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街道上,一行人騎馬過來,馬上爲首之人尊貴不凡,傲氣凌然,喝止住了兩個打成一團的人。
兩個人一看來人,總算收住了手,此時再看晏錚和南宮煥二人,成了鮮明的對比,晏錚一點事沒有,周身上下完好無損,再看南宮煥一張陰柔的臉被揍得不成人形了,身上更是多處捱了揍,此時一看太子南宮焰出現,早咧了一張嘴,滿臉痛苦的叫起來。
“太子殿下,這武寧候府的小候爺欺人太甚了,他打得我好慘啊,太子殿下爲我做主啊,他青天白日的怒打我,這梟京都快沒王法了,就算皇上是他的親舅舅,他也不能這麼打我吧。”
街道邊越來越多的人看熱鬧,盯着這裡,盯着太子南宮焰。
不知道這種局面太子如何處理。
南宮焰微眯了眼睛,望向了南宮煥,確實是被打得挺重的。
太子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驁,暗罵南宮煥,這不成器的東西,被打成這樣還有臉叫,是人就該找個地方自我反省,不過廉親王府一向與太子府走得近,太子沒有理由不過問這件事,所以望向了晏錚,蹙眉說道。
“晏錚,你有什麼可說的?”
即便南宮煥再不成器,他也是廉親王府的人,晏錚如此打他,總要有一個交待。
晏錚望向高據馬上的太子南宮焰,神色不變,面容坦然,抱拳沉穩的說道。
“太子容稟,這南宮焰當街攔截忠義候府的琉月小姐,胡攪蠻纏不講理,難道本候不該教訓他嗎?琉月小姐是本候的朋友,今日本候在此再說一遍,若是有人與她爲難,本候爺絕對不會答應的。”
晏錚說完冷望向太子,姿勢並沒有半分的鬆軟膽怯,瞳眸冷光窄射。
大有若是太子膽敢爲難琉月,他也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的。
太子南宮焰的臉色一下子冷了,眼神幽冷無比,眸光陰森森的盯着晏錚。
一直以來,他身爲東宮太子,身後有母族之人支撐着,這梟京很少人敢不買他的帳,沒想到今兒個倒是碰到了一個,南宮焰心頭的怒火特別的大,不過他想到了晏錚的身份,他的母親乃是他的親姑姑,父皇對這個姑姑很好,這件事鬧大了到了父皇的面前只怕他也未必討得了好。
所以南宮焰望了一眼晏錚,壓抑下心頭的怒火,然後眸光移向了那馬車,只見一名小丫鬟掀簾望着外面,內裡的情況並不清楚,而且也看不到晏錚護着的上官琉月是什麼樣子。
南宮焰收回眸光,然後俐落的翻身下馬,看他的動作,便知道太子也是一個練武之人,而且武功應該不弱。
南宮焰翻身下馬,身後的數名手下也翻身紛紛下了馬,站在太子的身後,保護着太子殿下。
南宮焰緩步走到了南宮煥的身前,伸手扶起了南宮煥,冷沉的聲音響起來。
“小候爺今日把人打傷了,連個交待都沒有嗎?”
晏錚冷哼一聲:“要什麼交待,他所做的事情不當,本候教訓他,要給誰交待?”
晏錚的話一落,南宮煥的雙眼便冒了綠光,不過想到太子在跟前,他便朝太子南宮焰叫起來。
“太子殿下,你要爲我做主啊,。”
南宮焰眉一挑,望向對面的晏錚,有心要教訓一下晏錚,讓他知道知道對他不遜的下場,所以冷硬的說道:“這事本宮看到了,絕不能坐視不管,晏錚你雖爲小候爺,南宮煥卻是皇室之人,你重打皇室中的人,是不是太沒有王法了,此事就算父皇在這裡,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他一言落,朝不遠處的手下命令:“來人,帶晏小候爺進刑部的大牢。此事本宮稟報父皇,看父皇如何定奪。”
他就不信父皇會坐視不管。
太子的命令一下,太子府的人便涌了過來,想拿下晏錚,晏錚劍眉一豎,大喝道:“今日誰敢拿我,我也是你們碰得的,若是太子非要討個說法,那麼好,我便與太子還有廉親王世子進宮一趟,看看皇上如何處理此事,若是皇上認爲我該打,本候絕無二言。”
廉親王世子南宮煥一聽,先膽怯了,這件事扯大了可就是他不對了,本來以爲太子能收拾了這晏錚,沒想到晏錚連太子也不買帳,這還真是麻煩事。
這裡正鬧成一團,太子南宮焰與晏錚二人僵持不下之時,另有一道溫潤清悅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
此言一起,衆人不由得望了過去,只見一道如玉身影走了過來,雪白的錦鍛長袍,腰帶飄飄,墨黑的發好似上好的錦綢一般,舉止優雅,俊美的五官上,瀲瀲如春江風的暖人笑意,只是那微瞼的眼目中,可隱約感受到他的幽冷無情。
這來人的正是七皇子瑾王殿下。
今日晏錚便是與這位瑾王殿下在茶樓裡吃茶,說事。
瑾王與晏錚交好,想拉攏武寧候府,武寧候府有長公主,父皇對這位長公主姑姑可是極好的,所以說雖然武寧候府剛在梟京立足,可是地位不輸於梟京這些世家大族,所以南宮玉纔會和晏錚交好。
先前他們在茶樓吃茶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南宮煥這個渾帳當街攔着上官琉月的馬車胡鬧,瑾王南宮玉本想出手,卻想起自已的身份,猶豫了一下,所以被晏錚搶了先。
南宮玉本以爲這件事很快便會處理完了,晏錚打了一頓南宮煥便罷,誰知道太子會正好出現。
他想不出手都很難,因爲這件事若是鬧到父皇那裡,誰也撈不到好果子吃。
南宮玉一出現,太子南宮焰的臉色越發的冷了,他是看這七皇弟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明明不是太子,那尊貴優雅不輸於他,甚至於只要有他出現,他身上的光環都被他給遮住了,就好比現在,他一出現,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到他的身上了,甚至於他還能聽到街道邊百姓的議論,興奮的說話聲。
“七皇子哎,真是的七皇子瑾王殿下。”
“是啊,瑾王殿下人俊美啊,心地又好。”
“是的,是的。”
這些議論使得太子南宮焰的臉色黑沉如鍋底,凌厲的面容上多了一抹陰狠,冷冷的望着南宮玉,沉聲說道。
“七皇弟原來也在啊?”
