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已經給了君寞殤,再不會愛上別的男人。
早就知道慕容澈愛她,可她註定無法迴應他的愛。
見慕容澈只是站在原地遲遲未走過來,她向着他走過去,一腳踩到結了冰的河面上,差點踏空,她才發現河面的冰結的不是很死,是飄蕩的冰塊。
“雲兒,小心。”君佑祺從後方欲扶她,她不領情,蘊起內力,半使輕功嚮慕容澈飛飄過去,想將慕容澈拉過來,卻觸不到他的實體。
起初慕容澈做鬼的修爲不夠,她是摸不到他的實體的,可是他後來做鬼的修爲加深了之後,她是可以觸到他了。
不像人的身體,就像是有實體的空氣。
照理來說,他不至於不讓她碰?
“你在生我的氣麼?”她隨口問着,後退一步,站在一塊浮冰上,打量着他,“氣我又把你的魂魄鎖住了?”
慕容澈搖首,若天籟般清澈好聽的聲音裡儘量隱藏起思念,“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
“那麼?”她一挑眉,瞧着他比平常更透明的身影,像是完全透明的空氣匯聚而成,比他平常做鬼時的身影更透明。
她這纔想起,他棲身的玉佩被她關在刻有困魂咒的玉葫蘆裡,哪怕再猛的厲鬼,也是出不來的。再厲的鬼,也得花個十年才能衝破符咒。
也就是說……
他淡然地笑笑,“雲,我在河底。”
言罷,他的透明得似空氣的身影消失了。
鳳驚雲的心狠狠一震,眼眶忽然就溼潤了。
他眼中深得讓她震驚的思念說明他難心言喻地想她,他卻故做不在意的笑容,不想她難受。
他消失的身影,他方纔說話的聲音是從河底傳透出來的,也就是說,剛纔她看到的不是慕容澈的鬼魂。
她把玉葫蘆扔進河裡,他的鬼魂被困在葫蘆裡,隨着玉葫蘆深沉河底。他的鬼魂出不來,那麼……她方纔看到的就是他每天耗費念力、幻化出來的身影。
魂被困在河底,他卻以念力化影到河面上來……靜靜地等待着她。
雖然她只看到今晚在等,莫名地,她就是知道,從分別的每一天起,他都化了影在河面上等她。當然,肯定只有夜裡,鬼魂白天是出不來的,哪怕是幻影也不能出現在陽光下。
她真想知道,若是她一直不回來,他會一直等下去,等到天荒地老麼?
想到他爲了她差點連魂魄都煙消雲散,她覺得答案是……會。
莫名地,她肯定他會永遠地等下去。
廣袖一拂,她帶着真氣的勁風催動她腳下的冰塊,她站在冰上,冰塊在水中向河岸邊滑去,衣袂飄飄,就像凌波仙子,美輪美奐!
君佑祺站在岸上,漆沉的瞳仁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她,目光連一下也無法從她身上移開,癡癡呢喃,“雲兒……”即便天仙下凡,也難及他至愛的雲兒分毫!
鳳驚雲越過他身邊,走到岸旁的大樹下。樹啞光凸凸的,枝幹上覆蓋着白雪,其中幾條樹幹伸展到河面上,