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鏡花宛,琉月一回到燕王府,便命人去找了燕燁回府,她有事要與他說。
燕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以爲出了什麼事,立刻趕了回來。
房間裡,琉月命令丫鬟們全都退下去,最後房間裡只有她和燕燁兩個人,燕燁挑眉望着她,只見月兒那豔麗嫵媚的面容之上攏上了凝重,燕燁不由得擔心,握着琉月的手。
“月兒,出什麼事了?不會是身體?”
燕燁不安的望着琉月,一會兒的功夫又驚駭的望着琉月的肚子:“還是我們的孩子?”
琉月看他猜測個沒完的樣子,趕緊的開口:“燕燁,皇后想出宮。”
“皇后想出宮。”
燕燁先是不以爲意的應和了一聲,隨之想起什麼的睜大眼睛:“你說什麼,皇后想出宮?這怎麼可以,她若是出宮了,剛出生的小皇子怎麼辦,她不會連孩子都不要了吧。”
最近皇后確實是很傷心,從她早產的事情上不難看出,她有多難過,若不是特別的傷心難過,無論如何也不會早產的。
燕燁說完,不等琉月開口又說道:“小月兒,這件事你別摻合了,皇后離宮可是大事情,不要想得那麼簡單。”
“我沒有想得簡單,思婧是我的朋友,她的痛苦我看得很清楚,若是我們不幫她離開皇宮,她一定會瘋了的,她若是瘋了,誰來照顧小皇子。”
琉月其實本身是贊同思婧離開皇宮的,何必依附於男人生活,若是今日她不走,很快她就會變成雷皇后那樣的女人,爲了保護自已和小皇子,她肯定要變得心狠手辣,充滿心計,要不然如何在後宮立足,但即便是那樣,最後也未必有什麼好下場,看看雷皇后就知道了。
“我不想看她瘋掉,或者變成像雷後那樣心狠手辣,充滿心計的女人,所以我想幫她。”
琉月執着的開口,一般她說什麼,燕燁不會阻止,但這一次他很嚴肅的拒絕了。
“月兒,皇后離宮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的,這件事,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
琉月一聽,急了,噌的一聲站起來:“你不同意拉倒,我會想到辦法幫她出宮的,還有你不幫我就是幫皇帝,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等我幫助思婧離宮後,我會和她一起離開的,我也帶着我們的孩子和她一起結伴流浪江湖去,這樣她也不孤單我也不孤單了,別以爲我們女人離開你們男人就沒法活了。”
琉月氣勢洶洶的開口,燕燁狹長的鳳眉挑起來,裡面怒火狂跳,眉桃輕輕抖動了兩下,咬牙:“你個小混蛋,你竟然還拿自已和孩子威脅上了。”
“是,我就威脅上了。”
琉月似毫沒有商量的餘地,豔麗的小腦袋昂得高高的,顯示她不容質疑的話。
燕燁俊魅霸氣的面容黑層層的,磨了好幾回的牙齒,最後一把拽過這死丫頭,俯身狠狠的蹂躪她的脣,咬了好幾下,把琉月咬得叫起來才放開。
“我真是拿你沒辦法,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燕燁寵溺又無奈的話響起來,琉月一下子伸手摟住他有脖子,眨巴着雙眼,興奮的說道:“燕爺,你這是答應了。”
“哼,我不答應能行嗎?你都拿自已和孩子威脅我了,爺我不想讓自個的女人和孩子去流浪江湖,只好答應你了。”
“謝謝燕爺,我們家燕爺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狗見了狗也愛。”
“呸,爺不要人愛,也不要花開,更不要狗愛,爺就要小月兒一個人愛。”
琉月惦腳叭嘰一聲親了燕爺的臉,響亮乾脆的說道:“我最愛我們家的燕爺了,燕爺威武。”
燕燁真是好氣又好笑,又愛得要死,這個小混蛋,真是一輩子吃定他了。
燕燁伸手抱着琉月坐到一邊的榻上,柔聲問:“你和我說說,你打算如何幫助皇后離宮。”
琉月窩在燕燁的懷裡,聞着他身上男性的陽剛氣息,心裡滿滿的幸福,既然她幸福了,她希望自已愛的,和愛她的人全都幸福,這沒有錯吧,所以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思婧那麼痛苦,南宮暖不知道珍惜思婧,就讓他和那個假仙的女人搞到一起去吧。
“我決定火燒正儀宮,然後乘夜把思婧和小皇子帶走,對了,你派人幫我找一大一小兩具屍體,這樣一來,南宮暖必然會相信她們被燒死了,思婧和小皇子不就順利出宮了嗎?”
燕燁聽得一臉無語,臉色幽暗,這傢伙的膽子倒底有多大啊,火速正儀宮,那正儀宮可是歷代皇后娘娘的宮殿,她眼都不眨竟然說燒便燒了。
這是不是太無法無天了,不過他就是愛着這樣子的她,所以說他是中毒了,中了一種叫愛的毒。
“好,既然你決定了,爺幫你了。”
既然決定陪她做了,就要做得徹底一點,他沒什麼可害怕的。
“好,那我們來佈署一下,如何安排這件事,要保證做到萬無一失。”
琉月開口,她倒不是怕南宮暖發現是他們燕王府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而是不想讓南宮暖知道思婧和小皇子活着,如若他知道了思婧和小皇子活着,就算翻遍慕紫國,只怕還會把思婧和小皇子找出來,那她們的努力不是白費了,所以要做定要做得天衣無縫。
兩個人窩在房間裡商量對策,很快商量妥當了,包括每一個步驟,燕燁本就是個極聰明的人,所以一點差錯都沒有。
商量好了對策,燕燁依舊回到內閣去做事,不能讓任何人看出蛛絲馬跡。
別的事情,他一一安排人去做了,務必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是夜,皇宮一片寂靜。
正儀宮裡,周思婧掙扎一下坐好了,她的身子雖然依舊虛弱,可是想到月兒要幫自已出宮的事情,她高興了一些,精神也好了一些,她喝退了寢宮內所有的人,命令香玉幫她穿好衣服。
香玉不免看得心驚:“主子,你這是做什麼?”
周思婧沒理會她,待到穿好了衣服,周思婧招手示意香玉近前。
她可以舍了任何人,卻舍不下香玉,因爲香玉一直忠心護主,而且從小到大跟着她。
“香玉,本宮問你一件事?”
“娘娘,你說,”
香玉總覺得娘娘今晚有些異常,想想今兒個早上娘娘受到的委屈,香玉不由得害怕了,咬着脣不讓自已哭出來,娘娘不會想不開吧。
“娘娘,你千萬不要想不開,你有小皇子呢,還有燕王世子妃呢,若是娘娘出了什麼事,他們一定會傷心的。”
周思婧知道香玉多想了,伸手拉着她的手:“香玉,你想錯了,娘娘我不會做那些傻事的。”
香玉一聽立刻破涕爲笑了:“娘娘,你這麼說奴婢放心了。”
“香玉,我打算帶着小皇子離宮,你願意跟着我,從此過顛簸流連的日子嗎?若是不願意我派人送你回周家。”
周思婧說完,香玉怔了一下,她是沒想到娘娘竟然不想當皇后了,想出宮了。
不過香玉很快回過神來,她願意跟着主子,主子在皇宮裡不開心,走就走吧。
“小姐,你走到哪,奴婢都跟着你,只要小姐你開開心心的就好,就是以後別再傷心了。”
香玉最大的心願就是不想看到自家的小姐不開心,小姐一直是很開心爽朗的一個人啊,自從九皇子當上了皇帝,小姐就一直不開心,生怕九皇子納妃,最後九皇子倒底還是納妃了。
“好丫頭,”周思婧拍拍香玉的手,然後叮嚀香玉去收拾一些貴重的東西,回頭她們離開皇宮,肯定是要用的。
“別驚動任何人。”
“是,小姐。”
香玉應聲,走出去悄悄的進了正儀宮的庫房去收拾一些東西。
寢宮之中,周思婧伸手抱了自個的兒子過來,兒子那麼小,那麼軟,她真是很心疼,不知道今日自已所做的,兒子長大了會不會怪她。
兒子,別怪孃親,孃親只是不想讓你生活在這樣的陰險重重的地方,搞不好就要丟了你的小命。
她正和兒子低喃,寢宮的窗戶外面響起了輕叩聲,周思婧一驚,飛快的問道:“誰。”
“婧兒,是我。”
琉月的聲音適時的響了起來,周思婧一聽到她的聲音便高興了,趕緊的喚道:“月兒,快進來,”
燕燁攬着琉月,小心的閃身進了寢宮,然後帶上窗戶,外面自有手下守候着。
寢宮裡,周思婧抱着兒子起身,琉月趕緊的示意她坐下來,她剛做了破腹產手術,按理這種時候是不能隨便亂動的,可是她堅持要走,她也沒有辦法。
“婧兒,你確定了要走嗎?堅決不留下嗎?”
琉月又問了一遍,周思婧沉穩的點頭,眼裡是堅定的光芒。想到要離開這座牢籠,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從小到大一直追着南宮暖,她也累了,從此後天涯陌路,相信總有一日可以忘記他的。
“好,既然你確定了要走,那麼我們立刻就走,我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等你離開了,正儀宮會着火,我會做出假像,娘娘因爲憤怒火焚了正儀宮,你看這樣可行。”
“行,只要可以離開這裡,隨便怎麼樣都行。”
周思婧開口,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來,香玉走了進來,一看到有人心驚,待看到燕王世子和燕王世子妃,她又鬆了一口氣,趕緊的走了過來。
“娘娘,奴婢收拾了一些東西。”
不大的包袱裡,包着的東西卻很值錢的,足夠娘娘和小皇子用的了。
“我們走吧。”
周思婧望了一眼奢華的寢宮,一點都不留戀,這些華麗奢侈,有什麼用,沒有了愛,這裡只是一座華麗的牢籠罷了。
她不想做牢中名貴的鳥雀,還不如離開呢。
燕燁和琉月二人相視一眼,然後帶着周思婧和香玉出了寢宮,寢宮外面有燕鬆燕竹等得力的手下,這些人揩着周思婧和香玉二人一路出了皇宮。
宮外,有兩輛簡約的馬車,琉月立刻把周思婧母子二人安置在馬車之中,一路離開皇宮,前往城門口。
不過他們並沒有從城門口而出,以防皇帝命人查探這件事,若是燕王府的馬車從城門經過,小皇帝一定會懷疑的,所以城外另備了馬車,他們從一處城牆飛躍出去的。
一行人躍出了高牆,停在馬車外面,燕燁命令燕風和燕和:“立刻把周小姐送進暗夜盟去,讓人好好的照顧她。”
“是,主子。”
燕風和燕和二人領命,琉月在馬車外揮手,向周思婧道別:“婧兒,你要保重,回頭我去看你。”
“好,我等你。”
馬車之內的周思婧笑意盎然,雖然傷心,卻埋藏在心裡,既然離開了,就要笑着離開,眼看着馬車要駛動了,周思婧忽地叫住了琉月:“月兒,我的孩子還沒有名字呢,你幫他起一個名字如何?”
琉月近前看着周思婧懷裡的小孩子,那麼柔軟,細嫩,雖然很小,但是她看出他的眉眼生得極好,長大了一定是個俊俏的帥哥,希望他不但帥,而且睿智不凡,不枉他母親今日如此費心的保住他。
“就叫周睿吧,睿智不凡。”
“謝謝月兒,我們走吧。”
車簾放下來,馬車駛動,周思婧望着懷中的兒子,柔聲低語,睿兒,希望你別辜負孃親和你月姨的期待。
燕燁和琉月望向遠去的馬車,總算鬆了一口氣,琉月直接有氣無力的倒在燕燁的懷裡,伸出手緊摟着燕燁:“燕爺,我好累啊,我們回去睡覺吧。”
“好,”燕爺伸手摟着心愛的寶貝,一路從城牆躍了進去,回燕王府去睡覺了/。
皇宮,燕燁和琉月周思婧等人離開後,自有人安排着火的事情,很快,正儀宮裡着火了。
南宮暖住的明昱宮裡,太監跌跌撞撞的稟報進去。
“皇上,不好了,正儀宮出事了。”
一言如驚雷炸響在了明昱宮,寢宮大牀上的南宮暖驚慌失措的急急起身,朝着奔進來的太監怒吼:“出什麼事了?”
“着火了,皇上,火勢起得很大,現在所有人都在那邊救火,皇后娘娘和小皇子都在裡面呢?”
“什麼?”
南宮暖移徹底的瘋了,身上着了一件中衣,閃身奔了出去,腦海中想起早上他本來進寢宮去看看思婧和孩子的,可是都沒看成,今兒早上在寢宮裡發生了事情,自已都沒有安慰她。
她的心裡一定是極難過的吧。思婧,千萬不要出事。
我也不知道自已究竟是怎麼了,我不想讓你傷心難過的。
南宮暖瘋了似的往正儀宮衝去,身後的太監跟了一路,在後面叫了起來:“皇上,皇上你小心些啊,皇上你別急了,皇后娘娘不會有事的。”
除了皇上驚動了,連夏太后也驚動了,心寧宮裡,宮女稟報進去,夏太后急顫顫的起身。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正儀宮會着火。”
太后急急的起身,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今兒個在正儀宮裡發生的一出,難道是皇后?皇后不會一怒放火燒了自個和小皇子了吧。
要不然無論如何正儀宮也不應該着火啊,四周很多巡邏的侍衛,誰有機會縱火啊,只除了皇后自已有機會動手腳,別人是沒機會的,皇后爲什麼要這樣做。
夏太后差點昏過去,好不容易鎮定下來,領着人出了心寧宮,一路前往正儀宮去。
她剛走過去,人還沒有到,便看到南宮暖往火場裡撲,四周的侍衛攔住他。
“皇上,不要啊,保重龍體要緊啊。”
南宮暖是個會武功的人,所以侍衛攔他,他直接一掌拍飛了侍衛。
自已搶身衝進了火場,身後的太后一看南宮暖的動作,直接嗷的一聲叫抽了過去,四周的宮婢又忙着去救太后。
侍衛等衝進了火場去救皇上,一時間亂成了一團。
寢宮之中燒得特別的厲害,南宮暖進去的時候,很多地方已經着火了,濃煙瀰漫,根本看不清楚東西,南宮暖一進寢宮便咳嗽了起來,摸索着大叫:“婧兒,婧兒,你在哪,你在哪,應一聲,我來救你了。”
可是寢宮內根本沒人應和他,南宮暖吸了很多的煙進肺腔,不停的咳嗽,而且四周的燒灼氣息越來越熱,他都快要被烤成烤人了,不過他沒有出去的打算,他一定要找到婧兒,就算是死也要找到她們母子二人,婧兒,她剛生下兒子啊。
寢宮裡,除了南宮暖,還有幾名侍衛進來了,聽到皇上的咳嗽聲,趕緊的衝了過來,拽住皇上的身子。
“皇上,出去吧,再不出去恐怕來不及了。”
侍衛一左一右的拽着南宮暖的身子要把南宮暖拽出去。
可惜南宮暖掙扎着不肯離開,沉聲命令侍衛:“快,找皇后娘娘和小皇子,快點。”
有侍衛應聲:“皇上,屬下知道了,皇上還是出去吧,皇后娘娘屬下來找。”
不過南宮暖不肯走,這時候一塊橫樑燃燒着火焰劈咧叭啦的掉下來,砸在了南宮暖等人不遠的地方,火花四濺,有的濺到了南宮暖和侍衛的身上,幾個人趕緊的撲火,眼看着皇帝不出去,侍衛隊長手一伸一掌擊昏了南宮暖,此時的南宮暖已經極端的虛弱了,被一擊之下昏了過去,被侍衛帶了出去,侍衛隊長命令身後的侍衛:“快找皇后娘娘和小皇子。”
南宮暖被侍衛架了出去,很快出了正儀宮。
正儀宮外面的空地上,鬧成了一團,太后被御醫救醒過來後,長一聲短一聲的哀嚎了起來,一看到南宮暖被侍衛帶了出來,灰頭土臉的,身上的龍袍被燒出了好幾個的洞來,此刻已經昏迷了過去,被侍衛架着。
太后一看直接尖叫着撲過來:“皇兒,皇兒/”
侍衛趕緊的稟報:“太后娘娘,皇上沒事,你別擔心了,是屬下打昏了皇上,要不然皇上不肯出來。”
太后聽了什麼都沒有說,並沒有怪侍衛,趕緊的喝立御醫:“快,立刻把皇上送進明昱宮裡去救治。”
“是,”侍衛領命扶着皇后離開,御醫緊隨其後的離去了,一直站在旁邊看戲的夏雲熙,脣角擒着冷笑,看着眼面前的一切,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被燒死了,真是太好了,本來她還一直在想着要如何想辦法對付她,收拾了那個小皇子呢,沒想到老天幫了她一把,這真是太好了。
沒了皇后,她可就是皇上喜歡的人了,不出意外,她會成爲慕紫國未來的皇后娘娘,到時候再產下一個小皇子,從此後她可就是人上人了。
夏雲熙想到了這個,歡天喜地的直奔明昱宮而去,理也不理正儀宮裡的情況/
夏太后命令人立刻宣朝中的重臣進宮議事,這裡吩咐人搶救皇后娘娘和小皇子,不過衆人心知肚明,這是白費力氣了。
這一番搶救下來,正儀宮雖然滅了火,可是寢宮之中燒得最厲害,到處都燒得黑糊糊的,牀上的一大一小兩個人,燒得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楚,不過雖然大家看不清楚,卻都明白,這死的人肯定是皇后和小皇子,她們的牀前還另燒死了一個人,想必是忠心護主的宮婢香玉。
正儀宮門前,跪下了一大片,哀切聲穿透夜空響在宮中。
“皇后娘娘。”
夏太后直接一口氣接不上來,昏過去了,雖然她先前對周思婧的說話很重,可那周思婧倒底是皇后,還有那個小皇子。
那可是她的小金孫子啊,皇后真是太狠心了,爲什麼要燒死小皇子啊,天下怎麼就有這麼狠的孃親啊。
朝臣們跪了小半夜,直到天近亮的時候才散了,不過並沒有上早朝,因爲皇上受不了刺激,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燕燁和朝中的幾位重臣,一路進了明昱宮的寢宮。
寢宮之中,皇上剛剛醒過來,正在大發雷霆之怒,在寢宮裡砸東西,瘋了似的怒罵。
“你們滾,統統的給朕滾出去。”
燕燁和水丞相袁將軍等人走了進來,恭敬的開口:“皇上,請節哀保重。”
幾個人跪了下來,南宮暖手裡正舉着一個琉璃杯,打算砸下來,最後重重的垂下了手,痛苦的開口:“你們出去吧,讓朕靜靜吧,朕快要瘋了。”
他的頭好疼啊,此刻除了頭疼,心口疼,還有周身上下各處都疼。
寢宮一側的夏雲熙小心翼翼的走過來,走到牀前,伸手取了皇帝手中的琉璃杯,放到一邊的案几上,溫柔如水的勸道:“皇上,你要保重身體,若是你出了什麼事,大家會很傷心的。”
南宮暖擡首望向夏雲熙,看到她的時候,頭疼得更厲害了,最後他忍不住抱住頭痛苦的叫起來:“朕頭疼。”
夏雲熙一聽立刻朝一側的御醫叫起來:“快,幫皇上查查,皇上爲什麼頭疼。”
寢宮之中的御醫立刻上前替皇上檢查。
水丞相和燕燁等人不以爲意,個個都只當皇帝是受了刺激,所以頭疼的。
寢宮之中,皇帝的頭疼得越來越厲害,最後竟在大牀上打起滾來了,抱着自個的腦袋大叫起來。
御醫輪番上前檢查,很快退了下來,惶恐的跪了下來:“臣等查不出皇上是怎麼了,皇上雖然受了刺激,按照道理不應該頭疼纔是啊。”
御醫們查不出症狀,可是皇帝抱着頭明顯的痛苦不堪,經過昨夜的一出,再加上頭疼的折磨,皇帝再次的昏了過去。
這下,幾位朝臣不安了,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夏雲熙也心急了起來,指着幾名御醫大罵:“你們幾個廢物,皇上都昏了過去,你們竟然都查不出皇上是怎麼了,一個個都給本宮拉出去砍了。”
夏雲熙的話一落,寢宮之中響起御醫驚慌失措的求饒聲:“雲妃娘娘饒命啊,雲妃娘娘饒命啊。”
燕燁和水丞相等人挑高了眉,已經夠亂的了,雲妃娘娘還要殺御醫,這不是添亂嗎?
