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簾掀開,雙眸向裡望去,他的手,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中,那平日裡雷打不動的冰冷也突然的裂了道縫,錯愕,不可思議的錯愕。他長這麼多,沒有這般的驚愕過。
花轎中,竟然沒有人。
大紅的嫁衣凌亂的散在那有限的空間中,入眸的,是一片眩目的紅豔,整個花轎中,都被填充着那誇張的喜慶,但是,卻獨獨不見新娘。
他的雙眸微眯,掀着轎簾的手快速的挑起了大紅的嫁衣,隨着他那快速的一起一落,一團如火的紅豔飄落在了衆人的面前。
所有的人紛紛倒抽了一口氣,只見嫁衣,不見人,是何種情況?
站在正面的人,隱隱的看清了是怎麼回事,一個個都是驚的目瞪口呆,而站在側面與後面的,雖然看不到,卻也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只是猜到了,卻更加的驚愕,新娘不見了,在羿王大婚之日,新娘卻不見了……
青竹的身子猛然的僵住,這,這怎麼可能?她剛剛過橋前還問過主子,當時主子還回答她了,那時候,主子還是在花轎中的。
怎麼現在會不見了呢?
只不過是過了一座橋,怎麼可能?
橋?她的腦中微微的一閃,難道是在那橋上,可是那橋上並沒有藏身之處呀?主子再利害也可能呀?
青竹自小習武,而且在太后的身邊等了那麼多年,自認爲自己還是夠冷靜的,但是此刻,她的身子卻是忍不住的發着抖,原本想要向前去確認一下,但是明明只有一步的距離,卻硬生生的邁不動腳步。
雙眸微微的擡起,對上七殿下那一臉滯血的冰冷時,她徹底的驚滯,殿下這樣的表情,實在是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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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七殿下一向都是冷冰冰的人,但是,卻也不會如何的恐怖呀。
若是主子此刻被殿下捉了回來,只怕……
她現在整顆心,都爲孟拂影懸起,因爲,她知道以七殿下的性格,並不會遷怒與其它的人,七殿下不是太子,他向來都是事事分明的。
主子只怕也早就看出了七殿下的這一點,所以,纔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速風的臉色也瞬間的變了,殿下特別吩咐他去迎親,結果竟然會是……
望向軒轅燁那冰到極點的側面,速風都忍不住輕顫。
軒轅燁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花轎裡,嫁衣拿開,便只看到一塊石頭下壓着的一張紙。轎子底部割了一個大洞,她很顯然就是從那洞裡逃走的。
暗暗的抽了一口氣,他的手,伸向那張紙,只是一張再平常不過的紙,但是,此刻,他卻感覺到自己的手,有些沉重。
紙張是平展的,只需拿到面前,便可以清楚的看清上面的字。
看到那幾句簡單的詩句,軒轅燁的那冰到極點的眸子微微的閃了一下。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兩者都可拋。”
只有這麼四句話,簡單而明瞭。
她的理解,完美的愛情,就應該是純粹而單純的愛情,純粹的爲了愛而愛,不管其富裕或是貧窮。
爲了追求她的愛情,爲了她的自由,她寧願拋棄生命。
所以,她不會這麼不明不白的嫁人,她要去追求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
她相信,聰明如軒轅燁一定能夠明白的,若是他能就此放手,那就是最好的了。
簡單的幾句話,卻將她那份果絕表現在淋漓盡致。
軒轅燁那微眯的眸子中,快速的閃過了什麼,但是,那寒意下,卻慢慢的升騰起一股怒意,她在大婚之日逃婚,還奢望着用這幾句話,就讓他放手嗎?
若是那樣,他就不是軒轅燁,他軒轅燁的生命中,沒有放手兩個字。
只是,他還是低估了她,明明花轎一側一直有青竹跟着,而他也吩咐了速風去盯着,卻仍就讓她給跑了。
好,很好,她想玩,那他就奉陪到底。
雙眸再次轉向花轎中的那塊石頭,一塊大約有四十多斤重的石頭,這個女人果真聰明,知道轎子空了會引人懷疑,所以用一塊石頭來代替。
只是,這塊石頭,她是何時搬上花轎的?
微眯的眸子猛然的一閃,這石頭?