南宮玉緩緩的點頭,然後溫潤的開口:“見過太子皇兄。”
“起來吧。”
南宮焰很想揍這七皇弟一頓,每次看到他這種故作優雅的樣子,他便有抓狂的衝動,其實他的算計比任何人都多,偏偏那一副溫潤如水的樣子使得所有人都喜歡他。
“七皇弟來了正好,不如看看此事如何處理吧?”
南宮焰把手中的燙手山芋交到了七皇子南宮玉的手上。
南宮玉卻也沒有推辭,點了一下頭,望了一眼南宮煥,南宮煥看到七皇子冷酷無情的眼神,不由得不安了起來。
南宮玉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其實這件事本王是看到了的,本王正在臨街的茶樓裡喝茶,所以看到了經過,要說此事呢,錯的人是廉親王府的世子爺,琉月小姐和晏小候爺是朋友,在尚京的時候,他們便是朋友,廉親王府的世子爺欺負晏小候爺的朋友,他自然要出手相幫朋友,這件事他沒做錯,但是他不該出手這麼重,所以本王的意思是,兩下都有錯,所以便相互不計較了,但是因爲晏小候爺出手太重,所以廉親王世子捱了打,他看病的費用便由晏小候爺認了,這樣的結果你們看如何?”
南宮玉望向南宮煥,南宮煥那個氣啊,他都被打成這樣了。晏錚沒事,只要付醫費便行了,他們廉親王府最不缺的便是醫費。
他要錢做什麼,可是看到七皇子瑾王殿下的眼神時,他很有壓力,一時竟然說不了話。
南宮玉冰冷的聲音又響起來:“或者廉親王世子想把此事捅到皇上那裡?”
此言一出,南宮煥立馬yan了,飛快的接口:“好,此事便依瑾王殿下所言。”
不過晏錚給他等着,他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的,今日吃了這虧,日後定然要找回來,還有?南宮煥望向了那馬車,他們外面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馬車之中的上官琉月竟然動都沒動,壓根不理會外面的事情,這女人夠狠的。
南宮煥臉色陰驁難看。
南宮玉又望向了晏錚:“晏世子回頭把錢送到了廉親王府知道嗎?”
晏錚脣角露出笑意,沉穩的說道:“好的,這藥費是該我付的。”
以後他見這傢伙一次打一次,藥費照付都願意,他們武寧候府還不差這藥費。
瑾王殿下處理完了這件事,又掉頭望向太子皇兄。
“皇兄,你看這事可還行?”
太子南宮焰心裡那個氣啊,沒想到他本以爲難處理的事情,到了七皇弟的手裡又是很俐落的處理完了,他本想刁難他的,結果又把功勞落到他的身上了。
果然街道邊的百姓們紛紛讚揚起瑾王南宮玉來。
“瑾王殿下真厲害。”
“是的,他一向如此的厲害,聽說此次攻破尚京瑾王殿下的功勞是最大的。”
“我們慕紫國有瑾王殿下這樣厲害的人物,真是有福了,難怪皇上寵愛他。”
太子南宮焰的臉色黑沉一片,怒瞪了南宮煥一眼,先前叫嚷得最厲害的便是他,這會子怎麼不叫了。
南宮煥縮着頭,他算是兩邊都得罪了,所以他心裡把晏錚和上官琉月給恨上了。
太子南宮焰望向南宮玉沉聲開口:“七皇弟處理好,既然無事了,本宮也該進宮了。”
南宮焰一刻也不願待了,一揮手領着太子府的侍衛離開。
廉親王府的世子南宮煥也一拐一拐的被手下給架了離開,臨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氣狠狠的怒瞪着晏錚,最後上了馬車離開。
此時的街道上只剩下晏錚和瑾王殿下南宮玉,四周的人羣也慢慢的散了。
一直端坐在馬車裡不動的琉月,此時緩緩的開口:“今日謝過瑾王殿下和晏小候爺出手了。”
瑾王南宮玉眼神暗了一下,沒有說話,晏錚直接沉穩的說道:“他若是日後再敢欺負你,我依然饒不了他。”
晏錚說完望向馬車裡的琉月:“小月兒你快回去吧。”
“嗯。”
琉月點頭,然後命令馬車伕離開。
忠義候府的馬車一路離開了街道,後面的一輛馬車也緩緩的行駛了,跟着前面的馬車。
馬車經過瑾王南宮玉和晏錚的身邊,二人忽的覺得周身一冷,似乎有人惡狠狠的瞪視了他們一眼似的,待到望去,那馬車已經一駛而過了。
晏錚不以爲意,瑾王南宮玉滿臉的若有所思,先前別人沒看到,他可是看得很清楚的,南宮煥之所以傷得那麼重,便是有石子從剛纔的這輛馬車裡飛出來的,而且他也知道這輛馬車是燕王府的馬車,馬車裡不出意外坐着的乃是燕王世子燕燁,他又爲何出手呢,是幫助晏錚還是幫助上官琉月。