燕燁沉聲開口:“雲妃娘娘若是殺了他們,皇上的病誰來看?”
燕燁的話一起,夏雲熙便不滿了,直接挑起眉:“燕世子,難道本宮殺幾個人也殺不得了。”
“殺得殺不得也要等皇上醒過來,雲妃娘娘只是後宮的妃嬪,這御醫乃是有官階的大臣,皆是雲妃娘娘一個后妃說殺便殺得的。”
這一刻燕燁十分的討厭這位夏雲熙,這女人真討厭,若不是現在他頂着慕紫國臣子的帽子,他能直接弄死她。
不過即便他不背後弄死她,也不會給她多少臉面。
夏雲熙聽了燕燁的話,一張臉紅白交錯,難看至極。
最後恍然想起一件事,燕王府的燕王世子妃不是精通醫術嗎?既然御醫們束手無策,想必燕王世子妃可以醫治皇上吧,想着夏雲熙顧不得和燕燁對恃了,心急的開口:“燕王世子妃不是精通醫術嗎?立刻召燕王世子妃進宮來替皇上醫病。”
夏雲熙的話一落,寢宮之內,衆人似乎看到了希望,不過燕燁卻一口拒絕了,他之所以拒絕,乃是因爲他知道,月兒絕對不會給小皇帝治病的,現在她正生着悶氣的,估計小皇帝是死是活她是不會問的。
燕燁一邊想一邊開口:“雲妃娘娘別去召了,她不會進宮來的。”
“什麼,皇上病成這樣了,她竟然還不進宮,她有幾個腦袋夠砍啊。”
夏雲熙像逮到了什麼把柄似的尖叫起來,聲音有着異樣的興奮。
宮中的水丞相等人臉色個個黑了,這雲妃娘娘可真是不長腦袋,那燕王世子妃是她說砍便砍了的嗎?
果然夏雲熙的話一起,燕燁的臉色冷得像一塊寒冰,周身涌起戾氣:“雲妃娘娘似乎十分喜歡砍人的腦袋,我家月兒的腦袋又豈是娘娘想砍便砍得下來的。”
“她抗旨不遵就是死罪。”
夏雲熙尖銳咄咄逼人的說道。
燕燁懾人的冷芒陰驁無比的射向夏雲熙,夏雲熙不由得不安,不過想到了自已的身份又挺直了背,陰驁的開口:“皇上都這樣了,燕王世子妃想眼睜睜的看着皇上病痛而不顧不問嗎?”
“娘娘急什麼,月兒不來,臣又沒說別人不來。”
燕燁說完理也不理夏雲熙,他看到這女人就煩,直接起身朝外面命令:“來人。”
燕鬆閃了進來。燕燁命令他:“立刻前往明月醫館把君大夫給接進宮來。”
君洛凡的醫術雖然沒有月兒的好,可是和別人比起來,那也是極高明的,和宮中這些御醫比起來,要高出很多的,若是他願意,進宮足可以當個首輔御醫,只不過他對當御醫不敢興趣。
燕鬆領命離開了,前往明月醫館去接君洛凡。
寢宮之中,燕燁望向夏雲熙:“雲妃娘娘還是回冰雲宮去休息吧,這裡有臣等幾個呢。”
夏雲熙一聽,不幹了,她要守在皇上的身邊,這樣皇上看到她沒日沒夜的守着他,定然會感動的,從而接納她不再想着周思婧那個賤人了,死得活該。
夏雲熙在心中狠狠的咀咒着,沉聲開口:“本宮要陪着皇上,皇上都病成這樣了,本宮豈能離開。”
“這種時候,皇上應該不想見雲妃娘娘,皇后如何死的,雲妃娘娘應該心裡很清楚,娘娘還是迴避一下吧。”
“本宮不走。”
夏雲熙冷冷的瞪視着燕燁,燕燁臉色陰驁冷肅,朝門外的太監命令:“來人,立刻把雲妃娘娘請進冰雲宮去,讓她沒事別來明昱宮。”
太監應聲走了進來,走到夏雲熙的面前,恭敬的開口:“娘娘請。”
夏雲熙臉色都青了,難道她一個娘娘,竟然不如一個燕王世子了,不過關於燕燁的事情,她知道不少,多少人不是他們的對手,她一個后妃又如何是他的對手呢,想着狠狠的跺腳轉身離開了明昱宮的寢宮,回冰雲宮而去。
等到雲妃娘娘離去,寢宮之中幾人站起了身,望向牀上的皇帝,幾個人不免長吁短嘆起來,他們倒是沒想到皇上對皇后娘娘如此的深情,以前倒是沒看出來,一直以來見他們雖然相敬如賓,並沒有過激的愛情,沒想到今兒個皇上竟然因爲皇后的死,大動肝肺,要死要活的,看來有一句話是至理名言啊,失去的永遠是最好的,說不定皇后娘娘以後就是皇帝心中最好的了。
只是可憐了那個死了的小皇子,本來該是太子的命的,最後竟然剛出生便死了,皇后娘娘實在是太狠心,怎麼就這麼狠心呢。
燕燁不理會身邊這些長吁短嘆的傢伙,吩咐太監把寢宮收拾一遍,等到收拾乾淨了,又命令御醫上前給皇上檢查,看看皇上究竟是怎麼了?
御醫領命上前檢查,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不過最後御醫的檢查結果仍然是一樣的,皇上根本沒事,可是沒事爲什麼會頭疼疼昏過去呢,這理說不通啊。
幸好君洛凡進宮來了。
君洛凡一走進來,眼放綠光的問燕燁:“聽說皇上生病了?”
這丫的一看就是十分興奮的樣子,燕燁的嘴角抽了抽,能不能不要這麼高興,好歹現在生病的是皇上,他這表現也太過了吧,雖然他知道這二貨小白花每次看到病人都是眼放綠光的樣子,他有時候會想,若是這世上沒病人了,這二貨小白花的日子一定沒法過了。
水丞相和幾位大人一看君洛凡的表情,便蹙起了眉,十分的不舒服,人家當然不舒服了,皇上病成這樣了,這大夫高興成這樣,能不鬱悶生氣嗎?
燕燁趕緊的催促君小白花。
“嗯,皇上病了,你趕緊的去幫皇上檢查一下,皇上先前忽然頭疼,然後昏迷過去了。”
君洛凡點頭走過去給南宮暖檢查,很快取了銀針扎南宮暖的穴位,幾針下去,南宮暖醒了過來。
一醒過來,赤紅着眼睛,一言不吭的像死了娘似的直挺挺的躺在牀上,動也不動。
君洛凡望了牀上的皇帝一眼,然後問燕燁:“不是說頭疼嗎?怎麼跟要自殘似的?”
燕燁直接賞這傢伙一記白眼,不會說不要說話,會死啊。
君小白花完全不理解,天生愚鈍的娃紙傷不起啊,繼續說:“皇上,你別想不開自殘啊,皇后娘娘已經死了就死了,你後宮那麼多的女人不缺一個半個的,你再娶就是了。”
這是活淋淋的剜皇上的心啊,提醒他,正儀宮之所以着火,思婧之所以死完全是因爲他娶了別的女人的原因,這樣說來是他害死了思婧啊。
如此一想,自責不已,大手一握便往自已的頭上捶去,君小白花不贊成了。
“皇上,別捶頭,捶頭回頭死不了,變成傻子怎麼辦?活着比死了還難受啊,要不你試試用劍看看?”
寢宮幾道抽氣聲響起,個個怒瞪着君洛凡,燕燁直接大叫:“君洛凡,你找死是不是?你幹嘛拾攛皇上用劍自殺啊。”
“他不自殺我治什麼啊,我來了一趟,白來了,他什麼病都沒有,我不是白忙了嗎/。他自殺了,你們救下他,然後我來救,這樣不是不白跑一趟了,快點,劍呢,快找劍?”
君小白花滿殿找劍,燕燁直接一巴掌甩上了君小白花的後腦勺,然後朝外面大叫:“來人,給我把這傢伙攆出宮去。”
君小白花一臉不解:“別,幹嘛攆我啊,待會兒他真自殺了,沒我不行啊。”
“滾。”
燕燁一腳把君小白花踢出去,外面的侍衛趕緊的把君小白花送出去,這傢伙不滿的罵罵咧咧的,這叫什麼事啊,他這是白跑一趟了。
寢宮之中,南宮暖掙扎着往起爬,滿殿找劍:“劍,給朕劍,朕要以一命抵一命,皇后之所以死,就是因爲朕娶了別的女人,她傷心絕望所致,所以纔會一心求死的,朕對不住她,朕把命還給她,到地下去向她請罪。”
寢宮之中,個個一臉的黑線條,一直以爲皇上是很安靜的一個人,原來也這麼能鬧騰啊。
水丞相等人趕緊的跪下來:“皇上,你三思啊,你別想不開啊,節哀保重龍體啊。”
南宮暖扯着嗓子叫道:“保重什麼,朕連女人孩子都護不住,要這龍體有什麼用,給朕找把劍。”
燕燁伸手按着腦門兒,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皇后和小皇子現在都沒有事,皇上這裡鬧上了。
不過皇上也真是的,既然如此的在意皇后,當初爲何還娶別的女人呢?
“皇上既然如此重視皇后,爲何還要娶別的女人呢,而且就算娶了,也要顧慮皇后的感受纔是,爲何一心疼寵雲妃呢,又是賜宮殿,又是在她那裡過夜的,要知道正因爲皇上的這種種,所以皇后娘娘纔會心痛難奈,最後早產的。”
燕燁說完,南宮暖垂首望着手掌心。
“朕根本沒有多想,朕一直以爲,身爲皇帝三宮六院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皇后也從來沒有和朕說過她心裡的想法,所以朕不知道,朕以爲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還有朕選雲妃入宮的事情,朕是身不由已的,看到她似乎下意識的做出一些舉動,那些事連朕也想不明白怎麼就做了?”
南宮暖說到最後一臉的無辜,可是聽到水丞相等人的耳朵裡,卻不免嘀咕。
皇上,你這是喜歡美人,怎麼叫身不由已啊,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皇后娘娘和小皇子已經死了。
牀上,南宮暖忽地擡首望向燕燁:“燕世子,你查清楚了嗎?婧兒她是自盡的嗎?”
先前他進寢宮裡面去的時候,發現裡面燒得特別的厲害,等燒到外面的時候,裡面已經面目全非了,要知道,正儀宮乃是後宮最主要的宮殿,四周巡邏的侍衛很多,無論如何也不至於有人膽敢到正儀宮縱火,所以說來說去,是皇后帶着小皇子自焚的,要不然寢宮裡面不會燒得那麼嚴重。
“是,皇上。”
燕燁只能如此說,他總不能告訴皇上,皇后娘娘沒死吧,娘娘都出宮去了,算了,相信皇上過了一段時間,就會平復心頭的悲痛了,後宮有的是女人,皇上一定會忘了皇后娘娘的。
牀上,南宮暖用力的握着手,痛苦的把臉埋在手裡,沉聲命令:“你們都退下去吧。”
燕燁揮了揮手讓水丞相等人退下去,自已卻沒有離開,因爲皇上有自殘的行爲,若是他離開了,皇上真的一劍結果了自已怎麼辦。
寢宮安靜下來,南宮暖雖然知道燕燁在,也沒有多加理會,只顧着自已傷心。
……
冰雲宮裡,夏雲熙正在砸東西,很多名貴的古董都被她給砸掉了,不過她一點都不心疼,現在她都快氣死了,燕燁,竟然膽敢不把她放在眼裡,他最好給她等着,她定然要好好的收拾收拾這個男人。
太可惡了,竟然不讓她陪在皇上的身邊,若是她陪在皇上的身邊,皇上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然後愛上她的。
夏雲熙越想越氣,再次的砸東西,殿內的宮女太監跪了一地,誰也不敢說話,眼下皇后娘娘死了,雲妃娘娘可是宮中最大的主子,她們誰敢招惹她啊。
夏雲熙砸完了東西,出了一口氣坐下來,殿外有太監走進來稟報。
“雲妃娘娘,魯王殿下求見。”
“魯王,他進宮來求見本宮幹什麼?”
夏雲熙對於魯王南宮浙並沒有多少的好感,這男人在她的心目中就是個窩囊廢,軟弱無能的男人,她不喜歡。
不過這種時候他來見她,難道是有什麼事不成,夏雲熙一揮手命令人去把魯王南宮浙帶進來。
太監退出去請魯王殿下,殿內,夏雲熙整理一下衣着,命令宮婢:“把這些收拾乾淨了。”
“是,娘娘。”
小宮婢應聲,趕緊手腳俐落的收拾東西。
殿外,魯王南宮浙走了進來,看了滿殿的狼籍,勾脣優雅的一笑,這男人雖然軟弱無能,但皮相還不錯,有些懦雅之風,翩翩書生的風采。
一走進來望向上首的夏雲熙:“娘娘這是怎麼了,氣成這樣子。”
夏雲熙眯眼看着魯王南宮浙,冷冷的沒好氣的開口:“魯王殿下來見本宮,所爲何事?不會是來看熱鬧的吧。”
魯王南宮浙,趕緊的笑道:“本王哪裡敢瞧娘娘的熱鬧。”
他低垂的瞳眸中一閃而過的幽芒,隨之擡首依舊溫雍懦弱:“本王知道娘娘的煩心事,所以本王來給娘娘獻策來了。”
“煩心事?獻策?”夏雲熙挑眉:“這倒有些意思,你且說來讓本宮聽聽,本宮有什麼煩心事,你又獻的什麼策?”
南宮浙尾尾道來:“娘娘的煩心事是一個小小的燕王世子竟然不把娘娘這個皇妃放在眼裡,所以娘娘很生氣,至於獻策,娘娘難道不想收拾這燕燁嗎?”
夏雲熙眼睛一亮,耀起一道光華,不過她不是笨人,這南宮浙爲什麼要幫助她。
“你爲什麼要幫助本宮,你有什麼目的?”
“本王在朝上全無一點的實權,自然要選靠有用的大樹好乘涼,若是本王幫助娘娘對付了燕燁,娘娘定然不會虧待本王的。”
夏雲熙挑眉望向南宮浙,最後張揚的笑起來:“你倒是個識時務的。”
南宮浙鬆了一口氣,他還真害怕夏雲熙不理會他呢,這女人果然上當了。
其實他真正目的是想讓南宮暖和燕燁二人鬥起來,只要他們兩個人鬥起來,兩敗俱傷之後,他再除掉了南宮暖,最後的皇位就會落到他的頭上了,因爲整個慕紫國只剩下他一個皇子了,世人個個說他南宮浙是個廢物,軟弱無能的傢伙,可是到最後皇位卻落到他的手裡了,想想便覺得周身的舒爽。
南宮浙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深,夏雲熙如何會想通這個理,飛快的問道:“你說,如何對付燕燁。”
“皇上現在最傷心的事是什麼?”
“皇后娘娘之事。”
夏雲熙一說到這個便痛恨不已,本來以爲周思婧那個女人死了,自已就是南宮暖的心頭肉了,誰知道那女人死了,南宮暖倒惦着念着她了,真是太可恨了。
“那我們就在這件事上做文章。”
若不是這件事,只怕南宮暖不會和燕燁翻臉,他很信服燕燁的,但扯上皇后可就說不定了。
“如何做?”夏雲熙還真想不明白如何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南宮浙臉色微暗,脣角撇了撇,相當不屑夏雲熙,看來也不是個聰明的女人,南宮浙想着開口道。
“我們就說正儀宮裡的娘娘和小皇子是假的,其實真正的皇后和小皇子被燕燁和上官琉月給送出宮了,這樣一來皇帝肯定跟燕燁和上官琉月要人,這樣他們兩個人不就鬧翻了,皇上一定會重懲燕燁和上官琉月的。”
南宮浙一說完,夏雲熙便高興了,點頭笑起來:“好,這招好。”
說完她望向南宮浙,微眯起眼睛誇獎道:“世人都說魯王殿下懦弱無能,原來也不是那麼一回事,魯王殿下挺聰明的啊。”
魯王南宮浙的臉色一下子黑了,還有比這女人更沒有腦子的嗎?當他的面說這種話,他真想拍死她,算了,眼下還要和她合作呢,先忍忍吧,回頭再算這帳。
不過夏雲熙很快想到一個問題:“皇上如何會相信皇后娘娘和小皇子活着呢,那正儀宮裡分明是一大一小兩具屍體還有一個香玉的屍體呢?”
“憑燕王世子和上官琉月的能力要想做這點事肯定可以做。”
“問題皇上如何會相信呢?”