雙眸快速的望向不遠處的橋上,這石頭很顯然是堆在橋兩邊的石頭,眉角猛然的一挑,那麼,她就是剛剛在橋上逃走的。
的確是很高明。
就算那時轎伕感覺到花轎輕了些,但是畢竟還是有重量的,而且也已經到了羿王府了,所以沒有人會去多想什麼,更何況從橋上下來,一時的力度也有些把握不準,她倒是算計的天衣無縫。
“吩咐下去,從橋的南面全面的包抄,一一搜查……”話語微微的一頓,突然聞到那花轎中散過來淡淡的藥味,雖然那藥味很淡很淡,而且還被一種過濃的花香給掩蓋,但是,他卻仍就聞到了。
雙眸微微的一沉,冷聲改口道,“不要放任何人離開。”
那藥水,應該是易容用的,這個女人,倒還真是利害的很。
不過,她若是從橋上逃走的,便只能是在橋的這邊逃走的,因爲花轎在下坡時,會有一定的傾斜,轎子前方下面的空間就會大一些,最方便她逃走了,倒是真的給了她一個絕好的機會,而且,也只有從前面,才能完全避開青竹。
所以,他猜測,她應該還沒有離開。
站在他身側的速風愣了一愣,這才低聲應着,然後吩咐人去包圍。那些圍觀的百姓有些慌亂,但是卻沒有人亂動。
此刻孟拂影的確還沒有離開,還隱在那人羣之中,只不過,此刻的她已經易了容,穿了一件普通的男裝,臉上那黑黑的東西也已經清除掉了,那黑黑的東西可是她最明顯的標誌,所以是肯定要除去的。
頭上的鳳冠與頭飾全部的除去,只是梳了一個與平常百姓家的男子一樣的髮束。
她的身高在女子中雖然算是高的,但是隱在那些男子中,那樣的裝束,那樣的打扮,卻是很難被發覺的。
遠遠的,透過人羣,看到大批的侍衛快速的將橋的南面圍住,也將這所有的人圍在了河與羿王府之間,因爲,那河的一端是穿過羿王府的,而另一邊,自然也站滿了侍衛。
所以此刻,任何人都休想離開。
孟拂影脣角微微的扯出一絲輕笑,不愧是軒轅燁,反應的確夠快,竟然這麼快就猜到,她是從橋這邊逃走的。
不過,她原本也沒想着這麼快離開,因爲,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會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在她看來,此刻的羿王府中,是最安全的。
她在前幾天的晚上,便等青竹睡熟了後,偷偷的溜了出來,觀察了羿王府的情形,沒有想到,羿王府中,真的如同軒轅燁所說的,大大的羿王府中,並沒有太多的人,有很多的院子都是空着的。
不過,這對她倒是好事,她也已經選了一個房間,一個不太隱蔽,但是卻又不起眼的房間,她相信,軒轅燁一時間應該不會想到,她會藏在他的王府中。
等到他想到了,她應該就已經離開了。
等到了天黑,她就想辦法出城,只要出了京城,天下之大,軒轅燁想要再捉到她,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心中如此的打定了主意,脣角的笑便也再次慢慢的展開,看到那些侍衛將這羿王府外幾乎圍了個水泄不通,孟拂影卻並沒有半點的緊張,而是不着痕跡的向着羿王府的方向靠近。
“速風,拿本王的令牌,調動御林軍,每隔五步,安置一個士兵,將京城外全部包圍。”軒轅燁微眯的眸子中,透着危險的寒光,再次一字一字冷聲吩咐着。
話語微頓,脣角慢慢的扯出一絲冷笑,再次冷聲道,“封鎖城門,不準任何人出城。”
他倒要看看那個女人能飛到哪兒去。而他此刻的話語,也微微的提高了些許,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說給孟拂影聽的。
隱在人羣中的孟拂影身子猛然的一僵,脣角也狠狠抽了幾下,調動御林平軍,將京城全部圍住!封鎖城門,不準任何人離開?
他可不可以再狠一點!看來軒轅燁是不抓住她誓不罷休。
哼,不過,她向來就是那種倔強不服輸的性子,所以,這場對戰應該算是剛剛開始。
誰贏誰輸……
那就拭目以待吧。
“殿下。”速風聽到軒轅燁的吩咐,驚住,調動御林軍?他此刻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那御林軍可是用來保護皇上的,雖然說是由殿下統管,可以由殿下調動,但是因爲這樣的事情調動御林軍,那也太……
而且殿下還下令封鎖城門,不準任何人出去,這隻怕也行不通呀。
“怎麼?沒有聽清楚本王的命令嗎?”軒轅燁的眸子微微的轉向速風,此刻那份冰冷中,仍就隱着幾分怒意,而那聲音中,更是有着一股讓人驚顫的寒意。
速風跟在他的身邊多年,以爲自己早就習慣了王爺的冰冷,但是此刻他的身子還是不由的顫了顫。
而原本等在羿王府的皇上,柔妃以及太子與幾位王爺,聽到消息也都紛紛的趕了出來。
皇上走出來時,便恰恰聽到了軒轅燁的話,眸子也不由的沉了沉,但是,卻並沒有說什麼,走到近前,纔對着速風說道,“去吧。”
此刻,皇上的聲音中,卻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讓人猜不到他此刻的在想什麼。
速風見皇上也同意了,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才快速的離開,去調動軍隊。
跟在皇上身邊的太子雙眸猛然的一沉,眸子深處快速的隱過幾分狠絕,死老頭偏袒的也太明顯了吧,當他是死人呢?
