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隨你跳下去。而不是隻事後苦苦地尋找。”
她搖頭,肯定地道,“不,你不會隨我跳崖的。絕對不會。一個在遇到深海巨鯊,危險關頭只管自己,棄我於不顧的男人,又怎麼會爲了我尋死?哪怕你再傷心,傷心到想死,你也不會爲了我真的去死。”
他俊龐滿是痛苦,海里遇鯊那事,已是他與她之間的一道跨越不了的鴻溝,“雲兒,我很後悔棄你於不顧。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自己那麼愛你。我發誓,不會了,真的不會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
“我都說了不怪你,下意識的反應而已,你何必拘泥。你還需要什麼機會呢?”她冷笑,“你不是把我送回了君寞殤身邊麼?”
他啞口無言。他只是爲了復仇。君寞殤就是個命硬的妖孽,怎麼都死不了。他被君寞殤害成了不人不鬼,連個男人都不是的廢物,他怎能不恨!
恨意又自心底瘋狂地滋生。脹得他胸腔都痛了。
突然明白她說的不錯,只要沒看到君寞殤的屍首,沒把他的屍首剁碎了,沒把他的皮剝了,他君佑祺是怎麼也不甘心死去的。
哪怕再傷心,他也要先復仇,還要達成自幼謀劃的心願,不甘心謀劃多年付誅東流。山洞裡的兇屍還在等着他,浣月國還在等着他的侵吞。浣月國如今已在他控制當中,他還要雄霸天下,站在至巔峰,無人可極!
是君寞殤,毀了他的夢想,毀了他當男人的尊嚴!
毀得他連爭奪江山都沒有了意義!
不是個男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只是,他必需活着。爲復仇,爲曾經的夢想,爲了……溫柔地注視着她。
爲了疼愛她。
爲了得到她的愛,好好地愛她與他唯一的孩子。
他痛苦地閉了閉眼,原來,在他心目中,她始終排在江山之後。可是,作爲一個男人,哪怕他是不能人道的廢物,他依舊是男人。江山與美人,從來就不是衝突的,他完全可以兼得。
又何必去糾結於,究竟是江山重要,亦或是她重要。
因爲,都重要。
“雲兒,我心中的痛,你是不會明白的。”他神情很是絕望。君寞殤可以殺了他,卻不可以讓他成爲一個連自己女人都不能再愛、再進入的廢物!
君寞殤卻那麼做了,讓他生不如死。他不是咽不下那口氣,是每一天,每一個時辰、每一刻、每呼吸一次都泡在了仇恨裡,“我恨君寞殤,比你想像中的恨。可這次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太恨一個人,他的心早就扭曲了。
知道她絕不會原諒是誰害的君寞殤,是以,即便是死,他都不會承認。
也許他這樣的人,做什麼都能以假亂真。自信,就憑表像,她根本判斷不出來。
她盯着他的表情,那等坦蕩與被懷疑的失落失望盡顯無疑,從表面,斷不出是否是他所爲,但她想到了一點,“知道我爲什麼沒有立即殺了你,沒有給你定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