夏雲熙愁的是這個,皇上如果不相信怎麼辦?聽說刑部已經驗過屍了,確認一大一小兩個人,孩子是剛出生的小嬰兒,確認無誤了才稟到皇上面前的。
“你可以讓皇上相信啊,皇上眼下正痛心,心智本就不堅定,你稍微煸風點火一下,皇上肯定會相信的,你就說燕王世子妃和皇后娘娘關係那麼好,燕王世子妃費了那麼大的勁才救活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不可能去死的,那不是白費了燕王世子妃的一番心,她和燕王世子妃如此的要好,肯定不會這麼做的,所以正儀宮裡的皇后和小皇子肯定是假的,只要皇上相信了,他定然要向燕燁和上官琉月要人,到時候讓他們鬥去唄,皇上肯定要治燕王府重罪。”
夏雲熙的眼睛亮了,不過很快她又擔心一件事來。
“你說正儀宮的寢宮裡的那一大一小的人會不會真是假的。”
因爲她聽南宮浙所說的話,還真是個理,皇后那個賤女人和上官琉月關係好着呢,她不會白瞎了上官琉月救她的心,所以應該不會去死的。
南宮浙暗自翻白眼,有些無語,不過仍然耐住性子安撫夏雲熙:“雲妃娘娘,你應該讓皇上相信這樣的事情,而不是自個兒相信。”
“這倒也是。”
夏雲熙不再糾結這樣的事情,想到可以讓南宮暖收拾燕燁和上官琉月,她心裡說不出的舒爽。
南宮浙見自已的話起效了,也不想再留下了,站起身望向夏雲熙:“娘娘這主意給你想出來了,你得勢了,可別忘了提揩本王。”
“好,本宮一定會在皇上面前替你說好話的。”
夏雲熙揮手,魯王退了出去,脣角勾出得意的笑,這個蠢女人竟然還真以爲自已想倚仗她呢,她以爲皇上和燕家對上,真的會完勝嗎。他們兩下只會兩敗俱傷,最後得利的可是他。
魯王南宮浙心情極好的出了宮,冰雲宮裡的夏雲熙心情也是極好的,進寢宮好好的睡了一覺。
傍晚,燕燁出宮去了,不過卻命了別的大臣在寢宮內陪着皇上,生怕皇上做出什麼,不過南宮暖自從醒過來後,倒也沒有再鬧着要死,只不過整個人有些懨懨的,一動也不動,吃也不想吃,睡也不想睡,煩燥不安。
太后領着人進了明昱宮的寢宮勸自個的兒子。
這時候,夏雲熙正好過來,守在門外的正是袁晟的父親袁老將軍,袁老將軍本來不想讓雲妃娘娘進去,因爲燕王世子特別的叮嚀了,別讓皇上看到雲妃娘娘,因爲從某一個意義上講,皇后正是因爲雲妃娘娘所以纔會死的,皇上看到雲妃容易受刺激,所以頭纔會疼。
只是袁老將軍還沒有說話,寢宮裡面的太后聽到外面夏雲熙的說話聲,竟然出聲了:“熙兒,快進來陪着皇上好好的說說話。”
夏雲熙擡腳往裡走,袁老將軍不好說什麼,只得跟進去,因爲太后說話了,他不好阻止,不過他還是待在裡面看看,若是情況不對勁,他便把雲妃娘娘攆出來。
寢宮之中,南宮暖歪靠在牀上,懨懨的一個字也沒有說。
夏雲熙一走進去,便擺了一個完美的笑容,梟娜風流的往皇帝的面前走去,嬌柔的話也不由自主的響起來。
“皇上,妾身來看你了,皇上要保重身體啊,若是皇上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你讓妾身如何活着啊。”
說着竟然嚶嚶的哭了起來,南宮暖蹙眉望了過來,夏雲熙哭得更帶勁了,一旁的太后趕緊的開口:“是啊,暖兒,你若是出了什麼事,這慕紫國怎麼辦,熙兒等人怎麼辦?”
南宮暖總算掉頭望了過來,可是一看到夏雲熙便想到了皇后周思婧的死,臉色瞬間黑沉下來,朝着夏雲熙開口:“你回冰雲宮去。”
夏雲熙愣住了,望向了太后,太后自然知道現在皇上惱夏雲熙,張嘴便替夏雲熙說話。
“皇上,這事不怪熙兒,她又沒有做錯什麼。”
太后的話一落,南宮暖臉色變了,這次連太后都一併瞪着了,因爲他想起昨天早上的事了,如若不是太后阻止了他進寢宮,也許事情就不會這樣了。
太后看得心驚,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夏雲熙抽抽泣泣的說道:“皇上,你這樣熙兒心裡發難過。”
南宮暖看着這樣的夏雲熙,忽地頭又劇烈的疼了起來,抱着頭在牀上翻滾起來。
太后和夏雲熙心急了,一側的袁老將軍卻看得清楚,每次都是雲妃出現,皇上會頭疼,難道說皇上的頭疼病還真是和雲妃有關係。
袁老將軍一看皇上的痛苦,就想把夏雲熙攆出去,正在這時候,夏雲熙尖叫着開口:“皇上,你別痛苦了,皇后和小皇子其實根本沒死。”
這一聲叫不亞於一道驚雷,炸響在了寢宮裡,南宮暖雖然頭疼欲裂,可是還是掙扎着擡起頭望向夏雲熙,怒吼:“你說什麼?”
“皇上,妾身想過了,皇后和小皇子肯定沒死,皇上你想啊,皇后娘娘和上官琉月交情那麼好,上官琉月好不容易幫助她生下了小皇子,她怎麼可能去死呢,所以說這事有古怪,肯定是燕燁和上官琉月搞出來的名堂,皇后和小皇子被他們送出宮了,那正儀宮裡的是個假皇后和假的小皇子。”
所有人都呆住了,隨之南宮暖的眼神襲上了血色光芒,頭越發的要炸裂開了。
袁老將軍回過神來望向夏雲熙,雲妃娘娘這根本是公報私仇,燕王世子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雲妃娘娘莫要信口開河亂說話,燕王世子不會做出這種糊塗的事情來。”
“若是別人,恐怕真做不出來,但是燕燁和上官琉月什麼事做不出來啊。”
夏雲熙的這句話落到南宮暖的心裡,他還就真相信了,這慕紫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燕王世子做事一向無所顧忌,這事恐怕他真做得出來。
南宮暖咬牙,眼睛耀起狼光,噌的一聲從牀上躍了起來,手腳俐落的穿起衣服。
他胸中一腔怒火,眼睛赤紅,頭疼欲裂,此刻的他哪裡還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帝皇,根本就是個嗜血的魔鬼一般,他動作神速的穿起衣服,大踏步的走出了寢宮。
“來人,立刻宣旨,去駐地軍營調三萬兵將進城。”
袁老將軍一看這是要壞事啊,掉首狠狠的瞪了雲妃娘娘一眼。
“娘娘這是要毀掉慕紫國嗎?要毀掉皇上的皇位嗎。”
他說完大踏步的往外闖去,不停的叫起來:“皇上,你三思啊,你千萬三思啊。”
不過南宮暖理也不理他,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寢宮之中,夏太后回過神來,心驚膽顫,兒子竟然帶兵包圍燕王府,這如何是好,她擡首望向夏雲熙,這一刻夏太后總算惱恨了這個親侄女,這個女人就是個禍水,她真是後悔讓她進宮來,若是沒有她,皇后如何會死,皇帝如何會和燕家對恃,夏太后擡手狠狠的扇了夏雲熙一耳光,惡狠狠的說道。
“滾回冰雲宮去,不準再隨便出來。”
夏雲熙愣住了,隨之知道自已做錯事了,直接哭了起來,這一次是真哭了,害怕的哭了。
燕王府。
鏡花宛裡,燕燁和琉月吃過晚飯後,正在房間裡,窩在大牀上說話,十二月初的天氣有些冷,琉月懷孕,手腳更覺得寒,所以早早的窩在牀上,躲在燕燁的懷裡。
“思婧和睿兒假死的事情,南宮暖什麼反應?”
琉月因爲沒進宮,所以不知道,燕燁挑了一下眉,咋覺得這丫頭的話有點幸災樂禍呢,女人果然是不能得罪的,太小心眼了。
“皇上都快瘋了,而且一門心思的尋死,我看着他還真有些可憐。/”
燕燁覺得皇上還是愛皇后娘娘的,他們這樣分開,多少還是替他們惋惜的。
琉月卻沒有他的心情,撇了撇嘴相當不屑的開口:“活該,誰讓他不診惜婧兒來,這會子死要活的給誰看呢,讓他去作,作死拉倒。”
“作死了誰做皇帝?”
燕燁最頭疼的是這件事,若是南宮暖作死了,誰來做皇帝。五皇子南宮浙嗎?比皇上更不如,那慕紫國多早晚也要敗在他的手上。
“你管他們誰做皇帝,亂了就亂了唄,幹我們什麼事。”
琉月纔不在乎誰當皇帝呢,反正她們又不稀憾燕王府這樣的位置,沒了慕紫國也不干他們的事情。
兩個人正說着話,門外響起急切的腳步聲,燕鬆的聲音響起來:“主子,不好了,出事了。”
“有兵隊迅速的朝我們燕王府衝過來了。”
燕燁挑眉,卻不以爲意,懶懶的開口:“來我們燕王府幹什麼?”
“屬下不知。”
“立刻出去查探一番,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燕燁命令,燕鬆立刻轉身出去查探,房間裡,燕燁望向琉月,輕語道:“兵隊來我們燕王府做什麼?”
“誰知道呢,我們還是起來吧。”
琉月開口,燕燁拉她起來,動手替她穿衣服,又取了一件狐裘大氅替琉月披上,領口處鑲着白狐毛,映襯得琉月就像一個小狐狸精一般豔麗嬌媚,令人愛憐。
燕燁偷着親了琉月一口:“月兒,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燕燁說完自已也穿好了衣服,和琉月一路出了房間。
此時,燕王府的四周已經迅速的被兵將給包圍了,大門外,響起了急切的拍門聲,有人在外面大喊:“開門,立刻把門打開。”
燕鬆命人打開門,自已領着數名手下出了燕王府的大門口。
只見夜幕之下,無數火把籠罩,數不清的兵將包圍在燕王府的外面,這些侍衛之中,一人高據馬上,身穿明黃的錦袍,外罩綠鴨羽氅,一臉赤紅之色冷瞪着燕王府大門,燕鬆擡頭細看,那高據馬上的之人,竟然是宮中的皇上,四周無數弓箭手拉弓搭箭齊齊待命,只等皇上一聲下,便要萬箭齊發射穿燕王府的大門。
燕鬆不由得大驚失色的開口問道:“皇上爲何深夜帶兵圍巢燕王府,我燕王府是做了什麼事了?”
高據馬上的南宮暖,滿臉的陰森,嗜血的命令:“立刻讓燕燁和上官月出來,朕有話問他們。”
南宮暖的話一落,一道清冷如寒冰的話響起來:“皇上問話都是這樣問的嗎?今兒個還真是開了一會眼了。”
數道身影走出來,爲首的正是一身風華驚豔的燕燁,他的身側是豔麗嫵媚的琉月,兩個人在火把之下,風華絕代,傲姿如梅,就那麼冷冷的直視着馬上的南宮暖。
不等南宮暖開口,琉月的話隨之又響起:“沒想到皇上竟然拿箭對着燕王府,難道當日我救了皇上,便是爲了有一日皇上拿箭對着我嗎?”
琉月冷冷的開口,南宮暖面容一僵,想起當日若不是上官琉月,自已現在已經死了,一時間倒僵住了,慢慢的擡首望向燕燁,沉聲開口。
“燕燁,是不是你把皇后和小皇子送出了皇宮,並安排了這一切。”
南宮暖的話一落,燕燁和琉月心下暗驚,皇上怎麼知道這件事了,他們安排得天衣無縫啊。
不過這種時候,他們可就死不認帳了。
琉月尖銳的叫起來:“皇上,你自已做出來的事情,把皇后給整沒了,你竟然還賴到我們的頭上,若不是皇上納妃,皇后如何會想不開而自焚呢,現在皇上是要我們給你生出一個皇后來嗎?”
琉月說完,不看南宮暖,朝着夜空傷心欲絕的開口。
“思婧,若是你在天有靈,你託個夢給皇上吧,告訴他你究竟是死了還是活着的。”
南宮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頭也越來越疼,胸口好悶,都快無法呼吸了,可是他想到了夏雲熙的話,沒錯,思婧一直喜歡上官琉月,她不會不聲不響的去死的,最有可能便是燕燁和琉月把她們藏了起來。
“燕燁,上官琉月,朕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考慮,你們還是好好的想清楚,究竟是交還是不交,若是不交,別怪朕對燕王府下手。”
燕燁臉色陰森,瞳眸深不可測的寒芒:“皇上,你以爲憑這些人可以傷到我們嗎?既然你執意要與我們燕王府作對,那麼我們不會懼怕皇上的。”
他說完拉着琉月的手,直接的下令:“關門。”
南宮暖坐在馬上身子發軟,周身冒冷汗,腦子裡劇烈的疼痛,幾乎快分裂了,頭疼得快要爆開了。
燕王府的正廳裡,燕燁和琉月二人在上首坐着,燕王府的下人全都聚集在正廳裡,燕燁和琉月望了一眼,然後問燕鬆:“府裡有多少可調用的人手?”
“回世子爺,侍衛和手下共有一百多人,現在全都調到了門外。”
“你立刻給我悄悄的出去,調派人手過來,我們一定要衝出去。”
本來他們要衝出去不是什麼難事,南宮暖和那些兵將根本攔不住他們,但是燕王府裡有不少的下人,他們總不能扔下這些人不管吧,所以只能讓手下過來殺出一條血路,把這些人護出去。
正廳裡,燕燁和琉月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沒想到他們辛辛苦苦的把南宮暖給推上了皇帝的寶座,最後倒黴的竟是他們自個兒,早知道一劍殺死這男人好了。
“是,爺。”
燕鬆領命離開,準備去城外調派人手進來。
他剛走到門口,迎面看到幾人走了過來,爲首的竟然是袁將軍之子袁晟,後面跟着君洛凡,君紫煙,另外還有風凌雲也跟了進來,一衆人一走進來,便朝着上首的燕燁和琉月打了一聲招呼。
燕燁和琉月二人望到這一羣人過來,不由得挑高了眉,這些傢伙怎麼過來了。
“你們怎麼過來了?”
“聽說皇上要拿燕王府的人,我們是你們的朋友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袁晟若無其事的說道,一側的風凌雲也接口道:“是啊,我們不會袖手旁觀的,皇上竟然想動燕王府的人,我們絕不會答應的。”
琉月望着他們,心裡暖暖的,沒想到這些傢伙倒是夠義氣,竟然在這種時候過來了。
“謝謝你們過來了。”
君紫煙和君洛凡二人走到燕燁和琉月的面前,一先一後的開口。
“不如我們殺出去。”
“最好把那狗皇帝也殺了,竟然膽敢到燕王府來找事,他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小白花也發怒了,這狗皇帝太氣人了,先前怎麼沒拿劍自殺啊,現在就算他真自殺了,他也不會出手救他的,竟然膽敢欺負到小月兒的頭上。
燕王府的正廳裡,劍拔弩張,一觸及發的冷怒。
袁晟沉聲開口:“要說這件事,皇上確實挺可惡的,可是最可惡的你們知道是誰嗎?”
燕燁和琉月望着他,袁晟飛快的說道:“夏雲熙這個歹毒的女人,是她拾攛了皇上前來燕王府找燕王府的麻煩的。”
“這個女人確實是禍害,不除她不足以泄恨。”
琉月冷冷的說道,一側的君紫煙開口:“我們現怎麼辦?還是別多說廢話了,立刻殺將出去吧。”
正廳裡,衆人正在商量着如何衝出去,忽地門外又響起了一道說話聲。
“這是出了什麼事?”
衆人齊齊的往外張望,便看到英俊灑脫不羈的晏錚和豪爽俏麗的戴落衣二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一時間廳堂上的人都有些發愣,今兒個是什麼日子,怎麼所有人都過來了。
琉月看到晏錚更是高興的笑起來,向着晏錚打招呼。
“晏錚,你怎麼來了?”
這動作一起,多少人吃味啊,除了燕燁最可惱外,袁晟君洛凡等皆吃味了。
“小月兒,這是不是差別待遇啊。”
袁晟抗議的叫起來,一側的君洛凡點頭,氣恨恨的瞪着自家的師妹:“師妹,我們來怎麼沒見你這麼開心。”
琉月摸頭,笑得有些諂媚:“你們不是經常見到嗎?晏錚是難得一回的回京,我自然熱情些,他是客人,你們是什麼,全跟自家人似的,用得着這些虛的嗎?”
這一說,袁晟君洛凡總算不說話了,不過燕燁的臉色可就是臭臭的了,望向晏錚沒好氣的說道。
“晏錚,你怎麼過來了,不是在鳳凰城做你的武林盟主嗎?”
晏錚哈哈一笑,看到燕燁的臭臉,真是太爽了,他伸手一拉身側的戴落衣,笑着向各位介紹道。
“這是落衣,我帶她來見我母親和妹妹的。”
他這一說,衆人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個個向晏錚和戴落衣恭喜。
這一次連燕燁的臉色都稍微的好看一些了,因爲人家都娶親了,自然不會惦記着他家的寶貝了,這讓他開心。
琉月向晏錚和戴落衣道喜:“恭喜你們兩個,現在可算是夫唱婦隨了。”
戴落衣立刻不好意思起來,不過還是嘟嚷了一句:“我們家以後是婦唱夫隨。”
這話一起,廳堂上的人全都笑了起來,晏錚倒也不以爲意,琉月看着,心裡十分的欣慰,能看到晏錚幸福,她很開心。
再擡首望着身邊的一個個,脣角止不住的笑意,早忘了門外的小皇帝南宮暖領着兵將包圍燕王府的事情了。
反正現在她心裡樂着呢,看到身邊一個個的朋友都很幸福,比什麼都開心。
衆人樂了一會兒,晏錚說話了:“沒想到小皇帝竟然欺負到燕王府頭上來了,小月兒,我們殺將出去,打得這些兵將一個落花落水,然後你們和我們去鳳凰城,從此後闖蕩江湖好了。”
戴落衣一聽立刻來了興趣,嗷嗷的叫起來:“琉月姐姐,你來吧,來吧,你可是神醫,人家祟拜死你了,你來了我就有伴了,要不然讓晏錚把武林盟主的位置讓給燕世子好了。”
晏錚一聽,頭頂上冒煙,這個賣夫救榮的傢伙L:“戴落衣,你皮在癢是不是,憑什麼爺的武林盟主位置要讓給燕燁這傢伙。”
“人家功夫比你好啊,自然是你讓了,雖然你比我高了那麼一眯眯,但是比起燕世子來應該差了不止一截半截的。”
燕燁一聽戴落衣的話,臉上神容百般的親和,這姑娘說話討喜,爺看你順眼多了。
廳堂內再次笑了起來,最後琉月站了起來望着大家:“人都說患難見真情,今日我燕王府發生這些事情,大家竟然願意和皇家做對趕了過來,在此,我謝過大家了,以後你們就是我的朋友了,現在我們就殺出一條血路去,本來我們是不怕那南宮暖和他手下的兵將的,但是燕王府裡有不少手無縛雞之力的下人,若是我們離開,只怕小皇帝會對這些下人動手腳,所以還請大家一起把這些人護送出去。”
“好。”
正廳裡一片喊叫聲。
燕燁和琉月二人領着衆人一路往外走去,本來先前燕燁還要燕鬆出去找幫手,現在來了這麼些人,他們又何懼之有,殺出一條血路便是了。
一行人一路出燕王府的正廳,往燕王府的大門外走去,誰知道一衆人還沒有走到正門,便看到丁管家領着幾名手下奔了過來,驚慌失措的稟報。
“世子爺,世子妃,不好了,皇帝昏了過去,從馬上掉了下來,現在外面亂成了一團。”
丁管家的話一落,身後的一幫人,全都歡呼了起來:“太好了,活該/”
“這是報應,誰讓他欺負小月兒來着的。”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燕燁挑眉沉聲命令丁管家:“打開府門。”
丁管家應聲,領着人飛奔而去,很快打開了燕王府正廳的廳門。
果見外面亂成了一團,幾名朝中大臣圍着落馬的小皇帝呼叫:“皇上,皇上,你醒醒,你醒醒啊。”
燕王府的大門一響,圍在小皇帝身邊的袁老將軍等人立刻望了過來,一看到燕燁和琉月出現,袁老將軍衝了過來,叫起來:“燕王世子妃,快看看皇上怎麼了?”
