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亭裡,楚千皓眼裡有騰騰的殺氣,落日亭外,衆人面面相覷,是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好久才聽到楚千皓從牙齒裡咬出的一句話:“賤人,這種事你都做得出來。”
啪的一聲狠狠的甩耳光的聲音,隨之又響起楚千皓氣籲喘喘的怒吼:“休,這樣不潔之人楚府留不得你。”
楚千皓話一落,那被扇了一耳光的葉氏身子一軟往一邊癱去,隨之她醒過神來,大叫起來:“老爺,是有人設計我的,老爺我冤枉啊。”
葉氏醒過神來,想到了先前王常所的話,她寫信讓他進楚府的,事實上她根本沒有寫信,所以那寫信的另有其人,就是那人設局讓她往裡面鑽的。
那個人很顯然的便是楚琉月這個小賤人,她倒底還是對她出手了。
葉氏的眼睛紅通通的一片血腥之氣。
可惜她心知肚明,不管今日是楚琉月設計的,還是她自已偷情的,都一樣的下場。
因爲她和王常發生不潔的事情已是無需置疑的事情,楚府是容不下她了。
葉氏想到這個,身形一閃便直往落日亭中的石桌撞去。
她身子一動,梅姨娘便驚呼了:“夫人。”
楚千皓的身子也動了,一巴掌拍了過去,葉氏的頭從石桌的桌腿上擦了過去,臉頰上撞了一大片的淤痕。
葉氏一看楚千皓出手攔她,以爲楚千皓多少是念舊情的,誰知卻聽到楚千皓冰冷的聲音響起:“你要死別死在楚府,你想讓葉家到楚府來鬧事嗎?”
若是葉氏撞死了,葉家的人肯定要到楚府來討說法,所以楚千皓纔會阻止葉氏撞石桌。
葉氏一聽,面如死灰,老爺對她再無一點情意了。
“老爺。”
楚千皓看也不看葉氏,直接朝外面命令:“來人,立刻把葉氏送往城外的庵堂去落髮爲尼,休書回頭一併送到。”
楚府的後面立刻奔出來幾名侍衛,還有兩三個僕婦,走進了落日亭,扶起了葉氏。
葉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被人架了出來,等到她走出來後,一眼看到了人羣裡脣角擒着笑意,望着她的楚琉月,葉氏絕望的叫起來:“楚琉月,是你,一定是你動的手腳,楚琉月你不得好死,老天怎麼不開眼,收了你這個小賤人啊,你做了這麼多壞事,竟然一點事都沒有,這太不公平了。”
葉氏被架走了,四周安靜下來的人一起望向楚琉月,楚琉月聳了聳肩,一臉莫名其妙的開口。
“瘋狗亂咬人。”
沒人敢說話,一起望向從落日亭中走出來的楚千皓,只見此時的楚千皓,彷彿一下子老了幾歲似的,腳下的步伐也是蹌踉的,好半天走一步,待到走到王常的面前時,便看到王常抖簌着身子,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只知道重複兩個字。
“老爺,老爺。”
楚千皓陰驁無比的命令楚府的護衛:“拉下去亂棍打死。”
王常一聽大叫起來:“老爺,你饒過小的吧,饒過小的吧,不是小的錯,是夫人,是夫人寫信給小的的,她勾引小的過來的,若不是她勾引小的,小的不敢啊,老爺。”
可惜楚千皓不理會他,一揮手命令下去,那護衛立刻把王常給拽了下去打板子,很快響起王常悽慘絕望的叫聲。
落日亭前,下人們聽得毛骨悚然,誰也不敢多句話。
楚千皓掃視了一圈,命令下去:“今晚的事情,若是有人亂傳,不要怪我手下無情。”
“是,老爺。”
“各自回去吧。”
楚千皓一揮手,下人們飛快的退走,誰也不敢再多留下來了,這可是楚府的一件醜聞,若是傳出去,可就難聽了。
楚琉月也隨了衆人身後準備離開,楚千皓緊走了幾步跟上她的腳步,攔住了楚琉月的去路,一言不吭的望着她。
父女二人眸光對恃,好久才聽到楚千皓沉痛的聲音響起:“難道你還不打算收手嗎?你姐姐被你毀掉了,你母親也被你算計成這樣了,難道你還不打算收手嗎?”
楚琉月脣角勾起譏諷的笑,冷睨着楚千皓。
“父親是不是想多了?我可什麼都沒有做。說話要有證據,別血口噴人,你心疼那一對賤母女,大可以找到證據,然後把我送進大牢中。”
“你?”
楚千皓咬牙盯着楚琉月,狠狠的說道:“接下來你是不是準備對父親出手了,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傳出去,讓我丟臉,讓楚家丟臉是嗎?”