這種事,他都能縱容,而當年,他只不過犯了一點小錯,他就將他趕出京城。
“呵,七弟這親娶的還真是有意思,而且,爲了一個女人,這動作未免也太大了點吧。”太子那雙犀利的眸子緊緊的盯着軒轅燁,似笑非笑地說道,只是,那聲音中,卻隱着些許的探究。
“大嗎?”軒轅燁的眸子也慢慢的轉向他,眸子中的寒氣毫不掩飾的射向他,“若是今天換了是太子,此刻這兒只怕已經血流滿地了。本王這點動作與太子的做風比起來,那可是小巫見大巫,不值的一提呀。”
軒轅燁又豈能不明白太子的心思,他今天來參加這場婚禮,就沒有安什麼好心。
太子的眸子微眯了一下,但是卻並沒有惱,脣角反而漫過一絲淡淡的輕笑,“那倒是真的,若是這事發生了本宮的身上,本宮會血洗這恥辱。”
他對於自己的殘忍,更是毫不掩飾,早在皇上下令將他放逐京外時,他就已經沒有什麼好掩飾的了,他要做的就是如何讓自己更強大,強大的讓所有的人都怕他,懼他,將所有的人都踩在腳底下。
八年的時間,他已經逐步有了那樣的能力,不必像以前那樣巴巴的討好着皇上,懇求着皇上把這皇位傳給他了。
他會靠自己的能力坐上那皇位,到時候,他會讓所有的人來求他。包括那死老頭,也包括軒轅燁。
聽到太子的話,皇上的眸子寒光微閃,太子這幾年愈加的殘暴,若是有朝一日,讓他登上皇位,這軒轅王朝的百姓就慘了。
所以,他的確是偏袒的,不僅僅是爲了自己,更是爲了這軒轅王朝的百姓,他知道,只有燁兒當了皇上,軒轅王朝纔會真正的強大起來。
若是太子,只會毀了軒轅王朝。
孟拂影此刻仍就隱在人羣中,所以也清楚的聽到了太子與軒轅燁的對話,雙眸微微的一閃,是,這就是軒轅燁與太子的不同,他絕對不會濫殺無辜,也絕對不會因她的錯遷怒於別人。
她不得不承認,她是看準了軒轅燁的這一點,纔會下定決心逃婚的。
而如今,他就算再生氣,再下令封鎖,但是卻沒有懲治任何人,包括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青竹。
對於這一點,孟拂影是真的很欣賞他的做風。
她知道,就算她最終逃不過,被軒轅燁抓了回來,那麼倒黴的也只是自己,不會連累到其它的人。
就算皇上要遷怒,她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畢竟爹爹是軒轅王朝的候爺,皇上對爹爹更是格外的器重,不可能會把爹爹怎麼樣,更何況現在爹爹人在邊疆。
皇上絕對不可能因爲這件事將爹爹招回來。
所以皇上若是真的要遷怒的話,那麼首先倒黴的應該就是大夫人與孟如雪。
只不過,她倒是真的沒有想到,軒轅燁會是如此大的動作,這動作,對她而言的確是夠大了。幾乎封了她所有的後路。
看來,她想短時間內出城,只怕是不可能的了。
而這羿王府,不知道她能藏多久,畢竟她能想到的,軒轅燁也一定能想到,等到找不到她,他一定會懷疑到這一點的。
不過,現在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看到那些將人羣團團圍住的侍衛,孟拂影暗暗的呼了一口氣,然後不着痕跡的移動到了原先就找好的位置。
這兒因爲有河流穿過,所以沒有侍衛守在這兒,畢竟軒轅燁也沒有料到會有這般突發的事件,所以人手有些不夠。
而且,侍衛的目的是阻止她離開,根本不會想到她會進羿王府。
衆人的注意力,都在羿王府正門前,所以沒有人注意到這邊,孟拂影拿出早先藏在牆角的東西,快速的進了羿王府。
然後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工具扔進了水中,河水並不是太急,所以,那有些沉重的東西慢慢的沉到了水底,不過,這河水有些深,從上面,一點都看不到。
王府外,人仰馬翻,而王府內卻是異樣的靜寂,因爲此刻所有的賓客都聽到了新娘失蹤的消息,都跑到府外去了,而所有的侍衛也都被調動出去了。
就連那些丫頭們也都悄悄的跑出去看熱鬧去了。
所以,此刻的羿王府中,幾乎就是空的,放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到一個人,更何況,孟拂影此刻所在的位置是後院。
孟拂影的眸子閃了閃,心中暗暗輕笑,此刻整個王府中,都找不出幾個人,所以,她也不必擔心被人看到了。
饒過一條彎曲的小路,孟拂影來到早就找好的房間,然後輕輕的打開窗戶,跳了進去。
她自然不會傻的去動那門,因爲這房間很久沒人住過了,門前結了很多的蜘蛛網。一旦動過,就很容易被發現。
房間內的牀底下有她上次來時準備的食物,不過,只有一天的,因爲,她沒有想到軒轅燁會全面的封鎖京城。
雖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會是最安全的,但是,它那危險的因素,卻也不能忽略,若是時間長了,被軒轅燁驚覺,那她就成了甕中捉鱉了。
房間內到處都是灰塵,到處都是蜘蛛網,但是孟拂影卻不敢亂動,亂碰,甚至只能微微的彎腰,一一的避開那蜘蛛網,走到了裡面。
房間內的擺設也是極爲的簡單,只有兩把椅子,一張桌子,再就是一張牀,不難看出,這應該是以前丫頭們住的房間。
很可能是現在羿王府中的丫頭少了,所以便沒有人住了。
孟拂影走到牀前,牀上也同樣鋪了一層灰塵,所以她並沒有坐下,而是站在了靠近牆角的一邊,雖然這兒不太可能有人來,但是她還是小心爲妙,特別是在想到剛剛軒轅燁那一臉的陰冷,與那抓不到她誓不罷休的狠絕時。
她知道此刻,不能有絲毫的大意,因爲,她的對手太危險。
孟拂影微微的蹙眉,思索着接下來她要如何做?