瑾王南宮玉越想越覺得好玩兒,看來梟京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走,我們回去繼續吃茶。”
瑾王殿下的心情十分的好,晏小候爺剛剛挫了廉親王世子南宮煥的銳氣,心裡也十分高興,兩個人十分投緣的一路進了臨街的茶樓,繼續喝茶談事兒拉攏感情。
忠義候府的馬車裡,琉月十分的氣惱,臉色一片冷霜之色,一言不吭,小蠻和冰舞二人陪她靜坐着。
一直到了忠義候府,小蠻纔開口說道:“小姐我們下去吧,你別生氣了。”
琉月點頭,下了忠義候府的馬車,一路進候府去了。
本以爲這個鬧劇就這麼過去了,可是誰知道傍晚的時候,廉親王府的廉親王爺竟然領着幾名手下登門進了忠義候府,還是要見琉月的。
琉月正在琉園裡喝補品,一側的忠義候夫人陪着她說話兒。
母女二人正說得開心,門外便來了丫鬟稟報。
“夫人,小姐。丁管家說廉親王府的王爺過來了。”
忠義候夫人一聽小丫鬟的稟報,臉色便有些冷,先前琉月已經告訴她今兒個皇上召她進宮詢問她要不要嫁進廉親王府的事情。
忠義候夫人對於廉親王府十分的不喜,那廉親王世子根本就是個渾帳東西,除了吃喝嫖賭什麼本事都沒有,小月兒怎麼可能嫁進廉親王府去。
此刻她還不知道廉親王世子先前當街鬧出來的事情,否則還要生氣。
忠義候夫人臉色冷冷的說道:“廉親王爺過來做什麼,讓候爺去招呼着,稟報到這裡做什麼?”
小丫鬟看夫人臉色不好,小姐的臉色也不好,有些不安,小聲的稟報:“丁管家說候爺去陪王爺了,但是王爺要見的是琉月小姐,候爺問夫人的意思,是見還是不見,讓夫人定奪?”
忠義候夫人這個氣啊,這廉親王爺想做什麼,難不成還想讓她的女兒進廉親王府,真是沒臉沒皮的人,她這就去說道說道他。
忠義候夫人起身,望向琉月:“月兒,這件事母親來擺佈。”
琉月卻站了起來,微微蹙眉說道:“算了,我去看看吧,看他究竟有什麼事?”
這事讓母親出面,倒是會和廉親王府起了衝突,她若出面,他們算上的也是她,與忠義候府沒有關係。
“走吧。”
琉月往外走去,忠義候夫人只得跟上她,然後兩個人一起往外走去。
身後跟了一堆的丫鬟,一衆人往忠義候府的前廳。
前廳門前,丁管家領着兩個手下正在張望,一看到浩浩蕩蕩的一羣人過來,趕緊的過來恭敬的開口道:“見過夫人,大小姐。”
忠義候夫人臉色冷冷的點頭,然後拉着琉月的手。母女二人便走進了正廳。
正廳裡,端坐着的除了候爺,還有一人是廉親王爺/。
琉月先前見過他,自然識得他。
不過現在廉親王爺的臉色滿是焦急,一片陰驁,眼看着忠義候夫子和琉月走了進來,急急的站起身來,沉聲開口道。/
“琉月小姐你可是過來了。”
琉月挑了一下眉,對這廉親王爺一點好感都沒有,能把兒子教養成那樣的人,說明這廉親王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王爺找琉月什麼事?”
若是廉親王爺再提讓她進廉親王府的事情,她直接與他翻臉。
不過琉月卻想錯了,廉親王爺登門並不是爲了讓她嫁進王府,而是另外一件事。
“上官小姐,聽說你是上官聖醫的關門弟子。”
琉月點了一下頭,所以呢?
她是師傅的關門弟子關他什麼事啊,廉親王爺再次心急的說道。
“今日我兒子在大街上與晏小候爺打了一架後回府,可是還沒有回到府裡,便又被一羣黑衣人給圍住怒打了一頓,他被這些人打得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氣了。”
廉親王爺的話落,琉月的眉一挑,心裡驀然明白,是誰動的手腳,胸中一抽搐,趕緊伸手按着胸口,然後什麼都不想,望向廉親王爺,看來這王爺找她是爲了治他兒子的病的,琉月不由覺得好笑,這是多麼好笑的一件事,現在最想他兒子有事的便是她,這王爺竟然還來讓她替他兒子醫治,怎麼可能。
琉月的脣角一閃而過的冷笑,然後一臉冷色的說道。
“王爺是不是想多了,廉王世子的病應該去找宮中的御醫診治,找我做什麼?”
“本王找了宮中的御醫,御醫已經把他給醒了,可是?”