楚琉月脣角勾出冷笑,相當的不屑。
“你以爲今天晚上這件事需要我散播,你以爲這些下人的嘴巴捂得住,真好笑,對了,別有的沒的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我可沒打算把這些傳出去。”
她本來是真沒打算傳出去,但是現在楚千皓已挑到了她的怒火,她不做點什麼似乎太對不起他的懷疑了,既然他都如此想她了,她又何需手下留情,楚琉月冷笑着望向楚千皓。
“你。你?”
楚千皓再承受不住一連串的打擊,加上楚琉月對他的刺激,他一口氣上涌,只覺得嘴裡一片甜膩,張嘴便吐出一口血來,一看到自已吐血了,楚千皓直接嚇昏了,往地上栽去。
楚府的護衛趕緊走過來一把扶起楚千皓,楚琉月滿是關心的叮嚀那護衛。
“快把父親扶回薔院去,對了,立刻請大夫給父親診治一下,看母親都把父親氣成這樣了。”
護衛因爲先前並沒有聽到楚千皓和楚琉月所說的話,這會子聽到楚琉月的話,自是認爲這個理,老爺被夫人氣得吐血了,他們應聲把楚千皓架走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落日亭前的楚琉月,眼神冷冷的望着那被人架走了的楚千皓,這個父親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她,還真是個好父親啊。
他既然懷疑她,她又何需對他客氣。楚琉月脣角勾出冷笑,命令一側的小蠻。
“小蠻,明日一早找幾個人把今天晚上這件事傳出去。”
“是,琉月小姐,我們先回去吧。”
小蠻高興的開口,今天晚上總算狠狠的整了葉氏一回,以往欺負琉月小姐的王常也被亂棍打死了,這真是大快人心,至於楚大人也要因爲這件事而從此擔上臭名聲了。
“嗯,夜深了,我們回去睡覺吧。”
今夜怕是有很多人睡不着覺了,可那又關她什麼事呢。
主僕三人一路回桃院去了。
楚府,楚玉琅的房間裡,正有下人稟報楚玉琅,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楚玉琅一聽母親竟然和王常私混到一起去了,臉色瞬間難看至極,可是很快他便回神,母親再糊塗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說她定然是被楚琉月那個小賤人算計了,沒想到楚琉月那個小賤人竟然這麼快動手了,可恨。
楚玉琅狠狠的用力一捶牀,他因爲先前捱打,這兩天在房間裡靜養,並沒有出去,沒想到蓮兒,母親連連遭到楚琉月的毒手,一個都沒能躲過去。
此刻楚玉琅的臉色難看至極,瞳眸嗜血森冷,狠狠的發誓,他絕對不會放過楚琉月的,他一定要除掉楚琉月這個小賤人,替妹妹和母親報仇。
楚玉琅想着掙扎着要下牀,牀前立着的手下緊張的問:“少爺你這是要幹什麼?”
“我要去找父親,求他別讓母親去庵堂做姑子,別寫休書給母親,他寫休書給母親便是要了母親的命啊。”
楚玉琅的話一落,那手下看了看他,小聲的說道。
“少爺,那麼多人看到夫人和王管家?”
那下人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然後又接着說道:“老爺是不可能讓夫人再留在楚府的。”
楚玉琅一聽也知道此事已無轉緩的餘地了,身子一跌便又落回了牀上,他恨得使命的捶牀:“都是楚琉月那個小賤人,都是她,我不會放過她的,我一定要殺了她。”
“少爺,你要小心點。”
那手下提醒楚玉琅,如果這些事真的是二小姐做的,那麼說明二小姐是個極厲害的人,少爺若是魯莽,害到的只會是自個兒,而不是二小姐。
“我知道了。”
楚玉琅痛心的說道,除楚琉月的事情,他一定會小心些的,現在不殺這女人,難泄他的心頭恨啊。
第二日,楚琉月早早便起牀了,到後院練了一會兒功夫,然後到前面的正廳裡吃早飯,今兒個她要去姬王府替姬塵解毒,不知道解毒丸是否能順利的解掉姬塵身上的毒,說實在的,若是近年所下,她是十分有把握的,但他身上最早下的毒有十年左右了,後下的毒也有好幾年了。
因爲年份太久,所以她沒有十分的把握。
楚琉月正低頭吃飯,廳堂上,石榴想起楚琉月讓她先前去看鋪子的事情,便稟報了上來。
“小姐,你先前讓奴婢和小蠻去找有沒有好的鋪子,奴婢找了一圈,看中了兩處鋪子,地段還不錯,價格也還適中。”
君洛凡和楚琉月二人點了點頭,然後兩個人關心的望着姬塵:“你要小心些,那些人沒殺得了你,只怕後面還會再來,要不然去稟報府衙的人,讓他們派兵過來保護你。”
