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沒了柴,用什麼來烤‘肉’?她可不想吃生蛇‘肉’。
白茫茫的雪‘花’覆蓋着一座又一座大山。
雪依然在下,飄飄揚揚的,像飛散的蒲公英。
下了那麼久的雪,約莫地上的積雪又深了二十釐米了吧。
遠處的大山上,或山頂倒是有不少柴,她取不到。
哪怕功力全恢復了之後,‘挺’着個大肚子,安全起見,她使輕功也不敢飛那麼遠。
君寞殤要是傷勢全好了,以他高深莫測的武功,遠些取點柴來,不成問題的。
他醒來都需要六天,他要全恢復,哪怕他比常人好得再快的體質,沒個二十來天,也不可能痊癒。
在他好之前,柴火都得她找。
寒風呼嘯,雪‘花’飄飛。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沒有人煙。
除了她與君寞殤是活物,白茫茫的冰天雪地,死氣沉沉。
她就穿了個肚兜,一條長的睡‘褲’。
以內力護身,在‘洞’外站了兩分鐘,仍覺得冷。
飛遠了打柴,雖然有危險,還是有可能‘性’。三天後再說吧。
於是,她又回了巖‘洞’內室,坐在火堆邊烤火。
烤暖了身子,替君寞殤把脈,她欣喜地發現他的脈搏比先前有力多了。
坐在他身邊,望着他一半俊美無鑄,一半戴着冰森面具的臉孔,睡着還戴着玄鐵面具,不舒服的吧。
她取下他左頰上戴着的面具放到一邊,他異於常人的左臉暴‘露’在了她的視線中。
他的左臉沒有皮,左頰的骨骼異常粗大,就像獸骨似的,臉上的‘肉’被他的母妃分成十塊割掉了。
十塊‘肉’疤在左頰上,那被剜掉了左眼珠子的眸眶空‘洞’‘洞’的,格外駭人。
真的不是一張人臉。
膽子小的人看到這麼恐怖的半面,估計非嚇死不可。
她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害怕,反倒心生憐憫,指腹溫柔地撫觸過他殘缺的左頰,以指腹摩沙着他左臉上的疤。
要是常人的臉被割切成這樣,好了留疤,久了肌‘肉’也會萎縮變形,他的身體淬盡萬毒,體質特殊,再深的疤,肌‘肉’也不會萎縮。
看着他殘缺到恐怖的左臉,她彷彿看到當年的離妃是怎麼把他左臉上的‘肉’一塊塊割下來,彷彿看到離妃是如何生生剜去了他的左眼球……
她的心很痛。
爲他而疼痛。
閉了閉眼,她儘量不去想這些。側着身在他身邊躺下,依偎着他入睡,傷感久久蘊縈在‘胸’懷。
明知道他還需要六天左右纔會醒,她仍然希望等她睡醒的時候他已睜開了眼。
……
萬蠱‘門’天神殿內,夜月天又蹦又跳地‘亂’舞,她那支高貴的柺杖早不知扔哪去了,蒼老的身軀因‘亂’顛‘亂’舞而趔趄不穩。
突然,她像發了瘋似地把殿內蚩尤神像前的案臺踹倒,滿桌供奉的水果與一整隻‘雞’‘肉’‘亂’七八糟地散了一地。
她撿起一個橘子,連皮也不剝,直接就咬到嘴裡大口吞了,又撿起地上的水煮‘雞’猛啃。
長老啓渠與衆**隨後追進了殿,**們見此情形,已是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