琉月冷睨了對面的南宮暖一眼,關她什麼事啊,涼涼的開口。
“這關我什麼事啊,我現在自身都難保了,他死活與我們何干?”
袁老將軍和幾位朝臣知道燕王世子妃生氣是再所難免的,皇上確實做得過了,因爲雲妃的一句話,便認定燕王府的人把皇后和小皇子送走了,這怎麼可能啊。
可是眼下皇上昏迷不醒,這要是出事,慕紫國可就亂了。
“燕王世子妃,求你出手救救皇上吧。”
袁老將軍竟然跪了下來,那些朝臣也跪了了下來,最後連四周本來打算對付燕王府的兵將也都跪了下來。
暗夜之下,朗朗聲音響起:“請燕王世子妃救救皇上吧。”
燕燁和琉月二人掃視了一圈,燕王府四周黑壓壓的跪了一地。
琉月忍不住蹙眉,要她說,她還真就不救了,可是她的眼光看到了她的身後,這些與她患難與共的朋友,她若不救必然會連累他們,晏錚的背後有武寧候府長公主和他的妹子,袁晟的背後有將軍府,風凌雲的背後有風府,這些她都不能不顧,所以最後琉月總算望向了燕燁。
“好,我去看看。”
其實燕燁也不希望小皇帝死了,倒不是他有多想救他,而是因爲南宮暖倒底是慕紫國的皇上,若是他死了,這慕紫國又要亂了,他好歹也是慕紫國的人,不想慕紫國真正的亂了,便宜了別人。
燕燁陪着琉月一起往小皇帝身邊走去,袁老將軍等朝中的大臣總算鬆了一口氣。
衆人全都讓了開來,琉月走了過去,替皇帝檢查,四周屏息以待,不過檢查一番後,琉月發現南宮暖並沒有任何的病症,忍不住蹙起眉來,望向身側的袁老將軍和風將軍等人。
“皇上沒有病。”
“沒病。”
衆人愣住了,若是皇上沒病,爲何會一再的頭疼。
“但是?”
琉月開口,袁老將軍和風將軍等人一下子提了一顆心,盯着琉月,琉月慢條斯理的說道:“不出意外,皇上很可能中了某個咀咒,或者是巫術之類的。”
“巫術?”
袁老將軍和風將軍等人齊齊的倒抽一口冷氣,琉月取了銀針替南宮暖紮了幾下,南宮暖慢悠悠的醒了過來,此時的他冷靜了很多,袁老將軍和風將軍等人趕緊的上前,沉聲開口:“皇上,先前你昏了過去,燕王世子妃替你檢查過了,她說皇上沒有病,很可能是中了巫術。”
“巫術。”
南宮暖的臉色陡的冷了,纖長的手緊握了起來,沉聲下令:“回宮。”
燕燁和琉月二人同時的鬆了一口氣,沉穩的出聲:“恭送皇上。”
南宮暖回首望向了兩個人,然後翻身上馬,領着一衆人撤離了燕王府。
警報總算解除了,燕王府門前,衆人歡呼了起來,然後一起進燕王府。
燕燁望了望這些人,不客氣的攆他們:“好了,沒事了,大家都各自回去吧,趕快走吧。”
個個都是一臉的黑線條,這燕王世子是不是太翻臉無情了,這纔多大一會兒便攆他們離開了。
不過燕燁的話很快響起來:“小月兒懷孕了,不能太勞累了,要是你們想來玩,明日再來。”
難得的這傢伙說了這麼一句,衆人知道已是極難得的了,總算高興的和燕燁琉月打招呼,各自離開燕王府,。
晏錚和戴落衣走在最後面,兩個人一起望着琉月:“小月兒,你要小心點。”
“我知道,”琉月點頭,望向戴落衣,笑着開口:“落衣,晏錚和我是好朋友,若是他日後欺負你了,你便來告訴我,我一定幫你教訓他。”
“好的,琉月姐姐,若是他欺負我,我就來告訴你,你幫我教訓他。”
“好。”琉月笑眯眯的點頭,戴落衣和晏錚二人也離開了燕王府,一路回武寧候府去了,先前他們在武寧候府聽燕王府出事了,想也不想便衝了過來。
燕王府的正廳裡,燕燁伸手拉着琉月的手:“月兒,天色不早了,我們去睡覺吧。”
“好,”兩個人一路往鏡花宛走去,琉月的心情十分的好,因爲今晚不但看到這些不離不棄的朋友,還看到了晏錚和戴落衣。
“看來晏錚和戴落衣好事將近了,可惜我懷孕了,要不然我定要去鳳凰城參加他們的婚禮,不過即便我不能參加他們的婚禮你也要替我送份禮過去。”
“好,”燕燁應聲,不過想到戴落衣那丫頭太粘小月兒了,就有些不大高興。
“那戴落衣怎麼那麼粘你啊,爺看了不爽。”
“你不會連女人的醋都吃吧,小落衣多好的一個人啊,這說明姐姐我有魅力啊。”
琉月有些洋洋得意,燕燁立刻伸手輕撣子了她的頭頂一下,讓你得瑟。
“回去睡覺了。”
燕燁說着大手一撈便把琉月給抱進了懷裡,一路抱回了鏡花宛去,夜色已深了,還是早點睡覺吧。
不過兩個人剛躺下,還沒有睡着,燕燁便感受到暗夜之中有人穿透鏡花宛層層的屏障,一路閃了進來,他陡的睜開眼睛,有人過來了,來人的武功十分的高強,什麼人,想幹什麼?
琉月也被燕燁的動作給驚動了,飛快的開口問道:“怎麼了?”
“有人過來了。”
他的話剛落,忽地凌空而來的寒凜凜冷颼颼的利刃一般的光芒刺破夜空直奔房間而來,燕燁想也不想,身形一動,閃身便起,直迎向那破空而來的東西,不過爲免閃進來的是什麼不好的東西,所以燕燁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以氣凝力,把那東西控制在自已指尖不到一尺的地方,然後細看過去,卻是一柄上好的利刃,利刃上插着一封信。
來人是給他們送信的,燕燁的眼神一亮,手一伸便握住了那匕首,閃身躍了出去,他並沒有心急看信,而是想弄清楚這暗中送信的究竟是何人,既來之就別想走。
燕燁閃身出去,外面的黑衣人立刻知道了他的意圖,轉身便走。
黑漆漆的夜晚下,兩道身影一先一後的飄過燕王府,飄滑在街道邊的房屋上,兩個人的身手都很厲害,仿似幽靈一般,不過很快燕燁攔截了那黑衣人的去路,他的武功比黑衣人略勝一籌。
“閣下夜進燕王府,究竟是想幹什麼?燕王府又豈是誰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
對面的人一言不吭,燕燁盯着他,只見他身形欣長高挑,即便着黑衣裝束,也風彩翩翩,蒙着一張臉,那深邃的瞳眸漆黑幽暗,閃爍着凌厲的幽光,不過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燕燁又問了一遍:“閣下究竟是什麼人,一直以來幫助月兒的是不是就是閣下/”
對面人往後退了兩步,看樣子想找機會離開,燕燁忽地想到一種可能,脫口而出。
“容昶,是不是你。”
此言一出,對面的黑衣人怔了一下,腳下一頓,燕燁立刻知道自已猜中了,臉色一瞬間陰驁無比,狠瞪着容昶。
“你一直在暗中注視着我們,你想幹什麼?”
容昶見燕燁識破了他的身份,也不躲避了,伸手優雅的摘下了臉上黑布,擡眸望向燕燁:“什麼幹什麼,我只是不想讓小月兒吃虧罷了,小時候她曾經守護過我,現在輪到我來守護她,有什麼問題嗎?”
燕燁心裡那個氣啊,怒火騰騰的竄出來,怒指着對面的男人。
“你竟然有臉問我有什麼問題,我的女人我自個會保護,用不着你操心。”
“我操心是我的事,你能耐我何。”
冰冷如霜的聲音響起,隨之那翩然的黑色身影如一道流光閃了出去,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街道上,燕燁氣狠狠的揮拳:“容昶,別讓爺抓到你,抓到你爺饒不了你,不把你大卸八塊,難消爺的心頭之恨。”
自個的女人一直被人惦記着,這感覺十分的不爽。
街道邊,燕鬆燕竹等人出現,飛快的開口:“爺。”
“回去吧。”
燕燁不想讓人知道先前出現的人是容昶,以免讓小月兒知道,又覺得欠了容昶的人情,這情債可是最難償還的,所以這件事還是不讓她知道的好。
一行人回了燕王府,鏡花宛房間裡,琉月正靠在房間裡的牀上等着燕燁,一看到他回來,總算鬆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什麼人竟然夜闖進燕王府。”
“沒追上,被他躲過去了,”燕燁說着,把匕首上的信取了下來,飛快的看了一眼,臉色難看了起來,伸手遞到了琉月的面前:“月兒,你快看看。”
琉月伸手接了過去看了一遍,很快臉色冷了下去,狠狠的握起了手/。
原來信裡告訴燕燁和上官琉月,太子妃容柔兒已經離開了庵堂,潛進了梟京,待在了五皇子南宮浙的身邊,他們一定會處心積慮的害燕燁和琉月的,所以讓他們二人小心一些。
若是沒有這封信,燕燁和琉月二人都忘了容柔兒這麼一個人了,若不是這封信提醒,他們還真有可能上當。
“你說這給我們送信的究竟是何人啊,會不會是以前曾幫助過我的人。”
琉月飛快的開口,燕燁的眉一蹙,生怕琉月再想起什麼,趕緊的上牀伸手摟她睡覺。
“夜深了,我們早點休息吧。”
“嗯,”琉月窩在燕燁的懷裡閉目睡覺,一會兒的功夫,想到了容柔兒和南宮浙來,輕聲問道:“沒想到容柔兒竟然潛到了五皇子南宮浙的身邊去了,你說我們該如何的收拾他們。”
“我立刻命人查容柔兒,若是查出她的形蹤,我不會給她活口的。”
這一次容柔兒是自找死路,既然她想死,他成全她便是,若是留着此人,便是禍害。
“你別想了,既然我知道他們不安好心了,就不會讓他們有機可乘的/。”
燕燁安撫琉月,二個人睡覺。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燕燁和琉月睡得正香,誰知道竟有人拍響了燕王府的大門,丁管家命人打開,竟是宮中的太監,氣籲喘喘的開口。
“皇上又昏迷不醒了,太后娘娘請燕王世子妃進宮一趟。”
丁管家不敢做主,立刻報到了鏡花宛內,燕燁和琉月二人有些頭疼,看來不解決了小皇帝的事情,他們是別想消停了。
最後兩個人起身,一路出了鏡花宛前往宮中而去。
很快進了宮,前往南宮暖所住的明昱宮,寢宮之中,太后和朝中的幾位大臣都在,個個臉色死灰一片,太后更是淚眼朦朧,不停的抹眼淚,直到太監的聲音響起來:“燕王世子到,燕王世子妃到。”
太后和幾位大臣齊齊的望過來,一起望着門前的人。看到燕燁,他們就像看到了主心骨似的,先前惶惶不安,看到他們,一顆心歸了位,太后直接哭着說道。
“燕世子,你別怪皇上,皇上先前是急糊塗了纔會前往燕王府去,他實在是因爲皇后和小皇子的死纔會亂了思維,哀家在這裡替他向燕王世子和世子妃賠罪了。”
太后說話了,好歹她也是一國之太后,他們總不好得理不饒人,而且他們雖然惱怒南宮暖倒也不希望他真的出事。
燕燁擺了擺手,沉聲問袁將軍:“可是把宮中各處搜查了,皇上中的可是巫術咒術之類的。”
袁老將軍開口:“本將先前已經命宮中侍衛把宮中各處搜查了一遍,並沒有查出什麼名堂。”
琉月走到牀前給南宮暖號脈,發現他的脈絡竟然有些微弱,雖然沒病沒痛,但是脈絡卻不太好,小皇帝再這樣耽擱下去,恐怕會出事。
琉月掉首望向燕燁,緩緩開口:“有一個人說不定可以救皇上。”
她一說,燕燁想起來了,他們先前中了蝕情咒,可是了空大師解掉的,說不定了空大師能查出南宮暖身上的巫咒之術。
“本世子立刻前往護國寺去請了空大師進宮。”
“你去吧。”
琉月點頭應聲,燕燁轉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琉月望向太后和袁老將軍等人:“太后娘娘和袁將軍等不必着急,了空大師精通巫咒之術,若是他過來,定然會查明皇上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說不定還會因此查出究竟是何人對皇上施了咒/。”
琉月走過去,喂南宮暖服下了大補丹,暫時的讓南宮暖昏睡,因爲若是南宮暖醒過來,便是消損他的腦力,只會加快他的死亡/。
琉月望着牀上的南宮暖,這纔沒多久啊,小皇帝竟然瘦了一大圈,臉色蒼白一片。
婧兒一直以爲南宮暖不愛她,也許她想錯了,南宮暖是愛着婧兒的,而且很愛她,要不然不會折磨成這樣,一切還是等燕燁請了了空大師來了再說。
中午的時候,燕燁請了了空大師進了皇宮。
寢宮之中,了空大師和衆人打了招呼,然後端坐到牀邊給南宮暖檢查,很快緩緩起身說道:“回太后娘娘的話,皇上並沒有中巫咒之術。”
了空大師一開口,太后直接急哭了,本來以爲皇上是中了巫咒之術才這樣的,現在竟然不是,那皇上他倒底怎麼樣了。
“了空大師,你一定要救救皇上。”
了空大師的臉色也很凝重,沉穩的說道:“好,待老納布出空靈陣,便可查明原因,太后等退下吧。”
寢宮裡,太后和袁老將軍等退了下去,最後寢宮裡只留下燕燁和琉月二人,了空大師開始結陣,這陣是用玄靈鏡所結,四個玄靈鏡從四個方向同時的照在南宮暖的身上,結成一個結界,了空大師開始施法,並吩咐燕燁和琉月二人。
“你們盯着玄靈鏡,待我施了法,玄靈鏡中必然出現畫面,你們就會瞧出端睨的。”
“是。”
二人應聲,了空大師不再說話,飛快的開始結陣,很快,房間裡耀起銀光,四面玄靈鏡同時閃出畫面,畫面中竟然是毓秀宮選秀的畫面,畫面慢慢的轉移,落到了夏雲熙的身上,然後由上自下落到了夏雲熙的手上,那手玉指纖纖十分的好看,只是手上戴着一枚白玉戒,白玉戒在玄靈鏡中耀出一道金光,隨之便是本來平靜無波的皇上看到夏雲熙時,眼神不自覺的燃燒出火焰來,熱切熾熱/
看來是這枚戒子的原因。
了空大師慢慢的收了陣法,舒了一口氣,望向燕燁和琉月:“你們可是從玄靈鏡中看到了什麼端睨。”
“我們看到了選秀大典之上,皇上選雲妃娘娘時候的畫面,對了,雲妃娘娘手上戴着一枚白玉戒子,似乎有些古怪。”
“把雲妃娘娘請過來。”
“好,”燕燁應聲,立刻把外面的太后娘娘,袁老將軍等人喚了進來,然後命侍衛去冰雲宮把雲妃娘娘請過來。
寢宮之中,太后緊張的望着了空大師:“大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袁老將軍等人也望着了空大師,了空大師爽朗的一笑:“老納還不清楚。這要等見過雲妃娘娘便知道了。”
太后和袁老將軍等人迷茫,這事和雲妃有什麼關係。太后的臉色忽地一變,難道說是雲熙對暖兒施了什麼巫咒之術,一想到這個太后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若是真這樣,她定然饒不過她,竟然膽敢對她的兒子動手腳。
寢宮裡,一片安靜,沒人說話,寢宮外面,響起腳步聲,門外太監的聲音響了起來。
“見過雲妃妨娘,。”
“起來吧。”
夏雲熙此時還不知道稍後自已的人間地獄,猶自趾高氣揚的,不過她已經知道皇上並沒有拿下燕燁和上官琉月,這讓她十分的惱恨,卻也一時沒有辦法。
夏雲熙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走進寢宮,便見到所有人都盯着她,不由得不安,這是怎麼了?
“母后,這是怎麼了?”
琉月也不和這女人客氣,身形一閃閃到了夏雲熙的身邊,手一擡點了她的穴道,夏雲熙一下子動不了,不過尖叫起來:“上官琉月,你竟然對本宮動手動腳的,你是不是找死啊,母后救我。”
可惜太后沒有理會她,現在她一心只想救自個的兒子。
琉月懶得理這個蠢女人,她伸手把夏雲熙手上的白玉戒取了下來,遞到了了空大師的手裡。
了空大師接了過去,很快臉色變了,道了一聲阿彌佗佛,然後臉色凝重難看的把手裡的白玉戒子遞到了燕燁的手裡,沉聲開口:“燕世子請看裡面。”
燕燁接了過去,只見白玉戒的裡面雕刻着兩個名字,一個是南宮暖,一個是夏雲熙。
不過刻兩個名字也沒有什麼關係。燕燁望向了空大師。
“大師,這是怎麼回事?”
房間裡被點了穴的夏雲熙心裡慌慌的,眼神閃爍,飛快的叫起來:“把戒子還給我,快把戒子還給我,我只是喜歡錶哥怎麼了,所以把我和表哥的名字刻了上去。”
了空大師又道了聲阿彌佗佛,沉聲開口:“施主,你這是要害了皇上了,這戒子乃是千年的古玉所雕,這古玉因埋藏在地下近千年,所以有了靈性,但又因爲是埋在陰寒之地生長而成,所以乃是陰邪之物,不過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情玉,用它打造東西,可以迷惑男人,只要在玉上刻上男人的名字,便會讓男人眼裡心裡只有自已,不過這陰靈的東西,卻不是真正的有情物,它是害人的東西,幸好皇上沒有被此物所迷惑,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此言一出,寢宮裡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沒想到皇上看上了雲妃卻不是真正的喜歡她,而是因爲受了此玉的影響,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太后第一個受不了的站起身衝過去,一巴掌便拍在夏雲熙臉上。
“你個騷蹄子,想男人想瘋了,竟然連皇上都敢害。”
“我沒有,我不知道此玉竟然是害人的東西,這是人家送給我的,她只說此玉可以讓皇上死心蹋地的愛上我,所以我纔會戴在手上的。”
夏雲熙害怕的叫起來,可是太后哪裡聽她的解釋,就算解釋了又怎麼樣,還不是別有用心,若不別有用心,她兒子又如何會這樣呢/
太后又擡手打了夏雲熙一耳光:“賤人。”
此時侄女和自個的兒子比,根本是沒法比,太后早忘了夏雲熙是她侄女的事了,她兒子差點被此人害死,她還和她客氣什麼。
寢宮裡,袁老將軍問了空大師:“既然皇上沒有被此物的迷惑,他爲什麼會昏迷不醒。”
“他應該是因爲喜歡一個女人,理智上不想讓那個女人傷心,可是卻又深受此玉所影響,這兩股力量在他的腦海中抵制,所以他纔會頭疼,昏迷不醒。”
“那現在還有救嗎?”