楚琉月建議,姬塵搖了搖頭:“不用了,是我大意了,回頭我多找些人巡守姬王府,應該會沒事的。”
“嗯,”君洛凡和楚琉月不再說話,必竟這是姬王府的事情,他們也不瞭解內情,不好發表任何的評論。
楚琉月想起今日來姬王府的事情,立刻取出了自已和師兄研製出來的解毒丸,遞到姬塵的面前。
“這解毒丸製出來了,一共是五枚,從左到右的排列着,你只要按順序吃便成,一共是兩天的份量,等吃了這些藥,纔會知道能不能完全解了你身上的毒。”
楚琉月話落,君洛凡已迫不及待的朝外面叫人:“墨雲,立刻準備湯水進來給你家爺服藥。”
只要服下第一顆便知道有沒有效果,如若第一顆有效果,那麼後面不出意外,應該是可以解的,所以君洛凡才會心急。
門外墨雲應了一聲後,很快準備了湯水進來,侍候着自家的主子服了第一顆藥。
廳堂上,誰也沒有說話,都安靜的盯着姬塵,其中最緊張的莫過於君洛凡,因爲他一直關注着姬塵身上的毒,比任何人都希望解掉姬塵身上的毒,倒是姬塵依舊一派的坦然,精緻的五官上沒有任何的擔憂焦慮,乾淨清澈的瞳眸一直注視着楚琉月,脣角勾出溫和的笑意。
楚琉月望着姬塵,對於他的坦然面不改色,十分的敬佩,不管是面對那些黑衣刺客,還是面對生死,這個男人都表現得很坦然,讓人想不敬佩都難。
很快,君洛凡伸手去給姬塵號脈,一會兒的功夫,放開了姬塵的手,他的臉上已有笑意,望向楚琉月欣喜的說道。
“師妹,果然有效,這真是太好了。”
小師妹真是太厲害了,一出手便解了姬塵身上的毒,雖然眼下沒有全解,但見到效果就好。
楚琉月呵呵笑了兩聲,然後提醒君洛凡:“能不能解要兩天後才知道呢?”
君洛凡才不管兩天不兩天的,肯定的說道:“不出意外肯定能解。”
他說着擡首望向姬塵,語氣裡便有些自豪:“我小師妹是不是很厲害。”
他完全忘了楚琉月剛拜入上官銘的門下不久,就算她能解姬塵的毒,他也沒有什麼可驕傲的,但是君洛凡思維一向異於常人,這姬塵也是知道的,當下滿臉溫融柔和的笑,點頭,然後向楚琉月道謝。
“小月兒,謝謝你幫我解毒,若是他日有需要我姬塵的地方,儘管說話,我一定會盡全力的幫助你,不管是什麼事。”
姬塵尊重其事的說道,倒叫楚琉月不好意思了。
“等真正確定解了你身上的毒再來謝不遲,別這麼早謝,若是最後沒有解了這毒,我倒白擔了這謝字。”
她說完爽朗的笑起來,滿面生俏,如開得濃豔的嬌一般,看得姬塵目不轉晴,好半天沒有移開視線。
君洛凡卻不同於姬塵的含蓄,他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的,看到楚琉月笑,直接便開口誇讚了。
“小月兒,你笑起來真好看。”
楚琉月愣了一下,這才一會兒功夫,她便由小師妹變成小月兒了:“師兄,你怎麼也喚我小月兒了。”
君洛凡滿臉笑的說道:“因爲我看小月兒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還真像個月牙兒呢,所以叫你小月兒最好了。”
他說完望向身側的姬塵:“姬世子你說是不是?”
姬塵點頭,凝眸望向一側的君洛凡,發現君洛凡對小月兒並沒有任何特別的想法,他只是單純的喜歡小月兒,所以心略放鬆一些。
此時天已近中午了,姬塵留君洛凡和楚琉月二人在姬王府用午飯。
本來楚琉月是無異議的,但是君洛凡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事,飛快的起身拉了楚琉月便起身,然後向姬塵道別:“姬世子,今兒個不能在這裡吃飯,我和小月兒有事要做,改日再來吃飯。”
楚琉月被他拽着往外走,只得對姬塵說道:“兩日後我再過來看你,你先把我縱我配製的解毒丸吃完。”
“好。”
姬塵眼裡有些不捨,望着楚琉月纖細的身子被君洛凡給拽走了,然後他想起什麼似的吩咐墨雲。
“送君公子和琉月小姐出去。”
墨雲應了一聲往外走去,然後想到爺先前黯然的眼神,墨雲不由得猜測着,難道爺喜歡琉月小姐,那他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老王爺呢,老王爺可以進宮請皇上把琉月小姐賜婚給他們世子爺,這樣世子爺一定會開心的。
楚琉月被君洛凡拽着出了姬王府,上了丞相府的馬車,待到上了馬車坐定後,楚琉月纔來得及說話。
“師兄,你這是幹什麼?”
