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先前在人工湖裡遊了大半多時辰,雖然經過這麼長時間,衣服幹了,可週身還是涼絲絲的,隱隱的發寒,琉月是大夫,自然知道自已受涼了,現在需要服一粒藥丸,然後找個地方睡一覺。
所以她準備前往香鳴樓去找處地方睡覺,不過眼下一身皺巴巴的衣服,實在不像樣子,而且她好餓啊。
琉月一邊想一邊往熱鬧的街市走去,順手掏出一粒藥丸,把自個的臉塗得黃黃的,頭髮也整得亂了一些,然後取了一些銀子,找了一處街邊的小攤吃了些東西。
吃東西的時候,琉月忍不住心酸,什麼時候她竟然淪落到有東西吃便如此開心了,想想便又惱起夙燁來,都是這傢伙把她的三萬多兩銀票泡成紙了,要不然她可以吃好喝好睡好的,何至於現在爲了幾兩銀子的事情煩惱。
琉月吃完了早飯,便又進了一家成衣店,重新買了一套衣服,然後換上,重新的整理了一番儀容,臉上又換了一副易容妝,然後走出來的時候成了一個翩翩的少年公子,一路搖着摺扇往香鳴樓而去。
香鳴樓,乃是尚京有名的青樓,此時正是早上,根本就沒什麼客人,大門緊閉,一點動靜也沒有。
琉月上前扣了門,門裡立刻有一個守門的人打開了門,看了琉月一眼,然後沒好氣的打着哈欠問:“做什麼?”
這守門的下人,直到天近亮才睡,現在正累着呢,一聽有人扣門,火氣大得不得了。
琉月立刻掏了一小塊碎銀子遞到那守門的人手裡。
有錢能使鬼推磨,那下人一看銀子,立刻不累了,哈欠也不打了,雙瞳發光,陪着笑臉兒:“公子有什麼事嗎?”
“我想見老鴇。”
“好,你等會兒啊。”
那手下順手撿了一個碎銀子往嘴裡一塞咬了一下,然後歡喜的去叫香鳴樓的管事媽媽,其實管事的不叫媽媽,人稱楠姐,大家都喜歡叫她楠姐。
琉月在門前等了一會兒,這時候她身子有些冒冷汗,頭有些重,勉強的支撐着站好,
看來她是真的受寒了,所以要趕快的服藥找個地方睡覺,然後發發汗,一覺醒來應該不會有大礙了。
可是眼下尚京城內,她若是去別處,只怕會被夙燁找到了,所以倒不如進香鳴樓休息一番。
夙燁做夢也不會想到,她竟然跑到香鳴樓裡睡覺。
門裡很快響起腳步聲,門再次被打開了,除了先前守門的手下,又多了幾個人,爲首的是一名中年的婦人,這婦人打扮得極精緻,乾淨俐落,倒不似一般青樓楚館的媽媽那般俗氣,這女人正是夙燁的一名手下,名方楠,方楠一走出來,上下的打量了琉月一下,然後笑着問:“公子,我們是晚上開門做生意,現在姑娘們可都在睡覺呢,沒人願意這時候起來侍候客人。”
琉月一把拉方楠,笑眯眯的說道:“媽媽,我就找個地方睡覺。”
她一言完,順手塞了一塊銀子給方楠。
方楠一看眼睛亮了一下,然後又眯眼看向琉月,上下打量了琉月一會兒,這小子長得細皮肉嫩的,怎麼看怎麼不像男的,不過方楠的眼睛移到了琉月的喉結處,這裡確實有男人的喉結。最後總算沒說什麼招呼了琉月進去。
“別叫我媽媽,這裡大家都叫我楠姐,你也叫我楠姐吧。”
反正給錢的是大爺,這麼一大塊的銀子,若是住客棧裡,要住足足一個月,搞不懂這人爲什麼要住青樓裡,不過這世上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她又何必探人隱私。
琉月應了一聲,跟着方楠的身後走了進去,身後的門關了起來,方楠領着她往樓下一間休息的房間走去,臨了還問她。
“公子,你這是幹了什麼這麼累啊?”
