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影卻上前,徑自倒在了宮二的肩頭,一聲不吭。
距離過近,刺入鼻端的血腥味讓宮二當即皺起眉,立刻拉開略微脆弱的青衣男人,在風燈微光下,看清楚了他胸前那塊深色衣塊,宮二墨玉如銀的眸色當即捲起了一抹風暴,第二句話便是:“是誰傷了你。”音色也凝重了幾分。
這麼多年了,不曾去尋找這人的消息,是因爲知道,在這片大陸上,沒有人能傷得了他,知道他不會死。
可是今天……他竟然胸口殘留着血跡,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有能傷得了他的人嗎?
不過問出口的三秒後,便後悔了。
誰能傷的了他呢?他是夜趕到他這裡,大概,除了她……沒別人了。
風君子一句話也沒說,宮二沉默片刻,便拉着他的手臂,兩個人直接消失在了夜色下的玉江畔。
再次出現後,就是在客棧的廂房內,其他女侍們早已睡下,風君子靠在窗口,姿態慵懶中透着一股邪魅的味道。
恢復了以往的神采。
似乎並沒看到胸口的傷,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宮二。
“這麼多年不見,你都沒有想我這個哥哥嗎?”
語氣帶着幾分調笑的意味。
分別多年,仍舊對他的輕佻習慣了,不言不語。
宮二卻坐在旁邊,拿過來藥箱,拉開風君子胸口的衣服,露出了素白如玉的胸膛,看着胸口正中央那汨汨流血的血洞,裡頭似乎還殘留着某種暗器,宮二直接拿着鑷子,趴在他胸口,仔細的夾出了那個銀色的子彈,卻狐疑的看着這種暗器出神,緩緩道,“她傷了
你。”
看着一如既往溫柔沉默的宮二,風君子嘲弄的笑道:“因爲我使用了移情術,她被我弄壞掉了。”
移情術?
宮一能使用移情術了?
宮二的手一頓,雙眼這纔有了幾分埋怨,皺着眉不悅的看着風君子。
“她有喜歡的人了?”
風君子點頭:“是的,快成親了。”
宮二臉色一變:“她是鳳國的人,不可以跟任何男人成親。”
“宮二,這回恐怕……由不得你了。”
風君子就像是看笑話似的,看着保皇派的這個守舊又古板又忠心的宮二。
宮二沉默良久,才舊事重提:“那件事,我不想問,卻仍舊要問……”
“你爲什麼要殺她?”
“殺,不是殺,我只是幫助她解脫。”
風君子帶着一些自嘲的語氣,讓宮二嘴角掛起了素雅的笑意,“能將殺人說的如此優雅又輕描淡寫的,這世間恐怕就君子一人了。”
宮二低頭給他的傷口上,撒上一些鳳國特製的藥粉,只見那個血洞很快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癒合。
“宮二”不顧自己還沾血敞開的衣襟,風君子扳過宮二的腦袋,強迫中獎似的,“看着我的眼睛。”
“?”宮二任由性情惡劣的風君子扳正他的頭,甚至連一絲絲反抗都沒有。
兩張相似的面孔,只不過一個充滿邪氣,一個滿身都是飄然的仙氣,因爲氣度不同,顯出了完全不同的神韻。
風君子靜靜問:“告訴我,你真的想要一直這樣下去嗎?你真的想被這命運一直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