“我想到一個病人,不知道小月兒有沒有興趣?”
君洛凡雙瞳晶亮,盯着楚琉月。
楚琉月嘆息一聲,一說到他喜愛的醫術,他都可以不吃不喝了。
現在是中午好不好,她都餓死了,好歹在姬王府吃了飯再走啊。
不過她已經被這傢伙給拉了出來,也不好意思再回頭到姬王府去噌飯了,算了待會兒隨便找個地方吃點吧。
“你說。”
楚琉月有氣無力的說道,君洛凡也不理會楚琉月的有氣無力,精神振備的說道:“不知道你對失心瘋有沒有研究?”
他一開口,楚琉月沒說話,小蠻倒是來了精神,盯着君洛凡,不等他開口,小蠻便說道:“君公子說的不會是隆親王府鳳晟公子的病吧?”
君洛凡點頭:“沒錯,鳳晟的失心瘋一直以來都沒人治好,若是小月兒能治好,那隆親王爺一定會重謝的。”
“重謝倒不必了,我就想問問,如若我治好了這什麼鳳晟的失心瘋,隆親王爺會不會給我一萬兩銀子。”
楚琉月不客氣的說道,君洛凡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原來小月兒要一萬兩銀子啊,我可以給你啊。”
他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楚琉月翻白眼,瞪着君洛凡:“我是給你治病啊,還是給那鳳晟治病啊?”
“鳳晟啊。”
君洛凡一臉不解的答道,楚琉月冷哼:“既然是給鳳晟治病,你給什麼錢啊。”
再說他給錢也沒用啊,若是夙燁知道這一萬兩銀子是君洛凡給的,他指不定又找出什麼事來說事呢。
至於隆親王爺給一萬兩銀子,那可是她幸苦勞動得來的,夙燁是沒話說的。
君洛凡聽了笑起來:“小月兒說的是,讓隆親王爺給,小月兒你放心吧,那隆親王爺肯定給你,你要多少他就會給多少的。”
“那我要是要十萬兩他也給嗎?”
楚琉月戲謔的說道,本來她是玩味的話,不想君洛凡還一本正經的回她:“小月兒,他肯定給的。”
楚琉月的臉黑了一下,難不成她真的跟隆親王爺要十萬兩銀子,只怕整個尚京都知道她搶錢的事了。
“算了,他只要給我一萬兩銀子就行了。”
其實一萬兩已經是天價了,可以請好多大夫了。
“行,那我們現在就過去。”
君洛凡一聽楚琉月答應,早高興起來,恨不得立刻前往隆親王府,楚琉月哪裡答應:“師兄,我都餓死了,好歹吃了飯再去。”
最後決定先去酒樓吃飯,然後前往隆親王府。
對於吃君洛凡並不講究,所以對尚京的酒樓並不熟悉,他也很少和那些朋友去酒樓吃飯,倒是小蠻對於尚京的酒樓很瞭解,最後建議大家去萬福樓吃飯,萬福樓的烤鴨乃是一道不錯的招牌菜。
楚琉月一聽便來了興趣,立刻點頭同意了。
丞相府的馬車一路往萬福樓而去,萬福樓的生意一向很興隆,再加上此時是中午,所以酒樓裡更是人來人往的熱鬧。
楚琉月和君洛凡到萬福樓門前的時候,小二早早的便迎了過來。
店小二認不識楚琉月,但是一眼認出了君洛凡,丞相家的公子誰不認識啊,雖然這君家的大公子很少進酒樓吃飯,但是對於他的長相不少人還是知道的,所以小二點頭哈腰的把他們一行人往裡領。
“君公子真是稀客啊。”
楚琉月此時早餓得有氣無力了,那小二和君洛凡客套的時候,她大聲的催促着:“有雅間嗎?給我們一間雅間,另外給我們把萬福樓裡的招牌好菜上一桌上來,一定要快。”
她感覺現在自已都能吞下一整桌子的菜了,都是師兄搞出來的事,明明可以在姬王府吃飯,偏偏把她給拽了出來,所以今兒個這頓飯錢,讓他認了。
楚琉月心裡在吐槽,那小二卻滿臉爲難的開口說道:“二樓被人包了,沒地方了,倒是一樓的大廳還有些空位置。”
楚琉月一聽,不管什麼地方,只要有位置便好,擡手便想命令小二趕緊的上菜,不管坐哪裡只要有飯吃就行,她不是講究的人。
不過小二的下一句話便又出來了。
“二樓被夙王世子給包了,他在這裡招待客人呢?”
