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的人依然沒有動靜,似睡着了,亦似不屑理會。
君佑祺冷哼一聲,摺扇瀟灑地搖開,邁着大步向院中的亭子裡走去。
小廝園子跟上,“主子,您似乎不生氣了?”
“有什麼好氣的。”
“殤王在鳳四小姐的房裡……”
“你沒看到地上只有一雙鞋嗎?雲兒的鞋子沒在地上,說明她不在房裡。”君佑祺臉上揚起幾分譏誚的笑痕,“君寞殤一定是被雲兒拒絕了,所以借酒澆愁,又或者,他知道本王會來找雲兒,故意氣本王的。這樣就給他氣到,豈不太便宜那個妖孽了。”
“王爺英明。”園子猛點頭,“太子爺給殤王打得快殘廢、不敢出來見人,王爺您可別着了殤王的道兒。”
“放心,你主子沒那麼好騙。”君佑祺見不遠處的太監平貴,招了招尊貴的手,平貴立即過來,“奴才給齊王爺請安。”
“昨兒個本王那個‘三皇兄’怎麼回事?”
“回王爺話,昨天白天殤王爺讓奴才送了很多酒進鳳四小姐房裡,他一人灌了一瓶又一瓶,總的加起來二十幾瓶總有的,借酒澆愁,估計殤王爺心情不好。”
“被雲兒拒絕了,他肯定心情不好。”
平貴是不知道神醫忘川拒絕了殤王沒有,不過逆着齊王爺會死人,順着總沒錯,“您說的極是。而且殤王爺還進了廚房,由於他揮退了廚房裡頭的人,也不知道他在裡頭做什麼,遠遠地,奴才又見他端了兩盤菜與一鉢米飯進鳳四小姐房裡,大約……殤王爺自己下了廚。”
“那個妖孽還會自己做飯。”君佑祺冷嗤了聲,“他做的飯菜一定很難吃。”
平貴汗顏,“奴才沒償過,這輩子也沒口福償,所以,不知道好不好吃。”
“妖孽做的飯菜豈會好吃。”君佑祺不以爲然,“雲兒呢,她在做什麼?”
“從昨兒個白天到晚上,忘川神醫一直在配藥房裡研製藥品,不愧是神醫,鑽研醫術,她經常廢寢忘食。約莫亥時(晚上九點至十一點)仍未回房,她的僕叢小順子一直在等着。昨兒個活兒多,奴才有點累,就先行回房了,今早聽小順子說,忘川神醫嫌殤王攪得她房裡一團亂,索性換了間房住,反正華陽宮不過是宮裡待客的地方,神醫住哪間房都一樣。”
君佑祺又問,“雲兒現在住哪?”
平貴指了指,“那邊過去第十間。”
“離君寞殤夠遠的,就知道雲兒有多討厭那妖孽了。”君佑祺在涼亭裡的石椅上坐下,擺了擺手,“去給本王弄些茶點過來。”
“是。”平貴恭謹地去辦。
園子瞧了瞧鳳驚雲現在所住的廂房方向,“王爺,您不去鳳四小姐的房門口等?”
“以她的機警,靠近了她會發現的。現在時辰尚早,本王不想吵醒她,讓她再睡會兒。”
“王爺,您不是一向無法無……”察覺說錯話,園子連忙糾正過來,“小的是說,王爺您何時變得那麼體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