而此刻羿王府外,軒轅燁竟然親自站在橋上,那些百姓,要經過他親自的查驗後才能離開。
皇上與柔妃也沒有離開,那些大臣們,也都紛紛站在皇上的身後。
只是皇后因爲先前給孟拂影下藥的事情,被打入了冷宮,所以並沒有來。
而太后也沒有來。
柔妃的臉色有些難看,一雙絕美的眸子中,隱過明顯的怒意,身子似乎也因着那憤怒而微微的僵滯,只是,她的眸子在掃過太子與軒轅燁時,卻似乎快速的閃過了什麼。
此刻,所有的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畢竟,這樣的事情,此刻這樣的場合下,也不適合說什麼。
所有的人,都望向站在橋上的軒轅燁。
被圍着的一個一個的百姓,小心翼翼的從他的面前走過,沒有人敢去望他,即便是不望,在經過軒轅燁的身邊時,也都是忍不住的輕顫,有些膽小的,甚至都嚇的跪在了地上。
軒轅燁的眸子緊緊的盯着一個個走過的百姓,看到被圍的人越來越少,他的臉,也越來越陰冷。
當最後一個百姓走過橋時,軒轅燁隱在衣袖下的手,狠狠的緊了一下,雙眸一一掃過皇上身邊的那些大臣,都是熟悉的面孔,沒有任何的異樣,更何況,今天來的大臣們並不是很多,都是朝中極有威望的纔有資格來這兒。
看來,還是讓她逃了出去,軒轅燁的眸子再次的眯了一下。
從過了橋到羿王府,只有幾步的距離,這麼短的時間內,她能夠逃到哪兒?
除非她一下轎,又穿過橋離開,但是,若是在那個時候離開,肯定會有些突兀,因爲,所有的人都是擠着向前來看,她若是在那個時候向外走,肯定會引人注意。
當時青竹緊隨在轎前,速風也一直注意着這邊,更何況,他當時也是望向這兒的,所以,她不可能會在那個時候離開。
他認定,她一定就在那人羣中,但是,卻偏偏沒有找到。
雙眸微閃,脣角微扯,突然對着身邊的侍衛喊道,“搜王府。”
以她的精明,倒是極有可能鋌而走險走這步棋。
“搜王府?七哥,她不可能會傻到藏在王府吧,而且,我們一直都站在這兒,她根本也不可能有機會進的了王府呀。”軒轅墨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那些侍衛也有些錯愕,聽到軒轅墨的話,也都有些猶豫着,沒有立刻行動。
“搜。”軒轅燁的脣微動,簡單的不能簡單的話,卻帶着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那些侍衛再也不敢有停留片刻,紛紛急急的跑進了王府。
軒轅燁也快速的走進了王府,皇上與柔妃等人也都跟在後面。
只不過,那些大臣們自然不敢再多留,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若是再繼續留在這兒,到時候說不定會就殃及池魚,所以都紛紛的請示離開。
皇上的眉角微蹙,有些煩躁的擺手,示意他們都可以離開,那些大臣們得到命令,紛紛的逃般的離開。
只有太子以及幾個王爺,跟隨着皇上與柔妃再次走進了羿王府。
“給本王搜,任何地方都不能錯過。”軒轅燁的眸子微微的掃了一眼,然後冷聲命令道。
羿王府中雖然沒有幾個人,但是卻大的離譜,這要真搜下來,也不是一會半會的事情。
那些侍衛聽到軒轅燁的命令,紛紛的散開,都急急的去搜找了。
“她竟然敢逃婚,真是太荒唐了。”此刻已經沒有了外人,柔妃才怒聲說道,平時輕柔的聲音因着那怒意,也帶了些許的偏激。
因爲兒子的恥辱而憤怒,這是很正常的。所以此刻,她說什麼,做什麼,都不過分。更何況平時的她就是那種極爲單純的性子,對於自己的情緒,不會掩藏。
“好了,你就消消氣吧,冷靜一下,這事已經這樣了。”皇上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但是,卻微微的隱去臉上的陰沉,輕柔安慰着柔妃,只是,眸子深處,卻隱過幾分異樣。