“夙燁包了?”
楚琉月一聽到這人便感冒,臉也黑了,氣也來了,不就是吃個飯嗎?財大氣粗也不是這麼顯的,動不動就包一整層的樓,要不要這麼顯擺招搖啊。
君洛凡一聽夙燁在這裡吃飯,早緊張起來,望向身後的楚琉月:“小月兒,不如我們換家店吧。”
店小二聽了君洛凡的話,也不敢多說什麼,店裡沒有雅間,這君公子不樂意在大廳吃飯,他也沒辦法啊,再說他也不敢上去和夙王世子說讓出一間雅間來,這不是找死嗎。
楚琉月自然知道君洛凡爲何不安,還不是被夙燁嚇的,現在她和君洛凡可是一線的,理該護着他,所以沉聲說道:“師兄,你別緊張,這裡沒有女人,今兒個我們便要在二樓的雅間吃飯了。”
楚琉月說完便望向小二命令:“立刻上去告訴夙王世子,就說君家的公子要在二樓用飯,看他說什麼?”
她就不信了,就算夙燁是夙王府的世子,君洛凡也是丞相府的公子,他難道敢衆目眈眈之下爲難君洛凡不成,。
君洛凡聽了楚琉月的話,立馬便放心不少了,沒有女人糾纏他便不怕夙燁了,擡首望向那小二的時候,臉色冷冷:“小月兒的話你沒聽到嗎?”
小二聽了,臉色有些苦,可又不敢得罪眼面前的兩個祖宗。
先前他不知道楚琉月是誰,現在聽君洛凡和楚琉月說話,他大致猜出這嬌俏嫵媚的小姐是何人了,定是君公子的師妹楚琉月,這楚琉月雖然在楚府不得寵,可她是上官銘的的關門小弟子,聽說上官聖醫可是極喜歡她的,誰敢去招惹她啊。
不過聽說那夙王世子對這楚琉月也是另眼相看的,說不定?
小二如此一想,略鬆了一口氣,轉身準備上二樓去請示。
不過他還沒有上二樓,便看到夙世子的手下從樓上下來了,正是夙鬆領着兩名手下走了過來。
原來楚琉月和君洛凡二人的說話聲傳到了二樓,夙燁一聽到楚琉月的聲音便命夙鬆下來請他們上去一起用飯。
夙鬆滿臉笑的領着兩名手下走到楚琉月的面前,恭敬的說道:“琉月小姐過來用飯了?”
楚琉月點頭,冷睨着夙鬆,涼涼的開口:“你們爺可真是財大氣粗啊,動不動便把二樓的整幢樓層都包下來,難道他不知道這開酒樓便是爲了讓人吃飯,不是給他包的。”
楚琉月是真的生氣,因爲肚子餓,所以現在火氣特別的大,你說好好的一個酒樓,動不動就包整個樓層,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你說要包就包一個雅間不就行了,動不動包一整層樓,是,你大爺有錢,但有錢不是這樣顯擺招搖的。
此時酒樓大廳裡很多人在吃飯,先前楚琉月和君洛凡二人在門前說話,便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很多人悄悄的聽着,等到夙王府的人從二樓下來,楚琉月不客氣教訓的話響起後,很多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個個埋首,假裝不知道似的吃着自個的飯,別惹事找事。
本來他們擔心夙王府的人教訓楚琉月,可是卻沒聽到夙鬆公子有任何不滿,反而是聽到他恭敬的說着。
“琉月小姐,請,爺請琉月小姐上二樓吃飯。”
“請就請,我還怕他不成。”
楚琉月氣惱的說道,然後越過夙鬆往二樓走去,身後君洛凡緊跟上她的身子,一行人往二樓走去,楚琉月走了幾步,還不忘朝身後的店小二吼:“有好菜的統統的給我上來,我餓死了。”
這聲吼,嚇了不少人一跳,小二更是一臉驚懼的望着夙鬆,夙鬆瞪他一眼:“沒聽到琉月小姐的話嗎?把萬福樓的好菜上一桌上來”。
“是,是。夙鬆公子。”
小二點頭哈腰的不敢多說一句話,夙鬆回身便又一臉笑的跟着楚琉月的身後往二樓走去。
一樓的大廳裡,吃飯的人等到夙王府的人和楚琉月等人不見了,才小聲的嘀咕起來,說什麼的都有,其中說得最多的便是夙王世子是不是喜歡那琉月小姐啊,要不然爲何他的手下對琉月小姐這麼客氣啊,看來肯定是這樣的。
二樓的雅間門外,立着夙竹等人,楚琉月和君洛凡一走過來,夙竹面無表情的開口:“琉月小姐,世子爺在雅間候着你呢。”
