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以前,他清澈的眸光裡蘊起了陶醉、懷念、幸福,“她是個矜持的女子,說要把最美好的留在洞房花燭夜。我憐惜她,與她始終未越過最後一道防線。我發過誓,一定會娶她爲妻。她說,她別無所求,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以我的身份,我需要各方勢力以鞏固自己的地位,包括娶孃家有勢力的妻妾亦能得到某種程度上的助力。然而,我愛她,很間單的愛,只愛她,爲了她,我可以不娶別的女子。
我一直以爲她並不知道我的身份,凌血殤冒出來說,她不但知曉,並且連我與她的相遇,也是她刻意安排的。我質問於她,她竟不否認。我那個時候失望透頂,生氣她隱瞞我,以爲她接近我,不過是爲了榮華富貴。
正巧父皇那個時候想把丞相之女指婚於我,我賭氣跟她說出已答應了婚事。其實我已經拒絕了父皇所指的婚。
我那時已深得父皇寵愛,我拒婚一事氣着了父皇,再加之父皇當夜遇刺重傷。父皇駕崩之前,立下遺詔傳位給了凌血殤。我知道凌血殤一登基,憑我的勢力,他根本容不下我,當夜我便策劃着篡位,豈知,同樣是那晚,凌血殤來找我,他說,若我把雲送給他,江山就是我的。”
他一邊認真地在羊皮地圖細繪,嗓音靜謐無瀾,“我當時不但在爲遺詔、篡位的事煩惱,也在因她刻意接近我,是因爲我的權勢而生氣。凌血殤突然提出這樣的條件,我假意答應着。”
慕容琰看到五皇兄眼裡有着深沉的痛楚,可他依然寧靜地繼續描筆,“而我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凌血殤不光是一個人來的,雲在暗中,她親耳聽見我把她送給了凌血殤。”
說到這裡,他似整縷魂魄都散發着悲傷,“天知道,我從來沒想過要用雲去交換江山。因爲哪怕她真的是爲了榮華富貴接近我,我依然愛她。我之所以假意答應,是因爲我認爲凌血殤這樣一個殘忍得六親不認、爲了皇位不折手段的人,是不可能爲了一個女人連江山都不要。”
“他真的連皇位都不要了?”慕容琰難以置信。
“凌血殤來找我,那麼好的機會,我當然欲殺了凌血殤以絕後患,可仍讓他逃了。恍然之中,我似看到一名與凌血殤一道撤走的黑衣蒙面人,身影很像雲。那時,天亮了……我沒有多餘的思考時辰,爲免凌血殤捷足先登,我控制了皇宮,率先一步登基爲帝,凌血殤旗下勢力紛紛投降。
自我登基,凌血殤竟然沒出現,他甚至派人送了封信告訴我,父皇的遺詔放在了何處。他在信中說,雲認同了我用她交換江山的提議,她成全了我,自此,雲便是他的女人。”
慕容澈悲悽得整縷魂魄都透着空洞,“我發了瘋一般地找雲、找凌血殤。凌血殤帶着雲消失了!凌血殤那個殘忍的瘋子真的爲了雲不要了江山!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