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雖然沒有情緒波動,邪邪盯着她的目光裡卻隱過一絲情意。
她淡然扯脣,彎出一朵似笑非笑的痕跡,“教主昨晚似乎變成正人君子了。”她身上的衣物完好,身體也沒什麼不適感,說明他真的只是守在牀邊,沒有侵犯她。
他邪魅的臉上浮起玩味的表情,“本座決定對獵物多幾分耐心。”
也許是覺得他難得那麼安份,她沒跟他多犟,兀自起身先去櫃子裡拿了一套乾淨的衣衫,又走到屏風後更換。
才脫了外衫,她猛然想起,他會特異功能,連穿牆而過都可以,應該也能透視。她從屏風扇葉間細小的縫隙看過去,果然,他正目不轉睛地看過來,眼神與平常不一樣,邪唳中發直,是森洞洞的那種全神貫注。
她面色微變,索性不換衣裳走出來,“你那麼喜歡偷看女人換衣服,還真是有邪教的作風。”
“雲說錯了。首先,你不是女人。”他身影一閃,人已到她跟前,“你只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子。若是想成爲女人,本座……”
“說不下去了?”她笑了,“教主不舉,我深刻地記着。”
他面色沉了沉,倒也不否認,“還不是拜你所賜。”
“那就抱歉了,像你這種淫棍,我不會給你解藥。反正你償盡萬毒,不如自己去調配解藥看看?”
“你的醫術,無人能攻克。”包括他。
“這麼說教主已經試過調製解藥了。”
“是又如何。”他伸手撫上她絕美的面頰,修長的手指以指腹輕摩着,感受着指下那滑嫩得賽凝脂的觸感,享受地微眯起眼,“下這種藥,你是不想讓本座碰別的女人?”
“被教主奸 淫至死的女子還少嗎?”她捉住他的手腕,從腕上傳來的冰涼體溫讓她有點發怵,那感覺像在握着屍體,“你碰多少女人,跟我沒關係。我只是不喜歡你老是來騷擾我,索性一次解決。”
“你真夠狠。”他非但不生氣,反而笑了。
看起來是個愉悅的笑,但從他邪氣的臉上浮現出來,總是讓人莫名地心驚膽寒。
她伸了個懶腰,走到梳妝檯前開始梳頭髮。
她的頭髮長及腰際,烏黑富有光澤,木製的梳子劃過,像是直接掉落下去似的,格外的柔而順。
他喜歡她的一頭長髮,喜歡那觸着她的髮絲柔軟而順滑的感覺。他喜歡她的身體,喜歡她的冰冷無情、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冷靜,他喜歡……
思緒猛然一頓。
他血色的眼瞳微眯。他竟然喜歡她!
眼神中閃過一縷陰冷,肅殺之氣漫上眼簾。
屋子裡的空氣冷凝得快要結成霜,氣氛陡然變得僵凝。
那抹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使得她梳髮的動作一頓,僅是停了一秒,她繼續若無其事地開始盤發,一半髮絲整齊地在後腦勺處綰成蝴蝶結狀,任多數髮絲披順於身後。
再簡潔不過的髮型,卻有一種有別於其他女子的雅緻,風姿卓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