夙竹對於楚琉月並不太喜歡,因爲他總覺得爺看中楚琉月是她的福氣,而不是她百般的委屈,竟然處處挑釁,爺也真是的,這樣的女人就該好好的教訓她一下,讓她知道他是什麼人,豈容得了她楚琉月放肆。
楚琉月點了一下頭,推門便走了進去。
身後君洛凡緊跟着她,一步也不落,這傢伙雖然嘴上說不緊張,不過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不過一進雅間,看到沒有任何的女人,他便不緊張了,面色坦然得多。
雅間裡端坐着兩個人,正在把酒言歡。
一人自是那個讓楚琉月恨得牙癢癢的夙燁,夙燁穿一襲黑色的錦袍,袖擺用紅絲繡出幾朵華麗的牡丹,於那一身冰冷的氣息中透露出幾許的妖治,卻又透着窒息似的危險,看到楚琉月走進來,眯着眼睛望着她,修長的手指中輕輕搖晃着槐紅的酒,脣角不自覺的勾出笑來。
“小丫頭,看來你對本世子包了二樓很不滿啊。”
楚琉月冷冷的應道:“那是自然,你老人家有錢是你的事情,但不要動不動便包整層樓,這酒樓是吃飯的,不是給人包的。”
楚琉月火大的冷哼,然後一伸手拽了君洛凡:“師兄,坐下。”
君洛凡就像個乖娃紙似的坐了下來,楚琉月坐在他的身側。
楚琉月的動作很輕易的便撩撥到了某人,他狹長的鳳眸中一閃而過的嗜血幽冷,隨之依舊滿臉笑的望向君洛凡。
“原來是洛凡兄,哪天我們一起去喝酒。”
夙燁暗磁的聲音響起,君洛凡直覺上想起身離開,楚琉月卻伸出手死死的壓着他:“師兄,你怕他坐什麼,你不去那青樓他還能強行拽了你去不可。”
楚琉月一說話,君洛凡認同了她的理,沒錯,他若不去,這鳳燁難道還能強行帶他去不可,上次他這之所以去是因爲不知道喝酒便是到那種地方。
楚琉月說完又望向對面的夙燁,冷冷的說道:“你自個喜歡去那種地方喝酒,以後別帶我師兄去,他可不是那種風流的男人。”
楚琉月的話一落,對面的夙燁心情明顯的受到了影響,周身的冷意,脣角緊抿,好半天才出聲。
“你倒是挺護着他的。”
“那是。”
自從君洛凡把董媽媽救上來後,楚琉月便當他是師兄了,自個的親人當然護着了。
可是她的行爲明顯的影響到了某人,他的手緊握着手中的琉璃盎,指節分明,微有些發白,周身的寒氣愈發的濃烈,籠罩着整個雅間,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生氣了,夙王世子生氣,後果很嚴重。
楚琉月一向明瞭這個道理,可那又怎麼樣,別以爲每次她總是吃癟,現在她可是準備齊全了的,她就不信扳不了一回。
雅間裡,楚琉月和夙燁二人對恃,別人也不說話,靜靜的看着他們兩個。
直到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亂了兩個人劈咧嘩啦殺氣騰騰的視線。
“琉月表妹。”
這說話的聲音響起,楚琉月倒是驚訝了一回,回首望過來,便看到坐在自已身側不遠的人竟然是她的表哥,六皇子惠王。
楚琉月看清夙燁招待的人原來是惠王,忍不住在心裡嘟嚷了一回,這是多沒有存在感啊,她都進來這麼長的時間了,竟然沒發現惠王爺竟然在雅間裡。
“原來是惠王。”
楚琉月可沒習慣叫惠王表哥,只除了那一回噁心鳳卓,只是想到鳳卓當時嚇白了的臉,楚琉月便笑了起來,望着鳳卓:“原來夙世子招待的人是惠王爺。”
“琉月表妹怎麼來酒樓吃飯了?”
惠王不動聲色的問,望着身側神彩飛揚的小丫頭,再看她連夙王世子夙燁都不放在眼裡,鳳卓總算認清了一件事,那就是上次在桃院裡,楚琉月分明是戲耍他的,可笑他竟然嚇跑了,鳳卓想透這個,心中有些微惱。
不過面上卻不顯出來,而且他想起另外一件事,昨日他進宮給母妃請安的時候,母妃竟然和他提議,要讓他娶這位琉月表妹爲惠王妃。
當時他沒說什麼,現在看着楚琉月,他竟然不討厭娶她爲惠王妃。
不過鳳卓想到另外一件事,眼前夙王世子似乎也極喜歡楚琉月,而他想拉攏夙王世子,若是他要娶楚琉月,還能拉攏得了夙王世子嗎?