柔妃的動怒,原本應該是一道導火線,按理說,應該會勾起大家的公憤,特別是皇上的,畢竟孟拂影那麼做,可是讓皇室蒙羞的。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會是如此的態度,竟然還勸柔妃冷靜點。
所有的人,都一臉錯愕的望向皇上,特別是太子,眸子深處,更是快速的隱過幾分狠絕。
只有軒轅燁,仍就是一臉的冷漠,沒有半點的意外。
“皇上,臣妾這氣能消的了嗎?燁兒是臣妾唯一的兒子,孟拂影竟然在大婚之日逃婚,讓燁兒受此恥辱,臣妾此刻如何能冷靜?”皇上的安慰,似乎讓柔妃愈加的激動,她的聲音愈加的提高了些許,聲音中的怒氣也愈加的明顯。
皇上怔了一怔,卻沒有再說什麼,他也沒有想到,孟拂影竟然會逃婚,大婚之日逃婚,對燁兒而言,的確是有些難堪,但是,那個丫頭竟然能夠在這燁兒的精心佈置下,還能逃的了,的確是讓他都有些震撼了。
那個丫頭,本事的確是不小呀。皇室的顏面的確重要,但是有一件事,卻比這顏面更重要。
所以,在某種意義上,他倒是不覺的這是多壞的一件事,或者,那丫頭的逃婚,倒是反而可以幫他一個大忙。
而燁兒若是真的想娶她,她早晚都會成爲燁兒的王妃,他相信燁兒的能力。
更何況,他知道孟雲天疼這個女兒是疼到骨子裡的,且不說孟雲天對他的幾次救命之恩,但但是孟雲天對軒轅王朝的這份忠心,便足以讓他包容那丫頭了。
當年睛兒那可是兩國聯姻,關係到兩國之間的關係,他又豈能不知道睛兒耍的小把戲,那樣的事情他都縱容了。
今天的事情,畢竟只是軒轅王朝內的事情,這份包容,對他而言,並不難,其實,他知道,影丫頭這幾天跑睛兒那跑的特別勤,只怕也是摸清了他這一點。
那丫頭,精的跟只狐狸似的,將來一定能夠幫助燁兒的。若是燁兒喜歡上她,他也不意外。
他原本就是性情中人。
只是,他的情,卻……
“是呀,那個醜八怪真是太過分了,竟然逃婚,七哥肯娶她,她就應該謝天謝地了,竟然還逃,那個醜八怪不會是又傻掉了吧。”軒轅墨的嘴一向夠毒,此刻也是如此。
軒轅凡的眸子卻是微閃了一下,快速的隱過幾分不滿,更隱過幾分擔心。
“呵呵……她肯定沒變傻,變傻了她能逃的掉嗎?”軒轅塵的思想比較的單純,聽到軒轅墨的話後,連連的反駁,而此刻,也只有他臉上仍就帶着微微的笑意。
他本就貪玩,所以這事對他而言,沒有那麼多的複雜,只有心中那份因爲貪玩的興奮。
“燁兒,你找到她後,打算怎麼辦?”柔妃突然再次開口問道,以軒轅燁這樣的搜法,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一定能夠找到孟拂影,她現在想要知道,燁兒找到孟拂影后,會怎麼辦?
平時溫柔的眸子中,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憤怒,似乎隱隱的有着幾分狠意。
其實,柔妃在這個時候問出這個問題,是有些不明智的,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單純,也明白她此刻的心情,都沒有說什麼。
太子的眸子輕輕的掃了柔妃一眼,眸子深處似乎滑過了什麼,脣角微微的扯出一絲輕笑,“是呀,本宮也有些好奇,七弟將那女人找了回來,要如何的處置?千刀萬剮了?”
太子一臉的輕笑,說出的話,卻是殘忍到了極點,似乎千刀萬剮就如同是喝水,吃飯那麼的自然。
話語微微的頓了一下,脣角微撇,“不過,千刀萬剮似乎也太便宜了她了,她如此的讓七弟難堪,豈是千刀萬剮就能解氣的,不如到時候扒光了,來個遊街,那樣比殺了她更解恨,而至於候王府的人,自然也要全部砍了,七弟覺的本宮的建議如何?”