琉月一聽御醫已經把人救醒了,心裡沒好氣的想着,怎麼就不讓這禍害死了呢。
不過她一句話沒有說,只望着廉親王爺,既然御醫把他兒子救醒了,廉親王爺又來找她做什麼,琉月一言不吭。
廉親王爺老淚都流了下來,傷心的說道。
“可是那些天殺的傢伙,竟然廢了他的命根子,御醫說,他可能從此後再不人道了,這如何是好啊?”
廉親王爺越說越傷心,哭得好像死了孃老子似的。
琉月一聽,直想拍手鼓掌,這真是太好了,廢了下身的好,他以後就不會禍害那些無辜的女子了。
忠義候夫人一聽,臉色便冷沉了。
“廉親王爺好沒有意思,這種事如何找我女兒醫治呢,我女兒雖然是個懂醫,可是她不治這種病啊,她可是一個閨閣女子,如何治這種病呢?”
廉親王爺聽了一怔,滿臉淚的望向了琉月。
琉月淡淡的接口:“沒錯,我師傅沒有教我治這樣的病,我一個閨閣女子,如何治這樣的病呢,王爺若是想治好世子爺,還是廣招天下的名醫吧,說不定還能救廉王世子一命。”
琉月說完,廉親王爺滿臉的失望,此時倒也不疑有他,沒有多想。
其實他先前只是死馬當活馬醫,聽說上官琉月治好了皇上的失眠症,他的心裡便多了一絲希望,沒想到到頭來依然成空。
廉親王爺一聽琉月沒法醫,急急的向忠義候爺告辭,然後走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狠狠的發誓。
“晏錚,這事本王與你沒完,本王定然要與你到皇上那兒去討個說法。”
後面的琉月聽着他這樣的話,一臉的無語,不過卻並不太擔心,因爲就算廉親王爺告到皇上那兒去,皇上又能拿晏錚怎麼樣,晏錚沒做這件事,便不會承認,不承認又沒有證握,廉親王府只能吃悶虧。
琉月想着心情好些了,先前的蝕氣消散了不少,望向忠義候爺和候夫人。
“義夫,母親,我去休息了。”
忠義候夫人點頭,這幾天看月兒的臉色好多了,她的一顆心總算好受一些了。
不過琉月走了幾步,候夫人又想起一件事情,叫住了她。
“月兒,明日我們候府宴請賓客,你要是想出來呢便出來與人玩玩,若是你不想出來,便待在自個的院子裡。”
“行,我知道了。”
琉月點頭,忠義候府乃是梟京的名門大族,這宴客請席是少不了的,這一陣子母親都是赴別人家的宴席,自家的肯定也要備下一天的宴席,回請別人。
明日她不想出來,待在琉園裡便成了。
第二日一早,忠義候府便忙碌了起來,琉園內,琉月也沒有睡,因爲外面的動靜吵得她睡不了,不過因爲天氣比較冷,她沒有起來,在牀上看了一會兒的書。
今日忠義候府的宴席從中午開始一直到晚上,除了宴席還請了戲班子唱戲,還排了歌舞,男子那邊設了投壺等遊戲,女子這邊有賞花做詩等等,十分的熱鬧。
天近中午的時候,很多客人都到了,忠義候夫人和忠義候爺在前面的正廳招呼着,把客人各自迎到外堂和內堂兩地。
琉月也起來了,因爲今日客人頗多,若是有人過來,發現她還睡在牀上,只怕又要落下什麼話柄,而且人家若是過來,她不起來又像什麼樣子,所以總算起來了,收拾整齊後,讓小廚房的人燒了幾樣菜吃着,並沒有驚動大廚房那邊的人。
琉園的正廳裡,小蠻和冰舞一邊侍候琉月,一邊說道。
“小姐,外面很吵,只怕你到晚上也不得休息?”
琉月搖了搖頭:“沒事,也就這一天的忙碌,回頭便好了。”
小蠻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中飯過後,琉月領着幾個丫鬟去後園觀看紅梅,此時紅梅盛開,滿園的春色,今年的冬天,竟然一場雪都沒有下,雖然天氣有些冷,但並沒有下雪。
幾個人逛了一圈後,小蠻想到了琉月的身子說道:“小姐,我們回去吧,外面的天氣還是挺冷的,你別凍着了。”
琉月點頭,然後想到什麼望向一側的冰舞:“向朗和關平他們還行嗎?回頭再取些銀子給他們二人,讓他們多買些被子和衣服,別讓那些人凍着了。”
“是,小姐,我明白了。”
琉月說着往回走,人還沒有繞過紅梅樹,遠遠的便聽到有清冷的聲音響起來了。
“月姐姐,客人都過來了,你一個人躲進後園賞梅,是不是太不像話了?”
琉月一聽這聲音知道來的人是先前自已認的朋友周思婧。
她繞了過去,果然看到迎面走來的一個小姐兒,正是周思婧,周思婧帶了兩個小丫鬟一路走了過來,風吹着臉面,臉蛋紅撲撲的,眉眼越發的清冽,脣角勾出清淺的笑意,看到琉月走過來,她歪着腦袋說道。
“怎麼樣,要不要邀我一起賞賞梅,一個人賞梅怪沒趣的。”
小蠻一聽周思婧的話,正想說小姐身子骨不大好,琉月卻出聲了。
“好啊,既然你過來了,那便一起品茶賞梅?”