瞧他連個下人也沒有,按理不是個好出身的,可是出手卻又很大方,這人還真是古怪。
方楠疑心的問,琉月飛快的轉動了一個頭腦,然後輕聲的說道。
“我是沒辦法,你知道嗎?少爺我不舉了,家裡人爲了治我這病,整夜整夜的不讓我睡覺,找了一堆姑娘侍候我,可惜一點用處都沒有,可我卻被他們搞得累死了,好不容易的偷溜出來,現在就想找個地方睡覺,我想他們肯定猜不到我來了青樓找地上休息。”
琉月說了一堆,方楠雖有些不十分的相信,可是瞧着她說話的認真勁,還真不像是個說謊的,想想這傢伙也是個可憐的,竟然不舉了,可憐啊。
“好了,好了,你先睡着吧。”
方楠把琉月領進一間佈置簡單,但還說得過去的房間,不管這傢伙是什麼目的,這麼一大塊銀子找個地方睡覺還是行的,等到他醒了再注意他的目的:“你先息着吧,這裡沒什麼人打擾的。”
“嗯,謝謝楠姐了,回頭我重謝啊。”
琉月如此一說,方楠的眉眼越發的喜氣了:“好,好,”她退了出去,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便又想到一件事。
“公子,其實你不舉,可以來我們樓裡試試,我們樓裡的姑娘可是一等一的好的,說不定可以治好公子的不舉呢。”
琉月一聽滿臉黑,她就是爲了搪塞過去,這楠姐還沒完了,不過爲免她起疑,只得點頭:“嗯,那等我睡一覺,到晚上姑娘們起來的時候,我便來試試。”
“好,好,”
方楠高興的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琉月鬆了一口氣,身子往大牀上倒去,並順手摸了摸腦袋,竟然有些燙,不由得心驚,趕緊的翻找藥丸,先前經水一泡,很多藥丸被泡爛了,剩下一些裝在瓶中的倒還可用,她趕緊找出一顆藥丸服下,然後上牀捂在被子裡。
因爲折騰得了大半夜,再加上受了寒,所以她很快昏昏沉沉的睡了,臨睡前還不忘把這事算到了夙燁的頭上。
琉月躲在香鳴樓睡覺,而尚京又進行了一輪的搜查。
夙燁的火氣越來越大,整個人好似天獄的修羅一般,所到之處人人心驚膽顫,不但旁人,便是夙王府的手下,也是個個小心翼翼的,自從琉月小姐逃婚後,已經有六個人捱了罰了,剩下的人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就怕自個兒成爲那第七個挨罰的人。
夙王府,夙燁所住的院子裡,一片安靜,手下連走路都小心翼翼的。
夙燁的房間裡,夙燁已經有好幾天沒有休息了,此刻周身的冷寒,一張俊美的五官籠罩着濃濃的暴風雨,隱有發狂的徵兆,可是想到昨兒個晚上那丫頭從人工湖離開了,這時候已經是十月份的天氣了,湖水特別的涼,那丫頭只怕是病了,一想到這個,夙燁再大的狂怒也消退了,心中心疼起來,然後認真的想了一下,也許之前自已確實太過於霸道了,就算不同意她所做的,也該與她好好的說說。
這種霸道的毛病,以後要改,當然有原則的事情他依然會堅持,因爲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但是他會與她好好的說,不至於使得事情變得如此僵。
夙燁此刻的心境,可謂怒火攻心,還加心疼不捨,整個人焦慮不安,一向冷靜自恃的人,從來沒有如此刻這般煎熬。
那丫頭一個人也沒帶,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夙燁想着,然後朝門外喚人。
“來人。”
夙竹從門外走了進來。
“爺?”
“怎麼樣,還沒有消息嗎?”
“爺,還沒有,但是夙和和夙風二人全都趕了回來,今日應該便到了。”
夙燁點了一下頭,現在他不關心這兩個得力的手下回來,他關心的是小月兒現在在什麼地方?她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想想昨兒晚上她從人工湖游出去的事情,他越想越焦心。
“給我查各家的藥房。”
“爺的意思是?”
夙燁眼芒一閃,便有些明白,爺的意思是現在琉月小姐生病了,很可能去藥房買藥嗎?難怪爺的臉色如此難看呢,原來是擔心琉月小姐生病了,想想琉月小姐,夙竹便有些來氣兒,好好的逃什麼婚啊,搞得人仰馬翻的,不過這裡面也有爺的成份,你先哄着她些,不至於鬧得這麼僵,所以說他們兩個人就是個冤家。
夙竹想着應聲:“是,屬下立刻去辦。”
他正準備退下去,忽然想到一件事。
“爺,先前我得到消息,除了我們在找世子妃,似乎還有別的人在找世子妃。”
夙竹的話一落,夙燁的臉色陰驁難看了:“是誰?”