太子仍就是一臉的輕笑,一雙眸子直直地盯着軒轅燁,透着犀利,也隱着幾分探究,他想要知道,軒轅燁這般的大費周折,到底是因爲那個女人的逃婚激怒了他,還是因爲……
皇上的眉頭緊緊的皺起,眸子中也隱過明顯的不滿,這樣的話,也真虧了他說的出。這哪是一個太子說出的話?
“你身爲一國太子,竟然說出這般低俗的話,你以爲,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的惡劣嗎?”軒轅凡卻是突然怒聲吼道,他這一吼,還真是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而且那言語也過於犀利,過分偏激,根本就沒有給太子留半點的情面。
雖然軒轅凡一直都支持軒轅燁,一直都是與太子對立,但是卻也只是私底下的,沒有擺在明面上。
表面上,還是會多多少少的敷衍一下,但是此刻,軒轅凡卻……
“呵,八弟爲何這麼激動呀,不會也參與了這事吧?難不成是你幫着那女人逃走的,要不然,但憑她一個人,怎麼會有那樣的本事?”太子脣角的冷笑慢慢的漫開,以眸望向軒轅凡時,卻是隱過幾分狠絕。
“你別在這兒挑撥離間,我們與七哥之間的關係不是你三言二語就能夠離間的。”軒轅凡眸子的怒火不斷的升騰,怒聲反駁道。
“呵呵,這還需要本宮來挑撥離間嗎,你這緊張的態度,實在是太可疑了。”太子卻是不以爲然的輕笑,一雙眸子卻是再次轉向軒轅燁,別有深意地問道,“七弟,你說呢?”
軒轅燁的脣角微微的一扯,冷冽的臉上,並不沒有任何的異樣,望向太子,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你不過就是想要知道,本王抓回她後,會如何處置,本王可以告訴你,你的那些血腥暴力而低俗的辦法,本王的確是不屑用,而本王做事,向來只針對本人,她犯的錯,本王還不至於無知的遷怒到侯王府,侯爺對軒轅王朝的忠心人人皆知,砍了侯王府的人,太子是想引起大亂嗎?本王今日的難堪,與軒轅王朝比起來,熟輕熟重,本王還分的清楚。”
軒轅燁說的句句在理,讓人沒有絲毫反駁的機會。
孟雲天的忠心是天下皆知的,而且,這麼多年每一次的動亂,也都是孟雲天去平亂,若是因爲此事,砍了侯王府的人,那一定會冷了天下人的心,會讓所有軒轅王朝的百姓心寒,心慌。
到時候,定然會引起大亂。
他自然不會那麼做,父王也絕對不會那麼做,只是,說出這話時,他心中卻升起幾絲恨意,那個女人,只怕也是認準了這一點,纔敢這般的狂妄。
“呵呵……”太子冷冷陰笑,“七弟果真是深明大義呀,只針對本人,那麼本宮倒要看看七弟捉回那個女人後,如何處置?”
“那就是本王自己的事了,既然父王下了旨賜了婚,那她就是本王的女人,既然是本王的女人,那就是本王的家事,本王的家事,只怕還輪不到太子來干涉吧。”軒轅燁卻是冷冷一笑,不緊不慢的反駁。
一句話,將孟拂影今天的逃婚歸爲了家事,意思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軒轅燁自己的事,與皇室無關,與天下所有的人都無關。
而至於那些什麼顏面,難堪,他倒是沒覺的什麼,因爲,他從來都不理會別人的看法。
他怒的只是那個女人的逃離,他恨的只是,她竟然會如此的絕情。
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都會將她抓回來,竟然敢在大婚之日逃婚,他會讓她知道這麼做的後果。
皇上微微的愣了一下,眸子中閃過幾分贊同,燁兒做事,永遠是那麼的合他的心意,這樣一來,也就不必他爲難了。
太子的臉上的笑突然的一僵,他倒是沒有想到軒轅燁會如此回答,他以爲軒轅燁多多少少會掩飾一下,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是如此的直接。
柔妃的臉色也微微的一變,眸子中的怒氣仍就沒有散去,很明顯對於孟拂影是恨到了極點,所以並不太滿意軒轅燁的話。
但是軒轅燁卻也沒有說不懲治孟拂影,所以,此刻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將自己的不滿忍了下去。
“倒是讓母妃受氣了,還請母妃先回宮休息吧。”軒轅燁轉向柔妃時,臉上的冰冷隱去了些許,語氣也柔和了很多,聲音中是滿滿的恭敬。
只是,在他那長長的睫毛微微斂起時,雙眸似乎快速的閃了一下。
柔妃微怔,看到軒轅燁的孝順,脣角漫過滿意的輕笑,眸子中的怒火也慢慢的隱了下去,再次恢復了平時的溫柔,紅脣輕啓,那輕柔的可以醉死人的聲音再次的響起,“好,那母妃就先回去,這事,就由你自己處置吧。”
剛剛軒轅燁已經說的很清楚,那是他自己的事,所以,她不會再多管。也不能再多管。
一臉的慈愛,一臉的輕柔,望着軒轅燁的眸子中,更是滿滿的心疼。
此刻的她,似乎已經忘記了孟拂影給她帶來的不快,眸子中,只有單純的愛護與純粹的感情。
那張絕美的臉,那雙純淨的眸子,就如同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在皇宮中待了二十幾年,卻還能夠保持着這般的純淨,或者這世間,真的有奇蹟?