這還真的要好好的分分清,鳳卓想着望向身側的楚琉月。
楚琉月哪裡想到鳳卓心中的彎彎道道,笑着開口:“我肚子餓了,便來酒樓吃飯了,這有什麼稀奇的,何況有人請我,我爲什麼不吃?”
她說完睨向夙燁,發現夙燁的臉色幽暗,分明是不高興了,說實在的楚琉月有些不知道他在生氣什麼,不過能氣到這傢伙絕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想到這個,她笑得更開心了,便是要氣他,氣死他最好了,看到他生氣,她便各種的開心。
楚琉月一邊說一邊伸手取了桌子上擺放着的筷子開始吃東西,然後看身側坐着的君洛凡看着她,不由得推了他一下。
“師兄,你不餓啊,快吃啊。”
君洛凡一得到她的指令,立馬伸手取筷子吃東西,然後一邊吃一邊還挾菜給楚琉月。
“小月兒,你吃慢點,別噎着了。”
“嗯,嗯,我太餓了,感覺這些東西都不夠吃呢?”
她說着朝外面吼起來:“店小二,不是讓你上一桌好菜嗎?菜呢?”
其實店小二早把菜準備了過來,正在外面候着,因爲不知道里面什麼情況,所以不敢把菜端進來,此時一聽裡面楚琉月的叫聲,趕緊的一揮手領着身後的兩名夥計,把菜給端進了雅間,三個人端着菜進來,只覺得雅間裡冷颼颼的好似有寒流侵襲,令人忍不住的打着輕顫兒,三個人害怕的趕緊把菜擺上桌子,然後轉身便退了出去。
一走出去,心裡同時的舒籲,夙世子的臉色好難看,那眼睛幾乎快把琉月小姐瞪出個洞來了,偏偏琉月小姐好似不知道似的,倒是他們都快嚇死了。
雅間裡,楚琉月看着滿滿一桌子的菜,總算高興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招呼着君洛凡。
君洛凡倒也不和她客氣,然後還不忘給她挾菜端水的,招呼得別提多勤快了,兩個人那就是相親相愛啊。
對面的夙燁臉上冷色更濃,最後忽爾笑了起來,那笑詭異至極。
“小丫頭,別忘了晚上本世子在石襄園等你,我們上次還有事沒做完接着把他做完啊?”
楚琉月一口菜剛進嘴,還沒有吃下去,一聽夙燁的話,直接便怒了,什麼叫上次還有事沒做完,他這是分明讓別人心裡多想啊,楚琉月左右一望,果然,惠王鳳卓和她的師兄君洛凡二人全都盯着她,分明就是懷疑啊。
楚琉月想着,心裡那叫一個惱怒,回首狠盯着夙燁,然後想也不想一張嘴,一口菜便那麼噴了出去,直直的往夙燁的臉上噴去,夙燁一看,身形一移,楚琉月的一口菜偏了,不過依舊全都噴到了他的衣服上,一件華麗的錦袍就那麼毀掉了。
楚琉月不由得惱恨,她原意是把那一口菜噴到夙燁那張美得人神共憤的臉上的,讓他紅口白牙,讓他亂說話。
“你?”
夙燁望了望自個身上的衣服,又望了望對面的楚琉月,知道楚琉月絕對是故意的,這丫頭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膽敢算計他,好,真是太好了,夙燁忽地站起身,大手一伸便提起了楚琉月,君洛凡一看夙燁動楚琉月,他可不幹了,手中的筷子一揚便直戳向夙燁而來,嘴裡還大吼:“立刻放下小月兒,你別想欺負她。”
他就跟那護子的老母雞差不了多少,而且下手絕對是拼命的招式,直纏上夙燁。
夙燁沒想到君洛凡竟然和楚琉月的關係如此之好,一看到他動手,這傢伙便瘋了似的攻擊過來,這說明他們兩人的關係確實很好,小丫頭沒有騙他,所以?