夙竹斟酌了一下回道:“會不會是皇上的人,”
皇上一直不高興世子爺娶琉月小姐,偏偏琉月小姐還逃婚,這不正合了皇上的心意嗎?現在琉月小姐一個人在外面,皇上又豈會不利用這個好機會。
夙燁的修長的大手緊握起來,陰嗜異常。
若是老皇帝膽敢傷了小月兒,他不會善罷干休的,到時候就算毀了南璃國又如何。
整個房間裡冷風陣陣,夙竹一言不發的等候着主子的命令。
夙燁命令:“夙風和夙和一回來,讓他們全都把手下的人分派出去,給我好好的查,一定要儘快找到世子妃。”
“是,屬下明白了。”夙竹退了出去。
夙燁眯眼盯着房間裡的某一角,陰驁無比,周身濃濃的黑煞氣息,明堯帝,你是真來越過份了,若是讓我逮到你傷了小月兒,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的,也不是上次毀掉五公主清白那麼簡單的。
……
傍晚。
香鳴樓熱鬧了起來,迎來送往,鶯聲豔語不斷。
這熱鬧的聲音吵醒了睡在香鳴樓偏僻角落房間的琉月,她睜開眼睛望了一眼外面的窗戶,一時間竟有點恍惚,不知道身在何處,慢慢的纔想起自已在香鳴樓裡,現在正是香鳴樓營業的時間。
琉月先前發熱,服了藥又出了汗,現在覺得好多了,只是口很渴,忙起身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喝。
想想自已也夠淒涼的,生病了身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自作自受。
琉月一邊想一邊摸肚子,肚子餓得咕咕叫,可是現在她身上一毛錢沒有了,怎麼辦?若是被老鴇知道了,非把她攆出去不可,要不要先到哪裡去搞點銀子出來,可是想想這香鳴樓便是夙燁的產業,她不吃白不吃,何況她沒錢也是他害的,本來她有三萬多兩銀子,硬生生的被他給毀了,琉月驀的想到身上還有一件東西,足以讓她在香鳴樓好吃喝的了,然後吃喝好了,離開也沒什麼。
她的精神立刻足了,整理了一番衣服,然後走了出去。
等到出去,才發現自已所住的房間有夠偏僻的,香鳴樓最南面的拐角處。
先前她迷糊糊的被人帶了進來,還沒有看清楚,這會子總算看清楚了,那麼大的一塊銀子竟然換了這麼一角落裡的房間,那老鴇可真夠黑的,不對,應該是她背後的主子挺黑的。
琉月剛從房間裡走出來,還沒有看清楚香鳴樓門前狀況,便有人發現她了,然後幾個女人圍了上來。
“哎喲,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俏公子啊?”
“是啊,好俊的公子啊,公子,要奴家陪嗎?”
“我,公子,你看我怎麼樣?”
香鳴樓裡,幾個姑娘圍了上來,個個都伸出手來想摸琉月的臉,就好像她是一塊香饃饃/
想想也是,眼面前的這些女子,夠不上檔次,平時很難拉到好的貨色,所以這會子看到女扮男裝的琉月,便像貓看見老鼠似的雙瞳冒光,緊盯着不放了。
琉月一擡手中的摺扇,把那些伸過來的爪子一一的拍開了去,隨之便聽到其中有人越發騷的叫起來。
“哎喲,小哥好血性啊,怎麼樣,奴家陪陪你吧。”
“是啊,讓我們陪陪你吧。”
琉月不禁有些頭疼,現在她好餓啊,只想吃東西,不想理會這些風騷的娘們。
這邊的動靜,早已驚動了門前招呼客人的方楠,方楠一擡眼望過來,便看到了琉月,想到先前琉月所說的話,方楠的眼睛亮了,領着幾個姑娘家的走過來招呼琉月。
“公子,你看看我們樓裡的這些姑娘,可是相中了哪一個,相中了哪位便帶進去與公子好好的培養培養感情,說不定公子的病?”
方楠說到這裡順帶瞄了一眼琉月的下身。
琉月假裝沒看到,擡眸掃視了一圈,然後一伸手指向了其中一個頗有些姿色的女子:“就她了。”
“春桃,立刻招呼公子去雅間,精心侍候着。”
春桃應聲:“好的,媽媽,”
她走過來一伸手挽了琉月的手臂,便往樓下的一座雅間走去。
琉月趕緊的和春桃說:“好酒好菜的都端上來,爺肚子餓了,要先吃飯,然後纔有力氣辦事。”
她如此一說,那春桃立刻滿臉嬌羞的說道:“公子,你真壞。”
說完,她大聲的朝不遠處的丫頭叫喚:“立刻準備一桌酒席到春花閣,”
“好的,姑娘。”
遠處有人應着,琉月和春桃二人往春花閣走去。
不遠處的姑娘看到琉月被春桃給帶走了,眼裡又嫉又妒,不過趕緊的走到香鳴樓門前去招呼客人,若是慢了只怕要遭到楠姐的白眼。
忽地,香鳴樓大門前一陣騷動,琉月和春桃停住了腳步回望過去,便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光華四射的一行人,爲首的人竟然是夙燁,他的身後跟着的除了夙竹和夙鬆兩個,還另跟着兩個面無表情,長相清雋的男子,琉月一看便猜測出這兩個人應該是夙燁的另外兩名手下,夙和和夙風二人。
沒想到他們竟然出現在這樣的地方,琉月愣了一愣,然後不自在的轉身,儘量的避開從大門外走進來的幾個人。
香鳴樓的方楠領着一堆的姑娘圍了上去,招呼着夙燁和幾名手下進了香鳴樓二樓的雅間。
琉月眼看着他們上了二樓,才鬆了一口氣。
只見先前陪着她的春桃姑娘,此時一臉的愛慕之意,那閃着愛心的眸光一路追隨着夙燁的身後。
琉月伸出一隻摺扇擋住春桃的視線,然後晃了晃;“春桃姑娘,你沒事吧?”
