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七,你實在是讓朕太失望。朕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自刎於古天壇前,以慰那些被你無辜殘害的獻祭之靈,另一個選擇,就是朕親自動手,廢你巫力,斬你帝脈,流放幽冥深淵。”
多年之前,男人威嚴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徘徊。
煞巫太子的回答,是一劍刺入了天罰大帝的心頭。
那一把劍,並非是普通的劍。而是餵了劇毒的劍。
天罰大帝隕落之後,天罰皇朝打亂,百餘名皇子皇女圍剿煞巫太子。
在最後關頭,煞巫太子險些戰勝,卻因古天壇被封閉,獻祭大陣被隔絕,最終無法使用生靈之力,最終被斬。
而當初下令封鎖古天壇的,正是煞巫大帝。
煞巫太子子發出了一陣刺耳的笑聲。
“想要殺本宮,談何容易。一萬多年,一萬多年過去了,本宮還是醒了過來。老狗,你看清楚了,今日,本宮就要在重啓獻祭大陣,成爲真正的天罰大帝的繼承人。”
帝莘和奚九夜腳下,獻祭大陣熠熠生輝。
帝莘和奚九夜只覺得腳下猶如踩入了泥濘之中,一腳深一腳淺。
“不好,立刻離開。”
帝莘在意識到了,煞巫太子竟能操控天罰大帝后,就想要迅速離開。
他和奚九夜兩人加在一起,真正的戰力在如今的神界,可謂是很難有人是他們的對手。
可天罰大帝不然,他是上古時期的至強者。
他一身拳意很難對付,更不用說,一身符衣根本是刀槍難入。
在找到破解天罰大帝的攻擊之前,他和奚九夜只能是撤。
“想要撤,太遲了。在你們踏入天罰皇宮的那一刻起,你們就已經是甕中之鱉了。”
說罷,煞巫太子就催動着陣內的陣文。
而同時,天罰大帝的體內,也涌出了大量的神力。
那股神力,源源不斷,注入了獻祭大陣中。
在天罰大帝和煞巫太子父子倆的共同神力的作用下,獻祭大陣變得更加強大。
帝莘和奚九夜只覺得腳下,越陷越深。
那些陣文,正在一點點蠶食他們體內的神魔之力。
“糟糕,這次真的是上當了。”
帝莘素來平靜的臉上,第一次有了悸動之色。
難怪早前籠罩在天空中的那一個獻祭大陣如此好打破,煞巫太子很顯然早已是佈置好了一切,等着他闖入天罰皇宮中。
煞巫太子本身的實力,加上天罰大地的實力,想要打破父子倆的封鎖,無疑是難如登天。
“該死,我的星辰之力在流逝。”
奚九夜能感到,自己體內的星辰之力在不斷被腳下的獻祭大陣吸收。
今日的獻祭大陣,是強化版的獻祭大陣,它吸食生靈之力的速度,比起早前的獻祭大陣要強上許多。
帝莘體內的神魔之力,也在不斷地流失。
同時,那部分流失的神魔之力和星辰之力,正不斷地涌向煞巫太子。
後者只覺得,自己的體內,所有的筋脈像是一瞬間打通了般。
全新的神力,在滋潤他乾涸了一萬多年的魂魄。
這兩股力量,太美妙了。
煞巫太子只覺得,帝莘的神魔之力,子不斷滋潤他的靈魂。
而奚九夜的星辰之力,正在修復他的肉身。
靈魂變得更加豐盈、清晰,他的皮膚恢復了血色,新的骨骼不斷在體內滋生,胸膛內,心跳聲越來越有力。
比起來,早前獨孤術的生靈之力,簡直是微不足道。
“帝莘,你難道就沒有法子……你不是陣師嘛?”
奚九夜第一次感到了絕望。
被困在獻祭大陣中,他根本無能爲力。
再這樣下去,他只有被活活吞食了全部的生靈之力。
“破陣的關鍵不在煞巫太子,而在天罰大帝身上。這個陣法,靠着他修復,也靠着他支撐。能將其殺死,我們就能脫困。”
帝莘又何嘗不煎熬。
他和奚九夜眉心的神印,都迅速暗淡。
相反,在吸收了他和奚九夜的生靈之力後,煞巫太子強大了太多。
看其樣子,是想將他和奚九夜的神力完全吸食一空。
“難道只能坐以待斃?”
奚九夜艱難地說道。
他的眉心,象徵北極星辰體的神印已經黯淡無光。
他看到了,在煞巫天子的眉心,一枚神印正在迅速凝聚。
他的天賜神體!
“桀桀,神印!本宮的第一枚神印。”
感受到了眉心的那一枚神印已經初具雛形時,煞巫太子喜不自禁。
只要凝聚成了第一枚神印,第二枚神印也很快就會出現。
帝莘深吸了一口氣, 閉上了眼。
他的眉心,也是突突一陣亂跳。
他的神魔之力,也在流逝,只是比起奚九夜來,他體內因爲有末世妖陽的緣故,神魔之力消耗相對少一些。
但長期下去,末世妖陽怕也會被吸食一空。
他必須想法子,扭轉不利的局面。
而扭轉的關鍵所在,就在天罰大帝!
“身爲萬年第一帝,難道說,天罰大帝當真連一點靈智都沒能留下?”
肉身已毀,神魂已滅。
到底怎樣才能讓天罰大帝,恢復一部分的靈識?
只要有一點點的靈識,天罰大帝都不會容許自己被殺戮自己的逆子煞巫太子所控,讓整個天罰皇朝陷於水深火熱之中。
只是,在天罰大帝的屍體上,帝莘的確連一縷縷的殘餘的神識或者是魂魄都沒感覺到。
一縷……
等等!
就在煞巫太子在凝聚神印之時,帝莘忽是感受到了什麼。
他感到了一股極其微弱的氣息,那股氣息,不同於他和奚九夜身上的氣息,也不同於煞巫太子身上的氣息。
這種氣息,屬於第四個人。
帝莘驟然睜開了眼,看向了天罰大帝。
那個曾經在上古時期,讓九十九地都爲之戰慄的男子,此時目無表情,沒有半點生的氣息。
那縷氣息,並非來自天罰大帝的屍體上……
帝莘的眼眸迅速一轉,落到了古天壇的一角。
在古天壇的一角,他看到了封天令。
煞巫太子小心謹慎的很,他得到封天令之後,一直將其隱藏在獻祭大陣中。
而那一縷微弱的氣息,正是來自封天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