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擺了擺手,意思是不同意。那名侍衛只好繼續喂君佑祺喝粥,動作更加小心了。
待侍候完畢,又用乾淨的絹帕幫他擦拭了嘴角才退下。
鳳驚雲站在牀邊,冷漠地瞧着牀-上臉色蒼白如紙的君佑祺,他極度的憔悴而瘦削。這七天想必他過得是生不如死。
“雲兒……雲兒……”他無意識地在睡夢中不斷地喚着她的名字。
她目光陰冷,“我不知道是誰害得君寞殤落崖,在萬蠱門中,只有你有那個能力佈署得天衣無縫。倘若是你所爲,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雲兒,我想你……我愛你……”他在昏睡中滿臉的恐懼,失聲地大喊着,“雲兒,不要離開我!雲兒,我愛你……不能沒有你。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他在說夢話。
他的夢中心心念唸的都是她。
她神色盈過複雜。君佑祺對她用情太深了,這樣的一個男人……他的情,只會給她帶來困擾。
此時,在木屋中另一名侍衛輕聲問,“鳳四小姐,您要不要吃點東西?”
她微一頷首,一整天都在擔心君寞殤,她確實餓得前胸貼後背。懷孕七個多月,就是爲了肚子裡的寶寶,也不宜餓。她開始進餐,吃完了晚飯之後,默默地坐在侍衛重新燒起來的火堆邊,她不時地看向敞開的木門外頭,就希望君寞殤的身影能夠出現。
其餘大隊的侍衛已在木屋外的空地紮營。
直到半夜,她等得很累了,君寞殤依舊沒有來。
這裡哪怕人再多,君寞殤會隱身,他要來,還是可以的。
他一定出事了!
總覺得他不會再回木屋,再也站不住,再也等不了。她騰地站起身,剛要出門,牀-上的君佑祺醒了過來,他坐起身,趕忙下牀,趔趄着連鞋也來不及穿,嘶啞地問,“雲兒,你要去哪裡?”
“不要你管。”
“外頭很冷,大半夜的,你先睡一宿,有事的話我派人幫你去辦……”
她轉過身,“君佑祺,你怎麼知道我落崖了?”
他說道,“我一直讓園子暗中留意你的動向,園子告訴我,他親眼看到你與君寞殤落崖了,於是來稟報我。我就立即繞行山下,前往崖下找你。如同侍衛之前說的,開始已經到崖下找過你,沒找着,雷喀鎮君寞殤一方的人放出消息,說你在雷喀鎮,我去雷喀鎮沒找到你之後,不死心準備返回崖下繼續找,路經此地,想不到能在木屋見到你。”
她冷冷地打量着他,“是麼。”
“是的……”他神情又是痛苦又是欣喜,“雲兒,你知道麼?園子他說親眼看到你落崖,我一想到你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去,心都碎了。我活着都已經沒了希望,我太痛苦了,雲兒,你能活着真好。再一次看到你,我都以爲是在做夢,好在夢醒了,你依然活着,依然在我身邊。”
她目光冷而銳利,“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是你用計設計君寞殤,害得他落崖,是你在暗中放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