吧?我去問問有沒有什麼吃的。”
她也得吃飽了喝足了,纔有精力和這個少帥打交道。初次見面,這個少帥並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人。
小辰立刻就寫了密信,飛鴿傳書,送往北境虎林軍大營。他需要從駱帥那兒確認,這個小姑娘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她所說的,小皇后。
然後纔是,對小姑娘的處置。
這要是真是個怪物就好了,若是是西北軍的那個小皇后,可是個燙手山芋,得想個辦法處置才行。
密信到的時候,駱崢拿着信皺眉看了很久。又抽出從西北軍那兒得到的最新密報,兩封密信一對比。
結論顯而易見,小辰在昌陽郡抓的那個就是小皇后顧煙暖。
這個小皇后倒是有些本事,竟然從顧府逃出來不說,還進了湖廣兩省。
情報上說,西北軍在通往北境的道路上,十步一卡,連山林中都有斥候隊在搜尋,就是爲了把這個偷跑的小皇后抓回去。
結果人卻南下了,往昌陽郡那邊去。看着線路,應該是要走水路,北上,然後繞道應龍城了。
倒真是個聰明的。
可落到了小辰的手裡,就有點兒麻煩了,的該怎麼處置……
駱崢想了許久才提筆回信,該怎麼做,小辰已經是個少帥,該自己處理這樣的麻煩事兒了。駱崢只是將小皇后的身份確認了下,給他一個確切的答覆。
收到駱崢的回信,小辰的是毫不意外的看到駱崢對於此事剪短的迴應。沒有半分指導意見的答覆的。
還真是小皇后,可人到他這兒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是賣個人情把人送回去西北軍呢?還是做個人情把人送給夏長興?
怎麼說上回也是得了個金礦的,夏長興這個人做生意厚道。小皇后這麼份大禮應該值不少銀子吧?
“根叔,你怎麼看?”
“郡王殿下若是把人帶走,應該不會留活口。”鐵根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小皇后是西北軍擁立新君的關鍵,正因爲有了撫養遺腹子的太后二人。西北軍纔敢號稱自己名正言順,大周正統。
這要是小皇后沒了,就一個還不會說話的襁褓中的小嬰兒,西北軍憑什麼說他是新君?
又不是個阿貓阿狗的就說是新君了,遺腹子的這種事情,說是也是,說不是也很容易說不是的。
“也對,把人送過去,就是送命了。”
小辰想起初見時,顧煙暖穿着古古怪怪的衣衫從那個怪人懷裡鑽出來的場景。那白皙的臉頰上,鞭風割出來的一道傷口,那麼血色。
“咱們也不好要人性命是吧。”他自言自語。
鐵根緊跟在他身邊,不再說話,繼續當作背景牆。
那就是的賣個人情了?唉,說實話真不想賣西北軍的人情,他對西北軍的印象可壞着呢。
“不,我不回去!少帥,我寧可你把我送去給別的勢力,我也不回去。”顧煙暖一聽說蘇慕辰要把她送回西北軍,當即就反對了起來。
她不回去,她要是回去了,以後終身就別想再出房門了。不管最後西北軍有沒有成爲大周的主人,她都不可能再踏出房門一步。
她太后的身份永遠都無法擺脫。
“你知道你被送去別的地方會是什麼結果嗎?”
“少帥,你知道嗎?死有的時候是一種解脫。”顧煙暖微微一笑,根本就不懼死亡。
這麼小的小姑娘,正是花兒一般的年紀,怎麼就不怕死呢?小辰有點兒琢磨不定。
“那你說說,你想做什麼?”
“我想北上,我想去北境,我想去找我的哥哥。”顧煙暖也沒有的隱瞞自己的意圖。
“你哥哥?”
“顧清朝,你應該認識。他比我更早一步的被送去了北境,我想去投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