燕燁緊張的問,寢宮裡的人全都盯着了空大師,了空大師笑望向燕燁手裡的白玉戒:“只要把此物毀掉皇上就不會有事了。”
燕燁一聽,那還等什麼,一握手運力,手中的白玉戒瞬間化爲了粉沫,從指間飄飄灑灑的飄落。
太后哽咽了,她的兒子總算沒有出事,趕緊的向了空大師道謝。
“謝了空大師了。”
“不必謝老納,要謝也應該感謝他所喜歡的那個人,若不是因爲他心中有喜歡的人,下意識的抵制着這樣的事情,只怕他早就被情玉所害,要知道此玉可是喜歡吸男人精元之氣的。”
太后身子一晃,臉色煞白,周身的冷汗,差那麼一點點,她的兒子要沒了。
琉月不理會別人,走到牀前,替皇上施針,很快大牀上的南宮暖睜開了眼睛,緩緩的望着寢宮裡的所有人,此時的他目光清透,眉宇清明,那讓他們熟悉的南宮暖又回來了,不過很快他想到了皇后周思婧和小皇子的死,整張臉都痛苦的糾結了起來,伸手下意識的按着胸口,這裡真的好疼好疼。
婧兒,對不起,是朕害了你。
寢宮之中,所有人激動高興的叫了起來:“皇上,你醒了。”
“暖兒,你沒事就好了,別嚇母后。”
太后直接的哭了起來,伸手抱着南宮暖,她差點失了自個的兒子,這一刻她忽然有一種感受,哪怕不要這個皇帝的寶座,她也不想失去自個的兒子,她不想做白髮人送黑髮人中的那個白髮人。
南宮暖慢慢的恢復了一些情緒,望向燕燁和琉月,輕聲開口:“先前是朕魯莽了,朕不該前往燕王府鬧事。”
他怎麼能因爲婧兒死了,就隨便的責怪他人,惱羞成怒呢。
皇上都道謙了,燕燁和琉月也知道他之所以這樣,都是受了情玉的影響,也不在計較這件事了。
“皇上保重龍體要緊。”
南宮暖微微的點頭,雖然心裡很痛苦,但是他努力的讓自已看起來正常一些。
寢宮之中,夏雲熙叫了起來:“皇上,皇上救救我啊,我真的不知道那個白玉戒會害到皇上,是有人說只要我戴着那個,皇上就會喜歡我的。”
“你所說的那個人是誰?”
燕燁忽的冷冷的問道,夏雲熙這會不敢拿喬了,乖巧的回道:“是一個蒙着臉的女人。”
她話一落,燕燁和琉月二人同時的開口:“容柔兒,定然是這個賤人,沒想到她的手伸得竟然這麼長,竟然伸到皇帝身上來了。”
不出意外,容柔兒定然是想借南宮暖的手除掉他們。
這女人從頭到尾就沒有放過對付他們的念頭,自然她找死,他們會成全她的。
燕燁冷笑,望向雲妃娘娘:“雲妃,你不但害皇上,還挑釁皇上和我們燕王府的關係,差點因此而釀成大禍,論罪,你該死十次都不止。”
若是南宮家和燕家對上,不是慕紫國之福,只會兩敗俱傷,慕紫國必亂。
所以這夏雲熙的罪很大,夏雲熙一聽燕燁的話,早叫起來:“不干我的事啊,這是五皇子南宮浙跑去向我獻的計,我才這麼說的,我本來沒想到這樣的主意。”
“來人,立刻把魯王南宮浙抓起來。”
“是,皇上,”袁老將軍領旨,現在皇上已經沒事了,他們心裡鬆了一口氣。
寢宮之中,南宮暖掉首望向夏雲熙,那眼神冰冷陰沉得可怕,雖然南宮暖一向溫潤如玉,但是身爲皇室的弟子,狠起來的時候,依然十分的陰狠,此時的南宮暖看到了夏雲熙,就像看到了仇人,沒有了白玉戒的作用,南宮暖的眼中,夏雲熙只是一個虛僞作態的女人罷了,而且正因爲自已受這個女人誘惑,所以纔會害得婧兒自殺的,若沒有她的白玉戒,當日選秀,他不會表現成那樣,也許婧兒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南宮暖心裡好難過,陰森森的咬牙,命令外面的侍衛:“來人。”
侍衛奔進來,南宮暖一指雲妃命令下去:“把這個女人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對了,不要讓她死了,她還有用處。”
若不是她可以用來指證五皇子南宮浙,他會毫不猶豫的殺掉她的。
夏雲熙呆住了,沒想到皇上面不改色的命人打她三十板子:“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可惜南宮暖理也不理她,夏雲熙看到求南宮暖沒用,直接掉頭望向了身側不遠的太后:“姑母救我,救我。”
這一次太后只當沒聽見,膽敢害她的兒子,她去死吧,她都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夏雲熙被帶了出去,寢宮裡安靜了下來,了空大師道了一聲阿彌佗佛,告安退開,燕燁命人送了空大師迴護國寺。
燕燁和琉月還有朝中的大臣一起告安退了出去,寢宮裡只有太后,太后生怕兒子想不開,所以一直陪着他。
魯王南宮浙被抓進大牢裡,刑部審雲妃的時候,雲妃把南宮浙給一口咬了出來,南宮浙是毀斷了腸子啊,早知道就不和這笨女人共事了,眼不眨就把他給供出來了。
蠢貨,呆貨,五皇子後悔極了,不過已經沒辦法了,當時他以爲皇上一定會和燕王府鬧翻的,沒想到最後卻沒一點事沒有,這真是太氣人了。
魯王南宮浙的皇帝夢竟然這麼短便破滅了,十分的不甘心。
不過晚上的時候,他便受了皮肉苦,主審他的人正是燕燁,燕燁命南宮浙交出太子妃容柔兒的下落,如若交出容柔兒的下落,便饒他不死,如若不交出來,他必死無疑。
其實燕燁知道,若不是容柔兒拾攛了魯王南宮浙,南宮浙無論如何也沒有膽子惹出這樣的事來,所以真正該處死的人其實是前太子妃容柔兒,這個女人若是不除,必須禍害。
燕燁已經命人潛進燕王府查找這個女人了,不過並沒有找到她,現在只能指望南宮浙交待出容柔兒的下落了。
魯王南宮浙一慣就是個懦弱膽小的,被燕燁的威勢一嚇,立刻交待出容柔兒的藏身之地。
燕燁命手下去抓了容柔兒,命人帶進了燕王府。
他可不想把容柔兒交到刑部的手裡,若是再被誰動了手腳,又把這個禍害份子放了出去,關在燕王府裡,根本沒人能劫得走她。
燕王府的鏡花宛內,琉月聽到了下人的稟報,知道容柔兒被抓住了,立刻領着人進了燕王府的地牢。
燕王府的地牢,雖然平常沒用過,但是刑具卻是樣樣俱全的,各式的刑具掛在牆上,閃着銀灼灼的寒光,看得容柔兒直打寒顫/
容柔兒被人帶了出來的時候,琉月正好端坐在刑房的椅子上喝茶,她的身後有人捏肩,身邊有人給她剝杏仁喂進嘴裡,神情好不逸意,看得容柔兒火冒三丈,咬牙切齒的怒吼。
“上官琉月,快命人放了本宮,本宮乃是玉樑國的公主,你們若是不放本宮,我們玉樑國和你們慕紫國勢不兩立,到時候你可是慕紫國的罪人。”
琉月噗哧一聲笑了,把手裡的茶遞到一側的冰舞手裡,接過冰舞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優雅的開口。
“容柔兒,你太把你們玉樑國當回事了,我們慕紫國不怕你們玉樑國,你最好擰擰身份,你這個玉樑國的公主在我的眼裡一毛錢不值,你膽敢害我們燕王府,自然要承擔這樣的責任,難不成你以爲我們燕王府的人是那麼好欺負的。”
“來人,給我掌嘴,讓她認識認識這裡是什麼地方。”
琉月命令下去,立刻有燕鬆的手下左右開弓,怒打容柔兒,劈叭作響,每一下都很重,容柔兒被打得眼冒金星,頭暈腦漲的,不過卻清醒的認識到一件事,自已今日落在燕燁和上官琉月的手裡,要想安然脫身,只怕不容易,若是自已再不識清時務,只怕要死得很難看。
容柔兒立刻哭着懺悔了起來:“燕王世子妃,是本宮做錯了,本宮不該動燕王府的主意,你大人大量饒了本宮吧,本宮再也不敢了,本宮日後定然不來找你們的麻煩了。”
琉月看着這女人虛僞的樣子,不由得好笑,這女人當她是三歲的孩子嗎,以爲說兩句好聽的話便會放過她嗎,真是做夢了。
“容柔兒,本來你要是安安份份的待在庵堂裡呢,我倒是忘了你了,可是你現在竟然主動的送上門來找死,你說我不動手是不是太對不起你了,”
“你想幹什麼?”
容柔兒的聲音輕顫,尖銳的叫起來,琉月輕撫自已的手,優雅嬌媚的笑起來:“殺人。”
“啊,上官琉月你真的敢殺我。”
容柔兒一急本性畢露了,大叫起來,琉月一本正經認真的點頭:“你說我敢不敢呢?”
“上官琉月,你快要生孩子了,你就不想爲你的孩子積點德嗎。你殺人如麻,你的孩子肯定要遭罪的。”
“我鬼神不懼,而且你的話太多了。”
琉月臉色陡的一沉,命令下去:“立刻給我掌嘴,讓她一個字說不出來,對了,再說一句把她的牙齒一個一個的拔下來。”
容柔兒眼睛瞪圓,血紅一片,死命的咬着牙,一個字不敢說出來,她不想被拔了牙齒啊。
很快就有人走了過來,再次的對她扇耳光,下手又狠又重,容柔兒被打得痛哭流涕,此時的心裡真的後悔了,早知道不該出庵堂的,她不怕死,可是她害怕生不如死啊,這女人一定會想着法子折磨她。
容柔兒的話一落,琉月的聲音響起來:“燕鬆,給我好好的招呼招呼容大公主,對了,最後給我把她弄死,記着,讓她痛恨來這世上走一遭,什麼人不好算計,竟然算計到我們燕王府的人頭上,我們燕王府的人是那麼好欺負的嗎?一個兩個的全都跑過來欺負人。”
“是。世子妃,屬下知道怎麼做了。”
燕鬆摩拳擦掌的十分的興奮,容柔兒聽到琉月的話,直接嗷的一聲叫着,然後昏了過去,琉月理也不理轉身領着人離開了。
傍晚的時候,燕鬆來報,整死了容柔兒,琉月笑眯眯的吩咐燕鬆:“把這女人扔到野外去喂狗。”
“是。”燕鬆領命,除掉了容柔兒,他們是真正的放下一顆心來了,若是此人不除只怕他們還要有危險,現在總算徹底的放了一顆心。
晚上的時候燕燁回來,知道琉月處死了容柔兒,一句話也沒有說,體貼的說道:“月兒,受累了?”
琉月笑眯眯的揮手:“不累不累,總算把那個死女人整死了,我心情百倍的爽,若是留着她,保不準她什麼時候對我暗下黑手。”
這一點也正是燕燁擔心的,琉月很快就要生孩子了,若是再有這些禍害留着,只怕會傷害到她和孩子,這也是他先前把容柔兒帶進燕王府的目的,爲的就是要真正的處死容柔兒,讓她想翻盤都翻不了。
“這一次真是多虧了那送信的人,要不然我們還真不知道容柔兒摻合在其中。”
琉月一提到那送信的人,燕燁的臉色便暗了下去,手下意識的握了起來。
琉月又來了一句:“當時你沒看清楚他是誰嗎?”
燕大爺立刻湊過去,很認真的搖頭:“小月兒,沒看到,也許人家做好事不想留名,我們就別在糾結這件事了,好不好?”
琉月也沒有多想,注意力轉移到別的事情上。
“夏雲熙和五皇子南宮浙如何處理的?”
“這件事我進宮請示過皇上,皇上讓我全權處理這件事,我打算把五皇子南宮浙給毒啞了,把他攆進皇陵中去守墓,至於夏雲熙,膽敢打皇上的主意,還因此害死了皇后和小皇子,她就算死十回也不爲過,所以此女留不得。”
琉月對於燕燁的處置沒說什麼,這些事他自會去做,只是小皇帝南宮暖怎麼辦?其實他沒有變心,他只是被情玉所迷惑,那麼他們要不要給他一個機會呢。
琉月想了想,又否認了,因爲思婧自然出宮了,定然不想回來了,再一個南宮暖倒底是皇帝,若是他日後心血來潮了,再納妃進宮,那麼思婧不是又要傷一回心嗎,所以他們還是什麼都不做的好。
不過琉月沒有忘了叮嚀燕燁:“你派人盯着些皇上,皇上別想不開再出什麼事。”
“沒,今兒個下午我進宮請示皇上的時候,皇上雖然冷漠,但不像之前那般痛心了。”
琉月點點頭:“也許過一陣子便好了,算了,我們還是別節外生枝了。”
燕燁沒有反駁琉月的決定,夫妻二人回了鏡花宛去休息。
第二日,燕燁去上早朝,皇帝南宮暖也上了早朝,雖然整個人很淡漠,但好在不再尋死覓活的了,太后以及衆朝臣總算放下了一顆心來。
早朝過後,燕燁進了刑部,吩咐人處死了夏雲熙,又毒啞了五皇子南宮浙,把五皇子送進了皇陵中去守陵墓去了。
此事總算告一個段落,整個梟京逐步的恢復了安寧,一切走上了正軌,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燕燁和南宮暖二人同心協力的處理着朝政,使得慕紫國越來越欣欣相榮,繁華茂盛。
新年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又是一年到來了,小月兒的肚子越來越大了,現在除了在燕王府裡活動,。偶爾去醫館張羅張羅,別的地方不敢亂跑,而且每次出行,後面都跟着一大堆人,像保護國寶似的保護着她,這也實在是太沒有自由了,所以她也懶得出去了。
這一日,琉月在後花園的八寶亭中賞花,和小蠻冰舞在說話。
“冰舞,你和陸遲打算什麼時候成親啊,告訴我一聲,我好給你們準備準備,你們的年齡也差不多該成親了?”
冰舞一聽忍不住跺腳,嬌羞的開口:“世子妃,你只要操心你自個兒就行了,別操心奴婢的事了。”
“你家主子我天生就是個勞碌命,說說,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成親啊?”
琉月笑嘻嘻的問,其實她是閒得太慌了,正好找點事情做做,所以盯上了陸遲和冰舞了。
冰舞垂首斯斯艾艾的說道:“他說等風平浪靜的時候再來辦這事。”
“現在沒什麼事了,回頭你寫封信給她,就說我的意思,等我生完了孩子,你們就把事辦了吧,你跟着她前往安陽郡去過你們的小日子去吧。”
“世子妃,”
冰舞臉頰紅了,一側的小蠻哈哈大笑起來,琉月斜睨着眼睛望向小蠻。
“你笑什麼,你有沒有意中人,都多大的歲數了,難道想做個老姑娘,別等着你家主子我幫你挑選。”
小蠻一頭汗,世子妃最近絕對是閒的,所以纔會把眸光盯到了她們的頭上,趕緊的搖頭:“主子,我不急,先把冰舞的辦了吧。”
琉月點頭:“你最好抓點緊,有自已相中的就說,別等着我來給你找,到時候再不樂意。”
小蠻嘟起嘴巴:“主子,我沒惹事吧。”
這主子怎麼淨想着把她們一個個的給嫁出去啊。
“沒惹事啊,你們一個個都是主子我心裡可心的丫頭,所以主子我幸福了,我不能看着你們不管不問啊,所以你們都要幸福,這幸福的秘決呢,就是找一個疼愛你們的好相公,記着,若是誰敢欺負你們,你們就告訴我,若是誰敢欺負我的人,我就扒了他們的皮。”
琉月正說得春風得意,不遠處的燕鬆和石榴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兩個人的感情一看就是十分親厚的,小蠻一看到這一對過來,那叫一個興奮,趕緊的開口。
“主子,那還有一對,等他們的辦了,再來操心奴婢的吧。”
琉月笑眯眯的望着從亭外走進來的兩個人,那笑怎麼看怎麼驚悚。
燕鬆和石榴兩個人雞皮疙瘩全冒出來了,石榴不依的哼道:“主子,你那什麼眼光,算計我們什麼呢?”
“算計什麼啊,我在想要不要把你嫁給燕鬆。”
石榴一聽愣住了,嫁給燕鬆,飛快的擡首望去,然後跺腳:“我纔不嫁呢。”
不過臉色立馬嬌羞不已,倒是燕鬆臉皮厚厚的開口:“那燕鬆謝過主子的恩賜了。”
反正他挺喜歡石榴的,娶她也樂意。
他一開口,亭中全都笑了起來,石榴臉紅得像個蝦子,閃身奔了出去,嘴裡嚷着:“不和你們說了,你們個個都欺負我。”
幾個人笑了一會兒,燕鬆想起自已過來是有正事的,趕緊的開口:“世子妃,紫煙姑娘派人過來請世子妃過醫館一趟,說馬上就過去,現在醫館裡正有一個女人跟君大夫告白呢?”
“告白?”
琉月驚喜的叫起來:“這意思是有人想嫁給我們家小白花?”
燕鬆點頭,表示世子妃沒理解錯,琉月立刻高興了,反正她無事悶得慌啊,趕緊的起身急急往外走:“去看看,去看看。”
那動作看得小蠻和冰舞心急不已,在後面大叫:“主子,你就不能慢點啊,再有一個月這可就生了。”
“嗯,我知道了,我小心點。”
雖然嘴上說着小心點,可是腳步可一點不小心,大步大步的往外走,小蠻和冰舞趕緊上去一左一右的架着她。
一行人出了鏡花宛,前往醫館而去。
明月醫館的後堂,一張長方形的圓桌上,三方坐着三個人,最中間一個男人,兩邊兩個女人,一個君紫煙,一個卻是一個高挑個子,纖長眉,英姿颯爽的女子,穿一身玉綠的騎馬裝,頭上也是高高的束髮,像個男子一般灑脫,纖眉星目,說不出的風流優雅。
只是她的手上握着一把寶劍,按在桌子上,虎視眈眈的盯着對面的君洛凡,那眸光炯炯有神,閃爍着火焰一般光彩。
“說吧,怎麼樣才同意我娶他。”
女子一開口,連聲音也是低沉沙啞的,卻很是好聽。
這女子一開口,對面的君小白花不幹了,虎着臉:“我不嫁。”
君紫煙聽得一頭汗,斜睨着旁邊的哥哥。
君小白花立刻反映過來,他是男人,男人好嗎?