春桃立刻驚醒了,臉頰不自覺的紅了,然後伸手拽上了琉月的手臂,把她往屋子裡拉。
“走,走,公子。奴家陪公子吃酒。”
兩個人進了房間,外面很快有人把菜餚送了進來,除了菜餚還有一瓶上好的佳釀。
琉月一看到吃的東西,哪裡還理會對面的春桃,取了筷子便飛快地吃起來,倒是對面的春桃一臉女兒家的心思,自顧倒了酒喝起來,然後陪着琉月說話兒,說着說着,話題轉到了夙燁的身上。
“公子,你不知道夙世子大婚那日,整個尚京有多少的女子心都要碎了,可是那女人竟然膽敢逃婚。”
琉月聽了春桃的話,臉色僵了一下,然後便又繼續吃自個的,。
不想對面的春桃並沒有停下來:“這個可恨的上官琉月,竟然如此的對待夙世子,夙世子要品貌有品貌,要錢有錢,她一上去便是夙王府的世子妃,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啊。”
春桃又喝了一口酒,最後望向琉月:“公子,你說這女人是不是特別的可恨?”
琉月嘴一抽,這叫她如何回答,她便是她口中那可恨的傢伙,想着不理會,繼續吃自個的東西。
“人與人的命爲什麼如不一樣啊,你看我只能淪落青樓成爲風塵女子,可是人家一出手便可以嫁給夙王世子,偏偏她還不知道珍惜,若是這女人在我的面前,我一定要狠狠的扇她一巴掌,看看她腦袋裡長的是什麼?”
琉月聽了春桃的話,實在忍不住開口:“也許夙世子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
“他怎麼不好了?”
春桃噌的一下站起來,怒目瞪向琉月,大有要和琉月幹一架的意味,琉月可不想在香鳴樓裡生事,若是她在香鳴樓裡生事,只怕很快夙燁便知道她的下落了,那她不是要被他逮到了,只怕逮到她,她沒好果子吃。
琉月一邊想一邊飛快的開口:“嗯,他好,他太好了。”
琉月有點想不透了,不是說夙燁乃是尚京人人驚懼的冷血閻王嗎?怎麼還有這麼多女子傾心與他嗎,不是怕他怕得要死嗎,想想這些女人整天惦着他,還真有些令人不爽。
不過那關她什麼事,她現在逃婚了,說不定夙燁一怒不打算娶她了,那她也沒必要嫁了,他之所以一直命人搜查她的下落,肯定要找她算帳。
琉月想到最後也來了愁思,然後陪着春桃喝了一杯,。
春桃很快便醉了,趴睡在桌子上,琉月走出去把春桃給拽到了牀上,自已又坐到桌前吃東西。
一邊吃一邊想,想到夙燁便在二樓的雅間裡,自已呆在這香鳴樓裡,似乎也不安全,那現在她該去哪裡呢,不如出城吧,可是城門口那裡應該出不去,怎麼辦?
琉月的眼睛忽地亮了,她知道該如何出城去,又讓夙燁找不到了。
二樓雅間。
夙燁臉色冷冷,懶懶的靠在榻上,可是眉宇間卻隱見焦慮。
房間裡的四大手下,夙竹和夙鬆習以爲常,所以並不驚奇,倒是夙和和夙風二人,因爲常年在外面奔波,所以沒看過主子的這一面,不由得大感驚詫,主子竟然爲了一個女子變得如此的不一樣,這還真讓他們驚訝。
房間裡一片安靜,好久才聽到夙燁陰冷的聲音響起來。
“你們兩個回來也別走了,眼下京城只怕不得安寧了。,”
“是,主子。”
夙和夙風點頭,他們是聽說世子妃逃婚了,所以才急急的趕回來的,本來兩個人沒回來之前,正爲這件事氣惱,沒想到竟然有人膽敢逃婚,他們回來定要收拾這不識好歹的女人,可是等見到主子,才明白主子豈會讓他們動那女子。
“夙和,綃綃現在不在香鳴樓裡,你把香鳴樓重新整頓一下,捧幾個人起來。”
“是的,爺。”
夙風點頭,夙燁又望向夙和:“你負責查京城裡的消息,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別放過。”
“是,爺。”
夙風領命,。
夙燁又命令夙竹和夙鬆二人:“你們繼續搜查京城各處,務必要找到世子妃的下落。”
“是的。”
夙竹和夙鬆點頭。
房間裡再無一點的聲響,夙燁伸手接過桌邊的酒盎,喝了一口,一時間找不到小月兒的下落,他焦急不已,現在他已沒了當初狠狠收拾她的念頭,反而是擔心。
老皇帝出手找人,若是小月兒遇到一點的危險,他非難過死不可。
這件事他也有錯,明知道她生氣了,也沒有與她好好的談談,只管冷處理了,以後再不能做這樣的事了。
這裡夙燁正自我反省,樓下,琉月已經吃飽了,然後出了房間,一路往外走去,不過她人沒走出去,便被香鳴樓裡的楠姐攔住了去路:“公子,你這是?”