琉月說完吩咐小蠻:“立刻備茶水點心進後園的觀花亭,我陪周小姐好好的賞賞梅。”
“是。小姐。”
小蠻看小姐高興,難得她如此的高興,也沒有說什麼,應了一聲,讓金橘和石榴兩個人立刻準備茶水點心的進觀花亭,她則陪着琉月和周思婧等一路在後園逛了起來。
周思婧挽着琉月的手臂,二人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說道。
“月姐姐,你這邊的紅豔開得真不錯,紅豔豔的滿眼春色,讓人以爲春天到了呢?”
琉月笑道:“春天也很快了,冬天過去春天便到了,對了,你不是說有空便過來找我嗎/怎麼一直沒有來。”
周思婧無奈的說道:“早想過來看看你了,可是最近都忙死了,要出門去拜訪別家,又要在家裡招呼客人,累死了,所以便沒有過來,今兒個忠義候府請宴,本來以爲看到你的,誰知道卻沒見你出來,問了候夫人說你身體有恙,我這一看啊,你臉色真不大好,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琉月搖頭:“我沒事,就是前些日子受了風寒,服了藥已經沒事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琉月望向周思婧,周思婧打量了她一會兒,然後說道:“我看你還真是生病了,天氣有些冷,你要注意些。”
她說着拉琉月一路往觀花亭走去,這都病了,不能在外面再吹風了。
周思婧拉着琉月一邊往觀花亭走去,一邊小聲的問:“先前我聽到一些風言風語的說廉親王世子想娶你爲側妃,這話是真是假的?”
周思婧的臉色有些冷,那廉親王府的南宮煥分明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是什麼貨色啊,竟然想娶琉月。
琉月眼神暗了一下,點頭:“不過我沒同意。”
“對了,後來聽說廉親王府的世子被人打得半死不活的,王爺把武寧候府的小候爺給告了,可是卻因爲沒有證據,所以白吃了個大虧,現在他們廉親王府一定爲這事恨透了你,所以你小心些。”
周思婧對於廉親王府的人還是有些瞭解的,本來那廉親王爺爲人還是不錯的,可是自從有了這麼一個不學好的兒子,他們廉親王府的聲名早就被敗壞了。
琉月點頭:“算了,我們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了,說些開心的事來聽聽?”
周思婧一聽,笑道:“你想聽什麼開心的事情啊,我說給你聽,你知道嗎?最近梟京可是熱鬧,長公主回京,帶回了小候爺晏錚,袁大將軍的兒子袁晟也找回來了,更甚至於燕賢王府的燕王世子也回來了,你知道嗎?現在這梟京內滿是風華絕世的美男,各家的小姐們整日家的犯春思,張嘴閉嘴便是這些出色的男兒家,你與我說說,你喜歡的是什麼樣子的男人?我給你說道說道?”
兩個人說着話走進了觀花亭,觀花亭,三面有屏風,一面用珍珠簾子擋着,內裡設了暖爐,所以一行幾人走進去,立刻暖洋洋的。
琉月和周思婧二人坐下來後,小蠻便把珍珠簾子掛到旁邊去,露出一面空間,正好可以賞外面的紅梅,倒也極有情趣。
琉月想起先前周思婧所說的話,不由得好笑,望向周思婧。
“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啊,一個女兒家的,你說你是不是喜歡上誰了,說不定我倒可以幫助你說合說合。”
“你又說得出口了。”
兩個女子同時的笑起來,然後冰舞過來倒了茶水,兩個人吃起茶來,繼續方纔的話題。
“你知道嗎?眼下梟京是真熱鬧了,本來就有不少出色的男人,再加上來的這麼幾位,好似把天下的美男子全都網羅到一起來了,對了,今年過完這個冬天,皇上一定會爲未有正妃的皇子們指婚,到時候肯定也會爲這些出色的世子公子的指婚,你可也到了適婚的年紀了?”
周思婧說完,臉頰紅了一下,女兒家的總說這樣的話題,似乎不妥,可是這是今年年頭最熱切的話題了。
觀花亭中,正說得熱鬧,外面忽地響起紛亂的腳步聲,此次彼落的說話聲響起來。
“月姐姐是躲起來了,也不出來招呼我們了,看來我們只好親自來尋她了?”
“是啊,周小姐倒是跑得快,偷偷溜來和她吃茶了,我們也來討杯茶吃。”
“就不知道她給不給杯茶喝。”
七嘴八舌的聲音響起來,琉月和周思婧二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有些冷,聽聽這說的是什麼話,全都是陰陽怪氣的話,一聽便和道說這話的人也是極討厭的。
不過既然來了,琉月也不好直接攆了,起碼沒衝突的時候不好攆,琉月和周思婧二人站起了身望過去,便看到觀花亭外,嫋嫋數個身影走了進來。
一溜兒走進來的人有水墨蓮,林凰兒,雷雪,還有幾位官家的小姐,全都滿臉笑的走了進來。
琉月笑着命令小蠻和石榴等人:“立刻準備了凳子過來,另外多準備些瓜子糕點的過來。”
“是,小姐。”
小蠻走了出去,命令了人去準備,很快外面忙碌成一團。
觀花亭裡,幾個小姐兒有兩人先找了地坐下來,其她沒地方坐的便站着,笑着打量後園滿園的紅梅花。
林凰兒看着眼前的一切,嫉妒極了。
她就想不透了,爲什麼姑姑會對上官琉月這個女人這麼好,這地兒以前她便宵想過,可是她不讓她住進來,現在倒好,白送給了上官琉月這個義女。
林凰兒一邊想一邊說道。
“月姐姐這裡就是好,滿園的梅花真是漂亮啊。”
“是啊,真不錯呢?這地兒還真是好地方?”
