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婆子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聽說被孽障上身,只要潑了黑狗血,便會除掉那孽障,只要除掉了楚琉月身上的東西,那麼她們就不怕她了,收拾這小賤人是早晚的事情。
賀婆子一臉的若有所思,眼裡神色不時的變幻,楚琉月豈會不知道她在動心機,涼涼的問道:“賀媽媽是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不會是想着法子收拾琉月吧。”
賀婆子一聽,那叫一個心驚,趕緊的否認:“二小姐真是愛說笑,奴婢怎麼敢對二小姐有不恭的想法。”
“那就好,你們都回去吧。”
“是,二小姐,”賀婆子一刻也不敢耽擱,趕緊的閃了出去,好似身後有狼追似的,石榴和董媽媽面面相覷,然後石榴忍不住開口:“這賀婆子是怎麼了,跟見鬼似的。”
一句話完,石榴想起了一件事,別人都說小姐是鬼上身呢,不由得臉色白了一下,垂首認錯:“小姐,奴婢說錯話了。”
楚琉月揮了揮手,她纔不介意這些事情呢。
“沒事,把這些東西收起來吧,我肚子餓了。”
董媽媽和石榴動手收拾東西,摸摸這個摸摸那個,她們多少年沒看到這樣的東西了,現在一看竟十分的高興。
楚琉月想起什麼似的,吩咐:“回頭錦衣坊來人,你們兩個也每人做兩套吧,反正下剩不少的布料子呢?”
董媽媽和石榴一聽哪裡敢要,連連的搖頭:“小姐,這是大小姐送給你的,奴婢們哪裡能要。”
“怎以不能要,她既送給了我的,便是我的,又何來她的東西,還有以後我說了就算,別總是質疑我的話。”
對於這一點,楚琉月有些不悅,挑了眉冷睨着一邊收拾東西的兩人,董媽媽和石榴二人立刻笑着點頭:“奴婢知道了。”
小姐的性子倔傲,最好不要招惹她,不過她對她們的心可是真正的好。
楚琉月又望到了桌子上的三十兩銀子,想起什麼似的命令石榴:“回頭你取了三兩銀子去那家當鋪,把先前我們當了的那枝釵給我贖回來。”
“奴婢知道了。”
石榴點頭,那枝釵對楚琉月沒有什麼實際上的意義,但是對於前身卻不一樣,她先前是着急了,所以纔會當了那釵,現在有錢了,自然要贖回來放着。
董媽媽和石榴二人收起了東西,然後準備了早飯進來給楚琉月吃。
等到早飯吃完了,錦衣坊果然來人了,是一個富態的婦人,乃是錦衣坊的師傅,名玉娘,玉娘對於最近廣爲謠傳的楚琉月,還是十分稀奇的,不過看了之後並沒有似毫的不屑,她反而覺得這小姑娘很不錯。
玉娘一邊動手給楚琉月量身子一邊嘆息。
“琉月小姐,你實在是太瘦了,還是多吃一點,女孩子家的太瘦了,衣服總是穿不出樣子來。”
“這倒是,最近我正努力的吃東西,相信再過不久便會長些肉。”
楚琉月隨和的和玉娘聊天,玉娘越發的覺得她可敬,既沒有受欺凌女子的悲苦,也沒有憤恨世俗,隨和開朗,這心態絕對是好的。
“那你就別做多了,等長些肉出來再添些,現在做多了,回頭也是浪費。”
這話楚琉月愛聽,她本身並不是鋪張浪費的人,聽了玉孃的話,便點頭:“好,那就做三套吧,有得穿便成,省得到時候再穿得破破爛爛的被別人笑話,我好歹也是國公府的嫡女。”
“行,那二小姐想選什麼顏色呢?”
