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下面是人跡罕至的一個死衚衕,如果劫持者身懷絕技的話,找根繩子把人拐帶下去並不困難。段煒在一旁查看了一會兒,得出的結論和林宇鵬心中推測的一模一樣:“林總,我推測一定是有人埋伏在了衛生間裡,把陳總制住之後,用繩子把她給順下去的!有可能是兩三個人一起幹的!林宇鵬點了點頭,現在做“事後諸葛亮”是一點屁用也沒有,關鍵是要把人找到,於是他轉身帶着人又走出了衛生間,回到總經理辦公室,轉頭對陳威道:“陳大哥,你馬上通知餐飲部、客房部和保安部,仔細搜查一下今天下午有沒有發現可疑人員,有線索馬上告訴我!”陳莉菡這一丟,陳威早就嚇得沒都沒脈了,只能聽從林宇鵬的安排,轉身快步走出了辦公室。趙致遠回到辦公室之後,撲通一聲又跪在了地上,心中痛苦萬分,想起前幾天剛向林宇鵬打的保票,說一定能確保陳莉菡的安全,他拿性命擔保,但今天就把她給丟了,現在真是沒臉見林宇鵬了,心中已經把自己罵了個千百遍,怪自己看管不嚴酒店裡混進了壞人,但是人家如果化裝成吃飯的、住店的,怎麼能看出是來圖謀不軌的呢?林宇鵬臉色陰冷如鐵,雙眼如利列出鞘般刷刷地閃着精芒,在屋子裡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來回轉悠着,過了一會兒,他猛地轉過身來,緊盯着跪在地上的趙效遠和那四名保安,伸手指着他們,怒斥道:“你們還跪在這裡幹什麼?趕緊給我找人去!找不到陳總,都別活着回來見我!”趙致遠等人聞言一怔,身子顫了顫,然後便站起身來,神情有些複雜地瞥了林宇鵬一眼,每人的臉上一直涌動着的哀傷忽地變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堅毅之色,紛紛向林宇鵬躬身一禮,一言不發快步離開了辦公室。林宇鵬表面上說得很聲色俱厲,把趙致遠等人趕出去找人,其實暗中也是有放他們一馬的意思,如果真找不到陳莉菡,他們可以自己遠走高飛了,趙致遠和他手下的四名保安都是頭腦靈活,怎能不休會到這其中的深意?每個人愧疚的心中也生出了一絲感激,都在積極地尋找陳莉菡,沒有一個人擔心找因爲不到人會遭到林宇鵬的處罰而提前跑路。林宇鵬趕走了趙效遠等人之後,腦子漸漸冷靜了下來,一對俊目電芒閃爍,掏出手機撥通了許衛國的手機,只說了一句話:“許大哥,快來微利酒店,我女朋友失蹤了!”那邊許衛國沒有說話,直接掛掉了電話,林宇鵬知道他手眼通天而且足智多謀,現在光*他一個人是玩不轉了,得徵求一下許衛國的意見。二十分鐘之後,許衛國隻身來到微利酒店,進入到總經理辦公室,開門見山地問道:“林老弟,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宇鵬簡單地把經過說了一遍,然後目蘊厲芒緊盯着許衛國,正色問道:“許大哥,我感覺這事是洪天浩乾的,目前在天瀚市我也只剩下他這一個主要對手了!”其實還有一個對手,是譚世權和喬家煌的玉立集團,但因爲林宇鵬一直對譚世權進行監控,他們那邊要是有風吹草動肯定我會得到相關信息。尤其是今天晚上,早在陳莉菡出事之前,譚世權和喬家煌就已經被控制住了,自身性命都不保,不可能再興風作浪指使人劫持陳莉菡,當然他們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但頭號嫌疑犯就是洪天浩。許衛國聽完林宇鵬的敘述之後,沉聲道:“剛纔你掛完電話之後,我就給派在洪天浩那邊臥底的一個兄弟打去了電話,結果他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沒打通,但我敢肯定這事肯定是洪天浩乾的!”林宇鵬聽他說完前半截話,心中一陣焦急,但最後聽許衛國十分肯定他的猜測,不禁問道:“許大哥,既然電話沒打通,你爲什麼這麼肯定是洪天浩乾的呢?”許衛國眼中劃過一道堅定的芒彩,正色道:“根據那個兄弟前幾天發回來的信息,說洪天浩最近做事比較謹慎,他好像也懷疑到組織裡混進來了臥底,每次有大的行動時,都會題前把屬下的手機全收繳上去,行動結束之後在發下來,今天我那個兄弟手機關機,肯定是那邊有大行動了,因此我推測這事十有八九是洪天浩乾的!”他分析得頭頭是道,林宇鵬雙眼精芒流動,微微點了點頭,沉聲道:“許大哥,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報警的話,恐怕會對我女朋友很不利啊!動用咱們自己的人尋找嗎?我怕力量不夠!”許衛國沉吟半晌,淡淡地道:”不能草率報警,一旦警察全城通輯洪天浩,我擔心他狗急跳牆再對你女朋友……”後面的嚴重後果他就省略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建議:“林老弟,你現在應該沉得住氣,等等看吧!我相信我那個兄弟肯定有辦法把消息傳出來的!”林宇鵬想了想,目前也只有等消息了,他輕輕嘆了口氣,俯身坐在了陳莉菡的辦公椅上,那上面還殘留着她身上那淡淡的休香,幽幽地沁入鼻端,他的心劇烈地顫動起來,想到陳莉菡如此美麗、善良、溫柔的一個好女孩,爲什麼屢遭磨難呢?但願她這次平安無事,否則他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因爲失去理智而做出傻事來,他在心中已經暗下了決心:“如果這事真的是洪天浩乾的,我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等待的滋味是最難受的,因爲心中焦急,他盼着許衛國派去的臥底能有消息傳回來。屋裡死一般的沉寂,許衛國坐在沙發上,面色冷峻,一言不發,其他人全都木雕泥塑般站立在兩旁,格格都是表情嚴肅,每個人都在暗自較着勁,默默地等待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忽聽得許衛國的手機響起了一陣短信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