說話的人口中都有些酸溜溜的味道。她們這些個人雖說在府裡是嫡女,可誰也沒有輪到這麼一處好地方。
先前她們從琉園外面一路走進來,看到這琉園裡不但地方大,而且各處的擺設也精緻,現在再看這後園的梅花,真正是羨慕死別人了。
此時滿樹梅花怒放,風一吹,花瓣飄飄悠悠的飄在半空,人走在紅梅林中,真是說不出的美麗。
觀花亭裡,周思婧聽着這些酸不溜秋的話,有些不樂意聽,直接接了口。
“各位都是身份金貴的人,若是喜歡這紅梅,回頭也叫府上的花匠從別外移栽一些便是了。”
林凰兒等人一聽周思婧的話,一肚子的氣,這是一句話的事情嗎?這要花費多少的金錢啊,家裡的人不罵她們燒錢纔怪呢,就算府上有紅梅花,那也不是她們的院子,所以說她們現在把指望全放在了自已的婚事上,若是能嫁給一個位高權重的人,以後她們成了當家的主母,想要什麼便有什麼了,如此一想,便又笑了起來。
這時候小蠻和石榴等人取了瓜果盆蔬的進來,又加設了幾張椅子,一衆人都坐了下來。
琉月和周思婧也坐到一邊去了,兩個人不說話,看着這些女人,今兒個巴巴的過來,肯定是有事要說的,琉月又不待見她們,她們也不喜琉月。
林凰兒現在算是和琉月對上了,她是看不得琉月舒心的,所以一坐下來一會兒便搶先開口說道。
“月姐姐,先前我們與武寧候府的小姐兒聊起天來,無意間聽到你的神勇事蹟,聽說你曾經代表南璃國打敗了我們慕紫國的八公主,八公主的容顏被毀,一隻手臂沒了也是月姐姐的功勞?”
林凰兒話一落,旁邊有人驚呼,似乎受了驚。
琉月臉色一暗,卻沒有似毫的害怕,點頭:“嗯,是這樣。”
林凰兒一看琉月一點不害怕,不由得惱了,又繼續說道。
“皇后娘娘一定很傷心,月姐姐你要多多當心啊。”
琉月又接口:“嗯,凰兒妹妹有心了,這件事琉月已經進宮向皇上請過罪了,皇上說琉月當時代表的是南璃國,現在南璃國滅了,琉月成了慕紫國的人,過去的事情便過去了,。”
觀花亭裡,林凰兒等人的臉色不免失望,上官琉月走的是什麼狗屎運啊,把皇家的公主傷了,皇上竟然說算了,她也太好命了吧。
“對了,我們聽說廉親王府的世子爺想娶月姐姐爲廉親王府的側妃?姐姐竟然不願意嫁。那姐姐想嫁什麼樣的人家呢?”
林凰兒說完,她身側的幾個人滿臉的笑。
琉月挑了一下眉,望向了林凰兒,她一再的隱忍,是因爲看在母親的面子,林凰兒是母親孃家的人,所以她才容忍她,沒想到這女人變本加厲,她當她是好欺負的嗎。琉月臉色陡的黑沉了,陰驁的望向林凰兒。
“林凰兒,你是什麼意思?你來是找碴的嗎?”
林凰兒一愣,她是來找碴的,可現在她是客人,上官琉月竟然直接甩臉子。
林凰兒的臉色不由得黑了。
“你?”
她剛想發作,今兒個她就是找碴子,便怎麼樣,她看上官琉月百般不順眼,憑什麼啊,憑什麼自已的親姑姑不疼自個兒,竟然疼上官琉月這個義女,這麼好的地方竟然給她住,不給自個兒住,這讓她惱怒。
這裡眼看着要鬧了起來,外面忽地響起小丫鬟的驚呼聲,小蠻飛快的閃身進來說道/。
“小姐,不好了,有壞人闖進來了?”
“啊,壞人?”
觀花亭中,不少人臉色變了,林凰兒等人更是直接慌了,然後也不等琉月招呼,她們便手忙腳亂的往外衝去。
她們這些個可都是金貴的身份,若是這些殺進來的刺客看她們年輕貌美,搶了她們去做了下作的事情,那她們一輩子可就毀掉了,所以她們不要被抓住啊。
琉月還沒來得及招呼,便看到觀花亭中,個個往外衝去/。
外面高牆之外有十幾個蒙着臉的傢伙衝了進來。
迎面看到這一個個的小姐兒,倒是愣住了,一時竟然沒有動。
他們今日是奉命過來教訓上官琉月的,最好是毀掉了這女人的清白,沒想到琉園內竟然這麼多的官家千金小姐,一時間這些人不知道怎麼辦了?
