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鵬拍了拍身旁的冷瑞,二人蹲了下來,林宇鵬低聲耳語道:“咱們得馬上動手了,一會兒你去敲門,制服他們就成,千萬別下死手,我有話要問呢!”冷瑞聞言點了點頭,伸手從兜裡摸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兩個黑色面罩,一個遞給了林宇鵬,另一個他自己套了上去。林宇鵬也將面罩套了上去,只露出了兩隻眼睛,在這月黑風高的夜裡顯得格外的陰冷駭人。二人快步摸到院子門口,冷瑞伸手啪啪地拍起院門來。等了老半天,就聽得屋裡那小平頭的聲音罵罵咧咧地道:“叫什麼門啊?我告訴你們,就是不搬家,愛咋地咋地!再叫門我告你們半夜擾民啊!”冷瑞也不答話,繼續用力的拍着門,林宇鵬心中暗道:“那小子肯定是把我們當成拆遷辦的人了!”又過了一會兒,就見門忽地被人打開了,那小平頭立在門口,一對浪眼賊光四射,滿臉怒氣,一見林宇鵬和冷瑞帶着黑色面罩,只露出兩雙銳利如刀一般的眼睛,他頓時一怔,驚呼道:“你們……是……”話沒說完,就見冷瑞快步上前,一把抓過那小平頭的手臂,往下一拽,一隻手扣好了早就準備好的迷魂藥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在了他頭頂的百會穴上!那小平頭連吭都沒吭一聲,嘴裡吐了一口白沫,眼睛向上翻了翻,方纔那怨毒淫邪的芒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迷茫呆滯泛着淡紅色的詭異芒彩。冷瑞那詭異的重瞳中也漲起了圈圈詭異的紅芒,在黑夜裡好像鬼火一般恐怖,他緊盯着那小平頭,眼神定定的,語聲好似地獄裡冒出來的死亡之音,帶着一股攝人的魔力:“把門關上,站在院裡別動!”那小平頭眼中詭異迷茫的色彩更濃了,聞言立即像木偶似的點了點頭,轉身將大門關好,標槍一般直立在門口,一言不發。林宇鵬算是見識到冷瑞拍花術的厲害了,凡是中了他的拍花術的人,一切行動都被他操縱着,但就是說不了話而已。這時就聽得屋裡那中年男人急切地喊道:“小鏘,怎麼回事?誰來了?”林宇鵬向冷瑞低聲耳語道:“你進去,制住他就行,別用拍花術了!”冷瑞聞言點了點頭,從兜裡掏出隨身攜帶的六四手槍,快步走進了裡屋,厲聲呵斥道:“不許動,別吵吵,要不我就打死你!”裡面那中年男人哪見過這等陣勢,以爲是來了劫匪呢,嚇得堆在椅子上不敢動彈,心裡還在納悶:“我們兄弟都窮成這樣了,怎麼還有人來劫我們啊!真倒黴!”林宇鵬緊跟着冷瑞也走了進來,仔細打量那中年男人幾眼,見此人倒比門口那個叫小鏘的傢伙面善多了,回想方纔二人的對話,他一直猶疑不決還阻止小鏘強姦田欣,估計心腸還沒壞到家,肯定是有了困難、走投無路才鋌而走險的。“你叫什麼名字?開門那小子是你什麼人?”林宇鵬冷聲問道。中年男人顫聲答道:“我叫陸鏗,開門的是我弟弟叫陸鏘,你們……把他怎麼樣了?”“沒怎麼樣,在門口把門呢!放心吧,只要你們聽話,我就不會要你們的命的!”林宇鵬冷冷地道。中年男人半信半疑,顫聲問道:“你們想幹什麼?”林宇鵬嘿嘿一笑,道:“我還想問你們想幹什麼呢?”言罷,他伸手指了指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田欣,一字字地道:“這是怎麼回事?”事到如今,陸鏗爲了活命,也只好如實交待了:“哥們饒命啊!我也是一時糊塗才幹了這種蠢事,我是衛生局副局長田方勇的私人司機,家就住在松陽縣,前幾天我弟弟來城裡找我,說他賭博欠了人一屁股的賭債,債主來逼債,揚言不還錢就殺我們全家,已經把我一家老小都看起來了,放我弟弟到城裡找我要錢,只給我們十天期限,不給錢他們就殺人!我弟弟來城裡找我,我也沒錢還他的賭債,眼看家裡要出人命,走投無路,我弟弟纔出了這個缺德的招,不知從哪弄了點迷藥,我們把田欣拐到這來,拿她做人質找田局長要錢還債,我這都是被逼的啊,我也知道這麼幹是違法的!”林宇鵬眼睛轉了轉,察言觀色他發現這個陸鏗說的聲色俱厲,看起來是真話,他冷笑道:“你還知道這是違法的事啊?別說是綁架國家幹部的女兒,就是綁架普通老百姓,叫警察抓住輕則蹲大牢啃窩頭,重的就得吃槍子!”陸鏗嚇得渾身票抖,身子一軟從椅子上出溜下來了,趴在地上給林宇鵬一個勁地磕頭,苦苦哀求道:“大哥饒命啊!千萬別報警,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他以爲林宇鵬和冷瑞是田欣的朋友來救她的呢,要是劫匪根本用問那麼多廢話,再說他這裡窮得叮噹亂響,連老鼠都不來,那能招來劫匪呢?只是闖進來這兩個人都帶着頭套,顯得比較神秘,也看不出個年紀來,所以只好一口一個“大哥”地叫着了。林宇鵬眼睛轉了轉,腦子飛速地旋轉着,怎麼處理“鏗鏘”這對兄弟呢?殺了他們是肯定不行了,這裡可是市區,他林宇鵬也沒有殺人執照,現在必須“攻心爲上”,能收買就收買,能利用就利用,況且這個陸鏗還是田方勇的私人司機,留着他可有大用場呢!想到這裡,林宇鵬伸雙手將地上的陸鏗攙了起來,好言安慰道:“老兄,我答應你不報警!我們是田欣的朋友,今天的事只要你守口如瓶,我們肯定不對外人說,以後你還是田局長的司機,怎麼樣?”“我太謝謝你了!”陸鏗一臉感激之色,眼睛中含着淚花,聞言又要倒身下拜,這人其實心腸還是不錯的,就是被逼的不得已才幹了傻事。林宇鵬雙眼精芒閃閃,關切地問道:“你弟弟欠人家多少錢?陸鏗不解其意,隨口答道:“大概有兩三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