楠姐盯着琉月,這吃完了是想溜嗎?一想這個,臉色便冷了,她這香鳴樓還有人膽敢跑來白吃白喝的,這人膽子可真不小啊。
楠姐想着一揮手,身後的龜奴立刻攔住了琉月的去路。
琉月一點也不慌張,然後走到了楠姐的身邊,小聲的說:“我讓你看一樣東西,看能不能值些錢。”
楠姐一聽,滿臉的疑雲,然後被琉月拉到一邊去了/
那些龜奴緊盯着,生怕琉月耍什麼鬼花招。
琉月把楠姐拉到一邊去,然後一伸手掏出龍紋珏遞到楠姐的面前,滿臉笑意的說道:“你認得這東西嗎?”
楠姐一看琉月手裡的龍紋珏,整個人呆了,這是爺的東西啊,這少年手裡怎麼會有爺的東西呢?
“看來你是認得的,那我憑這個可能吃得飯。”
方楠連連的點頭,別說吃飯了,想幹什麼幹什麼啊。
“那我可以走了嗎?”
琉月又問,方楠現在是被龍紋珏的出現給震住了,然後下意識的又點了頭。
琉月一聽,趕緊的收起龍紋珏,然後飛快的離開。
其實她之所以露出龍紋珏,便是想讓夙燁知道,她曾在他的眼皮底下出現過,好讓那男人明白,她若不想出現,就算他佈下天羅地網也沒有用。
若不是爲了這個原因,她不用把龍紋珏拿出來,也有辦法對付這楠姐。
琉月離開後,龜奴閃身過來了,喚着方楠:“楠姐,這小子白吃了,你怎麼讓他走了。”
方楠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然後大叫一聲:“媽呀。”
轉身便走,理也不理那些龜奴,身後的龜奴面面相視,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方楠則是一路直往夙燁的雅間奔去,然後氣籲喘喘的朝雅間外面守門的夙王府手下說道。
“我要見夙世子,不好了,出事了。”
夙王府的手下還沒有說話,房間裡卻傳來夙燁懶懶戾戾的聲音:“進來吧。”
方楠趕緊的進去,一進去便大叫:“爺,不好了,不好了,你的龍紋珏被人偷了去。”
一提龍紋珏三個字,夙燁的臉色立刻閃起光彩:“龍紋珏,現在在什麼地方?”
“剛纔一個少年混進了香鳴樓,騙吃騙喝後,竟然取出了龍紋珏來。”
“她人呢?”
夙燁一聽,急了,這少年不用想也是小月兒啊,不由得焦急的起身,一閃身人已經出去了。
身後的方楠看主子急起來,也跟着他們身後往樓下閃去。
夙燁領着一衆手下,閃身出了香鳴樓,站在香鳴樓門前張望。
只見香鳴樓門前,人來人往,十分的熱鬧,哪裡又有小月兒的身影,夙燁的臉色一瞬間籠罩着冷意,一言也不吭。偏偏身後香鳴樓裡的方楠擠了過來,站在夙燁的身邊,看着主子難看的臉色,不由得心驚,難道說那拿着龍紋珏的人,是爺熟悉的人?
夙燁站了一會兒,眉一蹙抓住一些靈感:“走,去城門口。”
不出意外這傢伙說不定會想辦法出城的,他若是細心,定可以在城門阻住她。
一行人火速的往外走。
方楠趕緊的送他們離開,臨了問夙鬆:“爺這是怎麼了?”