“我不娶你。”
君小白花立刻說道,君紫煙對面的女子立刻知道這兒做主的可不是君洛凡,而是這位看起來文質彬彬一身書生氣的女子,看上去似乎像個有才之女,聽說是君洛凡的妹妹,。
看來只要擺平了這女人就好辦了,女人再次開口:“開出條件來。”
君紫煙挑眉,冷冷的哼道:“你以爲這是買肉呢還是買肉啊,還開出條件來,沒得條件開,你這樣的不適合我哥哥。”
這婆娘一看就是個兇婆娘,哥哥的性子多好啊,若是娶了這兇婆娘,肯定會被她欺負的,最重要的是哥哥什麼時候救了這兇婆娘,。這女人竟然跑來說要娶哥哥報恩,呸,她以爲她是男人啊。
“沒有條件,我就搶了。”
“你倒是搶看看,你是嫁不出去了還是怎麼的,逮男人便搶。”
君紫煙炸毛了,怒哼,對面的女子揚眉笑了起來:“不是嫁得出去嫁不出去的事,重點是我沒看上,我若是看上了,早就搶了。”
趕情她們是碰上女土匪了,一照面便擺明了搶人。
她以爲她們怕她嗎?你搶一下試試。
兩個人劍拔弩張的一觸及發的戰火,正在這時候琉月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進來便笑着開口:“這是幹什麼呢,這麼熱鬧。”
“小月兒,你過來,有土匪登門想搶哥哥。”
“喔,這好玩啊,公然登門搶人,有意思。”
最近上官大小姐悶得太閒了,太慌了,一聽這事立刻來了興趣,連說話都透着愉悅,門裡的人全都掉首望了過來,便看到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的奴婢緊張的叫起來/
“主子,你小心點,小心點,肚子肚子。”
“肚子沒事,你們緊張什麼啊,。”
琉月坐到了君洛凡的對面,這下一張長方桌上,四面都有人佔了位置,四雙眼睛虎視眈眈的互相瞪視着,君洛凡一看到琉月便笑了起來:“師妹,你來了。”
琉月點頭,這下君紫煙對面的女子蹙起眉了,這一個沒搞定,又來了一個,恐怕這個也不是個好搞的主吧。
琉月已望向那英姿颯爽的女子,上下打量着,說實在的,面貌,不錯,眉眼清亮,行,不是個勾心鬥角有腸腸道道的人:“你叫什麼名字。”
“向陽花。”
“向陽花,好名字,請問姑娘是哪裡人啊,怎麼對我家師兄感興趣了?”
向陽花哈哈笑起來,然後挑高纖眉說道:“我是鴻城鏢局的女當家的,之前押一趟鏢進京,不想竟然有人暗下黑手算計我,幸好當時遇到了君洛凡,所以他救了我,我爲了報恩,決定娶他了。”
“娶我們家師兄啊。”
琉月嘖嘖嘴,那君洛凡立刻沉穩的叫道:“我是男人,男人。”
可惜三個女人沒人理會他,君紫煙望向琉月:“這婆娘太兇了,我怕她欺負我哥哥。”
“我不會欺負他的,我會對他很溫柔的。”
向陽花忽地有了一些嬌羞的表情,君紫煙翻白眼,纔不相信這女人的鬼話,對面的君洛凡猛翻白眼。
“你喜歡我師兄。”
“那肯定的,不喜歡我不娶他。”
“那你以後會照顧他,不讓任何人欺負他嗎?”
“誰敢欺負他,姐姐我滅他全家。”
向陽花豪氣干雲的開口,伸手拿起桌上的劍重重的拍了下去。君紫煙立刻狠狠的說:“你有那麼大的本事保護他嗎?先前是誰受傷了。”
她哥哥的武功可是很厲害的,纔不要她保護。
“我那是意外,如若我武功不濟的話,能在鴻城開鏢局嗎?”
向陽花說完,琉月點了一下頭,認同她的理,不管是誰都會有大意失荊州的時候,向陽花能在鴻城開鏢局,自然是很有本事的。
“若是我們不同意你娶我師兄,你打算怎麼做?”
“搶了。”
向陽花豪爽的開口,君紫煙翻白眼,這女土匪。
琉月卻一臉的嚮往:“其實我是最欣賞搶人的畫面的,敢搶人的往往是很自信很有能力的人。”
“那你們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向陽花聽了琉月的話,立刻眉眼含笑,望着琉月,也不理會身邊的那個歹着臉的女人,她看來看去,這裡最有說話權的應該是這個大着肚子的美麗女人,君洛凡的師妹,她好像是什麼神醫。向陽花忽地想到了琉月是什麼人,那眸光立刻攏上了尊敬。‘
“你就是傳聞中的上官神醫。”
琉月揮了揮手嬌笑道:“什麼神醫不神醫的,只不過是虛名罷了,對了,我們還是談談你娶我師兄的事吧?”
“你同意了。”
“月兒。”
向陽花的驚喜和君紫煙和君洛凡的驚叫,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琉月不理會君紫煙和君洛凡,一徑望着向陽花:“若是我同意你娶我們家的師兄,你能保證你從此後疼他愛他,不準任何人欺負他,把他捧在手掌心裡,一輩子不欺負他嗎?”
向陽花立刻點頭:“我既然娶他,就會做到的。”
君洛凡大叫抗議:“師妹,我是男人。”
琉月揮揮手:“別管是男人女人了,重點是幸福幸福。”
琉月說完又望向向陽花,兩個人開始商量起騁禮的事情來了:“既然你打算娶我們家的小白花,那準備出多少騁禮,出少了我可不同意,必須要給足我們小白花面子,表示你確實是拿他當寶的。”
“好,回頭我就把禮單送過來。”
向陽花笑着起身,十分的開心,準備回去準備騁禮。
琉月卻伸手拉着她說道:“騁禮不急,我允許你和我們家的小白花先培養培養感情,這個最重要,這個最重要。”
向陽花立刻轉身摩拳擦掌,直奔君洛凡的身邊:“小凡,咱們出去培養培養感情吧。”
君洛凡周身抖簌,媽呀,好冷啊,向陽花兩隻魔爪已經伸出來拽住了他的身子,把他往外拖去,雖然君洛凡武功不錯,可是向陽花倒底是女人,他總不好對一個女人出手,所以眼睜睜的被向陽花給拖出去蹂躪了,遠遠的還聽到他大叫。
“師妹,妹妹,救我。”
後堂的正廳裡,琉月滿意的端茶喝,君紫煙卻嘟起了嘴巴不說話,琉月望着她,自然知道她是爲了什麼嘟嘴,放下茶盎望向君紫煙。
“紫煙,你是不是擔心向陽花欺負師兄。”
君紫煙點頭,悶悶的開口:“那個女人那麼兇,我真怕師兄被她欺負。”
“如果我說她是最適合師兄的女人你相信嗎?師兄的性子太小白又太軟,若是碰到一個同樣軟的,那他們兩個人經常吃別人的虧,若是碰到一個有心計的,師兄說不定會受到傷害,但是向陽花的性子卻是很陽剛的,她像個男人一樣,還是一個正直豪爽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一般對心愛的人都會很愛惜,所以師兄娶她,一點都不會吃虧,而且從此後她會對師兄很好的。”
琉月一分析,君紫煙想想還真是這麼一個理,哥哥的性子就像女子一般綿軟,又單純,若是碰上了那些別有心計的女人,只怕吃虧死,向陽花個性豪爽,坦蕩,這一點她倒是看得明白。
說不定最後享福的是哥哥呢。如此一想,君紫煙總算不生悶氣了。
“月兒,是我先前太無禮了。”
“沒事沒事,總之先讓他們處處,向陽花要想嫁給師兄,要讓我們看到她的誠意,除非她真的對師兄很好,一心一意,否則我們同樣可以不同意師兄娶她。”
“嗯嗯,還是你想得周全。”
君紫煙總算一口笑了起來,琉月想起她和袁晟的事情:“你和袁晟怎麼樣了?”
“我們能怎麼樣啊,還不就那樣。”
一說到自個的事情,君紫煙不自在了,立刻摸頭摸手,然後起身假裝很忙碌的樣子:“月兒,我還有事要做,我先去忙了。”
琉月剛想叫住她問話,看到燕鬆從門外急急的走了進,總算停住了口。
燕鬆走過來,心急的開口:“世子妃,爺回來了,正在燕王府等世子妃回去呢,聽說皇上出事了?”
“出事了?這又是出什麼喲蛾子。”
琉月沒好氣的開口,這剛消停了一個多月,又出什麼事了,不是好好的嗎?
琉月起身領着小蠻冰舞等人出了明月醫館,一路回燕王府去了,到了燕王府,便看到大門口,燕燁來回的踱步,十分的焦急,琉月不由得奇怪,要知道燕燁一向泰山壓頂不動聲色,看來這次所出的事情有點大啊,琉月趕緊的走進去。
“燕燁,發生什麼事了?”
燕燁看琉月大步小步的走進來,看得心驚不已,趕緊的走過去扶着她。
“你慢點,看得人心驚死了。”
“我沒事,皇上,皇上出什麼事了?”
琉月問道,燕燁立刻取出一封信遞到琉月的手裡:“你看看這封信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琉月接過信打開來,慢慢的看起來,很快臉色變了,然後伸手揉腦門兒,這都是什麼事啊,原來信是皇帝南宮暖留的,他留下了一道聖旨,讓燕燁從南宮家的旁支中選一人來做皇帝,他不當這個皇帝了。
不過並沒有說他去哪兒了。
“沒想到他倒是硬氣,連皇帝都不當了,我還以爲他忘了思婧的事情了,最近一個多月來,看他雖然傷心卻仍然認真的處理朝政,原來是打算把朝政整理清爽然後離開啊。”
琉月感概,忽然發現南宮暖和周思婧二人還真是天生的一對呢,一個不把皇位看在眼裡,一個不把皇后之位看在眼裡,難怪會看對眼。
燕燁眉蹙起,無比的煩惱,要說南宮家的旁支里根本就沒有出色的人,南宮暖雖然還不夠成熟,但是他心胸寬廣,禮賢下士,重用朝廷上的能人,對於燕王府也是信任的,若是換了一個人上臺,結果怎麼樣他不知道,總之這麼短的時間換皇帝肯定沒什麼好事,慕紫國必亂啊,看來必須要找到南宮暖。
“不知道他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一般人萬念俱灰之下,會去什麼地方?”
琉月挑眉,一側的燕燁眼神一亮,飛快的拉着琉月的手問道:“月兒,我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了?”
“什麼地方?”
“寺廟,他一定想出家當和尚,和三皇子南宮擎一樣。”
“這怎麼行,趕快去阻止他。”
琉月催促燕燁趕緊的去阻止南宮暖做和尚,他可是慕紫國的皇帝,這一個兩個的都跑去當和尚,成什麼體統啊。
燕燁爲難:“不出意外,就是我去了皇上也未必肯回來,只除了一個人出現,他纔會回來當皇帝。”
琉月心思靈巧,一聽燕燁的話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讓婧兒回來,這樣南宮暖就不當和尚了。”
“嗯,只要皇后回來,相信皇上定然不會再去做和尚了。”
燕燁肯定的說道,這南宮暖倒也是情長之人,給他一個機會未嘗不可。
琉月挑眉,決定給南宮暖一個機會,因爲她知道思婧其實是愛着南宮暖的,現在南宮暖又愛着她,明明是兩個有情人,何必彼此折磨呢,只是南宮暖必須答應她一件事。
“你去問他,若是皇后回來,他是否願意爲了皇后把後宮裡的那些女人攆出宮去,你告訴他,我們燕王府會幫他的,用不着那些女人來穩固朝政上的勢力,還有一個,從此後不許負了思婧,只能有皇后一個女人,如若他統統答應了,你便派燕竹前往暗夜盟去把思婧和小皇子接回來,這樣他們一家也團圓了。”
“好,”燕燁應聲,琉月忽地想到一件事,認真的叮嚀燕燁:“你別去護國寺找他,還是去明圓寺找他吧,護國寺的了因方丈等人都認識南宮暖,所以他不會傻到去護國寺出家的,但是離護國寺大約二百里地有一座明圓寺,皇上一定會到那裡出家的,他雖然出家,但肯定不想離婧兒和小皇子遠,不出意外,他此時定然前往明圓寺了。”
“知道了。”燕燁飛快的應聲,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又回身走到琉月的面前,警告她:“給爺回去躺着去,爺現在沒空收拾你,你安份些。回頭再逮住你亂跑。新帳老帳一起算。”
燕燁說完大踏步的離開,他必須阻止皇上在護國寺出家。
身後的琉月雙手叉腰,嘟起嘴不滿的抗議:“算什麼帳啊,我犯了什麼錯啊。”
小蠻一臉認真的提醒着自家的主子:“主子,世子爺先前警告過主子,讓主子在府裡養胎,不準亂跑的。”
“哼,那又怎麼樣,姐是兩條腿的人,閒不住。”
她一邊說一邊打了一個哈欠往鏡花宛去休息,說實在的,現在她特別的容易累,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她容易嗎?還有生孩子真是累啊,要挺九個多月的肚子,這罪不是人受的,琉月一邊感概一邊去鏡花宛去休息了,至於別的事情,她相信燕燁會處理的,用不着她操這個心。
明圓寺。
這座寺廟和護國寺比起來,要小得多,香火也不如護國寺的旺盛。
大雄寶殿正中,一個清透淡漠的少年,着一襲白色的錦袍,周身上下再無別物,乾淨得就像碧泉之中的水,眼神也是清徹乾淨的,他跪在殿前,朝方丈大師磕頭。
“大師,我已經看破紅塵,請方丈大師收下我吧。”
這清透淡漠看破紅塵的少年正是登基不長時間的皇帝南宮暖。
明圓寺的方丈自然不認識這清透冷漠的少年竟然是當今的皇上南宮暖,不過也沒有立刻收下南宮暖,而是打量了一番南宮暖,然後唸了一聲佛後道:“施主並不是佛門中人,與佛無緣,施主臉上哀思過重,分明是心如死灰的意思,佛並是救世主,佛收的是淡然忘掉前塵後世的人,一心向佛的人,施主來這裡只是爲了逃避,所以明圓寺不會收施主的。”
“大師若是不收我,我定然跪死在這大雄寶殿裡。”
南宮暖沉聲開口,不過方丈並沒有理會他,而是領着人離開了,最後大雄寶殿裡只有南宮暖淡然的跪着,也不理會任何人,就這麼跪在佛祖的金身之前,一動也不動。
若是大師不收他,他是斷然不會離開的,就算跪死也不會離開明圓寺的,他不能離得婧兒和兒子太遠,他要留在這裡守着他們,每日爲他們超度。
中午,燕燁領着幾名手下趕到了明圓寺,問了寺裡的和尚,知道了皇上真的在明圓寺裡準備出家。
燕燁總算鬆了一口氣,幸好月兒猜到了南宮暖的心思,他不想離得皇后娘娘和小皇子遠,要不然還真不知道到哪裡去找他。
大雄寶殿外,燕燁走了進來,南宮暖動也沒有動一下。
“皇上。”
南宮暖身子一怔,飛快的擡首望去,果然是燕王世子,他竟然找到這裡來了,他還特地避開了護國寺,便是怕他們知道,阻止他出家。
南宮暖不等燕燁開口,飛快的說道:“燕王世子,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勸我了,我不會回去的,你還是回去重新另找一位新君吧。”
“如果我知道當了皇帝會這樣,當日我真的不會做皇帝的。”
燕燁一言不發,緩緩的蹲下身子,望着南宮暖,這個皇帝還不大,十九歲的年紀,能做到這一步已屬不易了,燕燁望着他,如果能再給他十年八年的時間,他一定是一個睿智非凡,自信的帝皇,所以他不能讓他出家,皇帝並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他身爲燕王府的人,不管燕家和南宮家的先祖曾訂下什麼條約,他都不希望皇帝出家。
“皇上,臣來不是勸皇上不出家的,臣來是想和皇上談談的。”
一聽不是勸他回去的,南宮暖臉色微微的緩和,嘆了一口氣,說道。
“燕世子你說,有什麼事要與我談。”
“如若皇后當日沒死,皇上是否會爲了皇后把後宮的那些妃嬪清理出宮?”