她單純,卻能夠恰到好處的把握着進退!
“恩,孩兒明白。”軒轅燁微垂着眸子,低低的應着,聲音中,仍就是剛剛的那般恭敬。
“走吧,朕也回去了,這事,就由燁兒自己處理吧。”皇上輕聲說道,一隻手攬過柔妃,微微轉身,向外走去。
攬着柔妃的手,很是輕柔,沒有用力,似乎怕弄疼了她,但是,那份輕柔中,卻似乎恰恰少了幾分男女真情中的熾熱,或者老夫老妻,都是這樣的。畢竟時間久了,人也老了……
“恭送父王,恭送柔妃娘娘。”幾個王爺紛紛的行禮,恭送皇上與柔妃離開。
“七哥,你說那個醜八怪,她真的會在羿王府中嗎?”軒轅墨看到皇上離開,便也少了幾分忌憚,他仍不太相信,那個女人會進了羿王府。
“那也說不準,既然都在這兒,就幫着找找吧,說不定,說真的找到了。”太子的雙眸微微的眯了一下,別有深意地說道。
他太清楚軒轅燁的能力,既然軒轅燁懷疑,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倒是真的很期待軒轅燁快點找到那個女人。因爲,他真的很想知道,軒轅燁會如何處置那個女,這一點,對他而言太重要。
“好,本王也去找,若是讓本王找到了她,本王絕對饒不了她。”軒轅墨冷哼了一聲,憤憤地說道,從那次孟拂影用蜜蜂蟄了他後,他就一直都懷恨在心。
“好了,都去找吧。”軒轅塵眸子中的興奮,此刻也不再掩飾了,聽到軒轅墨的話,連連的附和道。
只有軒轅凡的臉上有着幾分沉重,眸子中也更多了幾分擔心。
軒轅燁的眉角微蹙,眸子中,似乎隱過幾分不滿。看到正要邁步的軒轅墨,冷聲道,“站住。”
軒轅墨停下腳步,有些不解的望着他,“七哥,怎麼了?”
“既然父王都已經離開了,大家也都散了吧,本王的事情,本王自己會處理。”
他一向不喜歡別人干涉他的事情,更何況是這件事。
當然,他更不希望太子留在這兒。
“來人,送太子與幾位王爺離開。”不等軒轅墨反駁,軒轅燁已經冷冷的下了命令。
太子的雙眸猛然的一沉,隱在衣衫下的手,似乎微微的緊了一下,哼,這麼急着趕他離開?
“是。”正在附近搜找的侍衛急急的跑了過來,恭敬的應着,然後轉向太子與幾位王爺,低聲道,“太子請,各位王爺請。”
“七哥,你這也太過分了,我們只是想幫你找,你……”軒轅墨不滿的抗議,而軒轅塵也是一臉的不滿,只是,他沒有將自己的不滿說出口。
“走吧。難不成你還想要違抗七哥的命令。”軒轅凡卻微拉着軒轅墨,向外走去,眸子中的擔心,卻是少了些許。他知道,七哥這麼做,最重要的是要讓太子離開。
太子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脣角扯出一絲別有深意的冷笑,脣微動,冷冷地說道,“好吧,既然七弟這麼不歡迎本宮,那麼,本宮就不留在這兒自討沒趣了。”
畢竟,他現在還沒有那種敢與軒轅燁直接對抗的能力,所以,他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惹軒轅燁。
等到衆人離開,軒轅燁的眸子,微微的掃過院子,眸子中的怒火也不再掩飾。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生過氣了,但是今天,她卻是真的激怒他了。
他就不相信,那個女人可以逃的出去……
所有的侍衛,都在仔細的找着,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地方,那些好久沒有人住過的房間,也都一一的搜查着。
一間一間的搜尋着,軒轅燁也在羿王府中慢慢的走着,一雙眸子,卻是慢慢的掃過了他所到之處的任何一個角落。
最後,走進了後院。
“殿下,屬下帶人搜遍了東院,沒有任何發現。”一個帶頭的侍衛從東院出來後,低聲稟報道。
“殿下,屬下帶人搜遍的西院,也沒有任何發現。”另一組侍衛也過來稟報。
“殿下,南院也沒有任何的發現。”
“殿下,正院也沒有找到……”
一一的稟報,卻都是失敗的結果。
只剩下這後院,幾個侍衛,還在找尋着,軒轅燁的眸子微微的沉了沉。
“殿下,這後院也沒有人。”
這整個後院,平時就沒有人住過了。
“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嗎?”軒轅燁眉角微蹙,再次冷聲問道,難道是他判斷錯誤?