而林凰兒等人一出觀花亭看到這些蒙着臉的人,早尖叫連連了。
“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啊。”
她們慌亂的在梅林中穿梭,那些蒙着臉的傢伙,本來還在想怎麼樣,此刻被林凰兒等人的叫聲一刺激,個個都清醒過來,然後提着刀在梅林中追殺起林凰兒等人來,這下整個後園熱鬧極了。
琉月立刻命令一個丫鬟去找人,自已命令小蠻和冰舞:“別讓這些小姐受傷。”
“是,小姐。”
小蠻和冰舞二人閃身出去,琉月也出了觀花亭,縱身直奔那些追殺各家小姐的蒙面壞人。
雖然她討厭林凰兒,討厭水墨蓮等人,但是這裡是忠義候府,如若這些小姐兒出了什麼事,忠義候府總歸是沒法交待的。
小蠻和冰舞二人閃了過去,再加上琉月三人,那些壞人一時間竟然不能上手,這些人身手並不十分的厲害,所以很快便被琉月等人擒拿住了幾人,而剩下的幾個蒙臉的傢伙嚇住了,再加上此刻聽到不遠處響起紛亂的腳步聲,明顯的有不少人過來了。這些傢伙不敢再留,轉身便走,剩下那幾個被抓住的傢伙,面面相覷,相自殺卻又被琉月點了穴道。
此時梅林邊,衆家千金小姐,個個頭髮鬆散,花容失色,大口的喘着氣。
她們擡首去看上官琉月,卻發現這女人一點事都沒有,不卑不亢,霜雪般冷冽,臉頰上的梨渦若隱若現,此時的她竟比梅花還濃麗,傲然挺立,一雙黑瞳冷冷的盯視着被她們抓住的幾名刺客,陰狠的責問。
“說,什麼人派你們來殺我的?”
她可不認爲這些人是來殺這些小姐的,應該是奉命來殺她的,正巧這些個小姐的過來找碴子,便倒了黴。
那刺客頭一掉不想說話。
琉月還想追問,卻聽到腳步聲急切的響起,然後便有數道身影同時的出現。
只見後園的梅林邊,一下子五光生色起來,數道挺立如松竹的身影林立在梅花樹邊,一下子看花了衆家千金的眼睛。
這邊的殺人事件,驚動了男賓那邊的人,武寧候府的晏小候爺是跑得比任何人都快,他一動,別人也沒有多想全都跑了過來,這一過來,竟然帶來了數名風姿各異的美男子。
武寧候府的小候爺晏錚,好似松柏般英挺。
瑾王南宮玉,就好似一塊上等的美玉似的溫潤,源源不斷的神彩。
九皇子南宮暖,就好似早晨的驕陽一般清新。
燕賢王府燕王世子,依舊是臉上戴着一面銀製的面具,神秘莫測,風華豔豔。
袁大將軍的公子袁晟,滿臉的邪魅,一雙美眸好似帶電似的。
風凌雲將軍卻是一把鋒利的充斥着寒芒的寶劍,劍出鞘便見血。
還有京城的四大公子,也都各有風姿,風彩逼人。
這麼些人把在場的各家千金看呆了眼,忘了做了反應,然後待到反應過來,個個忙着理衣服的理衣服,整理頭髮的整理頭髮,好一通忙碌。
可那些趕過來的男人,多數都望着上官琉月,有些人是望着上官琉月腳步的那些刺客。
這些賊子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青天白日的跑到忠義候府來殺人,分明是找死。
此時上官琉月掉頭望向身後的一幫男人,眸光越過衆人落到了燕燁的身上,她的脣角忽爾一勾,便是美豔動人的笑意,那神容看得身後男人,心神一片盪漾,卻看得燕燁的眼神深暗如冰潭的水,冷冽異常。
這些個傢伙個個一臉春心蕩漾的望着小月兒做什麼,看得他火大鬱悶,恨不得立刻把小月兒藏起來。
可是很快他便看到琉月蹙起了眉,一隻手下意識的按着胸部。
燕燁的心陡的抽搐起來,他知道小月兒的蝕情咒再次發了,不由得惱怒,早知道他便不出現了,害得她的蝕情咒發。
琉月一蹙眉,一衆美男最前面的一人衝了過去,緊張的追問着。
“小月兒,你哪裡不舒服,是不是被這些傢伙打傷了。”
晏小候爺一句話沒說完,便擡起一腳朝那爲首的人踹去,嘴裡狠狠的怒罵着。‘
“說吧,是什麼人指使你們過來的?”
可惜那幾個人垂首,誰也不說話,一個個的望着地面,大有打死也不說的意思。
琉月因爲晏錚的一鬧,心頭的蝕情咒緩解了過來,她不敢多想,望向地上蒙着臉的傢伙,然後當着大家的面取了兩枚冰魄銀針,命令了小蠻和琉月二人。
“給我用銀針刺他們的手指,十指連心,我就不相信他們不招。”
此言一出,不遠處的那些官家千金們個個打了一個輕顫,人人心中冒出一句來。
上官琉月真是一個歹毒的女人,她可真毒啊,看來以後她們要小心些。
小蠻和冰舞兩個人已經走了過來,一人取了一枚銀針,走到那幾個被抓住的人身邊。
最前面的一人眼神有些驚恐,忍不住叫起來:“你們可以殺了我們,不可以用私刑。”
“私刑,”
琉月笑了起來:“若是你們不交,待會兒纔是私刑,這纔是開味菜。”
她說話雲淡風輕,可是出口的話,卻冷冽得好似寒冰。
聽到人的耳朵裡,令人害怕,不過身後不遠處的那些個男人,卻眯上了眼睛,一個個的盯着她,這女人有意思,夠狠夠辣夠聰明。
小蠻和冰舞二人已經動手,後園響起慘烈的叫聲。
身後的那些個女人很多人沒看過這種場面,個個臉色發白的往後退了一步。
雖然各家的府上,這種針刺刑法都實施過,可是現在親眼目睹,還是害怕得要死。
十指還沒有輪遍,那爲首的傢伙受不了的招了。
“別刺了,別刺了,我招,我招。”
他說完,琉月一揮手,小蠻和冰舞兩個人收回了手,站到一邊,那人抖簌着往下說。
“是我們世子爺,命令我們前來威嚇上官小姐一番的,說讓上官琉月丟丟臉,我們沒想到琉園裡竟然有這麼多人,所以所以?”