夙鬆一翻眼,冷哼:“方楠,你真傻啊,經常在女人堆裡打滾,連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啊。”
說完翻身上了馬,身後的方楠一臉的錯愕,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已之前接待的那長相不錯的少年竟然是女的,女的,還擁有主子的龍紋珏。
方楠的眼睛立馬睜大了,也就是說那先前持着龍紋珏跑了的傢伙,其實便是主子要抓的世子妃。
方楠那叫一個悔啊,用力的一拍大腿:“我這個糊塗鬼。”
身後的龜奴走出來,看方楠如此動作,倒嚇了一跳,不敢近前。
……
琉月離開了香鳴樓,直奔武寧候府而去,她記得晏錚現在是城外駐城軍隊裡的六品營千總,他肯定是經常進城出城的,那些盤查的人對於他的進出已經習慣了,若是她悄悄的不驚動晏錚,跟着他的馬車出城,說不定能順利的出城。
但是她千萬不能讓晏錚知道她隨了他的馬車出城,因爲晏錚那個人是藏不住事的,若是知道她隨了他出城,只怕他都能讓人看出來。
琉月心裡想着一路往武寧候府而去。
她這大晚上的去武寧候府,也是去碰碰運氣,說不定晏錚沒回來,或者他也不打算出城。如若真是這樣,琉月便要另想辦法。
但是今天晚上她的運氣顯然有點好,所以當她趕到武寧候府的時候,正好看到武寧候府門外停着一輛馬車,琉月一看便知道這是晏錚所坐的馬車。
往日晏錚出城,都坐的這輛馬車,這兩三日因小月兒不見了的事情,晏錚也十分的傷神,所以兩三日沒睡好,便命管家準備了馬車,準備坐馬車出城去。
現在他任駐地軍隊的營千總,要操持軍隊裡的事情,所以不能住在家裡。
但是因爲擔心小月兒,所以他每日傍晚都會進京,領着幾名手下四處找小月兒的下落。
可惜一連兩三日都沒有小月兒的下落,晏錚不免失望。
不過依舊堅持,今日也是如此,他傍晚的時候領着幾名手下進城,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小月兒,便進了武寧候府用了膳,準備稍後坐馬車出城。
琉月一看晏錚的馬車,高興了,閃身過去,隱在僻靜的角落裡,然後乘着馬車四周沒人的時候,身形一動,便鑽到了馬車的車底,然後手一擡雙手抓住了車底的底盤,同時雙腳也勾了上去。
此時她慶幸自已會些武功,若是不會武功,只怕此時也出不了城。
琉月剛穩妥的抓好了車底的底盤,便聽到武寧候府的大門內有數人走出來,一人緩緩的上馬車,其餘的人上了馬車側首的高頭大馬。
然後晏錚有氣無力的聲音響了起來:“走。出城。”
馬車駕駛了起來,直奔城外而去。
琉月藏在馬車的下面,倒也沒有什麼大礙,因爲所走的路都極其的平滑,馬車並不顛簸,所以一點事都沒有,只不過她聽着坐在馬車內的晏錚,一聲接一聲的嘆着氣,不由得聽得眉都蹙了起來。
難得的這傢伙也有這麼重的心事,真是難爲他了。
琉月忽地一想,這傢伙不會是因爲她逃婚不見了,所以纔會如此的哀聲嘆氣吧,琉月有些無奈。
馬車一路往尚京的城門口奔去。
城門口有人攔下了武寧候府的馬車:“晏世子,得罪了。”
這些檢查的人並不是城門口的兵卒,而是夙王府的手下,不管是哪個王孫貴族,都要例行檢查,因爲夙王世子拿到了皇上的手諭。
所以晏錚雖然惱恨,卻沒有辦法,狠狠的一掀簾子氣沖沖的朝外面喝道。
“查,查,查了也沒把人查出來,。”
他一掀簾子便露出裡面的空間,確實是沒有人的。
夙王府的手下又四處轉悠了一圈,最後確定馬車內外確實沒有人,才一揮手放了馬車出城。
琉月躲在馬車底下,大氣也不敢出,這些夙王府的手下可不比城門口的兵卒,他們可是精明得很,自已稍不留意便會讓他們發現蛛絲馬跡。
好在這些人總算放了他們過去。
不過他們前腳馬車一離開,後腳便有馬蹄聲響起,隨之還有一道冰冷的喝問:“剛纔過去的是什麼馬車?”
琉月一聽,這不是夙竹的聲音嗎?不好,不會是夙燁到了城門口吧,這傢伙一慣和晏錚不對頭,這時候出現,還真是個麻煩啊,心裡想着,已經有了主意。
城門前。
夙王府的手下正向夙竹稟報:“回夙竹公子的話,是晏世子的馬車,我們搜查了,沒有發現他的馬車裡藏着什麼。”
夙竹點了一下頭倒是沒說什麼,但是他身側的夙燁卻眯起了眼睛,盯着那越行越遠的馬車,忽地眉一皺問:“馬車的車肚下面可是搜查了?”