南宮暖沒有說,不過臉上神色極是悲痛,燕燁也沒有問他,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是很後悔把那些女人納進後宮去的。
“如若皇后活着,皇上是否從此後只娶皇后一個人,若是再娶了別人,皇后一樣會難過的。”
“我不知道,一直不知道她是這樣想的,若是她和我說,我定然不會讓她難過的,其實她從來不知道,從她還很小的時候,只要她要什麼我都會給她找來,因爲我害怕她傷心,以前我以爲是因爲她是女人,我不樂意讓女人傷心,好男人不該讓女人傷心,但現在才知道,因爲她是她,是從小跟着我粘着我的婧兒,所以我纔會不讓她傷心,其實我並不太懂女人的心思,她沒有和我說,我便以爲很多事都是理所當然的。”
南宮暖說到最後聲音很小,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婧兒和兒子已經死了,他是萬念俱灰了。
燕燁聽了南宮暖的話,認爲皇后也是有錯的,如若什麼事都說開了,就不會發生到這步田地了,她是生怕皇上說她善妒,可是明明不喜歡爲什麼不說出來,讓事情變得這麼糟。
燕燁想來想去還是認爲自家的月兒好,月兒若是不同意,會揮着手警告他,膽敢給她納妾,她就廢了他,所以他一聽就知道月兒是不同意他納妾的,連想法都不準有。
如若皇后像月兒一樣,又哪裡來這些事,他們兩個人還真是一對互相折磨的冤家,不過以後相信會幸福的。
燕燁想着望向了南宮暖:“皇上先別忙着出家,我已經去接一個人來,皇上見了那個人,若是仍然想出家,那麼臣絕對不會阻止的。”
“不管什麼人都阻止不了我出家,我不會再去當皇帝了。/”
南宮暖執傲起來的時候,誰也阻止不了。
燕燁望着他,同樣固執的開口:“皇上,五天,五天後皇上見了那人,若是仍然想出家,臣不會阻止,臣不但不阻止,還會讓方丈把皇上收下。”
南宮暖一聽,倒是同意了,因爲方丈不肯收下他,若是燕燁有辦法讓皇上收下他,那真是太好了,等五天就等五天吧,他心意已決,任何人說都沒有用。
兩個人約定好了,一起在明圓寺住了下來。
五日後。
明圓寺的後山上,兩個人憑風而立,一人身形高挑欣長,如山一樣屹立,清風輕拂墨發,髮絲發飛舞,輕袍裘帶,衣袂簌簌生響,那周身源源不斷的霸氣,仿似天地的主宰,狂霸的氣息渲染着四周。
另外一人,身材略欠一些,不過面容清雋毓秀,周身的淡漠,卻似一株寒梅馥郁開在羣山荒野之間。
這兩個人一個是燕燁,一個是南宮暖。
五日之期已到,所以兩個人相約到後山說話。
南宮暖看着那憑風而立,風華豔豔的男人,忍不住嘆息。
“燕燁,你真是投錯了胎,若你生在南宮家該多好啊,生來的帝皇之相。”
燕燁的臉色微暗,這話若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不免讓人心驚,可是從南宮暖的嘴裡說出來,他知道他只是感嘆。
“皇上想多了,其實燕燁並不想當皇帝,若不是因爲遵從了父王的願望,我連這身份也不想要了,只想帶着月兒雲遊四海去了。”
“沒想到人人爭搶的皇位在我們兩個人的眼裡,卻如糞土,看來我們兩個還有些相似之處。”
南宮暖淡淡的開口,聲音無波無瀾,話一停,他提起舊話。
“燕燁,你與我說了五日之期已到,你說可以勸方丈收留我,該是你允諾的時候了。”
燕燁淡淡的一笑:“皇上,時間似乎還沒有到,若是到了,只要皇上還想留下,我定會讓方丈大師收留皇上的。”
“好,”他五日之期已等,也不在乎再多等這一時半刻了,既然燕燁說他有辦法讓方丈大師收留下他,他相信他會做到的,對於燕燁的能力,他是相當肯定的。
接下來,兩個人不再說話,沉默的望着山野之上,春花爛漫,遠遠近近綠色的青草就像一張綠色的地毯一般,紫色的小花點綴在其間,使得這張綠色的地毯越加的生動有趣,空氣間是淡淡的青草芬芳,令人聞之神清氣爽,十分的舒服。
忽地,一道清悅的略帶些哽咽的聲音響起來。
“皇上。”
這聲音響起,兩個人一起回頭,燕燁脣角勾出笑意,望向不遠處出現的嬌麗女子,皇后終於出現了,接下來可沒他什麼事了,燕燁悄悄的往後退,相信皇后和小皇子出現,皇上不會想不開的再出家了。
萬事皆圓滿了,他該回去看住他家的小狐狸精,最近幾天都沒有回去,他好想她啊,
燕燁大踏步轉身,往山門方向走去,身後隱約傳來一道怒吼。
燕燁,你個混蛋。
隨之還有另外一道冷冷的聲音,皇上這和燕世子有什麼關係,是我下令的,你若是發怒,便先懲治我好了。
燕燁哈哈大笑,轉身往山腳下走去,看來終於有人治皇上了,這真是太好了。
明圓寺的後山,南宮暖依舊有些難以置信,原來婧兒和兒子真的沒死,兩三個月的兒子,長的可愛極了,而且十分的俊,大眼睛撲閃着一點不認生,一看到南宮暖便伸出小手來晃啊晃的,小嘴咧開了笑起來。
南宮暖的心裡柔軟得如一片水,伸出手摸了摸兒子,又摸了摸婧兒的臉。隨之想到一件事,婧兒之所以順利離開,一定和燕燁脫不了干係,這個混蛋。南宮怒忍不住怒吼。
“燕燁,你這個混蛋。”
周思婧蹙起了眉,不滿的望向南宮暖,冷聲開口:“皇上怪燕世子做什麼,是我下的令,若是懲治便先懲治我吧。”
南宮暖一怔,愣住了,這件事都是他的錯,與婧兒沒什麼關係。
“婧兒,我對不起你,你別生氣了,其實你從來沒和我說過不想我納妃,我以爲身爲皇上這是理所當然的,但經過這段時間,我知道我想娶的人只有你一個,你別生我的氣了好嗎?”
南宮暖湊到周思婧的身邊,軟軟的說道,他很多時候都這樣與周思婧說話,因爲從小便喜歡她,讓她跟着,原來以爲是自已無奈,這丫頭太纏人了,等到她假死時,他纔想明白,哪裡是因爲她是小丫頭,其實是因爲他看她粉粉嫩嫩的好可愛啊,所以纔會一直讓她跟着的,也許從很小的時候,他就喜歡上她了。
只是太習以爲常了,所以忽略了內裡的本質。
周思婧依舊虎着臉,望着南宮暖,心裡的激動不比南宮暖少,她一直愛着南宮暖,即便說要忘掉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她聽燕竹說南宮暖之所以這樣,乃是受到了情玉的迷惑,並不是他本來的意志,更說南宮暖爲了她連皇位都不要了,跑來寺廟當和尚了,她真的很高興,也很認真的反省了自已,這件事自已不是沒有錯,很多時候,她心裡有想法,但都沒有與南宮暖說,以後她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了。
“南宮暖,若想要我回宮也行,你要把宮中的那些女人散出去。”
“好,依你。”
“還有以後不準娶別的女人。”
“行,我不會再娶別的女人了,只要你和兒子留在我的身邊,我不會再娶別的女人進宮的,其實我想清楚了,要憑自已的實力打理好父皇留下的江山,這樣我還有時間去理會別的女人嗎,你一個就夠了。”
“這還差不多,可是南宮暖,你從來沒說過喜歡我。”
“我沒有嗎?”南宮暖很認真的想着,他似乎確實是忘了這樣的事情,想着,大聲的叫起來:“婧兒,我喜歡你,你願意永遠陪着我嗎?”
山風帶着這樣的吼聲,迴響在後山之中,周思婧總算滿意了,不過並沒有直接給南宮暖答覆,從現在開始,她要向月兒學習,男人不能太寵,太寵着就會不把女人當回事。
想着周思婧抱着兒子,一路往山門走去,扔下一句:“看錶現吧,皇上,我們回宮吧。”
“婧兒,等等我,我幫你抱兒子。”
笑聲漫彌,一路往山下而去,那個堅定想當和尚的傢伙,早忘了最初的目的了。
皇后回宮,朝野震驚,不過皇后已經說了,正儀宮着火,乃是她一手所導,沒有第二人蔘與在其中,皇后都如此說了,別人誰敢異議,不過其中很多人心知肚明,皇后能順利離開皇宮,還放火燒了正儀宮,這分明有燕王府參與在其中啊,否則憑皇后,無論如何也不會有這樣大的本事的。
南宮暖雖然有些氣惱,但是卻沒有再糾住這件事不放,反而心裡對燕燁和上官琉月有着感激,若不是他們幫着婧兒離開,等到婧兒真正無力支撐的時候,他真的要失去她們母子了,現在一切都好了。
皇上下旨,把選進宮中的三位妃嬪,指婚給朝中的大臣,後宮再無一妃。
心寧宮內的太后,對於這事也不再說話,因爲兒子能順利的回來,並當上了皇帝,她心裡很欣慰,只願他和周思婧相親相愛。
周思婧愛皇上的心,太后是知道的,經過先前夏雲熙的事情,太后很是喜愛周思婧,再加上現在多了一個粉嫩可愛,超級無敵棒的小孫子,太后更是心滿意足的陪着自個的小孫子,什麼事都不理會了。
自此,慕紫國經歷過一連串的動盪,總算趨於平穩了,新帝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卻重用燕王府和朝中的大臣,採納合理的意見,進行改制,如此一來,天下皆歡,梟京顯得一片欣欣相榮。
在這樣歡快的日子裡,燕王府迎來了一件大喜事。
燕王世子妃生產了。
這一日陽光明媚,天氣晴朗,滿園花開,空氣中馥郁的清香。
滿府的下人全都緊張起來,在燕王府的各處禱告着,但願世子妃生產順利。
皇后把宮中的醫女帶出宮來,正在鏡花宛的房間裡爲琉月接生,燕燁看着琉月在牀上疼得滿臉大汗,忍不住大發雷霆之怒,這不但於事無補,反而使得房間裡很混亂,醫女們十分害怕暴燥狂怒如虎獅的燕王世子,手慌腳亂的不知道做什麼,最後周思婧冷着臉下了命令讓燕燁先出去,否則待在房間裡只會添亂。
最後燕燁被攆了出去,房間裡才安靜下來,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房間外面燕燁的焦躁不比房間裡的少,反而更多了擔心,時不時的緊拽住一個下人問道。
“難道女人生孩子這麼難?”
問得下人個個一頭汗,爺啊,咱是男人,哪知道女人生孩子難不難啊,再一個,你老可不以放下我,你太嚇人了。
燕燁臉色陰驁冷殺,來回的踱步,不時的發着狠,下次不生了,堅決不生了,原來生孩子這麼痛,堅決不讓小月兒再生了,這是遭罪啊。
聽得身邊的人相當的無語,燕爺,有沒有這麼誇張,你家的女人是人,人家的就不是人嗎,女人不是都這麼過來的嗎?
外面燕爺如熱鍋上的螞蟻,越來越狂暴,越來越憤怒。
房間裡,醫女正在給琉月接生,此時的琉月疼得臉上直冒冷汗,緊握着手咬牙,用力的掙着。
周思婧伸手握着她,給她加油:“月兒,用力,用力,馬上就好了。”
琉月聽了她的話,再用力,拼命的掙着,對面的醫女高興的叫起來:“好,太好了,世子妃再用力,看到頭了,頭出來了,好,好/”
喜叫聲連連,皇后周思婧鬆了一口氣,看到月兒生產的時候,還真是緊張啊,手心裡全是冷汗,直到小孩子生出來,她才放下心裡,尤其是月兒的這一胎是順產,這更讓人高興了/。
醫女們收拾孩子,替琉月清理下身,房間裡很快響起了嬰兒的哭聲,一切也整理妥當了。
周思婧興奮的叫起來:“快,抱來本宮看看。”
醫女抱了過來,並恭敬的向琉月道喜:“恭喜燕王世子妃,是一位美麗可愛的小千金。”
“好,千金好,好啊,長得真可愛,真漂亮是不是。”
周思婧激動了,沒想到月兒竟然生了一個女孩子,那她家的睿兒不就有機會了,周思婧開始傻笑,牀上的琉月因爲是順產,所以並沒有昏過去,精神還不錯,掙扎着開口:“婧兒,你太誇張了,哪有剛出生的小孩子就漂亮的,都皺巴巴的。”
“我說了漂亮,肯定是漂亮的,一定和她的孃親一樣漂亮。”
兩個人在房間裡笑了起來,門外,燕燁已經聽到門裡嬰兒的哭聲,早閃身奔了進來,醫女們立刻向燕燁道喜。
“恭喜燕世子,喜得千金小姐,母女平安。”
燕燁一聽母女平安,立刻鬆了一口氣,高興的衝到琉月的身邊:“月兒沒事就好,平安就好。”
燕燁伸手握着琉月,琉月滿臉是汗,燕燁取了帕子替她擦汗,滿目的寵溺,眸光落到琉月剛生的女兒身上,周思婧把孩子遞到了燕燁的手裡,笑道。
“一定會是個漂亮的小姐。”
燕燁自豪驕傲的開口:“那肯定的,爺生的女兒能差嗎?”
琉月忍不住翻白眼,這傢伙什麼時候都不忘自吹,燕燁抱了女兒走到了琉月的牀前,溫聲說道:“月兒,瞧瞧咱們的女兒,長得真可愛。”
琉月望了過去,一臉的無語,這閉着眼睛皺巴巴的小傢伙實在看不出漂亮二字,可是這兩傢伙愣是看出漂亮了。
“好醜啊。”
琉月嘟嚷,燕燁和周思婧立刻叫起來:“哪裡醜了,不知道有多可愛。”
周思婧忽地想到了一件事情:“小寶貝叫什麼名字呢?”
琉月望了望燕燁,又望了望周思婧,看出周思婧特別的喜歡小丫頭,便開口說道:“婧兒,你來給她起個名字吧/。”
周思婧聽到立刻高興了,她本來就喜歡小寶貝,這會子讓她起名字,她當然更高興了,立刻高興的說道:“不如叫她星星吧,你們說怎麼樣,因爲母親叫月兒,她就叫星星,是不是很適合。”
燕燁和琉月望了一眼,全都點了頭:“好,就叫星星。”
這小名字確實不錯,房間裡一片笑聲,歡快不已,外面響起了喜慶的爆竹之聲,這歡樂喜慶之中,小星星心安理得的睡在父親的懷裡,一點都不知道她是上天的寵兒,一生下來便有這麼多的人喜愛她。
……。
曆元二年五月,皇上和皇后住的明昱宮,此時一片歡樂的笑聲。
大殿內,皇后和琉月一人抱着一個孩子在逗弄着,皇后望向琉月得意的開口:“月兒,你還說星星醜,她怎麼醜了,就沒看過這麼漂亮的小娃子。”
琉月望了望皇后手裡的女兒,小名星星,大名燕楠星,粉粉嫩嫩的小模樣,大眼睛,小嘴巴,和小時候皺巴巴的樣子完全不同,小孩子真是很奇怪,這纔多久的時間啊,兩個月便像個氣球似的長着,完全的變了一個模樣。
琉月笑望向周思婧:“還是你有眼光,星星竟然真的很漂亮,不過睿兒長得也不差啊,長大了絕對是個帥哥。”
琉月伸出手,捏了捏小太子的臉頰,粉嫩細滑,伸長了小手抓她的臉蛋,這小子比他的爹爹不知道漂亮精明多少倍,就像個小妖精似的,完全的青出於藍更勝於藍了。
對面周思婧脣角勾出狡詰的笑容,望着琉月,柔聲的開口:“既然你喜歡我家的睿兒,我喜歡你家的星星,不如把這兩個娃紙湊成堆,這樣不是很好嗎?”
周思婧越想越開心,瞧她多聰明偉大啊,早早就替兒子拐了一個漂亮粉嫩可愛的小女人。
不過對面的琉月卻不同意:“我不同意,若是兩個孩子長大了沒意思呢,我們強迫他們多沒意思啊。”
“不會啊,星星這麼粉嫩可愛,睿兒一定會喜歡她的。”
琉月翻白眼:“你又不是睿兒。”
琉月不同意,周思婧不幹了,抱着星星坐到琉月的身邊,伸出手扯着琉月的手臂大力的一陣搖晃。
“月兒,就把你家女兒嫁給睿兒吧。”、
“若是你不同意,我今兒個不讓你回去,和你耗着。”
皇后耍上賴了,琉月一臉的黑線條,然後伸出手捏皇后的臉頰:“皇后,你是皇后,形像,形像呢?”
殿下,衆太監和宮女一臉的無視,因爲他們家的皇后與燕王世子妃一慣瘋弄慣了,根本就不分彼此,所以他們早習以爲常了,就跟沒看到似的。
周思婧纔不理會琉月的話,依舊搖晃着琉月手臂。
“月兒,同意不同意嘛?”
琉月無語,最後只得開口:“好吧,若是兩個孩子看對眼了,就讓我女兒星星嫁給你兒子。”
“嗷,太好了。”
周思婧高興的大叫,俯身便親了小星星一下:“星星,這下你是我們南宮家的媳婦了,別想跑喔。”
她說着動手翻找東西,從身上取下了一枚玉佩塞到小星星的手裡,小星星雖然小,可是小手指卻很牢,周思婧把玉佩一塞進去,她便牢牢的抓住了,鬆都不鬆,周思婧這下高興的眼睛都眯了,指着小星星的手得意的說道。
“月兒,瞧瞧,小星星高興得都來不及,你看她緊緊的抓住玉佩,說明她是同意了的,這是我給她的定情信物,你的呢,快給你家小女婿一個定情信物,這事就算定下了。”
琉月猛翻白眼,她女兒才兩個月知道個屁啊,還同意,她知道什麼,不過她是怕了周思婧再搖晃了,趕緊的翻找出一枚玉佩塞給了自家的小女婿/。
明昱宮裡,一片笑聲。
下午的時候,琉月帶着星星迴燕王府,因爲小星星有個怪毛病,在生地方睡不着覺,所以琉月只好帶她回燕王府休息。
一行人回燕王府的鏡花宛,琉月安置好星星睡覺,便看到鏡花宛內侍候着的一等大丫鬟春玲雙眼紅紅的走了進來,撲通一聲跪下。
“世子妃,求你救救我妹妹吧。”
琉月挑高了眉,望着哭成一團的春玲,伸手扶她起來:“這是怎麼了?”
“我妹妹今兒個上街,竟然被周家的公子看中了,他把我妹妹抓進府裡去了,世子妃快去救救她吧,若是不救她,只怕她的清白就沒了。”
“周家公子,誰啊?”
琉月最近帶女兒,對於梟京的事情不太理會,一切都是燕燁在經手,對於這周家的公子還真不太熟悉,不過按理現在的梟京沒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搶人啊,琉月忽地臉色微暗,望向春玲。
“你說的周家的公子,不會是皇后娘娘的兄弟吧,”
“是的,正是皇后娘娘的兄長周大公子,世子妃你一定要救救我妹妹啊,她有了定親的人家了,若是被毀掉了清白,只怕就沒命了。”
琉月臉色很冷,周身的寒潭之氣,緩緩的站起身來。
對於周家的動靜,她還是多少聽說一些的。
周家因爲皇后娘娘的原因,最近在朝黨上十分的活躍,所做的事情也越來越猖狂,雖然朝黨上的人多有反應,但是燕燁都沒有理會,因爲周家乃是皇后娘娘的孃家,沒想到現在竟然發展到公然的搶人了。
琉月望了望春玲,本想讓人通知燕燁去處理這件事,可是想到春玲說的事情,若是去遲了,只怕那小姑娘要被欺凌了。
“走,你帶我去一趟周府,我倒要看看這周大公子究竟想幹什麼?竟然當街強搶民女了。”
“謝謝世子妃,謝謝世子妃了。”
春玲磕頭,眼睛都紅了,琉月吩咐冰舞和石榴在鏡花宛裡照顧星星,自已則帶着小蠻和燕王府的管家燕鬆等人一路前往周府而去。
周府守門的人自然是認得燕王府的世子妃的,一看到琉月領着一衆手下走過來,趕緊的恭敬的行禮。
“見過燕王世子妃。”
琉月點頭,倒也沒有爲難這些下人,淡淡的說道:“帶我去你們大公子的院子。”
那些下人愣住了,尤其是他們看到了哭泣的春玲,先前這丫頭可是來鬧過的,聽說大公子帶來的那個小美人就是她的妹妹,現在燕王世子妃出現了,準沒有好事啊,怎麼辦?
琉月卻不耽擱,救人如救火,若是春玲的妹妹真的被毀掉了清白,出了人命可就麻煩了,那周大公子也別想活命了。
琉月一揮手,燕鬆等人上前一把提起一名手下:“若是不想死,就帶我們過去。”
“是,是。”
那下人被燕鬆的威勢嚇住了,趕緊的應聲,燕鬆放開他,這下人一路帶着琉月燕鬆等人往大公子的院子走去。
別的下人趕緊的把燕王世子妃過來的事情稟報給了夫人,老爺今天不在府上。
琉月等人已經浩浩蕩蕩的一路進了周大公子的院子,路上,周府的下人頻頻的張望,對於這燕王世子妃可是個個認得的,他們家的皇后娘娘可是和燕王世子妃十分要好的,所以他們誰也不敢招惹是非。
琉月順利的一路進了周府大公子的院子,院內的下人侍衛也不敢攔着,只敢小心的開口。
“燕王世子妃,我們大公子有事呢?”