夙燁深邃的黑眸中掠過幽暗,深不可測,脣角卻勾出危險的笑意,彷彿嗜血的修羅。
君洛凡攻擊過來,夙燁並沒有放開楚琉月,而是提着楚琉月的身子和君洛凡對打,這樣一來,楚琉月便被吊在半空蕩來蕩去的,只蕩得她眼冒金星,剛剛吃進去的東西全都往嘴裡涌來,差點沒有吐出來,忍不住尖叫起來:“你們兩個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我要吐了。”
雖然她很想吐夙燁一身,可是那樣的話,自已也會難受死的,所以才忍不住尖叫。
楚琉月的尖叫聲起,那一直溫和看着熱鬧的惠王爺看不過眼出聲了:“你們兩個這樣打,琉月表妹會受不了的,還是放開她再打吧。”
惠王爺的話一落,君洛凡和夙燁二人果然住手了,然後兩個人同時的退後一步瞪向對方,君洛凡憤怒的叫着:“立刻把小月兒放下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夙燁狹長的鳳眸中點點不屑,根本就不怕君洛凡。然後一把提起楚琉月,理也不理雅間內的君洛凡,只向惠王打了一聲招呼。
“王爺稍候一會兒,本世子處理一下事情。”
他說完便提着楚琉月往外走去,身後的君洛凡一看,身形一動便想追過來,惠王鳳卓立刻擋住了君洛凡的去路。
“君公子請稍等,夙世子不會怎麼樣琉月表妹的。”
君洛凡的臉色冷了,瞪着鳳卓,最後冷哼:“若是小月兒出了什麼事,看我不連你一起打。”
至於夙燁早提着楚琉月到隔壁的雅間去算帳了。
一進隔壁的雅間,夙燁便放開了楚琉月的小身子,然後一伸手擋住了她的去路,陰森的說道:“楚琉月,你竟然膽敢故意吐我一身?”
他說着低首望了自已身上的錦袍一身,立刻嫌厭的皺起了眉頭,強忍住要吐的衝動。
他一向是有潔癖的人,沒想到竟然被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實在是太可惡了。
楚琉月涼涼的睨了夙燁一眼,然後不忘提醒某人:“若不是你故意說那樣引人暇想的話,我也不會急得噴出來,事實上我不是故意的,而是被夙世子驚到了,所以弄髒了夙世子衣服這件事要算帳也算不到我的頭上。”
“喔,那這麼說,這件事是本世子的錯了。”
夙燁說到最後拖着長長的尾音,其音冷到極致,他的臉也緩緩的俯下來,和楚琉月平視,兩個人此刻離得極近。
楚琉月陰驁的瞪着他:“你不會又想來一句先奸後殺吧?”
夙燁聽到她的話,不由得狂放狠戾的一笑:“那又怎麼樣?”
楚琉月立刻一縮肩膀,滿臉後怕的來了一句:“我好害怕啊。”
她一言落,手腕一翻,手中的冰魄銀針直刺了出去,夙燁身形一動,手便扣了過去,立刻把楚琉月的手給扣住了,楚琉月另外一隻手也刺了出去,夙燁又動了另外一隻手,扣住了楚琉月的另外一隻手,這下兩個手都受制於人,楚琉月一下子動彈不得。某人嗜血的笑了起來:“這下看你還拿什麼動手腳?”
楚琉月陡的悶哼:“這個。”
她一言落,嘴裡竟然吐出了幾根冰魄銀針,直射向夙燁身上幾大穴位,速度極快,眨眼便刺中了。
夙燁一愣,隨即周身的狂怒,大手一揚便朝楚琉月的身上擊來,眼看着一拳便離她的腦袋只有寸許,他卻忽地掉轉了一個方向,拳頭狠狠的擊向了楚琉月身後的牆壁,一拳下去,鮮血直流,順着牆壁往下滴,隨之還聽到他的狂怒冷聲。
“你竟然膽敢給本世子使詐。”
“兵不厭詐,誰讓你輕敵了,對付你這種人除了這樣,別的收拾得了你嗎?”楚琉月說完還好心的提醒夙燁:“對了,夙世子你別運氣,一運這冰魄銀針上的特製麻醉藥散播得更快了。”
她一言落,夙燁的聲音陡的響起來:“來人。”
門外,夙竹和夙鬆二人閃身闖了進來,一進來便看到世子爺周身的嗜血狂怒,拳頭上竟然鮮血直流,兩個手下不由得大驚,同時叫了起來:“爺。”
二人閃身過去扶住了夙燁,然後同時望向楚琉月:“你對我們爺做了什麼?”
楚琉月陡的一收手,銀針從夙燁的身上幾個穴位收回來。
“你們說我做了什麼,”
這下二人看得明白,原來是琉月小姐對他們爺出手了。
“可惡,你竟然膽敢傷我們爺。”夙竹第一個不幹了,身形一動便待收拾楚琉月,楚琉月正準備張嘴說話,便聽到夙燁的冷喝聲響起:“她讓爺來收拾。”
夙竹不動了,回身便又扶起夙燁,楚琉月冷哼:“這下他要安份兩天了,對了,這麻醉藥是我特製的,兩天內估計他是動不了的,所以你們還是把夙世子帶回去,這兩日好好的照顧他啊,吃飯穿衣上茅房,一定要照顧到了。”
夙竹一聽再次的怒了,卻又拿楚琉月沒辦法,他就是想不明白了,爺爲何不讓他們動這個女人,依她對爺做的,早該大卸八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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