他所以不下去了,晏錚還在追問:“哪一個世子爺。”
琉月冷哼一聲:“除了廉親王世子爺,還有哪一個啊?”
而且她可以猜測出廉親王世子南宮煥所下的命令絕對不止這些,肯定還有更多令人不齒的話。
不過她不想追究了,這件事還是交給瑾王殿下去處理吧。
上官琉月望向瑾王南宮玉:“殿下,你看這事?”
南宮玉周身的冷沉,臉色如冰霜籠罩着,沒想到這件事都處理完了,廉親王府的南宮煥竟然還不依不饒的整出這麼多的事情。
“來人,把這些人立刻送進刑部去,重懲。”
“是,殿下。”
數名手下奔了過來,拉着廉親王府的手下便走,一直送進刑部的大牢裡。
這裡,晏錚還在緊張的問琉月:“小月兒,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我怎麼看你的臉色不太好看呢?”
他滿臉的關心,卻不知道那一樹梅花飄落之下的某人眼睛都快把他射出了一個窟窿。
好在忠義候府夫婦二人趕了過來,然後招呼着各人出去,男賓的被忠義候爺招呼了出去,女賓這邊的小姐兒被忠義候夫人命林凰兒帶了出去,最後後園裡只剩下琉月和忠義候夫人。
忠義候夫人緊張的問琉月。
“月兒,你有沒有怎樣,有沒有出事?”
琉月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沒想到南宮煥如此的鄙卑無恥。”
不出意外,他原來的目的定然是讓這些人毀掉她的清白什麼的,好讓她在梟京這麼多賓客的面前丟了臉面,只是沒想到今兒個林凰兒等人會過來找碴兒,所以沒嚇到沒毀掉她,倒是把各家的千金小姐給嚇到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忠義候夫人拍着胸口,然後拉着琉月的手,把她送進了房間,叮嚀她休息,外面太涼了,她摸着她的手好冰啊,千萬不要再待在外面了,琉月答應了,便躺下休息。
先前的事情倒沒有把賓客嚇走,忠義候府的宴席依然熱鬧到晚上方散。
半夜,整個忠義候府都寂靜無聲。
琉園內更是比別處安靜,忽地一道好似流星的光芒閃過,快速的從天邊疾射過來,然後輕若無聲的落在屋檐下,飛快的滑落到一處房間門外停下,擡手一揮,房門徑自打開了,一縷幽香從他的袍袖中散發出去,他靜等了一會兒,然後才緩聲走了進去。
房間裡,一片安靜,幽香之中,外榻上的兩個女人睡得死死的。
裡面的雕花大牀上,倦縮着一個水靈靈的丫頭,墨發就好像上好的錦鍛鋪陣開來,那一張埋在錦衾之中的雪白小臉,暈開了一縷紅絲,嬌媚不已,不過此刻的她也沒有醒過來,被他下藥給迷昏了,因爲若是不迷昏她,她便會醒過來,若是看到他,蝕情咒便會發作,所以他只能如此做。
這給琉月下迷香,並坦然自得的走進房間的不是別人,正是燕王世子燕燁。
燕燁摘掉了臉上的面具,瞳眸幽深的望着牀上的人,然後脫鞋上牀,抱她攬在懷裡。
想到今兒個白天的事情,他再控制不住心頭的醋意,俯身狠狠的懲罰性的咬了一下小丫頭的脣,然後又狠狠的親了一回才放開她,緊摟着她靠在他的懷裡。
房內響起一聲長長的嘆息,小月兒啊,你的光芒越來越無人能擋了,若是你參加了青雲城的大賽,奪得了第一名,光彩更甚,那時候,桃花更多了,爺我是不是要醋死呢?某男人百倍的愁悵,真有種吾家有女吾愁悵之感,不過他絕不會讓任何人把小月兒奪了去的,燕燁伸手輕觸上琉月的小臉蛋,細長的眉,無意識的輕輕的蹙起,讓人不捨,害得他一顆心都提了起來,伸出手輕輕的扶平她的眉。
視線從她的眼睛上,鼻子上,最後落到了她性感微微的勾起脣角的小脣兒上,先前被他一咬,此刻還紅豔一片,飽滿至極。
小丫頭是越來越光華瀲瀲了,他要看牢她纔是,另外他還是快點解掉這蝕情咒,然後進宮向皇上請旨,讓皇上把小月兒嫁給他便行了,只有她屬於他了,他才能真正的放下心來,要不然非愁死他不可,今兒個那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眼睛,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還有晏錚。
他記得以前晏錚只是當小月兒是朋友的,可是這次再看他對小月兒,那瞳眸之中分明是濃濃的情意。
燕燁是越想越心驚啊,最後是睡也睡不着了,伸出手捏着睡夢中的琉月嬌嫩的臉蛋,你啊,可真會給我找麻煩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憂心啊。
夜越來越深,只有一個深情不悔的男人喋喋不休的說着,可惜懷裡的小丫頭卻睡得格外的香甜,一點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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