“是的,都已經找過了。”幾個侍衛齊齊的回答,殿下的命令,他們豈敢有絲毫的怠慢。只要能找的地方,
他們都一一找過,那怕是看到個老鼠洞都挖過了。
軒轅燁很清楚自己的手下辦事的能力。如此的搜索,那個女人不可能會藏的住。
難道,她並沒有進羿王府?
再說孟拂影,進了房間後,越想越危險,軒轅燁能夠一眼就判斷出,她是從哪兒逃走的。
他既然猜到,她是在橋這邊下的轎,那麼若是等下在外面找不到她,一定會進府搜查。
想到此處,孟拂影拿起牀底下早先藏好好的乾糧,從窗口,跳了出去。
好在,她原先並沒有去拍打房間內的灰塵,也沒有去撕掉房間內的蜘蛛網。
而這房間的地面,就是那種土地面,所以不去細細的盯着看,根本就不可能看到她留下的腳印。
所以,整個房間中,根本看不出太多的異樣,而那些侍衛搜過之後,便更不可能會發現她留下的痕跡了。
而這個房間後面不遠處,恰恰有一座小橋,木搭的小橋。
雙眸微閃,孟拂影快速的走到橋邊,細細的查看了一下橋下的情形,脣角微微的扯出一絲輕笑,這橋下,正是一個很好的藏身之所。
橋下,正好有一根橫起的木樑,是支持橋身的,這橋也同樣是微弓起的。
孟拂影鑽到了橋底下,然後爬在了那根木樑上。微弓起身子,貼向橋面。
不管從哪個方位,都很難發現她,除非,跳進河裡。
剛剛藏好,便聽到凌亂的腳步聲,有侍衛大聲的喊道,“搜,仔細的搜,任何角落都不能錯過。”
藏在橋下的孟拂影暗暗的抽了一口氣,這軒轅燁的確是成了精了,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讓人來王府內搜了,還好,她早有準備了。
若是她此刻還在那房間內,肯定是要被抓住了。
早知道軒轅燁的危險,此刻的孟拂影卻仍就有些心驚。
那些侍衛怎麼都不會想到她藏在橋下,或者,根本就想不到,這橋下能藏人,所以,自然是不可能發現她。
她正在暗暗慶幸時,卻聽到軒轅燁的聲音,猛然的一驚,手都微顫了一下,軒轅燁怎麼會來這後院?
此刻,後院所有的房間都打開了,房間內的桌子,牀都移動過了,可見那些侍衛找的有多麼的仔細。
軒轅燁的眸子,一一掃過那些房間,這樣的搜尋,別說是一個人,就算是隻螞蟻,只怕都能找出來了。
眸子微微的一暗。沒有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不甘心,他並沒有離開,反而繼續向着後院走去。
後院原本應該是王爺的女人住的地方,但是,這麼多年來,他的後院卻是一直都空着,但是,這後院的景色,卻是特別的美,山水相映,花叢相擁,樹林成陰。
侍衛看到王爺向裡面走去,微愣了一下,再次恭敬的稟報道,“殿下,後面屬下也都已經找過了。”
軒轅燁卻沒有停下來,繼續向前走去,繞過前面的幾個房間,雙眸望向那橋的方向,微微的一眯。
那個侍衛雖然有些不解,但是卻也不敢再開口說什麼。
藏在橋下的孟拂影一顆心卻是猛然的懸起,她的耳朵此刻貼在橋面上,所以那腳步聲,她聽的格外的清楚。
她聽的出,軒轅燁正慢慢的向着這邊走來。
不會是被他發現了吧?
孟拂影抓着木樑的手下意識的收緊,收緊。
心中,有些緊張,但是,卻極力的屏住氣息,生怕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被軒轅燁發覺。
軒轅燁繼續向前走着,一雙眸子卻是微微的閃了一下。
他的腳步很慢,只不過是幾步的距離,他卻走了似乎很久,很久。
藏在橋下的孟拂影只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這個男人,太會折磨人了。
軒轅燁終於走到了橋上,然後停了下來,孟拂影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僵住了,他停下來了!
他竟然停在了橋上,那麼是不是表示,他是真的發現她了?
天呢,軒轅燁,你到底是不是人呀,這樣都能被他發現。
但是,他卻只是停在橋上,並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所以,孟拂影仍就一動不動的爬在木樑上,暗暗的對自己說,他沒有發現她,沒有發現她。
只是,橋上突然傳來的話語,卻徹底的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你還打算藏到什麼時候?”軒轅燁的脣角微扯,一字一字低沉的話語慢慢的傳開,此刻少了些許的冰冷,但是,卻多幾分明顯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