那手下一怔,倒是忘了這件事,慌恐回話。
“屬下該死,忘了檢查馬車的車肚下面。”
“立刻去領二十板子。”
夙燁冷森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後一拉僵繩理也不理門前跪着的屬下,直追前面已行遠了的馬車/。
夙鬆夙和等人趕緊的追上前面的身影,一路直往遠處追去/
很快,一行人追上了晏錚的馬車,一字兒的排開,攔住了晏錚的馬車。
晏錚一掀簾望出去,便看到夙燁擋住了他的馬車,不由得臉色難看至極,一掀簾子從馬車裡出來,指着夙燁的臉大罵。
“夙燁,你個混蛋,別欺人太甚,你幾次三番的打老子,找老子的碴,今兒個又想做什麼,是不是又想打我。想打便來,看我怕不怕你,上次我是理虧了,沒有多還手,這次看我讓你纔怪。”
晏錚的火氣特別的大,夙燁眯眼盯着他,發現他應該是不知道小月兒的下落,這人若是知道小月兒的下落,絕對不會如此的森怒,而且這人就藏不住事,若是小月兒在他這邊,他肯定會有所表現。
夙燁一想到這個,不免失望,小月兒沒有跟着晏錚出城,那她去了哪裡?心裡想着一揮手,馬上夙鬆一躍身跳了下來,身子一閃便往晏錚馬車的車肚下面望去,然後發現空空如也,什麼人也沒有。
夙鬆起身朝夙燁搖了搖頭,夙燁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他又一次的落了空。
夙燁高據馬上,滿臉的陰驁,好半天一言不吭。
晏錚還在哪裡叫囂:“夙燁,你不就是有兩臭錢嗎?整天整得二五八萬的,以爲個個都怕你,老子不怕你,要打是吧,來,今兒個爺拼了這一條命陪陪你。”
可惜夙燁已不理會他,轉身便離開了。
夙王府的一衆手下也閃身離開了,大晚上的只留了晏錚一人在官道上像傻子似的跳腳,最後眼巴巴的看人走了,呆了,難道就這樣子,一點沒反應就走了。
晏錚的手下薩顏圖和雪貞,看自家爺滿臉的狂怒,趕緊小心翼翼的提議:“我們該回軍營了。”
晏錚總算反應過來,然後對空無一人的官道大叫:“夙燁,你他媽的就這麼走了,太欺負人了,太欺負人了。爺每次碰到你就沒好事。”
雖然大罵,他倒是閃身進了馬車,馬車伕打馬離開,一路往五十里外的駐地軍營而去。
暗處一道纖細的小身影緊隨着晏錚的馬車一路而行。
這小身影正是琉月,先前她在城門口聽到夙竹等人的說話,生怕夙燁一念追上來,所以等到馬車一奔馳到沒人看得見的地方,她便先行閃開了,果然不出她所料,夙燁等人追了上來,她只能躲在暗處,憋着氣不露出一絲的馬腳,等到夙燁離開後,她本來打算離開的,可是隨之她想到一件事情。
眼下她身上一分錢沒有,又是黑燈瞎火的,她能去哪兒啊,所以說她不如偷偷的尾隨了晏錚進軍營,說不定能找個睡覺的地兒,暫時的先熬過一夜再說,。
所以琉月一路尾隨着晏錚的馬車前往駐地軍營去了。
至於夙燁領着數名手下一路狂奔,奔了一會兒,眼看着要到城門口了,他忽然的眉一皺,拉馬停住,
身後的手下趕緊的上前請示:“爺,你這是?”
夙燁沉沉的開口:“我總覺得搜查晏錚馬車的時候,小月兒便在附近。”
這一次不是疑惑,而是肯定,這感覺他覺得不會錯。
可是他們明明搜查了晏錚的馬車,卻沒有找到人。
“難道說晏錚先放下了世子妃,讓她躲了開去。”
夙和冷聲說道。周身的陰驁。
夙和的爲人透着陰森,他不同於夙竹的冷,還有夙鬆的溫和,一般看到他的人,都很害怕他。
至於夙風卻很毒,落到他的手裡,絕對是死去活來的下場。
這四大手下身上合起來的特性正是夙燁身上的四種特性。
或冷或溫和,或陰森,或狠毒,這樣組和起來的人正是夙燁。
只不過他的溫和,只落到一人身上,便是琉月。
今日這些事若是發生在別的女子身上,只怕抽筋扒皮都有可能,哪裡還會落到什麼好下場。
暗夜之下,夙燁臉色沉沉,一聲不吭,然後一拉馬掉頭:“我要去駐地的軍營。”
數名手下沒說話,緊隨他的身後一路前往駐地營地而去。
尚京城外駐守軍營,共有五萬兵將,這些兵將是護衛尚京城安全的軍隊,聽信皇帝和兵符調動。
方圓數百里地都是營地的住所,平時這些軍營中的人專門的訓練,隨時聽命調遣。
琉月隨着晏錚進了營地的住所,一路尾隨着晏錚進了他所住的一個小院落,這地兒倒是不錯,雖然不能與家裡比較,但因爲晏錚在營地裡是個營千總,所以有獨立的小院,雖然不大,倒也樣樣齊備。
琉月看了鬆了一口氣,這地兒好幾間房呢,隨便找間房休息也是一樣的,等到晏錚等人進了他們的房間後,琉月便溜進了小院僻靜的角落裡,然後找了一間看上去像柴房的房間,先窩一晚上吧,這柴房夜裡大概是不會有人來的。
半夜,琉月睡得正香,忽地感受到暗夜之中,隱有腳步聲迅速的傳開來,似乎有什麼人正朝各個房間走來,心下一驚,想也不想,閃身躍上了柴房的頂端,然後從頂端鑽了進去。