“什麼事,讓他立刻把今兒個抓進府裡的人放出來,否則別怪我替他皇后教訓他。”
周大公子這種行爲可是給婧兒的臉上抹黑,搞不好婧兒的聲譽便要因此受損,周家的人理該替皇后爭氣纔是。
琉月的話一落,一間房門啪的一聲打開,儒雅的周大公子從門裡走了出來,他的身後跟着一個滿臉淚痕的小女子,琉月只瞄了一眼,便看到這小丫頭確實是個美人。
不過她一出來,便被周大公子命令:“把她帶進去。”
門邊的兩名手下立刻上前一步把那小美人給帶進去了,那小美人尖叫起來:“世子妃救我,姐姐救我。”
春玲心急的叫起來:“妹妹。”
琉月一舉手,春玲安靜了下來。
琉月冷冷的望向周大公子,沉聲開口:“周大公子還是把人放了吧。”
“原來是燕王世子妃,我當是誰這麼大膽呢,竟然膽敢闖進我周天院子裡來。”
周天乃是皇后周思婧的嫡長兄,平時的爲人倒也不至於太差,但是此人有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好色,他已經娶了一妻六妾了,今兒個看到春玲的妹妹,又動了收美之心,想娶她做一個小妾,無奈小美人不同意,周大公子便把她抓回府了。
“周天,你臉紅不紅啊,身爲皇后的胞兄,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你可真會替皇后臉上抹黑啊。”
周天臉色一怔,不過很快恢復如常。
“我看上她是她的福氣,女人嘛只要哄哄,她很快就服從了,燕王世子妃最好莫插手本公子的事情,雖然本公子知道舍妹與燕王世子妃很要好,可是別忘了本公子可是皇后的親兄弟,難道燕王世子妃以爲,自已比本公子在皇后的心目中還重。”
琉月臉色黑了,本來她還不想太爲難周大公子,必竟她是婧兒的兄長,但這人還真是冥頑不靈,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客氣,她就代婧兒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周天。
“周天,我再問你一遍,今兒個人你是放還是不放。”
“不放,燕王世子妃回去吧,別自討沒趣了。”
其實周天還真不想與燕王府做對,可是實在是不想放了這小美人,他後院雖然有很多女人,可是沒有一個有這小美人美的,想着他是皇后的胞兄,帶一個女人回府,也不是什麼大罪吧。所以就帶回家了。
現在燕王世子妃公然上門要人,一來是他放不下面子,二來實在捨不得小美人,所以一口回拒了燕王世子妃。
琉月也不和周天廢話,直接命令燕鬆:“進去把人帶出來,若是有人膽敢阻攔,給我狠狠的揍。”
“你敢。”
周天大叫,琉月笑眯眯的望着他:“待會兒你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燕鬆早閃身直奔周天而去,周天一看燕王府竟然真的敢在周府動手,朝着院子裡的護衛命令:“還等什麼,燕王府竟然膽敢在我們周府動手,這是沒有王法了。”
琉月直接噗哧一聲笑了起來,這周大公子真有意思,自已強搶民女,竟然來和她說王法,好笑。
周府的下人衝了過來,燕王府的下人豈會和他們客氣,兩幫人打成了一團,不但是下人,就是周天也參與了進來,周天對上燕鬆,哪裡有他的好處,很快就把周天打得鼻青臉腫,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
燕王府的手下把那小美人從房間裡帶了出來,。
這裡鬧成了一團,院門外周府的夫人,周天和周思婧的母親領着一幫人奔了進來,一走進來,便看到周天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不由得心疼的大叫:“住手。住手/。”
琉月一揮手,衆人齊齊的住了手。
周夫人直奔周天的身邊,抱着周天那叫一個傷心,痛哭流淚,跟死了親孃老子似的。
琉月看着,自古慈母多敗兒,這周天的混帳也不是沒來處的。
周夫人擡首望向琉月,狠狠的叫起來:“燕王世子妃,你憑什麼到我們周府打人,你們燕王府一慣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難道以爲我們周府怕你們不成/”
“你們周府怕不怕我不要緊,但若是再讓我知道周天膽敢強搶民女,我就不會對他客氣,今天是第一次,所以先給他一個教訓,若是再有下一次,我非打斷他的腿不可,若是招惹出事來,別管他是周天李天的,我定然要收拾了他。”
琉月的話一落,周夫人差點沒氣死,太無法無天了,太沒有王法了。
琉月說完,懶得理周家的人,一揮手帶着春玲的妹妹離開了周天的院子,一路離開了周府。
周天看到自已捱了打,小美人又被帶走了,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母親,你要幫兒子出這口氣啊,要不然兒子沒臉見人了,到手的小美人,竟然就這麼被帶走了,你進宮去找妹妹,定然要好好的教訓教訓燕王世子妃,讓她把那小美人給我送回來/。”
“天兒。”
周夫人有些遲疑,女兒和燕王世子妃可是極要好的,只怕她不會教訓那燕王世子妃。
周天一看母親的遲疑,再次大哭着叫嚷起來:“母親,我沒法活了,我沒法活了。”
周夫人立刻應了:“好,我進宮,我馬上就進宮,讓你妹妹好好的教訓教訓燕王世子妃,她實在是太囂張,太不把我們周府放在眼裡了,竟然跑到周府來搶人,太過份了。”
“母親,你立刻進宮去,馬上進宮。”
周夫人應了聲,吩咐人立刻請大夫進府替周天醫治,她自已收拾一番進宮去了。
明昱宮裡,周思婧耐着性子聽着下首周夫人婉轉說出來的話,臉色不變,直到周夫人說完,才慢條斯理的開口。
“沒了?”
周夫人一聽女兒這話什麼意思,眼淚就流下來了。
“婧兒啊,你沒看到你哥哥傷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都快廢了,你說她燕王府的人憑什麼到我們周府如此耀武揚威的啊,婧兒,你可是皇后啊,那上官琉月算個什麼東西,竟然不把你看在眼裡。”
周夫人越說越氣憤,似乎恨不得周思婧立刻下旨重懲上官琉月。
可惜周思婧神色動都沒動一下,等到周夫人說完了,才漫不經心的開口。
“母親,別說月兒只是揍了兄長一頓,就是把他打殘了,也是他該着的,他做的那些混帳事,你以爲本宮不知道嗎?還有你們,最好都給本宮收斂一些,本宮本來正想找母親進宮談談呢,沒想到母親倒自動進宮了。”
周夫人的臉色一下子暗了,心裡罵周思婧,這個白眼娘。
周思婧的話又響起來:“當初你們一心想讓我嫁給太子,換你們的榮華富貴,若是我真按你們的意思來,現在就在那廟裡青燈古佛的相伴着呢,現在我做了皇后,你們倚仗着是皇后的孃家,所以做起事來越法的輕狂,您給本宮記着,別說一個兄長,就算是父親,若是做了不好的事情,別人不下旨,本宮就會下旨收拾周府的。”
周夫人臉色都黑了,沒想到皇后一點都不買他們的帳,這?
周思婧繼續說道:“母親回去告訴父親,若是念着女兒是皇后,做事就必須檢點,別給女兒丟臉,若是他們安安份份的,周府永遠是周府,沒人會找你們的麻煩,在皇上是皇上的時候,你們是周府,在太子登基之後,你們依然是周府,若是你們不安份,那麼這世上將再沒有周府二字。”
最後一句話擲地有聲,讓周夫人輕顫了一下,擡首望向這個女兒,十足的皇后姿勢,讓她都不敢直視。
周思婧說了一通,直接擡手揉了揉頭:“母親,回去吧,女兒累了。”
周夫人不敢說什麼,現在女兒是皇后,她想罵都不敢罵,若是罵了,就是死罪,所以她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了明昱宮。
明昱宮裡,周思婧一步步的往寢宮走去,她是絕不會讓人威害到她丈夫,兒子的江山的,至於月兒,那就是她的親姐姐,更是誰也別想動的。
她從月兒想到了小星星,那可就是她家的媳婦兒,周思婧心滿意足,面帶微笑的一路進寢宮去休息了。
……。
曆元十一年,三月初六。
燕王府熱鬧異常,今日是燕王爺燕燁的女兒燕楠星的十歲壽辰,滿府賓客盈門。
鏡花宛內是笑聲不斷,正廳裡,坐滿了客人。
上首的位置上坐着皇帝和皇后,下首陪坐着燕燁和琉月,他們的下首坐着晏錚和戴落衣,對面坐着袁晟和君紫煙,君洛凡和向陽花,每個人的臉色都是笑意,彼此熱鬧的說着話,。
十年過去了,所有該幸福的人都幸福着,琉月滿意的望着這一切。
不知道是受她的影響還是怎麼樣,這些傢伙全都堅定的格守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信念,沒有再納妾。
這使得每對家庭都充滿了歡樂。
上首皇后娘娘的話響起來:“月兒,我們今天的小壽星呢,怎麼沒有看到她。”
“她去招呼小客人去了。”
琉月笑着說道,她的話音剛落,門外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來:“孃親,我們過來了。”
一羣小人兒從門外走進來,爲首的正是今日十歲的小壽星燕楠星,燕楠星雖然只有十歲的小小年紀,可是卻出落得水靈靈的清靈動人,她雖然同樣的美麗,可是卻不似琉月的嫵媚豔麗,也不似燕燁的光華瀲灩,反而是水靈動人的,隨着她的說話,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閃着動人的光澤,就像兩顆鑲嵌着的上等水晶,每一個看到她的人都會被她下意識的吸引着。
皇后是第一個,這十年來,她是愈發的喜歡小丫頭了,比琉月不知道要寵多少倍了。要什麼給什麼。
皇后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都沒有,喜歡燕楠星,更是喜歡到骨子裡去了,一看到燕楠星出現,立刻招手:“星星,快過來,看婧姨給你帶什麼禮物了。”
燕楠星笑眯眯的走過去,對着皇后撒嬌:“婧姨,你送我那麼多東西了,別送我東西了。”
“那怎麼行,今兒個可是星星的十歲壽辰,婧姨怎麼能不送呢?”
她說着伸手從旁邊的案几上取過一隻華麗的錦盒,從盒中取出一枚打造得十分精緻的首飾,竟然是一對小蝴蝶兒,皇后親手替燕楠星別在發間,然後滿意的笑看着燕楠星。
“我們家的星星真漂亮啊。”
“謝謝婧姨。”
燕楠星嬌俏的道謝,正廳裡,很快響起別的聲音:“星星,快來看看晏叔叔給你的禮物/”
“來看看君叔叔給你的禮物。”
一時間滿廳的熱鬧之聲,笑聲不斷。
門前數道小身影嘟起了嘴巴,爲什麼大人都喜歡星星姐姐呢,真是的。
一道聲音很快的響起來:“婧姨好偏心,每次都把最好的禮物給姐姐,我們的都沒有姐姐的好。”
這說話的小小男孩子是燕燁的二兒子燕洹歌,八歲的燕洹歌有着其母的豔麗,小小年妃,槐麗無比,不但如此,這傢伙還是一個愛爭醋的傢伙。
燕洹歌的話落,另有一道聲音鄙視的開口。
“誰讓你不成爲女兒的,若是你是女兒,婧姨一定會像喜歡姐姐那樣喜歡你的。”
這是燕燁的小兒子燕洹夜,燕洹夜和其父燕燁很像,五官精緻,小小年紀卻有一種隱忍內斂的霸氣。
正廳裡,衆人聽到這兩道聲音全都笑了起來,一起招呼着小孩子進來。
燕燁和琉月生了兩子一女,皇上和皇后生了三個兒子,晏錚和戴落衣生了一兒一女,至於袁晟和君紫煙,君落凡和向陽花,每人生了兩個女兒,所以鏡花宛的正廳裡,熱鬧成一團。
笑聲不斷,源源的傳出了鏡花宛。
正在衆人鬧成一團的時候,外面的燕鬆走了進來稟報:“王爺,老王爺和老王妃回府了。”
燕賢王已經不是第一次回京了,但今日可是特地趕回來的,因爲今日可是小星星的生日,上次燕賢王和賢王妃答應她趕回來參加她生日的,自然說話算話。
燕燁和琉月起身,正廳裡的一衆人全都起身了,連皇帝和皇后兩人也起身了,一衆人一起離開了鏡花宛,去前面的正廳迎接燕賢王和老王妃了。
接下來正廳開宴了,大人們在一起說得開心,小孩子們在一起也各種的開心……
燕王府僻靜的院落裡,兩個人正在說話,正是燕賢王和燕燁父子二人,他們是乘宴席的空間溜出來的。
“父王,我準備離開梟京了,帶月兒和孩子們四處走走。”
燕燁脣角擒笑,望向燕賢王開口,十多年了,他一直幫助皇上處理着慕紫國的政務,不但如此,還做了太子的老師,教導太子武功。
太子雖然只有十一歲,但小小的年紀卻顯示出非凡的能力,不但頭腦聰明,而且做事果斷,相信不久的將來,慕紫國會走上另外一個頂峰,所以現在他放心了。
“好,這十年來你也很幸苦了,現在江山穩定,皇上聖明,太子又睿智非凡,慕紫國真的不用再擔心了。”
“嗯,明日一早我們離開梟京。”
父子二人相視而笑。
第二日,明昱宮裡,皇上和皇后接到了燕燁派人送來的信,不由得面面相覷,最後周思婧直接的哭了起來。
“我的月兒,我的星星,她們都走了,怎麼辦,她們都走了。”
南宮暖其實早就隱隱有些感覺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其實燕燁十年前就想走了,卻能待下來十年,他也算知足了,現在慕紫國一派安定,他的兒子也十分的聰明,他知足了。
只願他們能再相聚,人生本就有聚有散,有今日的散纔有明日的聚。
南宮暖伸手摟着周思婧:“婧兒,別難過了,她們肯定會回來看望你的,你那麼喜歡星星,她一定會想你的。”
周思婧周力的吸着鼻子,想想還是好傷心啊。
這時候,一道身影從殿門外走進來,踏着金光,好似披了一層金光戰袍,那狹飛的眉,上揚的的脣角,處處顯示出自信張揚,小小的年紀便周身的狂野霸氣,像一個王者般走進來。
這走進來的正是慕紫國的太子南宮睿,人稱他睿太子。
睿太子走進來先向父皇母后行了禮,擡首看到母后眼睛紅紅的,不由得奇怪的開口:“母后,怎麼了?”
“睿兒,哇”當朝的皇后一看到兒子問,傷心的哭起來,然後難過的叫起來:“星星拋下我們娘倆走了。”
“星星走了。”
睿太子眼神閃爍,長眉飛揚,脣角肆狂,周身狂放的神彩,滿臉的誓在必得,他會把這小丫頭抓回來的。
上首的皇后,盯着自個的兒子叫道:“睿兒,你一定要替母后把星星娶回來,”
“好,”睿太子笑着答應,眉角優美的弧度,妖治異常,就像一隻千年的小妖狐,周思婧一看兒子答應了,總算不傷心了,殿內,皇帝趕緊的哄愛妻別傷心了,大殿上總算溫馨起來。
……
一座不大的寺廟,此時一人跪在了佛像面前,望着佛邊的老和尚:“方丈師傅,我願削髮出家,請方丈給我涕渡。”
冷若冰玉的面容,眉眼精緻,一襲白衣襯得他恍若謫仙,一頭墨發如華麗的錦鍛般垂瀉在肩上,瞳眸中卻是漠然,好似看破了紅塵俗事/。
老和尚張嘴欲說話,不想一道嬌俏悅耳的笑聲響起,一張清秀可人的小臉蛋從佛像邊冒出來,嘴裡嘖嘖稱奇。
“這麼美若謫仙的男人,竟然要出家,可惜了可惜了,不如我小乞丐撿了便宜吧。”
她說着從佛像邊撲了出來,直朝佛像前的謫仙男子撲去,不過謫仙男子身形一避,迅速的讓了開來,而那小丫頭一個落空,撲倒一聲栽在了地上,跌了個狗啃泥。
火大的爬起來,雙手叉腰的吼叫起來:“美男,你是不是太不道義了,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小乞丐我是看你這麼一個美人竟然要出家,可憐你,所以才撲倒你的,然後我就對你負責了,你就不需要出家了。”
廟堂上,男人和和尚皆滿臉的無語加呆愣,這叫不叫得了便宜還賣乖。
俊美出色的男人,臉色冷冷:“不需要。”
“小乞丐我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了,從現在開始,小乞丐我的目標就是撲倒你,然後對你負責。”
小乞丐年紀不大,臉皮卻挺厚的,那話落在老和尚的耳朵裡,那叫一個臉紅,趕緊的開口:“你們快下山去吧,別在佛家重地說這些話了,辱沒了佛祖的耳朵。”
“謝謝啦,等我撲倒了他,請你吃喜酒。”
謫仙男子臉若冰玉,眼神好似冰刃,直射向小乞丐,小乞丐並不懼怕,瞪圓了眼睛盯着他:“你等着被我撲吧。”
謫仙男人氣得轉身就走,一路下山去了,身後的小乞丐問他:“美男,叫啥名字。”
沒人理會她,不過當她第二十遍的問那美男的時候,他再也受不了的回答:“容昶,容昶。”
小乞丐賊賊的笑了,只要她想做,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容昶,等着被我撲倒吧……。
……
寬敞的官道上,一先一後兩輛豪華地馬車行駛而過,前面的一輛馬車上端坐着燕燁,琉月和三個孩子,後面的馬車上坐着幾名小丫鬟,最後面又跟着一排的侍衛,一衆人浩浩蕩蕩的南下了。
前面的一輛馬車上,燕燁攬着琉月的腰,滿臉溫融笑意的開口。
“月兒,爲夫陪你走遍天下,你看怎麼樣?”
“好啊,十年沒有離京了,這一次我們定然要好好的玩玩。”
“嗯,不管你想去哪裡,我都陪你。”
即便時間過去了十年,兩個人依然十分的膩歪,一點不厭倦。
馬車裡的三個孩子早見怪不怪了,自家的爹爹孃親一向比別人家的粘乎,他們習慣了,早就習慣了/
不過星星趴在馬車的窗戶上往外望,不捨的開口:“孃親,我要是想我婧姨怎麼辦?”
“你可以回來看她啊,等你再大大,武功足以自保的時候,你想她了,便回來看她。”
琉月笑着說道,燕楠星點頭,總算笑了:“從現在開始我要認真的練武功,這樣就可以回梟京來看望婧姨了。”
傲嬌的老二燕洹歌和內斂沉穩的老三燕洹夜兩個人扒着窗戶往外望:“爹爹,孃親,我們是去江湖嗎?”
燕燁和琉月二人相視而笑,這傢伙跟誰學的詞啊,還江湖,不出意外定是晏錚家的小子說的。
“是的,去江湖。”
兩個小傢伙立刻興奮的嗷嗷叫:“這真是太好了,聽說江湖上有好多好玩的東西。”
“是啊,這次我們有得玩了。”
馬車一側,燕燁伸手摟着月兒,脣角是勾魂奪魄的笑意,即便過去十年,他依然是風華瀲灩,光芒四射的男人,時間似乎在他和琉月的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他們依舊是當初風華豔豔的一對壁人。
燕鬆的心裡總算放下了一口氣,這十年來,他一直有一件心事放不下,那就是容昶那個混蛋,一直待在他們四周,現在他們總算徹底的擺脫了這混蛋了,現在月兒徹底的屬於他一人了,這真是太好了,燕燁滿臉的雍雍清華。
馬車一路往遠處行駛,江湖,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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