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是動容,“不,就這樣吧。”恢復他體溫的代價是要喝她的血,哪怕她沒有身孕,他也不希望那樣,不忍劃傷她稚嫩的皮膚。
她也不跟他執拗,“我上樓去歇息會兒。你還是在這裡幫一下暗影,免得真的有蠱蟲跑了、遺漏了,於我們的生命有危險。”孕婦總是很容易疲累。
看着她疲憊的絕美臉龐,他眼中蓄滿了疼惜,“辛苦你了。”
她不在意地搖首。爲了他,什麼都值。
暗影看到主子一直盯着鳳驚雲上樓,直到看不見了,還抽不回目光。
主子那張比冰塊還邪冷的臉似乎添了不少溫情。以前,從來只有主子命令別人,誰敢稍許違背主子的意思,只有死路一條。
曾幾何時,主子這等比鬼魅還恐怖的人竟然也生出了人才有的感情。
而且……
主子似乎比普通的男人更深情。
卻又從來不失透徹。
天底下,亦只有鳳驚雲纔有資格、才能得到主子的心。
主子聽鳳驚雲差遣,似乎很幸福。
其實,要是鳳驚雲願意……他……亦想聽她的差遣。
暗影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有些的晦暗。他的心中並未想起顧小憐那個矯揉柔做作的女人。
二樓的過道窗戶邊,一道紫影飄過,鳳驚雲定睛一看,見君佑祺已然站在了跟前。
今天的他穿了一身紫色的錦緞長衣,同色的繡紋腰帶間掛有一塊圓雕紫色玲瓏,束得整齊的墨發烏黑髮亮,玉冠結頂,整個氣場雄厚、尊貴非凡。
從來,他都是讓人眼前一亮的男子。
甚至,像是鄰家男孩般陽光無害,在那暖如春風的笑容背後,卻是比任何人都殘忍,都可怕。
這纔是君佑祺,讓人看不透徹的君佑祺。
他溫和的目光裡韻滿了濃濃的思念,喚出的聲音因極重的念想而沙嘎着,“雲兒!”
她淡淡地問,“有什麼事嗎?”
“祁天國到這裡數千裡之遠,我一直跟在你身後。”他說,“保護着你。”
“不勞你操心。”
他伸手欲捉握住她的小手,她毫不留情地揮開,“別動手動腳。”
“我很想你。”他望住她絕美的臉蛋,眼中又是思念又是痛楚,“每日每夜地想你、愛你,雲兒,再不好好看看你,我快瘋了!”
“你本來就是個瘋子。一個讓我厭惡的瘋子。”她目光冰冷無情,“要不是在霸天島,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我早就殺了你了。”
他苦笑,“我是該死。可是……我們的……”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我還要照顧你,照顧……”寶寶兩個字他說了出來,只不過是無聲的,未免一樓大堂的君寞殤聽到,“我不能死。”他還沒復仇,還沒殺了君寞殤那個邪孽。
那個邪孽幾乎是跟着雲兒寸步不離,好不容易纔找到機會來跟她說句話。
他明着偷看了雲兒好些天了,“你知道麼?每一天,我都是在思念着你而渡過的。”每一天,他同樣也泡在仇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