現在她所住的這柴房,裡面全是木柴,塞得滿滿的,而琉月從頂端鑽了進去,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她藏身於此處。
她正想着,柴房的門咣噹一聲被踢了開來,幾個人迅速的衝了進來。
琉月藉着門外的暗光一看,進來的竟然是夙王府的人,琉月差點沒氣死,沒想到這些傢伙竟然找到這裡來了。
先前明明查了晏錚的馬車,什麼都沒有的啊,這會子怎麼又跑來軍營搜查了,而且他們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晏錚他們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說明什麼,說明夙燁命人把這小院裡的人全都迷昏了,他這是突然的襲擊了晏錚,想看看她是不是在這軍營中。
柴房門外,幾人閃身進來檢查了一遍,然後便又閃身出去。
“爺,沒有。”
柴房裡的琉月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幸酸不已,
想想她和夙燁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若是一直躲,夙燁肯定一直找她,兩個人都很累,倒不如出來與他好好的談談。
琉月一邊想一邊緩緩的從頂端鑽了下來,然後湊到柴房門前,正準備拉門出去,她知道自已出去,夙燁肯定發怒發脾氣,但總好過這麼一直折騰下去,而且看他一直不放鬆,她的心裡竟然有些心疼,看來她是真喜歡他了,罷罷,挨罰便挨罰吧。
琉月一邊伸手去拉門,一邊擡頭朝外望,忽地,一道幽冷的暗芒耀過,她飛快的望過去,卻看到暗夜的不遠處,一雙狠戾如狼的眼睛,靜靜的潛伏在小院最角落的位置裡,注意着小院裡的一切。
先前那幽冷的暗芒便是此人身上耀出來的,應該是寶劍折射出來的一絲光芒,而她此刻所住的位置,正好的便看到了。
琉月的手立刻停住了,這人是什麼人。
她感覺到了不好,難道說除了夙燁在找她,另外還有人在找她,誰?
難道是明堯帝手中的飛堯軍潛伏在軍營之中。
那她如何能出去,若是一出去,只怕這些人一定會大開殺戳的,今夜這裡誓必有一場血戰/
那飛堯軍十分的厲害,夙燁手裡究竟有多少人,她不知道,再一個若是驚動了軍營中的人,肯定會有不少人因此受傷的。她萬不能害了別人。
琉月如此一想,停住不動了,注意着外面的動作。
沒想到明堯帝竟然派人盯住了夙燁,只要她一落單,便會落到飛堯軍的手裡。
現在怎麼辦?今夜她最好別出去,否則一定會害了這駐軍裡的兵將。
琉月正想着,忽地聽到暗夜之中,有人冷喝:“什麼人?”
夙燁陰暗嗜血的喝聲響起,隨之便聽到嗖嗖之聲擊出去,只聽得一道悶哼,隨之再無聲音,而夙王府的幾名手下已快如星矢的閃了出去,直奔先前主子擊出去的方向。
很快回來稟報:“爺,沒人。”
夙燁的眉不自覺的蹙了起來,沉聲低喃:“看來是有人盯上我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做?”
夙竹沉聲問。
夙燁陰驁的開口:“把這些人找出來,殺掉。”
夙燁的聲音一傳進柴房裡,琉月立刻擔心起來,他竟然要把這些人找出來,然後殺掉,這如何是好,不行,若是他們和飛堯軍打起來,指不定誰受傷了,如若是做全了準備,倒可以殺了飛堯軍,可是現在一點準備都沒有,便要與飛堯軍正面交手,說不定受傷的是他們自個兒,最重要的一點是,很可能會傷了駐地軍營裡的兵將,如若死傷過大的話,只怕夙燁到皇上面前不好交待,所以說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他們交上手。
柴房裡琉月不由得焦急如焚,心急的想道,該如何讓夙燁離開,夙燁現在盛怒之中,完全不管不顧了,但是她不能讓他做出這種事。
------題外話------
讀者:小月兒太氣人了,有這麼愛交朋友的女人嗎?
小月兒:不是我愛交朋友,那些朋友是以前的朋友啊,難道有了愛人就沒有朋友了,還是在我困難時候對我真心的朋友。
讀者:小月兒太矯情了。
小月兒:這是原則問題,不是矯情,我不是依附男人活的女人,我不是籠中鳥,我要自由平等,以後我會成爲大夫,難道這個以後也不行,只能整日待在深閨中。
讀者:要是一個男人的老婆,今天跟這個男人,明天跟那個男人,哪個男人都受不了啊。
小月兒:首先我還不是任何人的老婆,其次我以後不會整日待在深閨之中,爲免以後經常的吵架,所以我逃婚,要不然夙燁永遠不會和平的坐下來與我討論這些話題,所以我以逃婚來要求平等的自主權,難道我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