玉娘望向地上的布料詢問楚琉月,她的眸光停留在那些素雅的布料上,不過楚琉月有自已的打算,她發現自已長得其實屬於豔麗型的,所以那些素色並不適合她,而且自從看到楚琉蓮整天穿個白衣服,飄來蕩去的,她對素色有些感冒。
“選鮮豔一些的顏色吧,也不要太俗了。”
楚琉月順手選了三種顏色,吩咐玉娘給她每樣做一套,至於樣式,她也沒有過多的講究,只按照時下流行的做就行。
玉娘越看楚琉月越喜歡,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沒有架子的小姐,雖然她在國公府不得寵,可是她自身的隨和,就像溫暖的光芒一樣,令人願意靠近。
楚琉月量完了身子,選好了衣料子,又吩咐了玉娘給董媽媽和石榴二人每人做兩件。
她們跟着她,一直以來受苦了,和她一般穿着舊衣服,、
玉娘笑眯眯的上前給董媽媽和石榴量身子,然後沒忘了說道:“你們兩個啊,跟了這樣的主子是真的有福了。”
這是玉孃的真心話,奴才們跟隨主子,那真是和投胎差不多了,跟着惡主子一輩子便毀掉了,若是跟着好主子,那是一輩子的福事。
董媽媽和石榴二人連連的點頭,廳堂內一團的和氣,等到玉娘替她們量好衣服離開了,楚琉月想到了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去見見那個派了人監視着她的爺爺,問問他是什麼意思。
老國公楚檀年住的院子,正廳裡,楚檀年和楚琉月二人對恃着,廳堂內沒人敢說話,全都小心翼翼的垂首。
楚琉月臉色涼薄,瞳眸溢着寒氣,小小的脣角緊抿着,顯示出她十分的生氣。
楚檀年望着她,揮了揮手示意廳堂內的人全都退下去。
“琉月,你這是怎麼了?”
楚檀年明知顧問,先前他派出去的兩個手下,都被人打昏了,這說明楚琉月已發現他派人監視她的,這會子她找過來,臉色難看,肯定是因爲這件事,不過楚檀年假裝不知道。
楚琉月也不和他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警告:“你再派人監視桃院試試?第一次是打昏了他們,第二次恐怕就不是打昏這麼簡單的。”
楚琉月聲音冷冷,眼神陰驁,楚檀年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濃濃的煞氣,他一時倒不知道說什麼了。
楚琉月已經站起了身,又繼續說道:“若是再讓我發現你派人盯着桃院那邊,你會後悔你所做的。”
她說得極其的自負,說完往外走去,一身的優雅坦然,背後的楚檀年有一種直覺,她說到定會做到,若是自已再派人監視桃院,只怕她真的會做些什麼,所以?
楚檀年眼看着楚琉月走了出去,趕緊的說了一聲:“人我會撤回來的。”
“那就好。”
楚琉月扔下一句話,走了出去。正廳裡楚檀年再次眯起眼睛,爲什麼這個孫女讓他覺得捉摸不定呢,明明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怎麼能有那等泰山壓頂不動聲色的氣勢呢。
楚琉月領着石榴剛回了桃院,小荷便走進來小心的稟報:“小姐,王管家過來了。”
“他?讓他進來吧。”
楚琉月一聽到王常過來,便沒什麼好感,臉色一掃先前的溫和,冷冷的吩咐小荷。
王常一身煞氣的領着人走進來,一直以來他深得葉氏的重用,沒想到葉氏竟然被罰進家廟去思過,想起先前在宮中發生的事情,王常心裡便很自責,所以他把這仇恨記在了楚琉月的身上,只是眼下他隱忍着,不想招惹到楚琉月,因爲大小姐一大早已經招了他過去訓話了,眼下最好別惹出什麼事來。
王常忍着氣走進正廳,恭敬的說道。
“二小姐,夙王府來人要見二小姐。”
楚琉月一聽夙王府三個字便感冒,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夙燁那個小雞肚腸,無恥至極的男人,臉色一下子黑沉了下來。
“讓他進來吧。”
楚琉月的話一響,也不等王常出去帶人,便有人走了進來。
正是夙燁的手下夙鬆,夙鬆滿臉笑意的望着正廳裡的楚琉月,看到楚琉月一臉的黑線條,看來這琉月小姐對他們的爺十分的感冒,光是看到他便十分的惱怒了。
夙鬆微彎了腰,脣角隱忍着笑意,若是琉月小姐知道主子讓她做的事情,只怕更惱羞成怒了。
這兩個人算是耗上了,若是琉月小姐如別的女子一般,爺早就對她沒興趣了,至多教訓她一頓便也罷了,可惜偏偏出了這麼一個異類,所以爺現在一心是要馴服她了,偏偏琉月小姐也不是善人,這兩個人可算是棋逢對手了,不知道最後誰更勝一籌,
“夙鬆見過琉月小姐。”
楚琉月臉色幽暗,脣角扯了扯,對這夙鬆同樣的沒有好感,別看他一臉的笑,陽光燦爛,但是有那樣的主子,這傢伙絕對是隻笑面虎。
“不知道你來見我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家主子讓屬下送一封信給楚小姐,現在他在香鳴樓門前恭候楚小姐的大駕。”
“香鳴樓。”
楚琉月對這香鳴樓還真是陌生,望向了一側的石榴,石榴也是不知道的,倒是一直站在旁邊垂首望地面的王管家忍不住開口了:“回二小姐的話,香鳴樓是一家青樓。”
“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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